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霜见他不信,但若不能让她信服,又怎能留得住她呢,便自怀里摸出了个绣栀薇花的锦囊来。
“结发为夫妻。”他把锦囊递过去。
栀薇不明所以,接过锦囊,拉开抽绳来看,只见内里竟真的装了一撮打着蝴蝶结的头发。
她把头发取出来,看着那乌丝绕成的蝴蝶结,那打结的手法,倒是她惯用的那种。
忽然脑内又闪过一道电流,击得她钻心疼。
她捂住头,为霜见状,预上前扶她。
她忙伸手抵挡:“你别过来!”
为霜见她态度决绝,便没上前去。
她转过身,捂着头兀自向花丛外走去。
为霜看着那跌跌撞撞的背影,再低头看那掉到地上的锦囊和那枚发结,弯腰拾起来放好,悄悄跟在她身后。
栀薇只觉脑子一阵抽痛,这比她从前都还要痛一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平时头痛症发得也不是那么勤的,她方才看到那段结发,突然就开始痛起来,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降头。
什么叫做头痛欲裂,今次可算是感受了一把。她摸索着想回到之前住的宫殿找永乐,可眼前的景物却渐渐模糊,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堪堪倒了下去。
在她晕死过去的最后一眼里,她仿佛看见一个人,突然接住了自己。
为霜将已昏迷不醒的人打横抱起,向自己的寝殿走去。
来到寝殿内,将她放到床榻上,却见她眉头始终拧着,便伸出食指放到那眉心去慢慢抚摸,试图将那深锁的愁眉抚平。
她轻轻婆娑,好一会儿后见她气息总算平缓下来,似乎是睡熟了。
他想着永乐说她昨夜没睡好,便打算抽回手悄悄离开,却不成想,他的指尖刚离开他的肌肤,手便被人抱住了,接着,只听她嘟囔着:“你是谁?”
问了两遍,又没了声儿。
为霜有些诧异,但想着或许她正在做梦。便顺口回了句:“是我。”
而那头再也没有下文。
他僵着身子坐在床边一动不动,许久许久。猜测她八成会睡很久,便写了一道令隔空传出了寝殿,让他们派几个人好生照看永乐。
门口的宫人们看了那道令纸后,面面相觑,识趣地把寝宫门给合上了。
谁知这宫门一关,竟就关了一夜。
半夜里,她被疼得辗转反侧了好几次,意识朦胧间,不知几时,突感自己仿佛被一床硕大又恒温的棉被紧紧地裹住了,脑海里跳跃的电流慢慢平息下来,她终于可以睡个好觉。
半梦半醒时,似乎听到谁唤了一声:葭儿。
是谁在呼唤,声音听起来深情又缠绵。而呼唤的又是谁?
她想着想着,沦陷进一片温柔的沼泽里,再也爬不起来。
等第二日清晨,她先醒来,一睁眼便对上一堵人墙,头顶还有匀称的呼吸,温温湿湿地打在自己的发间,鼻息里,弥散的是一种淡淡的檀木香气。
她一个激灵,钻出那人怀抱,坐了起来。
“你干什么?”她怒道。
那人才幽幽地睁开了眼,一副比她还迷茫的样子:“怎么了?”
“怎么了?”栀薇气不打一处来,“你说怎么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翻身坐起来,微微一笑:“你昨夜抱着我的手,不让我走,还说……”
栀薇有些惊恐地看着他,娘的,她说梦话的习惯让她一时惶恐。
“还说什么?”
“你问我可以亲你吗?”
栀薇无语,这还真像她说得出来的梦话。她梦里一直有一个人影,一个男人,她想,那可能就是她的梦中情人?所以偶尔有时候,那个梦就比较暧昧诡异。
但否认还是得否认的,“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这样说?”又试探性地问,“你……没亲吧?”
为霜笑了:“自然不敢。”
“不敢就好!”她忙下了床打算跑掉。
身后的人叫住她:“等等。”
栀薇顿足,侧头看他:“干嘛?”
