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澍门门口的两个门卫碰上了件“大事”,往日都安安生生的,寒风再冷他们也习惯了,但是今天突然冒出来一个自称知晓瑞妃娘娘身世的中年妇女。
她执意要见皇上,扬言要跟皇上汇报瑞妃娘娘的身世。
妇女一身翠绿,口脂红亮,头插满了金钗银簪,却又没有一点儿贵妇的气质,倒像是从钩栏瓦舍里出来的妈妈。
这样的一个人冒出来,关系到皇上最宠爱的瑞妃娘娘,两个门卫自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便只能如实上报。
宫里的人没有谁不知道瑞妃有多受宠,所以这一层一层上报上去,竟然没受到什么拦截和阻碍,浓妆艳抹的妇女在宫门口没等上半个时辰,就来了一个公公领她进去。
她这是头一次进皇宫啊,做梦都没想过有这一天呢,妇女不顾矜持的左看右看,还向领她进去的方公公问东问西。
大内副总管方达上下打量这个妇人,嘴角一阵抽搐,打死他都不相信,这样的一个人会跟他们美如天仙的瑞妃娘娘沾上边儿,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随便一个人也敢来跟他们瑞妃娘娘攀亲戚了,可皇上竟然还信了,让他来领人。
“别看了,皇上等着你呢!”方公公皱眉道。
妇女笑眯眯地:“皇上真的要见我啊?”
说到皇上,妇女紧张起来,可更多的是激动。
方达总算把这个妇女带到霍朝渊跟前,抹抹头上的汗,退出去了。
妇女一见到霍朝渊,腿根就软了,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霍朝渊眉心蹙出小隙。筆趣庫
焦福海问:“你是何人?”
妇人道:“回禀皇上,民妇、民妇是红怡院的老……老鸨章妈妈……”
“大胆刁民!你活得不耐烦了?!”焦福海眼皮一跳。
霍朝渊道:“闭嘴。”
焦福海忙安静了下来。
章妈妈怕皇上直接把她拖出去砍了头,忙说出那个可以保命的秘密,她道:“皇上,民妇知道瑞妃娘娘脚底心有一块兰花胎记!”
霍朝渊虚住眸。
“你继续说。”男人声色很冷。
章妈妈抖了一下,将当初她是怎么在街上遇见沈平姻的,然后把沈平姻带进红怡院又是怎样掏心掏肺地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养的,沈平姻长到十岁时因救了沈斌的儿子被沈家收养的事全数说出,没有杜撰旁的,只是掩盖掉了她把沈平姻捡进红怡院并且花大价钱培养她的真正目的。
“沈大人有知识有文化,是正经人家,小雅跟着他,肯定比跟着民妇好啊,所以沈大人想要人,民妇也希望小雅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就没有拒绝,收,收了点儿沈大人给的钱,就把小雅交给他了,民妇本来一分钱都不想拿的,但是,但是那阵子红怡院生意不好,养小雅也花了不少钱,民妇就收了点,”
沈平姻在红怡院的名字叫“小雅”……
章妈妈说得真心实意,把当初沈家为了给沈平姻赎身花的巨额数目,说成“一点点钱”。
到最后她举起三根手指头,道:“皇上,民妇绝没有撒谎,民妇若有半句虚言,定遭天打雷劈,皇上若不信,可以把瑞妃娘娘喊来,瑞妃娘娘她认得民妇的!”
焦福海心想:编,你继续编,可真能编。
霍朝渊眉骨冷彻,他道:“去传瑞妃。”
焦福海愣住,但皇上的脸色好吓人,他不敢迟疑,领命快步走出殿。
沈平姻回太青宫后,不想闲下来想东想西,她翻出前几天没有绣完的手帕出来绣,穿上线后,刚往帕面上戳,听见小鹉子跑进来:“娘娘,皇上宣您去诩华宫。”
一个没戳准,针尖戳到了沈平姻的指尖,“嘶——”
“娘娘,您没事吧??”鸽儿走过来瞧。
沈平姻摇摇头,说没事,她吸了口手指尖对小鹉子问:“皇上有说什么事吗?”
