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一族世代驻守边疆,家中别的不多,寡夫最多。
独独齐沅的父君不是寡夫,但他的母君是鳏妇罢了。
齐雯常年在边疆驻守,齐沅人生的前十年与哥哥都是跟着年少练武的小姨母守着皇城中的齐府,整个府中除却小姨妈,再年长些的长辈都是其余姨母的遗孀。
齐沅与齐弈是齐府中上下三代独独的嫡子。
府中长辈都宠的厉害了些,齐沅也就有些高傲和跋扈,但总归心地还是单纯善良的。
哥哥齐弈在一月前被陛下赐婚嫁给了沈阁老的嫡孙女沈巧儿,齐沅拨弄着红喜帕的时候,对哥哥说。
“那沈巧儿可是今年的状元郎,只瞧沈太傅便晓得沈巧儿也是一副好皮囊的。”
哥哥只是冷着脸对他说。
“女子都是花心的,光看皮囊有什么用,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齐沅本以为哥哥是不愿嫁给沈巧儿,不知不觉想起那日趴在墙头偷看哥哥模样的女子,却是觉得那沈巧儿该是十分心悦哥哥的。
不若被冒着摔下墙头的危险也趴在墙头连连看了好几日。
三日后,齐弈与沈巧儿回门,齐沅懵懵懂懂跟着府中的长辈围着哥哥谈论新婚夫妇感情。
哥哥咬着唇,扭扭捏捏轻声答了一句。
“她.......待我很好.......”
齐沅倒是从未见过哥哥脑袋伏在衣领里活脱脱像他们儿时笑话的那个许氏的嫡子,胆子小得不知道跟什么似的,整日说话温柔敦厚,一说着什么就容易害羞。
齐沅入宫的那日,只知道自己要嫁的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也是全天下最不可能一心一意的女子。
他害怕极了。
穿着柔红透着粉色的衣衫扭捏握紧衣角坐在塌上,他不是凤君,自然不能着凤君的大红喜袍,也没机会与女帝拜天地,只能被接入宫中,乖巧候在宫中。
她出现了。
透着喜帕,他眨着眼想要看清。
眼前一时亮了。
女帝穿了一件红玄叠加的衣衫,已经很给他的母族面子了,一双凤眸逆着烛火盯着他。她生得美艳又冷欲,像独凌的寒梅,又有天生女帝的尊贵,垂眸的时候见他扭捏紧握的手,一时缓了缓眼底的漠然,添了几分柔意。
“你怕?”
她的声音落在耳畔,唇瓣含了笑,饶有些兴趣看着他。
齐沅自出生,头一次这般仰望一个女子。
他自那时起,所有的傲气都为一人化尽.......
.......
齐沅整宿不休息,站在帐外,痴痴等着帐内的动静。
那日服药之后,女帝便有了好转。
显然所有人都对那莫名其妙出现的女子有了些信任,那女子提出要守女帝三日三夜,为女帝稳固命脉。
也由齐沅应了下来。
他只是莫名信任此人。
无谓什么总归希望陛下能有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即便是一分他要与天争得。
帐内灯火接连三日未熄,齐沅也就在帐外站了三日。
除却齐雯劝他喝了些米粥外,几乎未歇息。
因得沙暴的缘故,与乌廉国一战竟停了三日之久,便连那一场战事后的将士尸首也未来得及去收回,三尺之外人畜不分。
就在第三日的晨时,满天的黄沙骤然停下,边疆城池之地一瞬恢复往日的安宁,就好似从未接受过战争的洗礼。
齐沅一身盔甲,以剑抵身站在营帐外,往日锋利的眉眼一时沧桑,唇瓣干裂默默盯着营帐。
只等着有片刻动静,即刻入内。
“报!”一声哨兵声音划破空气的宁静。
一脸焦急冲到主营。
齐雯即可出帐,身后跟着一众大将皱着眉看向哨兵。
“报!乌廉国女帝君云传来此信笺,我军暗哨传来乌廉大军已经压制后城河,前城下皆有。”
齐雯一时眉间拧得更甚,身后的大将小声道“陛下中毒,如今军心上下本就不稳,此时乌廉国前后背腹夹击,城中大军不过五万,剩余二十五大军已经开拔至西南,这........”
齐雯展开信笺,手中银枪紧握,脸色大有不好。
齐沅望之,声音喑哑急急问道“将军,信上写了什么?”
他伸手接过信笺,手中微微一抖.......
颓然落地.......
“这是杀人诛心.........”
