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书房网>都市言情>攻略反派的特殊沙雕技巧[快穿]>第 105 章 白切黑布衣皇帝的打脸日常(二十)
  辅国公无意间往下面一瞥,顿时瞪了瞪眼睛。

  他家儿子座位怎么空了?他儿子呢?

  辅国公险些没被气歪了鼻子。

  他这个老子在这里和两个吃人不眨眼的大小狐狸磨嘴皮子,磨得头晕眼花脑浆子都快迸出来了,这混账玩意都不说给老子搭把手,一眨眼都不知道野哪儿去了。

  辅国公有那么一瞬间都想掀桌子,妈的还打什么天下,先把这混蛋东西拽回来打死再说!

  但是辅国公怒发冲冠的时候,眼神往旁边一扫,就发现自家儿子对面的席位也空着了。

  那是谁的席位,那是楚王家那阴损狼崽子的席位。

  辅国公登时乐了。

  哎哟,还当楚王教出怎么个好儿子,不也是出去野了吗,那狼心狗肺的样儿,照样是坑爹的尿性。

  楚王往下面一瞥,看见殷云晏空着的位置,也是一皱眉。

  他也是很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的,这个儿子是他最得力的帮手,这种时候,是绝不会无故出去的。

  所以...是突发了什么状况?

  楚王沉吟了一下,看一眼上面空着的龙椅,抚着短髯说:“陛下出去醒酒也有些时候,还没回来,别是出了什么岔子,不妨让人将陛下请回来,我等好为陛下庆寿。”

  辅国公嗤笑一声,很瞧不上楚王装模作样的德行,还给陛下庆寿?刚才当着你亲侄子皇帝的面明晃晃说要划江南而治的不是你?那时候你怎么不想着给皇帝庆寿啊,在这儿装忠臣装慈爱,可放屁去吧!

  不过辅国公也想着先歇一歇嘴,顺道派人去把阎城给拎回来,于是也应承着:“是,那就把陛下请回来吧。”

  李稷不置可否,往后靠了靠,抬抬手,陆翼弯腰凑过来:“大人。”

  “去老夫人哪儿看看,看那边有什么吩咐。”

  李稷想了想,特意说:“小姐要是嫌闷,不乐意待,你就亲自把小姐先送回去。”

  陆翼说:“小姐之前席上坐腻了,出去园子玩了。”

  李稷眼神微皱:“去哪个园子玩了?”

  “这倒是不知道,小姐没带侍女,但是和老太太说了,只在周围转转,约莫不大一会儿就回来了。”

  李稷抿了抿唇。

  他知道,小姑娘待腻了,出去玩,在园子里看看桃花,去湖边转一转,是再正常不过的,便是没带侍女,她那能上山下海的本事,这小小的园子,总不会走丢。

  但是李稷还是莫名地不喜。

  她身边没有他的人跟着,他不知道她的动向,这种失控的感觉,令他心头不喜、甚至不安。

  李稷说:“你再去那边看看,看她回来了没有,让她带着侍女。”

  陆翼走了,没一会儿回来,小声说:“大人,老夫人说,小姐还没回来,约莫还在哪儿玩呢。”

  李稷薄唇抿得更紧,俊美的眉宇间闪过一抹阴霾。

  不过花花草草,一些假山湖水,她一个人,有什么可玩的?

  她出去,大大咧咧,溜溜达达,打扮得那样招展,没带面纱,身边也没跟着侍女,周围却有那么多闲谈游玩的贵胄公子。

  李稷只要想到,像那些话本子里写的,若是她走到桥上,走在桃林里,正撞上那边一群嬉笑结伴而来的公子哥,两相抬头,四目相对,都是一怔...

