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东宫偏殿崇文殿,幕僚围坐。
皇后薨逝的同一天里,太子在回东宫的路上遇刺,侍从发现太子时,太子昏迷不醒,但无外伤,之后连着昏迷三天,太医们束手无策,陛下龙颜大怒,三天后太子苏醒,身无遗症,太医方诊出太子是中了毒。
而独孤凛第二天找到那刺客时,刺客已自戕身亡,做到这地步的通常是死士。因皇后大丧,查找幕后真凶之事一推再推。如今十多天过去了,皇后也已下葬,陛下和东宫臣属都主张寻出主谋,以安社稷。
幕僚们一致认为当日太子是临时起意出宫,刺客却能准确拿捏时机,定是东宫有内应,一一盘查,定能揪出幕后之人。
太子面容郁郁,无奈的望向端坐在他身侧的萧砚,“夷行以为当是如何?”
萧砚倦容下的目光依然晶亮,他看了一圈在坐的幕僚,道:“据侍卫长说,从刺客突然出现到他们找到殿下,前后时长不到一刻,而他们找到殿下时,殿下靠在干草堆上,四周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可见是刺客有意为之。”
“那刺客为何如此啊?”一幕僚问。
“原因只有一个,他怕殿下受伤受痛。”
众人哗然,不甚相信。
“既如此,那他为何要行刺殿下呢?”
“他并非行刺。”萧砚坚定道,“当时已无侍卫,他真要殿下的命可直接取之,可他没有,夷行妄言,他让殿下昏迷三天,许是在这三天里有件必做不可的事,而殿下很可能会是他做这件事的阻碍,所以他只能出此下策,让殿下三天开不了口。”
“夷行此言并非没有道理,可既然涉及到殿下,必是大事,为何十多天过去了,城中并没大事发生啊。”
“莫非是跟皇后大丧有关?”
幕僚们议论纷纷,太子无力的摆了摆手,“都停了吧,这件事本宫会亲自去查,陛下那儿也由本宫亲自去说,本宫累了,诸位都退下吧。”
话已至此,众人不便再多言,叩首告退,萧砚最后起身,太子叫住他道:“夷行,你且留下。”
殿里剩下他们两个人,太子看上去轻松了些,“夷行也认为刺客出自东宫,或是有东宫之人做内应吧?”
萧砚没有立即给予回复,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太子,疲惫消散,接着反问道:“殿下揽责上身,是想保护那人吧?”
一语道破。太子苦笑:“这世上,最懂我的,果然还是阿砚你。那刺客把毒药递与我面前时,说了一句话——他不会伤害我。那声音我认的。”
萧砚没再追问,太子的笑容里有种被戳破的苦涩,“这些年来,我居在东宫,如履薄冰,时常陷入情义不能两全的境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我日日企盼你快些回来,如今你回来了,我更不知如何是好。阿砚,要是有一天你发现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君臣之间,何来原谅之说?”
“不,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不是你的君主,是你的朋友,你要以朋友的身份来回答这个问题。”
他极为认真,萧砚回了句“好”,俯身一拜,道:“奕哥、太子殿下,你若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会原谅你,但你若做了对不起天下人的事,我便不会原谅你。”
太子听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扶住萧砚臂膀,“有你这句话你我便放心了。”
“有件事憋在我心底里许多年,我一直想告诉你但不知从何说起,今天不说我怕以后就没机会了。”太子道。
“奕哥请讲。”
“这件事还需从那刺客说起,那天我认出他的声音,他是侍中的人。”
萧砚没有惊色,“原来如此,怪不得殿下不想让旁人插手此事。”
“阿砚心里莫不是再说‘果不出你所料’?”
“殿下,我并非神机之人,只是前朝后宫,阴谋阳谋,浸染二十多年,什么都不觉惊奇了。”
“要是我说,先皇后,也就是你的亲姐姐,她的死也跟侍中有关系,你也不觉得惊奇吗?”
萧砚脸上闪过一丝哀痛,五指蜷起。姐姐封后后,锋芒毕露,有人想要她命这件事算不上稀奇,后宫的妃子、父亲在朝中的政敌、跟她明争暗斗势不两立的修文兄长……侍中虽然也有动机,但他早已位列三公,拥有享不尽的尊荣,犯不着跟年轻的皇后计较……
姐姐的敌人太多了,不管她多谨慎、城府多深也架不住前仆后继的反对者。
“姐姐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是侍中派人做的吗?”姐姐进宫不久即怀有身孕,以她当时的地位和手段,后宫是没人能动到她的,外朝有动机的人没足够的能力,有足够能力的没动机。
两者兼有的,只有身为太子外祖的上官侍中。
太子生母是陛下发妻,陛下登基的同一年前皇后染重病而亡,三年后,二十岁的萧璿被册封为大唐新一任皇后。一个年轻富有生命力的皇后随时都能生下嫡子,而皇后娘家又是百年名门兰陵萧氏,她的孩子何其尊贵?届时,她会甘心东宫之位上坐着别人吗?
