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尘音带她到内院,路上宇文谨不知从哪儿冒出,萧蕴开口欲问,宇文谨先道:“我也不想整天跟着你,谁让萧砚一定要我贴身保护你。”
“阿谨看顾县主不利,被公子大骂了一顿。”柳尘音道。
“对……对不起。”
把萧蕴带到书房门口,柳尘音告辞,宇文谨没有陪她一同进去的意思,萧蕴咬咬牙,推开门。
书房里炭火烧得旺,暖意沁入冷冷的身体带来几分困倦。萧蕴向里走去,见萧砚坐在香炉旁看阅卷集。
“兄长……”萧蕴轻唤。
“过来。”
萧蕴踱到他身边,发自肺腑的致歉。
萧砚抬头:“坐过来。”
萧蕴赶紧拿了张垫子坐下,聆听教诲。
“我从来不知阿蕴你有这么大本事,宅子里高手如云,你却能从他们眼皮底下跑出去一个多月。”
“兄长……我知错了。”
“你当然有错,但当务之急不是追究你的错处。告诉我,你是怎么跑出去的?这一个多月去了哪儿?又是如何得知我在盐水关的?”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萧蕴心跳加速,袖子里的手抖得厉害,说辞虽已想好却实在没有底气瞒过他。
萧蕴佯装平静道:“我是兄长妹妹,宅子里的人对我礼遇有加,出去逛逛集市自然没人敢拦。”
“我让阿谨寸步不离的保护你,你是如何甩开她的?”
“我换了男装……宇文姑娘心性单纯,并不难骗。出城是跟在商队里的。”
“石朝绪说你不见两个时辰他就派人找了,西域商队皆有他耳目在,你又是如何避开他的?”
“我……离开商队了……”
“去了哪儿?”
“我去找兄长你了。”
萧砚微僵,似有软化之意。萧蕴捕捉到这微小的变化,顺势道:“好不容易来到兄长身边,短短相聚便要离别。兄长去的又是突厥腹地,纵不能追随左右阿蕴也想在离你近的地方等你。”
此言属实,此情真切。
她在萧砚心里素来与旁人不同,随意几句好话就能让萧砚飘然,更别提这等满含深情的。
萧砚长呼一口气,张开双臂道:“在外面很冷吧?到我怀里来。”
萧蕴喜不自禁,重重点头,扑进他怀里。他身上暖暖的,有怡人的熏香味道。
“来,告诉我,你是如何得知我在盐水关的?”
萧蕴以为他不追问了,没想到还是没蒙混过去。那信是涂了火漆放在安西都护府裴泱房里的,除了偷没别的法子,她当时急着给他传信压根没考虑事后圆谎。
“我……我听崔珉说的!他说盐水关是要塞,我就想兄长会不会在那儿……”
萧砚松开她,两厢对视,他的眼神告诉她,这个理由毫无说服力。
好在柳尘音及时敲了敲门,萧砚唤了声进来。
“公子,刚得到的消息,阿史那思归夜里遇刺,伤势不轻,短时间内怕是不能行军了。”
“哦?刺客是何人?”
“暂且不知,但可以肯定不是我们和安西都护府的人。”
“虽然不知道这刺客是谁,不过倒做了件好事。”
听萧砚说是件好事,萧蕴开心的笑了,心情忽的明朗。又听柳尘音道:“还有一事,半个时辰前阿史那思归的使臣来了王都,现正在安西都府。”
“你派人好生盯着,务必弄清他们所谈内容。”
“是。”
柳尘音退了出去。萧砚捻了捻萧蕴发梢,道:“你看你,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快去沐浴换身衣服。”
“嗯。”萧蕴嘴上应着,却无动作。
“怎么了?”
“兄长,石先生没做错什么,他对你一片忠心,你别为难他可好?”
“放心,我自有分寸。”
萧蕴走后萧砚唤来独孤凛,问道:“你找到县主时,她跟何人在一起?”
“崔珉。”独孤凛如是答道。
萧砚脸上冷冷的,“独孤将军,县主心善被崔珉欺骗便罢了,你受命皇后,怎么也任由崔珉纠缠县主?”
“是末将疏忽。”
“你疏忽的何止于此?独孤将军,你非愚人,保护县主安危是你第一要务,切莫再违逆皇后旨意。”
“是,末将明白。”
“退下吧。”
萧砚这席话为的是敲山震虎。他虽对崔珉很不满但也相信萧蕴对崔珉没有男女之情,他忍受不了的是萧蕴能轻松跨出他设置的布防,这性质跟盐水关败局同等严重,让他第一次尝到失败的滋味。这滋味很不好受,乱麻般郁结在他心口挥之不去。
天黑不久王俨将军拜访,萧砚早知他会来,吩咐正厅迎客。
王俨一见到萧砚立马拦住他行拜礼,道:“老夫冒昧来访还请公子不嫌唐突。”
“将军哪里的话,我一直在等将军。”
萧砚请王俨入座,茶水待客。
“公子可知阿史那思归派了使者进城?”
