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水面彻底消停,又过了许久,秦荣才轻轻打了个手势。
“捞出来,葬到乱葬岗去吧!”
身后人也不敢多说一个字,拎着耙子就站到池塘边去捞。
不一会儿,猪笼被勾起来,好女双目凸起,面目狰狞,双手指头都挣烂了,脸前的竹笼被掐的歪七扭八,那耙子有一半钉入好女肚子里,才把人捞上来。
竹笼也被弃了,早有人备下一口薄皮棺木,将好女塞进去,封了棺盖,悄无声息的抬走了。
前世害的兰芝被浸猪笼的人,终究有了同样的报应。
王延带着兰芝站在院子后门外,看着平静的湖面,兰芝心里不起波澜。
过去总觉得心里窝着一团火,支撑着她出户,独立,在坊间行走。
如今,听王延说焦仲卿带了绿帽,好女今夜被带回去浸猪笼,她突然觉得,人活在世上,都身负这样那样的因果。
在这遇上不平,在别处总会找补回来。
同样的,在这得了便宜害了人,到了别处,总有自尝苦果的时候。
那她呢?
她这一世不曾害人,将来该何去何从呢?
王延看着兰芝身形,似乎有些颤抖,忍不住上前,握住她的手。
果然触手冰冷。
就在这时,一个空的竹笼子从眼前的水面飘过,慢慢悠悠,悄无声息,那竹笼仿佛被撕扯过,上面还有斑驳血迹,夹缝里,兰芝甚至知道,还有碎肉。
因为她也曾经历过这样的绝望和痛苦。
被温热的手掌包围,兰芝找到了一丝真实感。
如今,都结束了!
她好好的,不受限于任何人。
“谢谢你,阿延!”
若是她自己动手,少不得鱼死网破,不搭上自己,胜算并不大。
王延紧紧握着兰芝的手。
“我有私心,我想试试,能不能凭借自己的力量,为在意的人,撑起一片不透风雨的天地。”
兰芝心乱如麻。
“不早了,回屋睡吧!”
王延也觉得兰芝身上冷,默默牵着她,回了院子。
焦家仲卿等了几日也没等到好女回来,不仅好女没回来,家中仆妇也被秦荣的人全部带走。
紧接着就是秦坤娶妻,也没有给他下请柬。
没出几日,郑氏病故,听说好女也跟着病死了。
焦仲卿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
等了几日,连叫他前去吊唁的人都没有。
等到冬日来临的时候,终究坐不住了。
焦仲卿又去县衙销假当差。
好女死了,但是她那些丰厚的嫁妆没有被收回去,秦荣压根就不见他。
下头人观察几日,见焦仲卿失势,似乎还为县令所不喜,立刻开始挤兑他。
恰好前些日子,在临安郡府有一群歹人,一路南下,最近大约要从荥阳过境,焦仲卿夜间被派出去巡城,跟那群强盗碰了个正着。
焦仲卿那三脚猫功夫,连随身佩刀都没来得及拔出来,就被强盗一刀了结了。
那些强盗见杀了官差,有人得意,有人害怕,很快,焦仲卿的尸身被挂在东南角树枝上,那群歹人打马跑了。
温氏听说唯一的儿子死了,原本就整日郁结于心,如今一口气上不来,真的在一个夜里,胸闷气短,胸前皮肤几乎都被她自己挠破,最后心悸而死。
再也不能为焦仲卿操持个阴婚。
可怜焦英,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主见,风如何吹,就如何倒,如今守着家财,日子过不下去,最后还是族中长辈看不下去,把她接了过去,至于将来日子如何,端看她能不能立起来。
兰芝正在画花样的时候,王延把焦家的情形说给兰芝听。
一处荷叶勾勒到最后,收尾处笔锋顿了顿,生生毁了一幅画。
兰芝觉得有些可惜,作废重新来过,至于那些人家的事,犹如耳旁风,稍纵即逝。
是真的已经放下了。
王延看着兰芝总算放下,心中安稳几分。
“姐姐,明日,我就要前往北地找我舅舅,两年后,我必然回来,姐姐等我。”
兰芝的朱笔悬在半空,过了半晌,才缓缓落下。
“阿延,等待的日子太难熬,所以我下定决心,不等任何人。
无论什么时候,日子只是我自己的,坚守本心,过好自己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
王延抿了抿唇,心中不无怜惜。
第二日清晨,听着外头开门声,兰芝半坐起身,盯着窗户,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
自从她立了女户,慢慢做起商贾,刘家权当没有她这人,那所谓郡守家的三公子,也不屑要一个商户贱籍,兰芝渐渐没有了娘家。
街坊邻居原本还有帮兰芝说和的,听说兰芝是女户,也望而却步。
隔壁薛家经历过王延伤害曼娘的事情之后,倒是渐渐疏远了,曼娘也没有再来做工,倒是她那幼弟,慢慢懂事,能屈能伸,来找兰芝租了个机杼,拿回家给曼娘织布。
薛家幼子渐渐长成,顶立门户,跟织造坊往来。
木莲经过几年沉淀,也不再呆头呆脑,有了点积蓄之后,被兰芝销了贱籍,嫁给坊间百姓家,白日仍旧过来帮工,晚间回去,日子过得很是不错。
日月既往,不可复追。
兰芝二十一岁上,天下局势有了变化。m.bīQikμ.ИěΤ
王延借住舅家袁氏之手,夺回家产,手刃仇人,后又在打败袁家,成为大司马帐下少尉。
待得小有成就,王延立刻打马前往荥阳。
荥阳县令依旧是秦荣,带着众人出城迎接。
王延不耐烦应付,将他们丢给随从,自己却径直前往桃花巷。
还是那个熟悉的坊间,午夜入梦的院子,梦中入怀的佳人,坐在正厅东厢房轩窗下,手执朱笔,写写画画。
“兰芝!我回来了。”
循声望去。
当年那个受人欺凌的半大孩子,如今已经长大成人,比兰芝还高出半头,面容冷峻,晒黑不少,颧骨处还有道疤。
唯有璨如芒星的眸子,不曾变过,仍旧赤诚,看向兰芝,多了一丝温柔缱绻。
兰芝淡淡看他一眼,又专注手上的画。
“阿延,我可是要招赘的!”
王延上前跪下半膝。
“我原本也没有什么要留给王家的,愿意入赘,往后事事以兰芝为先,兰芝说往东,绝不往西,兰芝让打狗,绝不撵鸡。
饭菜我做,衣裳我洗,账本我看,重活我做,轻活还是我做,冷了暖床,热了打扇,咱们的孩子,也跟你姓。”
最后一句终究是叫兰芝破功。
“那我就是个眨眼喘气的了?”
王延咧嘴笑。
“哪能啊!你还得是我的妻,这是顶顶要紧的事儿,旁的我都行,唯独这一点,只有你才行。”
兰芝眼眶一热,慢条斯理的搁笔。
侧头给王延一个剪影,缓缓伸出手来。
“还愣着干什么?”
王延赶紧起身去抓住兰芝的手,试探着上前,最后终于抱在怀里,在外周旋两年,在这一刻才得圆满。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鹿鸣春的快穿:阿蜃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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