宋艺歌盯着屏幕，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这个视频已经上热搜了…”江霏琪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说节哀顺变，“爆到一路飙升第一的那种。”
宋艺歌：“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江霏琪：“直播节目，就在刚才……”
下巴微微抬起，宋艺歌倒吸一口凉气。
没事，往好处想想。
他也没说出她的名字。
退出这个视频，宋艺歌往下翻着评论。江霏琪见状提前给她总结道：“评论还好吧，虽然肯定有那什么一点的……”
“不过，我看他粉丝还理解的。”江霏琪安慰着她，“毕竟人家是制作人，谈不谈恋爱也没什么可惊奇的。就是他的粉丝太多了，可能还是会引起不小的水花吧。”
这可不是什么水花。
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像惊涛骇浪一样，直翻涌进她的心底。
宋艺歌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丢下一句：“我去打个电话。”
江霏琪劝慰道：“没事，好好聊。”
宋艺歌沿着走廊一直走，拐进尽头的楼梯口。见四下无人，她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机，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总不能，上来就质问人家吧。
犹豫片刻，她还是从通讯录里找到备注好的号码。指尖停顿几秒，才向屏幕按去。
嘟音只响了几声。
“喂？”对方低沉的嗓音从听筒传来，带着几分电流般的磁性。
宋艺歌攥了攥拳，直截了当地问：“你为什么要在节目里说自己谈恋爱了？”
电话那边嘈杂声渐显，过了片刻才安静下来。没意识到她此刻的严肃，江时亦悠闲地说：“怎么，被我在节目上的真诚感动了？”
“真诚？”宋艺歌轻皱起眉，心情十分复杂。
对他来说，那样的一句就算是真诚吗？
以及他语气中的那种轻松，就像是完全不清楚现在事情的严重性一样。这让宋艺歌觉得，他说出那句话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甚至不用经过大脑考虑。
全然像个玩笑话一样地说出来。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上热搜了？”宋艺歌收紧语气，略微有些严肃地问。
“知道。”
察觉出她的不对，江时亦收敛起刚才的悠闲。他说话的语调放缓：“你不高兴了吗？”
宋艺歌吸了口气：“你既然知道说出来会造成这种后果，为什么还要在节目里，就那样轻松地说出来？”
“也不轻松啊。”
江时亦跟她解释：“我是想好了才说的。谈恋爱也没有必要瞒着，反正早晚都得知道。”
宋艺歌一时想不出话来反驳。
“况且，我谈不谈恋爱和别人也没多大关系。”江时亦补充一句，“就上一下热搜，一会儿就下去了。”
他悠闲自在的状态与宋艺歌此时的心境，完全大相径庭。
找不到合适的话，她只是轻轻问了一句：“你就不拿它当回事吗？”
“拿什么当回事？”
她看出来了。
这件事两人所在的处境，完全不一样。
他是个音乐制作人，主要收入来源是和别的歌手合作下来的版权费。更何况他火的时候只靠作品，就算有颜值加成，也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
说到底，他不靠流量挣钱。
可若站在爱豆的角度上考虑，恐怕没有一个人会这样轻松地，在节目里说出自己在谈恋爱这件事。
宋艺歌忽然发觉。
他根本体会不到她的那种心情。
拗气的情绪就这样浮现在心底，但她也说不出什么气话。
她很清楚江时亦一点错也没有。如果可以不用在意这些，她恐怕也能像他一样随口说出来。
可惜，没有如果。
宋艺歌语气平淡：“挂了吧，我要去忙了。”
“这么晚还忙？”江时亦没能从电话里听出她的反常，“那忙完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
将手机拿离耳旁，她低头看了眼屏幕。
挂断电话的那一瞬间，莫名的酸涩感从心底涌上鼻尖。
宋艺歌轻轻抽吸一声，抬起头闭上眼睛，不想让眼眶里打转的液体流落下来。
她知道江时亦没有做错什么。
难过的点也不是因为他的不理解。
她只是突然觉得。
她和他之间的距离。
好远。
-
宋艺歌回到休息室后就兴致不高，但脸上也没多余的表情。
此时的休息室只有宋艺歌和江霏琪两人。裴昕叶陪沈桐崔有智去吃饭，江霏琪随便找了个借口，特意留下来等她。
见她一脸的平静，江霏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艺歌，你去吃饭吗？”江霏琪轻声问道。
“我不吃了。”宋艺歌蜷坐在沙发里，“你去吃吧。”
“没事，我也不太想吃。”
江霏琪试探着问：“刚刚……”