侍中失去了女儿,断不会再让外孙失去东宫之位。
“嗯。”
太子的回答印证了他的猜测。
“去年,阿蕴来西域找我,她说说姐姐的脸色很不好,像是小产过,确有此事吗?”
“太子妃无意间听到过这件事,皇后身体虚弱导致小产,我当面质问过侍中,侍中对天发誓不是他授意,但皇后体弱是当年……留下的病根,侍中他……仍有责任。”
“姐姐她不该进宫的。”萧砚悲戚道。
“……阿砚,对不起。”
姐姐失去第一个孩子时,他跟太子都还只是十一二岁的孩子,他那时还不懂什么是权力,什么是身不由已。
“这些年来,我始终不知该如何与姐姐相处。她对我这个唯一的弟弟极尽呵护,到了独断专行的地步,对阿蕴对修文兄长对所有会威胁到我和萧氏的人,不是打压就是利用,我怨她却又舍不得她,对待她的心情就像奕哥你对侍中的。如今她故去了,我方知,我还心疼着她。”
他非善类,姐姐如何对待别人不关他的事,更不会自命清高的喊出要靠自己走上朝堂之巅的话,他一直都很清楚姐姐皇后的身份给他带来了无上殊荣,他乐意以之为便利,乐意姐弟联手,可姐姐把阿蕴指给了崔珉,让他们牢不可破的联盟生出裂痕,直至破碎得无法修补。
他这一生的私情都给了阿蕴,他想得到的女人也只有阿蕴而已。
开诚布公的交谈结束后,萧砚打道回府,在太极宫和东宫之间的甬道上,迎面遇上将去面圣的上将军。
太子遇刺那日后,萧砚跟上将军的师生之谊有了微妙变化,上将军自知理亏,对萧砚越发大方热络,这会子也是他老人家主动上前打招呼。
老师主动打招呼,萧砚显得受宠若惊,连忙行礼:“老师。”
“快起来!你师娘一直念叨你,赶明儿去我府上坐坐,你我师徒二人切磋切磋。”
“老师折煞夷行了,夷行的斤两老师最是清楚不过,同老师切磋,何德何能。”
“你这孩子太爱较真,让你来就来,你是我爱徒,我还能伤了你不成。”
“老师说笑了,夷行去了便是。”
告别后,萧砚勒了勒拳,上了马车后凶狠的锤打着车壁。
“老匹夫!”他咬牙道。
萧府。
沈璎蓉等了萧砚大半天,左顾右盼中,终于等来了萧砚回府的消息。她火急火燎赶到萧砚院门口,差一点没追上他。
“萧公子!”沈璎蓉喘着气喊道。
萧砚回过头,表情疲惫而冷淡,沈璎蓉心若雷击。
“沈姑娘,可有事?”萧砚稍作收敛。
沈璎蓉慌张的绞着帕子,嗫嚅道:“萧公子,蕴姐姐她……她找到了吗?”
“会找到的。”萧砚笃定道。
“那就好……萧公子,那日,对不起……我不该大意。”
“那跟沈姑娘无关,对你下手的人,就是我碰上了,也不一定全身而退。”
他一席话把沈璎蓉忽上忽下的心脏端平了,沈璎蓉壮着胆子看向他眼睛,觉他即使是萎靡着也好看的不得了。
“萧公子,下次我一定会小心的!”筆趣庫
“好。”萧砚对她露出笑容,她开心不已,私心里想要一直同他说话,然女子家的矜持对上他忍耐的疲惫,她退却了,娘亲说过,女儿家要有礼有度,更要懂得察言观色。
“那萧公子我先去姐姐那儿。”
“好。”
短暂的交谈沈璎蓉兴高采烈,沈琼芳看在眼里,捉住妹妹问:“你方才是去见二弟了?”
“嗯。”沈璎蓉羞涩道。
“璎蓉你……莫不是对二弟……”
沈璎蓉脸红到耳朵根,点了点头。
沈琼芳忧心忡忡,握着妹妹的手不由加紧,“二弟固然是人中龙凤,可姐姐怕你跟了他会受委屈。”
“姐姐我不怕。”沈璎蓉容色坚定,“只要能呆在萧公子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一瓶墨水的覆手为云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