皇上还没有大白日地宣她去诩华宫过呢。
小鹉子道:“焦公公没说,娘娘,诩华宫的轿子在外面了。”
沈平姻道:“焦公公亲自来的?”
这更迷惑了,焦福海跟皇上的黏糖一样,从来都是皇上去哪,他去哪,皇上在哪,他在哪,若要宣她,以往都是小李子或者方达来,这次怎么焦福海亲自来了?沈平姻隐隐有些不安。
其实手指只是被扎了那么一小下,针戳过来的瞬间,手指就条件反射地弹开了,并不怎么疼,沈平姻眼珠转了下,却对鸽儿说:“疼,你给本宫包扎下。”
“好!”鸽儿忙找来纱布。
等手指上多了一顶小小的白色帽子,沈平姻才动身前往诩华宫。
颠在轿子里时,她没按捺住掀开轿窗的帏子去看焦福海。
焦福海的脸色很不好看,眉毛的褶皱未消。
沈平姻心里便有了答案。
这一趟,怕是跟以前都不相同。
果然,进到紫宸殿中,霍朝渊脸色严肃,他的眉本就又黑又浓,此时格外锋利,挺拔的鼻梁都显得冷峻。
光是他这样还不至于吓到沈平姻,因为霍朝渊平日里也没有多温和,他从来都是这样生人勿进的,只有在那种时候才能看到他的另一面,直到沈平姻的目光投到跪在地上的章妈妈。
她起初没认出章妈妈来,因为她被沈斌从红怡院赎出来时只有十岁,到现在已经过去九年了。
但章妈妈留给她的印象不可谓不深,多看了一会儿,她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整个人如坠冷窖,寒意钻进脚底,渗进四肢百骸。
以至于,她站在那,也忘了要向霍朝渊行礼,七窍没了魂,一句话都说出来。
“你的手怎么了?”霍朝渊却关注到她裹了纱布的手上。
沈平姻仿佛没有听见,脸色惨白。
“小雅!我的小雅!终于见到你了!妈妈好想你!”章妈妈扑过来抱住沈平姻的腿。
沈平姻没站稳,被她这么一抱就要跌下去,可是很快就撞到一块紧实的胸膛上,男人没让她摔下去,他一脚将那个章妈妈踢开,把沈平姻往怀里抱,“瑞妃也是你能碰的?”声音如刀。
沈平姻愣了一下,抬头看头顶的人。
霍朝渊掐她的脸,“脸怎么白成这样?”
沈平姻眼睫毛开始抖,根本无法开口回答他。
章妈妈在那喊:“小雅,你不记得妈妈了吗?我是章妈妈啊!你第一块肚.兜,还是我给你缝的呢!”
沈平姻脸色更白,忽想,她现在咬舌自尽,皇上会不会怜惜她而放过她的家人。
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沈平姻用力一咬。
霍朝渊眼一瞪,“你做什么?”
他扣住女孩的两腮,迫使她张开嘴,看见她渗出了红血丝的舌尖,额角的青筋都要爆出来。
“来人,将这个叼民拖去刑房。”
章妈妈一惊。
“皇、皇上,饶饶饶饶命啊!”章妈妈吓傻了。
焦福海快步跑出去叫进来两个侍卫,侍卫用布堵住章妈妈的嘴,将她拖走了。
沈平姻却没有因此平复多少,血液从嘴里流了一小丝出来,霍朝渊颤着手给她抹干净,一巴掌拍到她脑袋上:“蠢吗你,想咬舌自尽?”