看着宋艺歌视线紧盯某处，半天都不眨一下眼的样子，江霏琪说出两个字便噤声，没再提及会让她不开心的话题。
没过一会，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宋艺歌声音清清冷冷的，让人猜不出她此刻的情绪。
“然后呢？”江霏琪积极回应。
她还是紧盯着某处，视线不挪开一分一毫。
宋艺歌：“我知道对他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毕竟他拥有了那么多，就算有人因此讨厌他，可能他也很无所谓。”
话音停顿一下，她又继续说道：“可是我不能和他一样，想说就说，公布恋情的方式就是在节目里随口说一句。甚至不用经过公司和经纪人的同意，不用在意那么多人的看法。”
“感觉。”宋艺歌说出困在心底深处的那点，“我们之间的距离真的好远。”
靠着沙发，她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跟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的语气都是那种很轻松，毫不在意的状态。”
江霏琪从她的脸上，读出了那份低落。
她垂了垂眼，柔声解释分析着：“其实这也挺正常的。他的粉丝应该早就能料到这天，毕竟他又不是什么受公司严格管控的艺人。”
“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只是想让你不用想那么多。”江霏琪安慰道，“你们既然互相喜欢，而且也已经在一起了。剩下的事情考虑太多，真的只是徒增烦恼。”
江霏琪说的，宋艺歌很清楚。
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件事本来他就没做错什么。
只是两人会选择公布恋情的方式，不一样而已。
况且，也没办法一样。
宋艺歌闭了闭干涩的眼眶，对一旁的江霏琪说道：“我没事，你快去吃饭吧。忙了这一下午肯定会饿。”
这话倒是猜中了她的心思。
江霏琪摸了摸肚子，发现自己现在少吃一顿，真是饿得明显。
江霏琪抬头问她：“那你呢？”
宋艺歌：“我先回宿舍了，想睡觉。”
“要不要我给你带点吃的回去？”
“没事，我不饿。”
“那行。”江霏琪有些不放心地点点头，“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
宽敞的休息室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宋艺歌并没马上离开。她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仰头凝望着天花板。
眼角渐渐湿润起来，她伸手抹掉向外跑的眼泪。
宋艺歌第一次觉得。
她可真没出息。
敢离家出走，就为了追求自己唱歌的梦想；敢什么也还没了解，就独自一人签约公司当练习生。
她还敢，义无反顾地努力坚持这些。
甚至那时候，她完全想象不出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现在成为Kiwis的队长，还和江时亦谈起恋爱来。本来她以为，这是事业爱情双丰收的结局。
可今天她才发现，她的事业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这段感情之间，也隔着无法测量的距离。
大概。
她是个既别扭又好强的人。
所以她才会去在意这些事情。
宋艺歌穿好刚才脱掉的马丁靴，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化妆镜前，她双臂撑着桌面检查着妆容。
妆面还保持着精致，可离近细看，眼尾部位的眼影和眼线，已经因之前擦眼泪的动作微微晕开。
叹了口气，宋艺歌从桌子上找出粉饼和棉签，又用卸妆水沾湿棉签鼓捣一番，轻拭着部分晕掉的妆容。
起码。
让她看起来没那么颓废。
-
节目的录制现场，江时亦被导演组的人拖住，非说要请他吃顿饭。
好在经纪人赶来及时，他才能逃离这种尴尬的局面。
躲在清静的一旁，江时亦掏出手机，正在犹豫要不要给宋艺歌打个电话。
总觉得一天没见。
是真的想。
毫不收敛嘴角上扬的弧度，江时亦轻按着屏幕打字。
【江时亦：忙完了没】
还没等到她的回信，江时亦的肩膀就被人轻抚上来。他回过头看向来人，问着刚才的事：“好了？”
经纪人点点头，舒了口气才说：“好说歹说，改到下次约。反正下次是什么时候就没准了。”
江时亦点点头，低头继续等待某人回消息。
经纪人看了他几眼，又揉了揉额头，犹豫片刻才问道：“你就这么轻松地公布恋情了啊？”
江时亦闻言抬起头，停顿几秒又低头看着手机。
“不然呢。”江时亦没再抬眼，“这事值得瞒吗？”
经纪人：“我能问对方是谁吗？圈内还是圈外？”
江时亦看了眼周围，随后轻吐着三个字：“宋艺歌。”
经纪人：“……”
NF没有练习生和偶像团体这一说，也不管公司的人谈不谈恋爱，但他也好歹从业多年。
一听到对方的名字，经纪人不禁好奇：“她，你们，商量好了说的？”
