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离客栈不远,她和尹柠是走着过去的。
柳府的门房从门缝里伸出头来,听她叫秦泱是来见四公子的,连个眼神都没赏她,只说帮她通传,然后便没了下文。
很明显,这是提前有人提点过了。
秦泱也晓得自己这次来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将柳若白娶回家去。毕竟原主做了那么多禽兽不如的事,若是她,也不会轻易让她得偿所愿。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候,那门房才姗姗来迟,“秦娘子,我们家主说今日不见客,你还是请回吧!”
说着,他又要关上门,秦泱眼疾手快的用腿挡了一下,“麻烦老翁通传一声。”
秦泱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老翁疑惑地瞅了她一眼,再次关门进去。
“她倒是聪明,知道拿宝哥儿当挡箭牌。”
秦泱来京城的消息她们中午就听柳静彤说了,只是她们下午都有公事要忙,所以此时大厅里,就坐着柳母,柳父,钟乐兮三人。
柳知雪转着自己的扳指,好半晌,她才开口,“既然她说是她儿子来看爹的,那便抱进来吧!”
她给一直负责伺候她的鸢儿使了个眼色。
听家里那三个丫头都说那小娃娃长得粉雕玉琢跟若白小时候一个样,正好抱进来看看。
“家主,那秦娘子呢?”通传的人迟疑。
“让她回家去,就说宝哥儿在这儿住几天,等过几日再给她送去。”
“是。”门房应声退下,鸢儿也跟着去了。
不久,她将宝哥儿给抱了进来。
两岁多的小娃娃,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薄棉小衫,雀尾似的头发扎了一个小揪揪,许是在外面吹了风,白皙的脸上带着两坨红色,被鸢儿抱着也不哭不闹,只是好奇地看着她们。
“果然跟若白小时候很像,胖嘟嘟的,跟个福娃娃似的。”阮哲凑过来看,“你看这眼睛,尤其是像。”
宝哥儿本就是个不怕人的,他年级虽小却也晓得别人对他的善意,再加上钟乐兮和阮哲尤其会哄孩子的,不一会儿,宝哥儿仅剩的哪一点拘谨也没了,小小的嘴巴里妙语连珠,逗得一厅的人都哈哈大笑。
只可怜原本还指望着儿子进去能顺带也将她带进去的秦泱在大门外巴巴地等着,却不想儿子早把她抛于脑后。
“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尹柠抱臂靠门口的大狮子上,“宝哥儿进去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个动静,说明人家是真的不想让你进去,你在这干等也没啥用。”
“你若是想回去便回去吧!”今日这一关她是必须要过的,若是她走了,那她迎娶柳若白就真的是路漫漫其修远兮了。
尹柠看她如此固执,耸了耸肩,靠在石狮子上闭目养神。
约莫又是一个时辰,那紧闭着的大门终于又打开了,尹柠睁开一只眼睛瞧了瞧,是之前抱走宝哥儿的那个女人。
“秦娘子,我们家主说了,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你见我家公子的。”她复述着柳知雪的话,“当年您将我家公子从人牙子手里买下,我们感激不尽,可您在落山村时对我们公子百般折磨也是不争的事实。
那段时间,家里所以的吃喝花费都是公子一针一线挣出来的,他供养了您一年多,最后又当了他贴身的玉佩换回你的一条命,零零总总加一起,也算是两两相抵了。从今往后,你们便桥归桥,路归路,除了小公子外,在无瓜葛。”
鸢儿这话带着柳知雪上位者的气势,秦泱知道,她并不是在看玩笑,她笑了笑,道:“那便请这位姐姐再去通传一声,就说我秦泱以前确实是混,可我现在对若白的心天地可鉴,以前确实是我对不起他,所以我愿意用我的余生去偿还,今生今世,只爱若白一人,也只有若白一人,若违此誓,必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秦泱这话说的掷地有声,无论是柳府院里,还是路上路过的人都听了个真真切切。
这大户人家三夫四侍向来是寻常事,这秦娘子竟然愿意为了柳府公子发这样的毒誓。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没成婚的羡慕,羡慕柳家公子有这样好的妻主,成了婚的哀叹,哀叹自家的妻主朝三暮四,朝秦暮楚。
柳知雪听完鸢儿的转述,冷笑一声,将睡熟了的宝哥儿递给阮哲抱去房里休息。
大话而已,谁不会说。
她思忖片刻,对着鸢儿道:“你去告诉她,无论她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除非……”她笑了笑,“她能跪着求娶我儿。”
鸢儿出去传话,钟乐兮看着气定神闲的妻主,想了想还是开了口,“妻主,如此,是否有些过分了?”
