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书房网>历史军事>这个始皇真牛逼>第一百一十三章 你会继承父皇之遗志,完成这个福泽华夏万古之伟愿吗?
  三川郡是大秦帝国京畿屏障,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堪称诸郡之首。

  境内有黄河,洛河,伊河三川而得名。大秦占领荥阳后,由此设置了三川郡。

  这是秦人东进后设置的第一个郡,在后来并吞六国的战争中发挥过重要作用。

  门阀故里,郑氏发源于此地,素有天下郑姓出荥阳,荥阳郑氏遍天下之美誉。

  魏国曾在荥阳开凿了鸿沟,自荥阳引黄河水流向东南,与淮水,泗水,济水,汝水等汇合。将荥阳与山东,以及江淮一带连成一个四通八达漕运商贸云集之地,富甲天下,商贾云集。

  阳武县隶属三川郡辖境,户牖乡则归阳武县治下。

  三川郡有民三十万户,阳武县有民二万余户,而户牖乡辖民三千。

  户牖乡偏隅之地,小城寡民方寸之地。

  陈家在户牖乡也算是家喻户晓,陈伯,陈平兄弟两人相依为命。

  原本陈家的日子也算勉强过得去,家有良田三十亩。

  陈平素有才名,但凡乡里举办祭礼皆会相邀。

  这段时间因备受大嫂挤兑,原本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陈平,开始东奔西跑,为别人办丧打杂,赚取薪资以贴补家用。

  天渐渐暗了下来,陈平做了一天的杂活,累的他是筋疲力尽。

  托着疲惫的身躯,刚刚踏入家门,陈平就被一盆冷水浇成了落汤鸡。

  原本愤慨不已的陈平,见大嫂站在家门口,手中端着一个木桶。

  虽是炎炎夏日,一丝威风吹拂而过,陈平的心中却升起一丝寒意。

  “大嫂。”

  脸上强行挤出一丝微笑,陈平不敢有丝毫怨言,行礼道。

  “小叔啊!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走路都不带眼睛?”

  “还好这只是洗脚水,若是一盆滚烫的热水,只怕你这俊俏的小模样就要全毁了。”

  平嫂眼神轻蔑的看着陈平,戏谑道。

  “洗脚水?”

  陈平陡然怒气飙升,原本只是以为是一桶冷水罢了。

  这洗脚水也往自己身上泼,实在晦气,可恶!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的处境,他内心深深叹了一口气。

  罢了!

  罢了!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心中不断安慰自己,陈平叹了一口气,打算息事宁人,准备进门。

  可是平嫂却站在大门正中央,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大嫂这是何意啊?”

  陈平止住了身形,不解道。

  “你说说,你这个废物吃了我们家多少年白食,农务一概不可,只知道躲在房中看那些没用的破书。”

  平嫂十分刻薄尖酸指着陈平,阴阳怪气道。

  这样的一幕,陈平已经记不清经历多少次了。

  “嫂嫂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四处务工。”

  陈平心中愤慨不平,但是脸上没有丝毫表现,依旧温文儒雅道。

  “我呸,人家有手艺那叫务工。你这给人家跑跑腿,打打杂,做下看门狗,也配叫务工?”

  “人家工匠务工好说一月也有上百个大钱,你这都跑了快两个月了,挣了多少大钱?”

  平嫂十分不屑,毫不掩饰嘲讽之意道。

  陈平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右手摸了摸怀中辛辛苦苦赚来的十几个铜钱。

  取出自己赚的铜钱,双手捧着,递向了大嫂道:“嫂嫂这些给您贴补家用。”

  平嫂随意瞅了一眼,嘴角上扬,抓起陈平手中的铜钱直接丢在了陈平脚下道:“就这么点,还不够你的伙食费。”

  “你好歹也十五岁了,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凭你这身板,哪怕去参军,一个月俸禄也有几百枚大钱。哪怕战死了,朝廷也会给五贯铜钱抚恤金,还有相应照顾,也算对这个家付出了。”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鬼样子,那么大的人了,媳妇都娶不到一个。你说你这个穷酸样,哪家姑娘肯嫁给你?那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眼睛瞎了。”

  “模样俊俏有用吗?这年头又不能当饭吃。还好你娶不到媳妇,否则老娘不光要养你这个吃白食的废物,还要养你的臭婆娘,野娃娃。”

  “那情景,老娘简直不敢想象,嫁入你们陈家,老娘真是瞎了眼了啊!”