“你敢死,朕也要去阴曹地府把你拽出来。”霍朝渊着实被吓到了,他将人打横抱起,送到龙榻上,掰开她的嘴细细检查,见她咬得不深才神经一松。
他不敢想象若是他没有发现得那么及时……
“皇上,您都知道了?”沈平姻抬起水汪汪的眸,问他,有泪从美眸里滚出来。
“朕知道什么?”霍朝渊反问她,想到她适才那过激的行为,他都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沈平姻垂下眼去,泪啪嗒啪嗒地掉,“知道臣妾在青楼呆过的事情,知道那个章妈妈她,她养过臣妾的事情……”
“朕什么都不知道。”霍朝渊声音冷硬,有些粗.暴地将沈平姻掉出来的泪抹去,掉出来他就抹,掉出来他就抹,忽道:“不许哭。”
沈平姻一吓,不敢哭了,把泪憋回去,咬住唇。
霍朝渊的指腹却摁过来,插.进她的嘴里,“不许咬自己,非得咬,咬朕。”
“……”沈平姻一下子愣在那,不仅因为霍朝渊这句话,还因为他们现在这个动作。
他的大拇指几乎全部都进了她的嘴里,抵住她的舌贝,这个动作……他们平时经常做,不过都是在那种时候,他特别喜欢她吃他的手指,可是现在这种时候……
这样抬着头呆呆地看了会儿霍朝渊,莫名地,沈平姻竟然没有那么害怕了,皇上看起来很生气,可仿佛不是在生气她故意隐瞒他,或者生气她在青楼待过这个事,而是在气……她刚才想自尽的事?
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沈平姻将霍朝渊的手推开。
霍朝渊把她的小脸掰过来,唇撞了上来,撬开她的贝齿,他扫过她的舌尖,尤其是她咬破了的那小丁点伤口处,来来回回润了几道,才将她松开。
被他这么一弄,沈平姻神经都没那么紧张了。
“皇上,您不介意吗?”沈平姻水眸红红地对他问。
霍朝渊:“介意什么?”
沈平姻噘嘴,“介意臣妾在青楼待过。”
霍朝渊道:“朕不在乎。”脸色严肃。
沈平姻怔怔地看着他,鼻头一酸,她就要扑过去一把抱住霍朝渊时,又听见他说:“其实朕早就知道。”
沈平姻愣在那,睁大眼睛。
那次微服回来,霍朝渊就派人在查沈平姻的身世,但查到现在,也只查到她和家人走散后被带去红怡院的事,五岁之前女孩经历过什么,亲人到底是谁,还没有眉目。
他能理解她刻意隐瞒在红怡院生活过的这段经历。
霍朝渊道:“朕想知道朕的瑞妃亲生父母是谁,想知道她从哪里来,想知道她小时候过过什么样的生活,不可以吗?”
沈平姻:“……”
原来皇上早就知道,他早就知道……
沈平姻抓了一下身下的床褥,心里更跌到低谷,不管霍朝渊是真的不在乎这个事,还是假的不在乎这个事,但是她自己在乎。
霍朝渊知道了这个事情是事实,她不喜欢他知道这个事,她不要他知道这个事!
沈平姻把头埋进膝盖里,不想面对霍朝渊了。
霍朝渊却捏住她的耳朵,“抬起头来。”
沈平姻没依。
霍朝渊顿时没了办法,他道:“你在怪朕调查你的身世?”
沈平姻抬起头,“不是。”
霍朝渊凑过来吻了口她的脸颊,将她往怀里抱,深眉沉了几分,他道:“早知道朕今天就不要叫你来,朕只是想,”
他将沈平姻抱紧了些,冷毅的下颚就抵在沈平姻葱嫩嫩的耳边,“朕只是想你亲口跟朕说。”
想到女孩自尽的画面,霍朝渊脸色凝霜,道:“朕错了。”
沈平姻呆了好一会儿,抬头看他。
“臣妾配不上皇上。”沈平姻吸吸鼻子,说道。
霍朝渊低头吻她的唇,吻了许久许久,把女孩发白的脸吻红了回去,才松开她,道:“朕说不在乎便不在乎,你再多想,朕不饶你。”
前世,她还是别人的妻。
他怎么会在乎。
霍朝渊道:“朕听了那些话,对你只有心疼。”
“朕应该早点要了你。”霍朝渊咬住沈平姻的耳朵。
沈平姻眼睛发了亮,抱住霍朝渊的脖子,“真的吗皇上?您真的不在乎?”