“商量什么？”
“……”经纪人眨着眼，“不是，都没商量过，你就直接在节目里说出来？现在这热搜都还是个大爆点。”
江时亦：“什么意思……”
经纪人扶了扶额，甚至不知道该从哪里给他解释。
就在这时，江时亦的手机铃声响起。
嘴角倏然微弯，但看到来电的人时又降落下来。
只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他很久之前存了联系方式，但从来没有通话过的名字。
-
宋艺歌刚进宿舍小区的时候，才感受到一阵令人疲惫的倦意。
忙碌了一天的腿渐渐发酸，见电梯里没人，她弯腰按了按酸痛的小腿肌肉。
电梯门一开，她才若无其事地直起身走出去。
低头打量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宋艺歌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是从公司走回来的，路不远，也足足走了20分钟。本来工作一天就已经很累，但她还是想走一走散散心。
从电梯出来拐个弯，宋艺歌依旧低头看着手机。
在她们五个人的群里，江霏琪正在组织去附近的超市采购生活用品。不过一看就知道，她其实就是想买零食。wwω.ЪiqíΚù.ИěＴ
仅仅是文字，都能透露出她们此刻的欢声笑语。
宋艺歌在此刻突然觉得，“人类的欢喜并不相通”这句话，还是可以拿来一用的。
没叫亮楼道里的灯，宋艺歌静静地站在离宿舍门口几步距离的位置。
收起手机，她正准备伸手按着门上的密码锁。
抬起头的那一霎间，宋艺歌还在想着晚上发生的事。可余光的一片漆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咳。”
楼道里的灯因这一声被唤醒，光线瞬间覆盖到整个走廊里。
宋艺歌眼皮一动，看向靠在离宿舍门口几步远的江时亦。她皱起眉问：“你怎么在这？”
他还没卸掉今晚上节目时化的妆容，脸庞泛着与本身肤色不同感觉的白，侧面的轮廓因为修容更显深邃。他侧过来的神情依旧寡淡，只不过眉间多了几分不该有的哀愁。
宋艺歌的视线只停留在他身上几秒，便继续伸手按着密码锁。
可下一秒，她的手却直接被拉了过去。
“你干什么？”宋艺歌眉头还紧皱着，眼底带了几分不耐烦。
但这份烦躁的心情慢慢转换成一种失落，尤其是想到今晚的事，心情就更委屈几分。
没忍住憋了一晚上的情绪，宋艺歌眼眶一酸，眼泪就这样在他面前不争气地掉下来。
说来也奇怪。
怎么一看见他，之前想通的事又堵在心底。
“对不起。”带着些许内疚说出三个字，江时亦一把拉过她。
松开那只先前握着她的手，他的动作微微停顿，似乎是在犹豫什么。
宋艺歌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受到自己被他的手臂环抱住。撞进的胸膛十分结实，耳边也传来他温热的气息。
“是我没考虑那么多。”江时亦微微收紧环抱住她的手臂，似乎再稍用力，就能将她揉进怀里。
“对不起。”他再次重复着那三个字。
这三个字与他，听起来格格不入。
宋艺歌其实不需要他开口道歉，这件事本来就不怪他什么。
只是两个人的处境不同罢了。
“你没错。”宋艺歌淡声说道，“不用道歉。”
江时亦以为她还在生气，抱紧她的动作一点也没放松。垂下头靠近她的耳旁，说话的语气甚至透露出一丝慌张。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觉得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就迫不及待地想分享。”江时亦的下颌轻轻抵靠在她额角的一侧，“当时他那么一问，我就觉得这是个说出来的好时机。”
宋艺歌聆听耳旁解释的话语，他轻吐的气息又升高着脸颊一侧的温度。
“我不太关注娱乐新闻，也不清楚爱豆的恋情不能随意公布。”江时亦继续解释。
“我当时想的，没有考虑身份问题，只是在谈两个人恋爱的事。就连我没说你的名字，当时想的也是我们应该一起公布。”话音一顿，他又补充，“那也仅仅是因为我想一起和你说出来。”
江时亦叹着气，语气再次携带上内疚：“是我没考虑那么多，可我真的不是随口说的那些话。”
“我说的每个字都是真心实意的。”
听到他的最后一句，宋艺歌原本已经干涸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伸手擦拭着湿润的眼眶，江时亦察觉出这一动作，才慢慢松开她。
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角，他轻皱着眉帮她抹去眼泪。
泪痕隐隐约约地印在粉底上，江时亦伸手抚过她的脸颊，用指腹轻轻摩挲着。
她的肌肤吹弹可破，摸起来的手感十分柔软。
一时间，他倒有些爱不释手。
“你干嘛？”宋艺歌鼻音浓重地嘀咕着，“再摸妆都要掉了。”
“没事。”江时亦逗着她笑，“帮你免费卸妆。”
“你真是。”
吐槽的话到了嘴边，宋艺歌直接笑出声来。微仰起头，她直接对视上那双深邃的眼眸。