  李稷突然觉得无法忍受。

  李稷想,她是他的妹妹,又有那一副花容月貌,他断不能让那些登徒浪子唐突了她。

  李稷突然站起来,对楚王和辅国公说:“我饮多了几杯,有些疲乏,出去醒醒酒。”言罢,不看两人一眼,转身就走。

  走出众人视线,李稷冷着脸吩咐:“小姐身边连个侍女都没有,像什么样子,她说不带你们也不劝着点,都是干什么吃的,立刻派人去找。”

  “...”陆翼暗自无语。

  小姐出去玩就玩吧,那不之前也天天和方愈他们出去撒欢吗,人家可是能上山徒手扛野猪的人物,又不会走丢、那性子更不能吃亏,您瞎操心个啥劲儿,带孩子都没有这么穷跟着的。

  但是陆翼不敢说,谁叫大人对于小姐的事儿上总是格外偏执,只能无奈:“是,大人。”然后麻溜派人去翻园子,务必赶快把小姐找出来。

  ......

  乔安不知道有人在找她。

  她正看着面前的青年愣神。

  青年容貌清俊,气质温润俊秀。

  这可不是李稷那种白切黑式的假温和,顶着张清俊皮囊装模作样,则心黑无比杀人不眨眼的那种。

  这个青年看着她的目光温和纯善,眸光清正,一看就是那种真正饱读诗书、心性宽容平和、温文尔雅的贵公子。

  乔安的心跳得有点快。

  这、这简直是她理想中的男朋友模板啊。

  她就喜欢这种温柔善良体贴入微、平时可以陪她一起玩还能把她宠成小公主的五好青年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看他好面善啊。

  她第一次刚见到一个男人,就觉得心生亲近,这、这什么意思?难道是天定的缘分?难道这就是老天给她分配的男朋友吗?

  殷云舟看着那个从桃花林中走出的、美得恍若仙子的姑娘,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愣了愣。

  渐渐的,他耳颊泛起薄红。

  问春水何色?容色倾国,何以美人如花,隔云端。

  乔安看着青年,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鼓足勇气往前走,站在石阶前,仰头问他:“我循笛声而来,惊鸿一瞥,扰到公子了,是我的不是,公子可否见谅?”

  艾玛,第一次这么文邹邹的说话,乔安心想,我为了不辜负缘分,也是很努力了。

  少女走到近前,仰着头,一双水亮亮看着他,像是夜空明亮的星子在说话。

  殷云舟从来没见过这么明亮好看的眼睛,也没见过这样活泼澄净的姑娘。

  “不曾惊扰。”殷云舟莞尔:“能够得到元昭郡主的赞赏,是我的荣幸。”

  乔安一愣:“你、你怎么知道我?”

  “几日前元昭郡主入京,惹得辅国公之子追车表达倾慕之情,郡主美貌之盛名,冠盖满京城。”

  殷云舟浅笑,带着一点点调侃:“我想凡是见过郡主的人,没有认不出郡主身份的吧。”

  乔安看着他。

  她第一次见有人这么坦然赞赏她的容貌,却没有一点狎昵戏谑;他的眼神中有欣赏、有浅浅的羞涩,但是无比坦荡清正,让人实在大生好感。

  乔安眨了眨眼,突然不再像刚才一样假装着淑女架势,咧嘴大笑,大大方方地说:“我是李稷的义妹,姓乔,小字一个安,所以...敢问公子名姓?”

  殷云舟却说:“这很重要吗?”

  乔安心想这当然重要,以后说不定大家都能成一家人了呢,理直气壮地看着他:“当然,我都已经把名字告诉你了,应该有来有往嘛。”

  殷云舟又笑了。

  乔安发现他很爱笑,只是眉宇间似乎总是若有若无笼着一层愁绪和无奈,但是他笑起来,仍然格外的温柔好看。

  “好吧。”

  殷云舟无奈一笑:“那我要感谢你来参加我的寿宴。”

  乔安一时没反应过来,呆了呆,才想起来,今天是皇帝寿宴。

  所以...他是皇帝?!

  乔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皇帝不在宴席上听百官庆贺,一个人跑到这偏僻小桃林里吹笛子?!

  乔安一时语塞:“你...不是,陛下您...”