霍朝渊道:“你要问几遍。”
他又含住她的唇。
沈平姻颤了一下,热烈地回应他。
光是搅舌头就搅了有半柱香的时间。
之后她主动啄他,啄完他的下颚,啄他的鼻翼,啄完鼻翼,啄脸颊,啄完脸颊,啄眉毛,再啄到他的眼窝。
“皇上,臣妾好喜欢你。”沈平姻舔了口霍朝渊的阔耳。
少倾,霍朝渊将她摁了下去。
浓稠的夜晚未至,帐幔却已经落下,龙榻变得凌乱,榻边绣着云纹的暗红色地毯上掉了一件又一件的衣裳。
*
这日沈平姻被霍朝渊留了下来,方达领着几个小太监去了太青宫拿沈平姻的衣物,晚上,沈平姻歇在诩华宫。
听了她小时候的经历,霍朝渊或许是真的疼惜她,白日那一场后他如往日一样去批奏折了,但天还没黑他就忙完了,跟沈平姻用罢晚膳后,柱子前,垫子上,窗棂前,都是两个人缠在一起的身影。
与此同时,那章妈妈在刑房里不堪用刑,晕死过去。
墨夜冷寂,霍朝渊亲了亲怀里熟睡过去的软人,将她轻轻落下去用被子捂好,掀衣拢身,下床来听焦福海禀报。
焦福海道:“皇上,刑房的人说什么也没招,说她记不起来了,迷迷糊糊的。”
霍朝渊道:“她的嘴会这么严?”
焦福海道:“可是审到现在,什么,什么也没审出来呢。”
霍朝渊披上斗篷,大步往外走,“朕亲自去审。”
焦福海一愣,忙跟上去。
刑房里,章妈妈鲜血淋漓地挂在架子上,脑袋吊着,淹淹一息,一盆凉水忽泼到她身上。
睁开眼来见是皇上,章妈妈眼泪鼻涕一块流,“皇,皇上,看在小雅的份上,求您,求您放过我。”
霍朝渊道:“朕不会杀你,但你要告诉朕,是谁指使你来宫里找朕的。”
章妈妈鼓了一下眼,突然头疼欲裂,“是,是……”
是谁她却如何也想不起来了,一回想就头疼,只记得一个朦朦胧胧的身影。
那个身影说:“你只要按照我教你的话跟皇上说,回来后,这两张银票就是你的。”
她道:“皇上会不会要了我的脑袋?”
身影道:“不会,皇上是仁君,从不伤害无辜的百姓,且你对瑞妃娘娘的确有过养育之恩。”
章妈妈张口想把那个朦胧身影跟她说的话复述出来,可话到口边却如何也发不出来,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扼住,她愈发神智不清起来,只能喃喃出口:“记,记不清了,记不清了……”
章妈妈越努力地回想,越呼吸急促,皇上就在眼前,他说了只要她老实交代就会饶她一命,可是她想不起来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章妈妈遽然呕出一口鲜血,头一歪,没了呼吸。
刑头:“……”
“怎么回事?”霍朝渊脸色冷鸷。
小姑娘同他说过,让他不要取这个女人的性命,他都答应了她。
刑头上前探了下呼吸,声抖:“皇上,她,她死了。”
刑头跪了下来,“皇上恕罪,奴才,奴才注意力道的啊,根本没往狠了打。”
霍朝渊踹刑头一脚,“那人怎么死了?”
刑头慌乱地看看架子上的人,禀道:“她这个样子,像……像是中毒了?”