再往上看，碎发错落有致地散落于额前。
似乎他只要一动，头发就要扎到眼睛。
宋艺歌伸手掀开他的刘海，让他的眼眉完全露了出来。
“怎么。”江时亦顺势抓住她的手，“这么想看我啊？”
“谁想看你了。”
宋艺歌想抽回手，用了用劲，却被他紧紧抓住抽离不开。放弃挣扎后，她感受到紧贴的手掌间，传来一阵冰凉。
“你的手好凉。”宋艺歌动了动手指，翻过来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掌宽大，怎么握都还是包裹不住他整个手心手背。
被她柔软又温热的手指轻轻握住，江时亦眼底一动，注视她的目光都变得炽热起来。
他压着声音回了句：“天生的。”
了然地点点头，宋艺歌专注于捂热他的双手。
可这样肌肤间接触的动作，在江时亦看来，只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你可以在工作室买个暖手宝之类的。”宋艺歌认真说道，“不过工作室应该也没那么冷吧，那可以带去录音棚。”
江时亦垂眸看着她嘴唇的一张一合，但全然没用心听她在说什么。
没等到他的回复，宋艺歌抬起头，带着疑问对视上他的眼睛。话还没问出口，就看到他唇角旁若隐若现的笑容。
宋艺歌松开他的手，表情不悦地说：“你有没有听我在说话？”
“嗯？”江时亦回过神，听着她严肃的语气，甚至能想象出她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尤其是幻想出她站在他面前，往他怀里娇嗔地软言柔声。
他一脸宠溺的笑容，就这样落进宋艺歌的眼底。她搞不懂江时亦发什么神经，佯装生气地去按密码锁：“不管你了，我要回去了。”
“别。”
一声略带祈求的字从他嘴里吐出来，宋艺歌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外套的一角被人轻轻拉住，耳旁传来他轻柔地一声：“我的手还凉。”
“？”
宋艺歌侧过头看去，灯光下他的笑意明显。但他的这张脸配上这句话，倒让人有种怜惜不已的感觉。
阴差阳错地，宋艺歌又握住他的手。
她发誓，这绝对不是她主动的。
绝对是他在蛊惑自己！
冰凉的触感传递至肌肤里，宋艺歌张了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到电梯那边传来一声响动。
她立即反应过来，拉着江时亦跑向另一边的安全通道。
熟悉的几道声音响起，拐进墙后面的两人刚好能听见她们的对话。
“艺歌没事吧，要不要去看看她？”
“没事没事，她就是困了，估计已经睡着了吧。”
“忙了一下午晚上又没吃饭，你让她吃点东西垫一垫吧。”
“知道啦，放心。”
几人没聊几句，就听见江霏琪说：“现在也还早，我去你们那里玩会儿，我怕吵醒她。”
没过多久，便听见关门的声音。
走廊瞬间安静下来。
“你晚上没吃饭？”江时亦拉过她的手，收着劲微微用力攥了攥她的手。
质问的语气让宋艺歌心虚，但随后她假装生气，一秒转换着攻势：“谁叫你气到我了！”
江时亦嘴角放了下来，真挚地说道：“我错了，别生气了。”
“不是…”宋艺歌一听他道歉，心就莫名地软下来，“我就是跟你开玩笑，现在已经没事了。”
江时亦：“可我好歹也算在节目上告白了，你就只在意我说的第一句话啊？”
宋艺歌：“告白？就那句你说你谈恋爱了，那也算告白？”
江时亦轻啊了一声：“原来你没看我的节目啊。”
眉目间染上些许失落，他看起来一副难过的样子。
宋艺歌挠了挠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坦白：“热搜上看到的……”
江时亦：“所以我后面的话，你也不知道？”
宋艺歌：“什么话……”
江时亦：“？”
好像怎么听都是他亏了。
后背抵在墙上，江时亦伸手把她轻带过来，还揉捏了一下她的手指。他就这样拥着她，温热的气息卷起话语，轻吐在她的耳旁：“你听好了，我现场给你再说一遍。”
宋艺歌呆愣地点点头。
“我说，我谈恋爱了。遇到的不仅是一位很优秀的人，也是一位我觉得可以携手到老的人。”
他语气中夹杂的真挚和缱绻，在拐角这处昏暗的地方，像烟花一样绽放在她的耳旁。
宋艺歌没敢抬头看她，但是也能想象出他眼中的深情。
“而且。”江时亦的声音轻柔缓慢，“我觉得，她也是值得我爱一辈子的人。是我第一个去爱的人，同样也是最后一个。尽管我已经错过了她的前二十年。”
“宋艺歌。”指尖轻轻别开她耳边散落的碎发，他低沉的嗓音紧接着响起，“下面的这句不是在节目里说的。”
微仰起头，宋艺歌对视上他漆黑的眼眸。
“我既然已经错过了你的前二十年，等这两年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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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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