萧砚点头,王俨继续道:“老夫和苏将军怎么都想不通裴泱会跟阿史那思归结盟,据那使者说达甘已死他们会尽快拔营回天山,裴泱提出要阿史那思归送质子去长安,防止他出尔反尔。”
“送质子去长安?看来裴泱也很清楚阿史那思归不如表面柔顺。那使者如何说?”
“使者说要回禀阿史那思归。”
“白天砚得到一消息,阿史那思归夜里遇刺,伤势严重。”
“哦?果真如此?难道他求和是为了拖延时间?”
“阿史那思归跨过天山绝不是为了求和,即使他答应送质子去长安也会有卷土重来的一天。他跟达甘不同,达甘老来昏聩膝下无子,阿史那思归正当盛年野心勃勃,连一手拉他出鬼门关的母亲都能舍弃,何况一子?”
王俨惊骇道:“公子意思是不管他送不送质子都会再犯我大唐?”
萧砚提壶斟茶,见他不言王俨又道:“那公子有何对策?”
“王将军,我有无对策并不在关键,关键的是那位裴将军,他有何想法?我此番之败,达甘之死,足以证明两军对垒成败全在主将一念之间。将军不是想不明白裴泱用意吗?前因后果可愿听砚一言?”
“公子请讲。”
“半个多月前我给裴泱寄了封密信,言明促成与达甘结盟之事,并提出驻军盐水关。盐水关是龟兹要塞,距王都不过百里,最可在敌人攻入时形成合围。我带达甘进驻时守军全程配合,可见裴泱对此事有过交待。此后他却再无音讯,等我发觉事态不对时达甘已全军覆没,围歼他的正是早已布防的唐军和阿史那思归部。”
“公子可知他是怎么跟阿史那思归扯上关系的?”
“慕容歌。”
听到这个名字,王俨苍老的面孔如积雪般苍白,黑灰胡须下的嘴巴慎重开阖道:“要是慕容歌也参与进来可就麻烦了,他的话,的确有本事说动裴泱。”
萧砚给王俨添了一杯茶,“听闻此人做事全凭一时喜好,若他还在阿史那思归军中,将军你们要对付的人可就是他了。”
“若公子相助……”
“将军。”萧砚放下茶瓯,“萧砚本无军职,亦非将才,此番介入军中之事全因崔将军临终相托,日后回归本位行商纳贡,还请将军成全。”
萧砚说的决绝,王俨却觉得他是赌气居多。既是崔望之临终所托之人又怎会无将才?他成名至今从无败绩,心气自不会低,今朝一败,败在主将裴泱倒戈,要他再跟裴泱共事定要裴泱低头,而裴泱本要治萧砚罪,是他跟苏恪非强劝了下来。
纵王俨惜才,遇上这情势唯余扼腕。
王俨走后萧砚独坐厅中,月亮升得高高的,晚膳时间过去许久,石朝绪刚被处置下人们不敢擅自惊扰他,便找萧蕴劝他用膳。
萧蕴端着饭食进来,萧砚没有察觉。她跪坐到他身旁,轻声道:“兄长,很晚了,吃些东西吧。”
萧砚依然端坐,萧蕴不再说话,放好饭食安静陪在一旁。
萧砚拿她没办法,游离的目光聚过来,“我不理你,你怎么不走?”
“兄长忙碌,能看到你的时间太少,阿蕴想趁现在多看看你。”
萧砚笑,“好啊,我一直待在这儿,让你看个够。”
“兄长才不会一直待在这儿,方才王将军来定是跟你商量突厥人的事,接下来你会去哪儿呢?”
“哪儿都不去。”
“怎么会?”
“阿蕴,我是个商人,无一官半职,天塌了也轮不到我来顶。”
“兄长在说气话。
“没有。”
“盐水关一役不是兄长的错,是裴泱违背道义临阵倒戈所致。”
“是非成败与道义无关与裴泱无关,是我思虑不周给了慕容歌可趁之机。”
萧蕴知他钻了牛角尖难以劝服,便转开话题道:“这个地方让兄长不痛快,那我们一起回长安可好?”
“阿蕴啊。”
“嗯?”
“陪我出去看看月亮吧。”
两人来到院子里,月光盈盈,倾洒在身上凉如水。
“阿蕴,你喜欢这里吗?”
有他的地方她都喜欢,他不在,她只喜欢南兰陵一处。
这种话她没有立场说出口。
“我喜欢南兰陵。”
“南兰陵也好,只要不是长安哪儿都好。”
“可是兄长,终有一天你是要回到长安的。”
“你真的想让我回去吗?”
有朝一日他回到长安,就不再是恣意纵情的大商人萧砚,而是身不由己的侯门公子。他与她之间的天堑将重新拉开毕生无法翻越,可是她极了解他,他心里想的、念的永远不会是云淡风轻的江湖。
她的兄长无法属于她,很久很久以前,心底的那颗种子刚刚萌动她就知道了。
萧蕴忍住泪,道:“兄长,阿蕴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阿蕴希望你能顺应自己的心回到属于你的地方。”
“这世上,没有人能顺应自己的心。我如此,你亦如此。”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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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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