  “不用客气,像刚才那样就好。”

  殷云舟无所谓地摆摆手,侧过身,笑看着她:“要来坐一坐吗,这里的风景很好,还有笛声。”

  乔安咬着唇。

  她其实知道,作为李稷的妹妹,她不应该和殷家人有太多接触,尤其是和这位皇帝陛下,注定是两个立场。

  但是他...太温柔了,说着“有笛声”的时候,语气那么调侃,眼神却那么寂寞,又那么期待。

  不知道为什么,乔安对他格外有好感,看见他这个样子,就忍不住心软。

  看似高高在上的皇帝,那么多人以庆贺他生辰的名义而来,满眼花团锦簇,却是堂而皇之分他的江山,而他却只能一个人在这里,孤零零对着满园桃花,吹给自己听笛子。

  乔安沉默着,在殷云舟以为她会转身离开,而渐渐失落的时候,她突然撩起裙摆,慢慢顺着台阶往上走。

  “呐。”

  乔安在他微微愕然的神色中,明亮的眼睛看着他:“尊敬的陛下,我有幸能再听您吹一曲笛子吗?”

  殷云舟怔了怔,眉目弯弯地笑起来:“当然。”

  乔安坐在青石栏上,听了一支很美的曲子。

  悠扬的笛声吹散满园桃花,乔安愉快地眯着眼,摇晃着腿,好奇问:“真好听,这是什么曲子?一定是什么名曲吧?”

  殷云舟放下笛子:“不是名曲,是我自己编的。”

  “能编出这样的曲子,你真厉害。”

  乔安瞪圆了眼睛,心悦诚服:“我早就听说过,说当今的陛下是个大才子,精通曲艺,又擅长丹青工笔、书法绝佳,写得一手好文章...我那时就在想,得是多完美的人,才能精通这么多东西。”

  殷云舟笑了,这次的笑容有一点苦涩和无奈:“我也就只会这些了,你大概还听落了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筆趣庫

  乔安一卡。

  她清楚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纵使文采风流又怎样,经天纬地又怎样,他这个天潢贵胄、堂堂殷氏江山的皇帝,还不是一只提线木偶,连生命都被捏在别人手里。

  乔安小声说:“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我都明白。”

  殷云舟看她小心翼翼怕伤害到他的样子,失笑,坦然说:“这的确是事实,我是一个没有本事的人,我从没想过当一个皇帝,即使如今被硬拉着当上了,我尝试过做一个好皇帝,也终究失败了,我没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更没办法拯救这个王朝,我已经坦然面对,要说唯一愧疚的,唯有我无颜面对先辈宗祖。”

  乔安抿了抿唇,半响,低声说:“有人适合当武将,有人适合当文臣,更有人就适合当闲云野鹤的隐士,本来就不会所有人都适合当皇帝,更何况你祖宗还留给你这样的烂摊子,即使再厉害的人站在你这样的处境,也未必能比你做得多好,你已经竭尽所能了,问心无愧,没什么好愧疚的。”

  殷云舟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安慰,并不是虚伪的故作镜花水月的安慰,而是真诚的、认真的、特别接地气又贴心的安慰。

  殷云舟觉得,这是他听过最暖心的话。

  多好的姑娘,殷云舟想,李稷真是幸运,能有这样一个妹妹。

  “谢谢。”

  殷云舟弯弯眼睛,温柔地笑起来:“我身无长物,也不知道该感谢你什么,就再吹一支曲子送给你好不好?”

  乔安看着他浅浅笑着的模样,心脏像是一只手捏紧,莫名有点难过。

  她吸了吸鼻子:“好。”

  殷云舟想了一下,把竹笛放下,去摸腰间一支更精致的玉笛。

  竹笛是他随手削的,玉笛却是音律绝佳的宝物,他想,这样可爱的姑娘,他要吹支最美的曲子送给她才行,

  乔安下意识往他腰封看去,突然愣了一下。

  她看见他绣祥云纹的内衬素白腰封上,悬着一枚皎白如雪的羊脂玉佩,那玉佩的纹路...