*
城池百里之外,万军之前,乌廉女帝君云骑于马骥之上,一身盔甲,利落的眉眼瞥过一端铁链接连在马蹄一端束手的男子,冷笑一声,手中接连用力扯动。
那铁链接连扯过男子白皙手腕,在本就淤青的腕间加上更深的痕迹。
“不是眼巴巴等着皇朝的女帝来救你?如何不朝前站些!让她半死不活模样来瞧瞧你现下卑贱!”m.bīQikμ.ИěΤ
乌发垂至腰间的男子一双眸子垂下,一言不语。
女帝看在眼里,更是暴躁。
手中用尽力道!
男子受力随之摔倒在地!骨头与地面的抨击声几乎要将他脆弱的身子撞碎!
“也不知当年链罗是看上你何处,竟年纪轻轻为你丧了命!”
女帝君云一想道当年甘舍链罗为她夺得玉玺布下的棋子在皇朝与女帝温存,而她的好友甘罗竟然在这男子前往皇朝后,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最后年不过十七便去了。
她费尽心计将这男子抓回乌廉,除却要扫了皇朝女帝面子,还要为她死去的好友出一口恶气!
君云见谢倦模样,恨的牙痒痒,但想着片刻以此人来诛皇朝大军之心,便忍下。
“信笺送到了吗?”君云问了身旁的将卫。
将卫点头“回陛下,一个时辰前早已送达。”
听到此言的谢倦,眸底沉了沉。
他脑中摇摇晃晃,过了好一会才勉强站稳,这样的疼的伤痛,他已经许久未受到,不自觉掩在发下的苍白的唇瓣缓缓一笑。
逆着这光看了看皇朝方向的日头。
鼓声响起!乌廉的号角为调,男子一身白绸站在八尺之高的烛台,手脚束链顺着调曲,和舞而起。
齐雯站在城楼上,神情莫辨。
“母君.......”身旁齐沅看着大军前孤凉无依的身影,方才的怒气散了大半。
“陛下......会出现吗?”齐沅不知女帝对这男子的感情,他既怕她出现,又怕她不出现。
齐雯摇头“我也不知。”
以女帝侍君为人质在两军前,女帝若是不出现,做实了凉薄心性,毒入肺腑不敢出现。
若是出现,到底是射杀,还是为宠侍退了城池。
都是诛心之举。
齐沅站在城楼上时,心中就已经忐忑不安,他发现自己十五岁入宫,已经三载,为她释兵权,退居后宫,大抵还是不动枕边人。
他便连她会做怎样的决定,也不知。
若是沈卿凛.......
会如何.......
人总是喜欢将自己和别人进行对比,然后发现自己才是那个溃不成军的人。
“皇朝女帝!”君云等得不耐烦,抬眸大怒言!
“赠的衫袍可穿好了,出来接你的兔儿爷!”此言既便是讽刺女帝扭捏作态不出现,像个闺阁男子,也是嘲讽她与谢倦整日厮混大抵是宠幸了个小倌。
君云手中铁链用了些力道一拽!
那烛台上一舞的谢倦随之摔倒!
半个身子落在烛台上,他以一种悬落的姿势躺在烛台上,一身白衫垂了半缕在铁架台上。
丝毫没有挣扎的意味,就那样躺在烛台上,日头落了些光在他半阖的眼睫上拉长了影子。
衣衫距离下头的火势不过几寸。
齐沅皱了眉“怎么能这样.......”
齐雯看了看一旁的儿子,淡淡说“乌廉国男子地位比起我朝更低,既无条文律法所护,也无道德世俗约束。比起奴仆还要低,可以说是.......随意买卖的牲口.......”
“可他们也都是父君所生,如何能.......”齐沅虽在边疆待了些年,听闻乌廉男女之别,但未想会是这样低廉。
齐雯侧眸,眼底毫无波澜,已经被时间催老。
“沅儿,这个时代便是这般,既已定数之事,如何去改。”
齐沅还想说些什么,但张开口,又堪堪闭上。
到底也是无话可说。
“既不出现,只好将你这宠侍给杀了来祭我乌廉的旗!”
君云抬手,声旁备好的弓箭已经对准烛台上的人,只待一声令下,即刻诛杀!
“哐咚!”
城池之下的门大开,发出沉响,齐雯握了银枪,即刻下了城墙。
齐沅呆呆站在城墙之上,浑身一震。
他从未想过她会以这样的方式去救那个男子,她直开城门,独自一人一马在两军空荡之地。
女子一身盔甲,高头大马,挺立的背脊。
齐沅再熟知不过,在熟悉不过。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仰望她的背影。
“陛下........”齐沅下了城楼,随手抢过身旁侍卫的马匹,要冲出城门到女子身旁,只见那城门渐渐关上......