那秦泱怎么说也是豪门贵女,俗话说女儿膝下有黄金,她怎么肯为了一个若白遭受如此羞辱?
“她不肯最好。”柳知雪负气道。她每每想到若白受得那些苦,就觉得心疼,她宁愿养若白一辈子,也不愿让他跟着这等没心肝的。
现在说的天花乱坠,谁知以后会怎样。
少顷,鸢儿回来了。
“她当真跪下了?”
“嗯。”鸢儿点头,“秦娘子说原是她对不起四公子,然后二话不说就跪了,外面还有许多百姓都看着呢。”
说这话的时候,鸢儿也有了几分动容,但她知道家主的脾气,所以并未劝。
柳知雪倒没想到她真的肯跪,略微惊讶后,她嗤笑一声,“我也没说她跪了我就会同意,当真是蠢的可以。”
*
秦泱在门口跪着,渐渐地,围观的人多了,七嘴八舌地在哪儿一顿说,吵得她头疼。
她瞅了眼依旧靠着石狮子的尹柠,对方会意,三言两语就将那些人遣散了去。
“喂,你当真要跪到人家同意为止?”尹柠是岳绒的师妹,是替岳绒来保护秦泱的,不是主仆关系,说话便也随意了些。
见秦泱沉默她接着又道:“若人家一直不同意呢,你就一直跪着,马上太阳就要落山了?”
这初冬的天气,早晚还是挺冷的。
“你若是怕冷就先回去。”秦泱抬头瞪了她一眼。就没见过向她这样泼人冷水的。
“得,既然你要跪,我就陪你等着呗!”尹柠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哎不过你说这天会不会下…雨…”
在秦泱的白眼下,她讪讪地闭了嘴。
今日天气虽然雾蒙蒙的,但还算可以,雨估计是下不了了。
然而,还不到半个时辰,雨倒是没下,这天上却飘起雪花,寒风四起,吹得人脸上生疼。
秦泱简直心梗,这该死的小说定律。
柳府门前空旷,四周没个遮蔽物,那是格外的冷,尹柠身为习武之人都冻得受不了。
“喂,你冷不冷?”她问秦泱。
“还可以。”秦泱跪的笔挺。这可是上好的博同情的机会,失不再来。
“那就好。”尹柠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将放在狮子底座上的礼盒提到柳府门前,自己跺了跺脚,跑到廊下避风。徒留秦泱一人,穿着不算单薄但也不厚的锦衫,在雪地里跪着。
柳府厅里此时已经没人了,柳知雪回了书房练字,钟乐兮在旁边给她磨墨。
屋里上了地龙,暖融融的一点都不冷,矮几上的香炉冒着青烟,散发出淡淡的积雪草的味道。
钟乐兮见柳知雪神情认真,淡淡地提了一句,“下雪了。”
柳知雪并未停笔。
“她还在外面跪着。”外面一直有人盯着秦泱,若她有什么动向都会来报告,那人没来,说明她还没走。
“跪就跪吧,一点雪,算什么。”柳母冷哼,当年她带兵行军打仗,多少次在雪夜里蹲守,防止敌人偷袭,那朔北风可比这冷多了。
“可是……”钟乐兮终究是心软了,秦泱能为柳若白下跪,说明她是真的悔改了,他更知道,自己儿子对秦泱那更是情根深种,若是闹得太过,怕是会伤了她们母子情分。
“妻主,不然让她先回去,等……”
“家主,家主……”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钟乐兮的话,他过去开了门,来人是刘公。
“家主,不好了,四公子听说秦娘子在外面跪着,也跟着跑出去了。”
“我不是说这事不许让他知道吗?”柳母“蹭”地站了起来,看向钟乐兮。
“是四公子见外面下雪了出来看,听院里的下人们议论,所以才……”刘公解释。
“带人将他给我截回来,不许让他出去,更不许让两人见面。”她眯着眼睛吩咐,颇有一种当司君时的武威霸气。
柳若白原就是掰着指头在等秦泱来,却迟迟没有动静,故而这几日他都是待在自己的院子里鲜少出来。
恰巧今日下了雪,他心情还稍好了些,却不想出来就听见府里的人在讨论秦泱。
一想到这样冷的天她还跪在外边,他就心疼的滴血。
雪已经下了有一段时间了,薄雪盖住了地面,柳若白疾驰着穿过花园,连下人见礼都顾不得回应。
眼看快到门口了,鸢儿带着人将他给堵住了。
“鸢姑姑,你让我出去吧!”柳若白恳求。鸢儿能来,说明是柳知雪的命令,“让我出去见她一面,好不好。”
“四公子,这是家主的命令,我们也不能违抗。”鸢儿面无表情地说,然后一摆手,跟在她身后的几个家丁架着柳若白就走。
“鸢姑姑。”
“带走!”