  乔安心头一跳,猛地站起来。

  殷云舟刚取下玉笛,就看见她突然大步跑过来,激动地看着他腰间的玉佩:“你...你这个玉佩——”

  乔安用力咬着后牙,尽力镇定下来:“这个玉佩很好看,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殷云舟怔了怔。

  “是很贵重吗?”乔安忐忑:“看一下,就一下可以吗?我一定很小心的。”

  殷云舟迟疑了一下,看着她期待的眼睛,还是把玉佩取下来。

  “倒不是贵重,这是我一位长辈送与我的遗物,对我而言意义非凡。”

  殷云舟把玉佩轻轻摊在掌心,递给她,笑了笑:“我是从不把它给人看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看你很亲近,想必也是缘分。”

  乔安小心翼翼接过玉佩,用指腹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纹路。

  是这个。

  她找了这么多久,终于找到了。

  “这纹的是上古神兽,比翼之鸟。”

  殷云舟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眼神颇为感慨:“相传比翼鸟一青一红、生而一目一翼,只有并肩比翼才能飞行,是世上最痴情缱绻的鸟儿。”

  乔安急切问:“陛下,你的那位长辈是谁?”

  “她是我的姨母。”

  殷云舟面露悲戚:“她很多年前就过世了。”

  乔安心口骤然一凉,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拧住她的心脏,她不由往后踉跄了几步,呆呆看着他。

  “那时我的姨母正怀着身孕,太医们都说,会是个漂亮的小郡主。”

  殷云舟说起往事,眼中满是怀念:“那时我还年幼,母妃早逝,我在宫里日子艰难,都是姨母看顾我,后来姨母有了身孕,不能总进宫照看我,为了保护我,就命人制了两枚玉佩,我与我表妹一人一枚,说这是信物,等将来小表妹出生,要将她许配给我,我盼着那个妹妹,一直盼着,谁料到...”

  殷云舟突然惊觉自己说得太多了,声音戛然而止,摆了摆手似苦笑:“罢了,不说这些伤心事了,你想听什么曲子,我吹与你听。”

  乔安不知道是怎么把玉佩还给殷云舟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下的。

  她听着他吹出的优美曲调,再也没有了欣赏的闲情逸致,满心的茫然无措。

  那玉佩的原主人、原身的母亲,已经在很多年前过世了?

  乔安感觉心口泛着难以言喻的酸涩,她知道,这是原身残存的执念在悲戚。

  她以为她会回来向抛弃原身的父母或者仇人讨一个公道,结果,她的母亲早已经过世了,甚至看这个样子,还是个宫闱秘闻,她身上也许还背着家仇。

  乔安低着头,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等回去她就要把事情查清楚。

  “陛下!”

  突然传来一道尖锐怪异的声音,笛声戛然,乔安看见一队太监和侍从小跑着穿过桃林过来。

  “陛下,怎么跑这儿来了,奴婢们可是好找。”

  为首的太监乐呵呵在殷云舟面前甩了下拂尘,恭敬的言语,语气却是急切催促:“陛下,今儿大喜的日子,大人们都好等呢,您快些随奴婢们回去,大人们还要为您祝寿呢。”

  一群太监见到皇帝,竟然连跪都不跪,还敢这么不耐烦的说话。

  乔安抿了抿唇,站起来,那些人看着亭子里还有个女人,都是一惊。

  当年曹光为了更好的控制皇帝,就没想过给皇帝立后,怕生下皇子平添了麻烦,后来的李稷就更不管这一茬了,皇帝自己也没有立后纳妃的意思,以至于太监们这些年都没在皇帝身边看见过女人。

  太监正想呵斥,看见乔安的容貌,悚然一惊。

  现在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李大都督最疼爱的妹妹生得花容月貌,这般陌生的绝色美人,除了如今的元昭郡主还能有谁?!