为霜从床上下来,弯腰拾起一双白丝面鞋,走到她很前,蹲下身,先抬起了她一只脚,为他穿好一只,再抬起另一只脚,慢慢把鞋套在脚上。那被人握过的脚踝忽而烧起一把火,一直烧到了耳根上。
“你不要急,外头地凉,光脚会冷。”他站起来,笑道。
她看着那张长得还不错的脸,以及现下半敞的胸肌,忽而生了一个危险的想法……这人睡起来应该不错。
苍炎界向来开放,寻找伴侣也十分自由,而寻找只用一次的伴侣也十分常见。她是苍炎帝君的孙女,不知有多少男修们想同她交往,她都没看得上,几百年来,真就没一个长得入眼。
不过眼前这个男人,除去他诡异的行为之外,长得倒是合她的眼。
等等,她在想什么?一定是单身太久了,在苍炎界看的那些画本太多了,一定是。
不能再看这个人了:“告辞。”说完,风一般跑了。
回到所谓的“帝后”宫,见儿子正独自一个在那儿吃柿子糕。
她也懒得说话,坐到儿子身边去,随意拿了一块,开始吃。
半晌后,“娘,昨夜你与叔叔狼狈为奸感觉如何?”
柿子糕吃得太急差点被噎住,忙喝了口水压下去:“永乐,你再乱用成语我就给你施禁言术!”
永乐切了一声:“你往日在上界时,身份太贵重,旁的男人都不敢近你的身,现在总算有个可以对你搂搂抱抱的,你一定很开心吧?”
栀薇抑郁了,当初为什么她要吃孕丹生这么个东西出来。据说孕丹所生孩子会比自然生产的孩子早熟,这么一看,果真如此。
她因为头痛症的缘故,记忆一向不好,从前许多事都不太记得,也忘了自己为何要吃孕丹生孩子……整个苍炎界,怕只有她这个神君活得稀里糊涂,终日浑浑噩噩度日,看看三流画本成了她平日里的一大爱好之一,不成想,这画本看多了果真如娘说的,会乱心神。
不过她倒是突然觉得这整件事哪里不太对。为何她来了这里之后,头痛越发频繁?而那个头痛时、做梦时会出现在脑海里的那个身影到底是谁?
她突然想到一个人,雪点苍。他曾说,他的一个故人,身上的香气和自己相同。那时她只道哪个女子用了栀薇花提纯做的胭脂水粉,现在一想,栀薇花离枝半日便会香气散尽,即使以它入脂粉,也几乎没有了原有香气。
所以……她思忖着,决定去问问。
独自一人来到点苍客栈里,伙计见了她,十分识趣地去通知了老板。店里上下都晓得,一向不喜亲自接客的老板,那位姑娘来住的几天,都会亲自接待,偶尔还会邀姑娘小酌。
雪点苍赶来时,栀薇被安排进了一间雅间,正坐在那里喝茶。
他走进去便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花香,脸上的笑容不自觉扬起。
“不知栀薇姑娘何以大驾光临?”
栀薇客气了一番后,便问出了心头的问题:“前面听雪公子说,你有个故人,身上也同我一般有栀薇花味,不知你那位朋友如今在哪儿?”
“她啊……故去多年了。”
“那是不是你那位朋友和帝君也认得?”
雪点苍眉头一挑:“哦?姑娘怎会如此问?”
栀薇也不想同他说得太细:“我就好奇一问,帝君他偶尔看我时,我觉得他像在看别人,所以我猜想你与帝君,还有另一个姑娘,三人当是认得的。”
“哦,那倒也是,我们三个的确有些缘分。不知栀薇姑娘在元帝宫可住得还习惯?”
栀薇扯了扯嘴角:“你们的帝君行为甚为怪异。”
“哦?甚为怪异?他对你做了什么?”
栀薇连忙摇头:“没没没,他能对我做什么?就是觉得他好像脑子有问题。”
雪点苍对于这个问题没做评价,两人又闲聊了一阵,他忽而说:“你可知有一个天问宗,他们惯常以手纹预知一些未来。”
栀薇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起这个,便道:“知道啊。”
“雪某不才,倒是会个一二。”
栀薇来了兴致:“哦?那可否帮我测一测?”
雪点苍欣然:“行啊,还请姑娘伸出手来。”
栀薇伸出手,雪点苍便一只手拉住他的手,一只手开始在她掌心触摸。
“姑娘问点什么?”