“阿泱,阿泱。”柳若白力量有限,着实无法摆脱这四个大汉,只能扯着嗓子喊,企图让门外的秦泱听见。
“阿泱,你快些回去,别再外面等了!”挣脱不了的他急得眼泪直冒,“阿泱,阿泱……”
在外面跪了许久的秦泱似是听见了柳若白的声音,她屏息凝神,却什么也没有。
莫不是寒风灌耳,她幻听了?
尹柠就没见过秦泱这样犟的人,给她打伞她不要,给她披风她也不要,为了避免她冻死,她只能去成衣店买了件羊毛大氅来,花了她二十两银子,可把她心疼坏了。
“喂,要不我们走吧!”她看着依然紧闭的大门,提议道。
“你跪了这样久,这柳府连个人影都没出现。还有你那个夫郎,你来了这么长时间,都不说出来看你一眼。”
尹柠与柳若白没见过几面,所以并不了解他,她又是个江湖女子,向来不懂这豪门大宅里的弯弯绕绕,所以在她看来,柳若白不出来,就是心里没她。
“他出不来。”秦泱冻得牙齿都在打颤,却还是替他解释,“若是柳府的人刻意瞒着他,他是怎么都不会知道我来了的。”
“你就嘴硬吧!”尹柠瞪了她一眼,俯身将大氅提她系好,秦泱不肯拿暖炉,她就只能将自己的手暖热了再给她捂着。
*
柳若白知道柳母这次肯定让鸢儿将他送到院里锁起来,所以走到一半,他就不挣扎了,几个家丁也放松了警惕,纷纷劝着他不要和家主对着干。
柳若白嘴上应着,却趁着他们不注意,甩开他们的手往主院跑去。
“母亲,孩儿与秦泱情投意合,还望母亲成全。”
“娘。”柳若白用力拍着书房门,里头的人却没有丝毫动静,“娘,你开开门让她进来吧!”
柳若白在柳府向来是翩翩公子的形象,无论何事,他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像这样失态,还是第一次。
而且,柳母下的令,一般没人敢违抗。
下人们都躲得远远地看着,柳若白见柳母不应,他心一横,“既然母亲不愿,那孩儿就与她一起跪,跪到母亲愿意为止。”
大雪探泪痕,染尽相思与执着。
那扇门终究是开了,柳知雪走出来,看着那雪地里穿着单薄却跪的笔直,眼里尽是执拗的柳若白,闭了闭眼,“若白,你这是在逼娘。”
“娘难道就不是在逼孩儿吗?”柳若白直直地迎上她的目光,眼神清冷,“母亲明知我心悦阿泱,却偏要百般阻挠。”
“她不是你的良人,她现在对你好,只不过是另有所图。”
“那孩儿也愿意。”柳若白秦泱不是那样的人,她聪颖机智,温柔体贴,她与从前的秦泱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书上说,情之一字,向来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母亲都没有见过阿泱,何以因为几句流言就断定她不是我的良人。”
“你就非她不可吗?”对于儿子的固执和偏激,柳母很是伤心,“哪怕我坚决不同意?”wwω.ЪiqíΚù.ИěT
“是。”柳若白抬起头,坚定地说:“我曾以为母亲接我回来是因为想我念我,可若是母亲处处阻拦我,我宁愿没有被母亲找到。”
“你……你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连娘都不认了吗?”
轻飘飘几语,道尽了他对秦泱的深情不悔,柳知雪手指指着他,半晌说不出第二句重话来。
院中之人肩头落雪,身板挺直,眼中是深情,心中是切意。柳知雪终究欠他许多,半晌,她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道了句,“罢了罢了,随你去吧!”
闻言,柳若白心头一喜,朝她叩了个头,起身就往大门的方向跑去,钟乐兮瞅了瞅落寞地进了书房的柳知雪,终是跟着柳若白出去了。
“妻主。”一场闹剧,柳母也是身心俱疲,阮哲走进书房关了门,将风雪挡在外面,给她沏了一杯热茶。
见她不语,他问,“真就这么罢了?”
秦泱前科太多,如此考验,终究太轻了些。
“他为了那个女人连不认我的话都说地出来,我还能怎样?”柳母气呼呼地说。
“不过我是同意了,家里那三个兔崽子可没同意。”
柳若白从小跟她们长大,她们可是护犊子的很。
闻言,阮哲莞尔一笑。
她就知道以柳知雪的性子,岂会那么容易妥协。
她们老了,与这些年轻人说不上话,那就让她们这些年轻的去斗,也乐得自在。
两人相视一眼,笑出了声。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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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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