  太监侍卫们当即一头冷汗,纷纷跪下:“参见郡主殿下。”

  乔安淡淡说:“见到陛下,你们就这么没规矩的吗?”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冷着脸时,身上隐隐有李稷威仪的影子。

  太监满头冷汗,连连求饶:“是奴婢们急昏了头,请殿下恕罪,请殿下恕罪。”说着就狠狠掌自己的嘴。

  乔安撇撇嘴,殷云舟笑看着她:“不必了,谢谢你,我走了。”

  乔安没有理由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走下石阶。

  在他走出亭子的时候,脚步突然顿了顿,然后慢慢转过身,迎着阳光看着她。

  “这是我过的最高兴的一场生辰,元昭郡主,不,乔姑娘。”

  多好的姑娘,殷云舟看着那亭子里看来的少女,心中轻叹,可惜他已经半身陷进了淤泥,覆灭尽在咫尺,就不要牵累这云端上高华纯净的莲花了。

  他温柔地笑着,没有说“期待下次再见”,而是真诚说:“祝你一生无忧无虑、安康快乐。”

  乔安看着殷云舟跟着太监侍从们离开,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口。

  她紧紧抿着唇,心里莫名地难过。

  乔安慢吞吞地坐下,看着满园纷飞的桃花,发呆。

  “郡主殿下,您怎么在这儿啊。”

  突然一道惊喜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乔安侧过脸,看见一个高大英挺的青年三两步乐颠颠冲上石阶,眨眼间就跑到她旁边,兴高采烈:“我可找到您了!”

  乔安:“...”

  这是哪家的二傻子?

  乔安瞅着有点眼熟,仔细打量几眼,哦,是辅国公家的傻儿子:“阎...阎...”

  “阎城。”

  阎城赶紧说:“城镇的城,或者您嫌不好记,我爹小时候老叫我二壮,您叫我二壮也行。”

  乔安:“...”

  二、二壮?!

  妈耶,他说得出口、她还叫不出口呢。

  乔安一脸一言难尽:“不用,客气,阎将军就挺好。”

  哪里好,这么生疏,一点都不亲切。

  阎城心里嘀咕,却不敢说出来,怕唐突了佳人,听说中原这边的贵女都含蓄,他糙,可别给小仙女吓坏了。

  阎城搓了搓手,丝毫没有被打击,看乔安闷闷不乐的样子,赶紧凑过来献殷勤:“郡主殿下,您看起来不高兴啊,您有什么烦心事,您说出来,我替您解决!”

  乔安闷闷看他一眼,突然问:“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

  小仙女主动问他问题?!

  阎城顿时激动得不得了,拍着胸脯保证:“问问问!您尽管问!我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如果你有一个形同亲哥的义兄,和一个虽然无奈分隔多年但是也很在乎你的亲表哥,他俩打起来了。”

  乔安说:“那你能怎么办?”

  阎城想都没想:“当然是帮亲表哥啊。”

  乔安惊奇:“为什么?”

  “因为您义兄不是李稷吗。”

  阎城理所当然地说:“那我当然是打他了。”

  乔安:“...”

  你他喵的可真是个天才。

  “嘿嘿,开个玩笑嘛。”

  阎城看乔安翻着白眼转过脸去,傻笑着想,小仙女就算翻白眼也这么可爱,嘴上却说:“其实这个好说的,要么你就看谁关系更亲,要是都亲,那你就看谁比较惨,谁惨你就多照顾点谁,只求个问心无愧嘛。”

  乔安怔了一下,想一想,这样居然是最好的了。

  乔安回过头,真诚说:“谢谢你。”

  阎城看她水灵灵的美眸认真地看着自己,脸立刻就红了,结结巴巴:“没、没什么。”

  这么高高大大的青年,傻得有点可爱,乔安忍不住笑起来,阎城呆呆看着她笑,只觉得满面都是扑面的绚烂桃花,晕乎乎说:“郡主,您真好看。”

  “我就脸好看而已,其实为人可糙了,上山下海,爱好种地,也就有个好皮囊,实则糙得不成样,连我哥都嫌弃我。”

  乔安真诚说:“所以你快趁早放弃吧,可别光看脸,我是为你好...不信我现在翻个跟头给你瞅瞅?给你破灭得干净点?”

  乔安以为阎城听了会被吓跑,但是阎城却摇头,执拗说:“不,我就喜欢您,您翻跟头我也喜欢,种地也行,我们家大西北那边别的不多,就地可多了,您想怎么种就怎么种,我也好好学!您插秧我可以给您扶犁的!”

  乔安:“...”