“问……随意吧,我也不知问什么。”
雪点苍摸了半晌,道:“姑娘乃人中龙凤,此生倒没有大灾大难,不过于感情一事,这手纹甚为曲折,你与一人,起码有三世纠葛,哦……让我看看,那人仿佛是出现了……”
这边厢正在看手相算命,那边厢,为霜来到栀薇的寝殿,发现她没在,便问永乐:“你娘呢?”
“爹爹,娘去找雪公子了。”
为霜一听,当即转身离开。
当他赶到时,问了店小二,便直奔雅间而去,“哐当”一声踢开门,怎么也没想到内里竟是那样一副光景。
一男一女,正手拉着手。
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沉着一张脸走过去。
哪晓得,雪点苍听到有人进来了也不放手,表情平静。
栀薇望着来人,微微皱眉:“你来干什么?”
谁知为霜不答反问:“你们关着门在里面做什么?”
栀薇抽回手:“哦,找雪公子说会儿话。”
“说话?什么话非要手拉手说?”
栀薇诧异地看着他,不是,你这个仿佛“抓奸”一样的语气是几个意思?
“与你何干?”她白他一眼。
“你起来。”他的语气生硬。
“我不。”
等等,这如同情侣吵架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为霜见她不动,扯住她的手腕便将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一把搂进怀里,任她怎么挣扎,他就是不放开。
“帝后,该走了。”
他说着,强行将她搂走。
三两下就把她带回了宫去,他们落定到栀薇花圃旁。
栀薇原本臭着一张脸,但见为霜的脸比他的还臭,眼珠一转,忽而就笑了起来,笑得为霜一脸莫名其妙。
她将手背到身后,走向他:“你真这么喜欢我?”
为霜绷着一张脸不说话。
她突然伸手按在他的胸膛,语气暧昧:“我们来一场露水姻缘如何?”
为霜一听,气得甩袖:“你在说什么?”
栀薇见他不答应,切了一声。她原还想着他既然如此主动,主动到还吃了个醋,她不如开开荤尝尝鲜?反正她计划近两日就回上界了,以后也再不会下来。
这个想法生得挺突然,大约便是从今天他握着自己的脚穿鞋那一刻有的。
不过见他不答应,她也不提了。
两人便那样干站着站了一会儿后才离开。
为霜有一种如今的葭儿油盐不进的感觉,他思来想去,打算去请教她昔日的师父,历若兰。三百多年前唯一活到如今的宗主,也只有他了。不过他不当宗主许多年。
请教的结果却是,三生水与断舍丹无解。
她在没有那一段记忆的前提下,再也不会爱上他。
除非,她的记忆回笼。
这需要十分刺激的事,才能激起她被压制住的记忆。
为霜回来后思考了许久,只想到一个刺激的事。
般若雪坳!
“你说你要带我来一个好玩的地方,就是这儿?”望着满目纯白,栀薇一时无语。她原本因为前一日“穿鞋”风波生出的一些邪念,见他来邀请自己玩,便勉强答应了,却不成想他竟然带她来了这么个破地方。
为霜只道:“你随我来。”
进而带着她飞进了一处冰川崖壁的洞府门口。
她正在疑惑之际,便被身边人推了进去,紧接着,洞府的门应声合上。
而自己,则被人抵在了门后。
她不解:“你干什么?”
却听他说:“四十九天。”
“什么四十九天?”
她刚一问完,嘴却被堵上了。筆趣庫
嗯?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转念一想,难不成她对他的那种邀请答应了?这么一想,她便肆无忌惮起来,猛一用力,将男子压在了身下。
而为霜却有些始料未及,他只不过想亲亲刺激她一下……
一夜缱绻后。为霜先醒来,看着怀里的女子,眼神温柔似水。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毕竟,他们又一次确定了亲密关系。
可等栀薇醒来,立马就跳出了他的怀抱,整理好自己的衣衫,道:“这一夜,你很不错。”
为霜有点懵,她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而下一刻,见她起身道:“好了,我要申明一下,不管我是不是长得像你的前妻,或者前世的妻,总之,我就是我,我的记忆里没有你。”
为霜心头打起鼓来,她的话听上去越来越不妙。
“我该走了。”说着,便兀自向门口走去,这闭关的破门可难不倒上界神君,她直接一个法术过去,门便轻而易举开了。
“等等!”为霜忙追上去拦住她,“所以你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栀薇伸手勾了勾他的下巴,笑得意味深长:“这还不明白?这就叫露水姻缘。”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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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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