齐沅大喊“你们做什么!陛下还在外面!”
他即可要冲出,被暗卫截杀了马匹,鲜血溅了齐沅盔甲,暗卫站在他面前声音冰冷“陛下有旨,今日无人可出城。”
齐沅浑身无力。
看着渐渐关上的大门,握紧手中的木剑“哐当!”落下。
男儿学武十载,总归是抵不过高高在上的一道旨意,他捧上的一颗真心,抵不上那人垂眸一笑........
*
凌岐站在女帝面前,揭开帷帽时。
面前总是波澜不惊的女子还是皱了皱眉,眸中波动,下一刻又恢复平静。
许久才开口。
“所以说,不是你像我,而是我像你........”
凌岐得到自己本体的时候,才将一切都理清楚,穿入这本书的时候,系统为了完全融合匹配,前二十年的设定女帝模样与她时一摸一样。
因为这样,她才会日夜在元召殿铜镜看到女帝这张脸的时候,毫无违和感。
穿书的后遗症竟然是她忘记了自己的模样。
模糊界限,定义新身份。
凌岐获得了系统的新生,原定一年不抹去记忆适应环境到后来恢复记忆,再到被书魂夺取身体。
都是.......
一个字在作祟“情”。
她与袁教授本要研究的就是这个。
凌岐回想当年,站在实验室门口看见袁教授拿着一张昏黄照片哭泣时,才知道这个系统为的根本不时想要得到社会与世界的认可,也不时为了突破现有领域的发展。
而是袁教授想测试自己对早逝的夫人心动系数究竟时多少。
当年他为了研发实验机制与青梅竹马的夫人结婚,婚后一心扑在研发上,等到夫人生产从楼梯摔下,打了他一夜的电话也没接。
最后一尸两命,袁教授从他夫人的日记看到夫人写下的最后一句话。
我喜欢他这么多年,却不知到他喜欢我占他人生的百分之几。
此后,这个心动指数系统项目正式开启。
凌岐就是研发人之一。
凌岐骑着马,穿过两军空荡之处。
眼底漠然,朝君云望去。
“你唤孤,是要朝拜吗?”声音清冷,即便独自一人也是震慑之力。
烛台上男子猛然睁眼,手蜷了蜷,侧眸朝那马上人望去,唇瓣颤巍蠕动,眼底深意无波。
谢倦,似是喘过了一口气。
有了生机。
女帝君云嗤笑一声“女帝真是痴情,为了一个宠侍竟可舍弃万朝子民不顾,正应了你们的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她拽动了手中链条,谢倦的身子又被拖出了一段距离,离落地不过是一瞬的事。
君云看这马上女子的的神情,她毫无波澜,心下也无底。
此人究竟在唱什么戏。
“君云,你可记得你我的誓言,你说你若为君,我必是你独一的王侯。”凌岐望着女帝君云,开口说出的话令君云意愣,眼底浮起寒意。
“你是谁?”君云握紧手中的铁链,显然是记起说这话的人。
凌岐松开手中缰绳,下了马。
走近两步。
抬眸竟是凌厉的目光“我是谁......你可仔细再辨一辨.......”
君云为皇女的时候,是个不起眼的皇女,她独独的好友只有甘舍链罗一人,二人相互扶持,链罗助她从夺嫡血泊中杀了出来,也是她承下诺言的独一王侯。
她还未开口,只听皇朝的女帝又道。
“不知你可听过皇朝一出极出名的折子戏,叫做狐妖报恩。”
君云皱了眉,此戏流传深广,乌廉皇室无人不知。
这戏主要一点,便是狐妖借尸还魂。
君云握紧手中链条,颤抖不止。
她喃喃道“借尸还魂.......”
再顺眸去望那烛台上的男子。
一切都好像有了解释,链罗当初在狩猎场救下此人,如今又为他独自一人现身,如果不是她涉及此人的性命。
链罗是否从未有过想要归乌廉去寻她的念头.......
君云越想头脑越乱,她看着马下的人,分明眉目丝毫不像,但就是那一分自信坦然与她少时屋檐之上畅意人生一般模样。
“君云,将他放了,你我之间便不再欠什么。”凌岐的声音几乎是带有诱惑环音落在君云耳边。
女帝君云模糊中似乎能看见那个一身骑袍的少女在大漠上奔疾,对她大呼“君云!速来,我等你好久哩!”