  扶犁倒是大可不必。

  不过得说,艾玛,小伙儿,你这个颜控病还挺重,为了美色牺牲可太大了。

  “所以...所以...”

  阎城红着脸瞅了瞅她,一闭眼,鼓足勇气猛地抬起头:“所以您能不能考虑嫁给——”

  “白日做梦!”

  骤然阴冷的嗤笑打断了阎城的声音。

  乔安扭过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桃花林中走过来。

  瞧瞧,那苍白的吸血鬼似的脸蛋,那常年被人欠了八百万不还的阴骘神色,那写满了“我是反派杀人不眨眼”的阴飕飕的冷酷眼神,再加上那怎么看怎么艳丽妖异的妖孽五官...啧啧。

  乔安头痛,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哪儿哪儿都能和这个楚王世子撞上。

  阎城比她还愤怒:“殷云晏!你说什么?!”

  “聋了吗,我说你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殷云晏大步走上来,阴阳怪气地冷笑:“她是什么人,李稷的宝贝妹妹,堂堂的莲花仙子(乔安黑线:你家莲花,你全家都莲花!),能看上你?看上你什么?不长脑子蠢笨如猪吗?”

  阎城瞪眼:“你说什么?!你这个混——”

  “还有这个女人。”

  殷云晏又用眼风冷冷扫着乔安,嗤笑:“她除了长了一张能看的脸,还有什么?比男人还粗鲁暴躁,我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眼睛瞎了才看上她。”

  乔安:“...”

  乔安发自灵魂的迷惑:“你又骂他,又骂我,把我们俩都得罪了,你到底想干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欠揍,搞得我竟然真的想嫁他联合起来一起打死你啊!”

  殷云晏:“...”

  阎城眼前一亮。

  “你说什么?!”

  殷云晏突然暴怒,眼神凶狠地剐着乔安:“你给我闭嘴!”

  乔安还没说话,阎城立刻就怒了:“你敢凶郡主?”

  “我们的事,哪里有你插嘴的余地。”

  殷云晏轻蔑地看他一眼,薄唇吐出两个字:“蠢货。”

  阎城眼睛红了,一把过去拽住他衣领:“殷云晏你他妈有病!你个疯子!我早看你不顺眼了。”

  “难道我不是?!”

  殷云晏扯住阎城的领子,将他一把反压在柱子上,扼向他的喉咙,眼神凶残轻蔑:“你算什么东西,没脑子的东西也想学着人家献殷勤——”

  “曹尼玛!殷云晏老子今天弄死你!”

  “好啊!那就别怪本世子摘下你的脑袋倒酒!”

  “我艹——”

  乔安感觉自己一眨眼,就已经掠过了好几十集的剧情,殷云晏和阎城已经打了起来。

  乔安:“...”

  乔安一时表情茫然呆滞。

  拜托,刚才她还在思考义兄和亲哥之间打起来帮谁的世纪难题,怎么一转眼这俩人先打上了?!

  乔安回过神来,赶紧劝架:“别打了别打了——”

  殷云晏怒吼:“你闭嘴!滚边上去!”

  阎城大声:“郡主您别管,我今天必须打死他丫的!”

  乔安:QAQ

  乔安看着两人一拳一个小朋友,从亭子里打到石阶下,很发愁,这不能不管啊,这再打脑浆都要迸出来了。

  这周围也没有侍从,而她一个弱女子,赤手空拳的,这可怎么拉开。

  纠结的乔安,眼神四处瞄乎,最后定格在亭子的柱子上...

  李稷被侍从簇拥着进入花园,就听见男人闷哼的声音。

  李稷面色骤变,他推开侍从,大步冲过桃花林,就看见打得一脸血的殷云晏和阎城,以及不远处...

  “轰!”

  全场瞬间死寂。

  殷云晏和阎城僵住,所有人齐刷刷转头看去。

  乔安举着一块比她还高还粗的大木块,站在塌了大半的亭子边,面对着众人直勾勾的眼神,表情尴尬又无措,心虚地小声解释:“我...我就抠、抠下来一块,谁知它怎么就塌、塌了呢...”

  殷云晏&阎城:“...”

  李稷:“...”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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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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