霍朝渊声沉:“宣太医。”
*
“陛下,她这……的确是中毒了。”太医看过章妈妈的口鼻和瞳孔后,说道。
“什么毒?”霍朝渊蹙眉。
太医道:“一种很诡异的毒,这样诡异的毒老夫十几年没见过了,没想到再见,会是在宫中,她中的这种毒叫噎丧,这种毒会让人缺失特定的一段记忆,让人回忆起这段记忆就会浑身不舒服,最后毒发身亡。”
焦福海道:“怎么这么玄乎?世间还有这样的毒药?”
太医道:“是很玄乎,传说江湖中有个毒王,他什么毒都能制,这毒,怕就是出自他之手。”
“传说?毒王?”霍朝渊眉心轻跳,若说这话的不是元老太医,他定会认为一派胡言。
太医道:“皇上,就是如此,这个妇人是急火攻心而死,诱发她急火攻心的,便是这种诡异的毒药。”
*
沈平姻翻了个身,被子掉下去一截,冷气灌进来将她冻醒了,迷迷糊糊醒来,却发现旁边的人不在了,以为天亮了,可殿内两盏铜灯里的烛火都没燃烬,外面黑阴阴的。
“皇上?”正猜测皇上是不是睡完她后,就收拾回诩华宫去了,可是入眼的明黄色床帐又让她想起来,这里就是诩华宫,今天皇上宣她来,就没让她回去了。
“枝枝。”她便喊许枝枝。
没有人应她,沈平姻从被子里钻出来,去抓地上的衣裳,刚穿好两件衣裳,听见脚步声。
她一把掀开床帐,见是霍朝渊回来了,可他一身银灰色的斗篷,似乎出过门。
“皇上。”沈平姻跳下床朝他跑去。
霍朝渊眉心一跳,忙把女孩单薄的身子往衣服里包,“怎么醒来了?”
沈平姻娇兮兮的声:“梦里发现皇上不见了,就被吓醒了,没想到醒来皇上真不见了。”
“……”
霍朝渊低头去吻她,搅了会儿舌头,将她打横抱起。
沈平姻被霍朝渊送回床上,用被子捂好。
之后霍朝渊将身上的斗篷褪了下来,他脱衣裳不讲什么君子风度,比较粗.暴,衣裳褪下来就随意甩到屏风前的小榻子上,自会有宫人来收拾。
沈平姻忽发现霍朝渊衣角有一处血迹,心顿时缩了下。
等人褪罢外袍上床来,沈平姻滚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腰,从他怀里抬出一颗脑袋来,“皇上去哪了啊?”
霍朝渊揉揉她后颈,“没去哪。”
回答就这三个字。
沈平姻抿住唇,脸颊贴回霍朝渊胸膛,弱弱地问:“皇上,那个……章妈妈呢?”
皇上不会杀了章妈妈吧?
她其实不恨这个人,虽然当初章妈妈养她的目的不纯,可在她无家可归时,是这个章妈妈给她一口暖饭,当时没有章妈妈,她或许会被更坏的人捡去。
霍朝渊道:“丢出宫去了。”
沈平姻闭住眼睛,问:“死了吗?”
霍朝渊垂眸看她,摸摸她轻颤的小背,道:“没有。”
沈平姻松下一口气,可,与此同时,内心却又担心起来。
这个章妈妈被丢出宫后会不会乱说?会不会明日宫外就会传出当今瑞妃娘娘不干净,曾经做过乞丐,还在青楼里待过的流言?
但是这些皇上肯定也考虑到了,丢人出去前,皇上肯定警告过章妈妈,或者给了她封口费。
她不相信章妈妈,可应该相信皇上。
这股担忧就消了些,沈平姻在霍朝渊怀里蹭了蹭,渐渐困意来袭,耷下眼皮。
一颗吻落到了她茂密的眼睫毛上,将她抱紧。
窗外的雪纷纷扬扬,盖住花草树木。
作者有话要说:肥章送上,跳舞,旋转m.w.com,请牢记:,.,,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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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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