女帝君云手中链条,缓缓松开。
凌岐见此,费力登上烛台,她的本体没有武功,爬上一个八尺的高阶,费力费劲。
摸到那一片薄缕瞬间。
凌岐手都在颤抖,她强行压了下来,将谢倦扶到怀中。
拂开遮住他面容的发丝。
只见谢倦原本面容一片淤青,但眉眼间还是菡萏漠蕴,他唇瓣浮起弧度,口中抑制不住咳了好几声“咳咳咳咳!!!........”
手瘦的骨头显露在皮肉下,攥紧凌岐的衣角。
“你还是来了。”
他笑了笑,有点难过,又有点开心。
“我还是......赌赢了.......”
凌岐摸着他廋极的身子,眼尾泛红,皱了眉“我知以你聪慧,若不是以己布局,怎么可能被囚了三十一日........”
谢倦皎青色眸子微微敛了敛,他的表情有些难过,缓缓阖眸“你竟知道.......只怕.........觉得我是个不折手段的人.......”
他一时竟不敢去瞧凌岐的表情。
他害怕面前的人将他从头到尾,从里到外瞧了个清楚,厌恶与他的那些腌臜心计。
谢倦只觉得额间暖热唇瓣轻轻一触。
耳边听到“傻子。”
简单两字,已经将一载未见的日子缩短到了那偏殿小院中日常。
凌岐拂过他耳畔,为他拭去血渍,凤眸眼底皆是温意“我说过,你如何都是好的。”
“便连坏些,也是好的。”
谢倦睁眼,看着卷轴上日夜描绘的容貌成了真人,心中却一时难得释然,只是愣愣看着凌岐。
半晌开口。
“梅花酒我埋在江南那棵梅树下,初雪的时候.......”
凌岐点点头,抚过他的脸庞“初雪的时候,带你去取。”
谢倦笑了笑,觉得眼皮上下打架。
声音低了下来,轻轻应了一声“嗯。”
很满意又笑了笑。
女帝君云一时间恢复清醒,抬头见二人在烛台上,愤然掀起!
“居然敢骗我!你根本不是链罗!”
凌岐垂眸看着烛台下君云模样,嗤笑一声“我确实不是甘舍链罗,因为真正的链罗不是被她最好的小友毒死了吗?”
此言一出,君云牵住马匹的缰绳退了两步。
眼神恍惚躲避“你胡说什么!”
凌岐又道“甘舍链罗的小友,大抵只有扶持为东宫太女的君云,当年下的毒,可是你一杯一杯递到她手中的........”
“你胡说!我没有!”女帝君云一时暴虐!抬手“来人!给我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城楼上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女子身穿盔甲,凤眸冷凝。
“乌廉附国是要弑君吗!?”
众人抬眸望去,只见女帝站在城楼之上,满是凌厉。
只听女帝又道“不过派了个替身,未曾想一个小国此罪坐实!毒杀朝帝,弑君之心,就此清理门户!”
女帝声落。
城门大开!
以齐雯为首,身后乃是三十万大军!
女帝君云一笑,瞬间明白此局,她才是瓮中鳖,被人戏耍!
一时苍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总归明白母帝为何年少要出兵引战!我乌廉女子大漠孤狼,怎会臣服尔等白孺书生!”
女帝君云收了笑,眼底浮起杀意“那便杀!”
“先将二人杀了祭旗!”
凌岐握了握谢倦手,传些暖意。
低头问他“怕不怕?”
谢倦摇头,又点点头“不怕死,只怕下辈子与你再遇不到了。”他眼底掠过凉意,觉得自己坏极了,下一次怕是再也遇不到她了。
凌岐抱紧谢倦腰,勾起笑“怎么了,瘦成这个样子日后如何生养。”
谢倦看着她一时怔了怔,苦笑“下辈子养我胖些,也就不硌你了。”
凌岐握紧他指尖,亲了亲指腹。
嗓音缓和又平静。
“你怎知,这辈子不是上辈子说的‘下辈子’。”
*
召宣二十三年,乌廉女帝君云被斩于皇朝女帝凌岐手中。
同年,乌廉国丧,幼主登基。
召宣二十五年,皇太夫凌许氏崩,葬于皇陵侧贵君陵。
召宣二十六年,皇夫沈氏诞下大皇女,取单字,渠。
同年,大赦天下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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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言不患的孤的皇夫是美男(女尊)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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