  平嫂啰里啰嗦一大堆,一番话毫不掩饰对陈平的厌恶嫌弃。

  陈平哪怕修养再好,听得也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前不久因为自己,大哥要休妻,可是身为弟弟,岂能坐视兄长休妻?

  两个侄子,三个侄女怎么办?

  如今农忙已过,大哥前去阳武县服役去了。

  大秦律,每岁每户皆要出一成年男丁服一个月徭役。

  因为自己尚未成年,徭役大哥全都自己扛了下来。

  若大哥因为自己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于心何忍?

  陈平露出一丝惨笑之色,弯腰捡起地上的铜钱,低头之际,泪花再也止不住的流。

  再见了,生我养我的故土!

  终有一日,我陈平必会光耀门庭,荣归故里。

  “对不起大嫂,一切都是我的错。小弟这些年给您们添麻烦了。”

  “兄长回来之后,麻烦您告诉兄长,就说小弟谋得一个好差事,长则十年八载,断则三五年,必会回来看望兄长。”

  陈平拱手躬身一拜道。

  “咦?啥意思,你要走了啊?”

  “说你两句咋滴了?还生气了?”

  “以前老娘咋没看出来你这么有骨气呢?”

  “今天这是怎么了?开窍了?”

  “呵!呵!呵!”

  平嫂发出一连串疑可,然后发出刺耳的嗤笑之声。

  陈平双拳紧握,指甲陷入了手掌的血肉之中,鲜血顺着他的掌心洋溢出来。

  “大嫂,小弟可否进屋收拾一番随身物品?”

  陈平压抑内心的怒气,心平气和道。

  “你都穷成这个样了,还装什么装?你有个屁的随身物品?”

  “你那些破烂老娘都给你打包好了,赶紧滚吧!”

  “看见你老娘就闹心。”

  平嫂微微转身,从身后提着一个麻木包袱,直接扔在了陈平脚下。

  陈平楞了楞,看了看包袱,心中苦笑不已。

  提起包袱,陈平便转身离去了。

  一人一包袱,从此浪迹天涯,若不能青云直上,那便泯灭于众生。

  看着陈平远去的身影,平嫂露出得意的模样道:“总算赶走这个小废物了,心情好像都快乐了啊!”

  伸了一个懒腰,她便关上了大门……

  宋贤,本为宋国王族。

  宋国被灭之后,便以国姓缅怀故国。

  父辈流亡于秦,为秦所庇佑。

  为报秦王之恩,后入宫侍奉圣驾。

  因宋国覆灭依旧,在宫中地位一直不高,只有一个美人称号。

  九年前,为陛下生下了二十四公子羽。

  未曾想母凭子贵,陛下封公子羽为皇太子,自己也被擢升为夫人。

  因是皇太子生母,宋贤也从咸阳宫一处偏僻破旧的殿宇,搬倒了宏伟的甘泉宫。

  甘泉宫的意义,远不止是光鲜亮丽,它所寓意的政治意义更是非凡。

  自它被宣太后建成之日,便一直是秦国太后栖身之所。

  宋闲遣散所有内侍宫女之后,便悄然一人走入了逢春殿内。

  来到自己的卧房之中,她走向那颗镶嵌于石壁之中的夜明珠。

  洁白的玉手十分富有节奏的在夜明珠上左右敲了几下之后,这面墙壁咯吱作响。

  缓缓展开,露出了一扇门。

  宋贤走入门中,墙壁再次合拢,完好如初。

  通道两侧墙壁镶满了密密麻麻的夜明珠,用以照明。

  在密道中,她十分熟悉的走过一条条岔道,然后又绕过一座又一座精妙绝伦的迷宫。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她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地下宫殿门前,整理了一番衣装头饰,生怕有一丝凌乱。

  脸上露出微笑之色,好似一笑生花。

  推开地宫的大门,她缓缓走了进去……

  走进地宫大殿之中,宋贤虽然已经是第二次来到这里,仍旧痴迷震撼的望着大殿上方按照满天星辰轨迹排列的夜明珠。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宛如仰望的不是大殿之端,而是在仰望星河。

  尤其是那两颗璀璨巨大的明珠,犹如日月交辉,光耀古今。

  殿中站满了威风凛凛,仿真陶俑,夹带着无尽肃杀之气。

  一盏巨大的长明灯,散发着青色烈焰,宛如永恒不灭。

  一只只金色凫燕拍打着双翅,在按照帝国江河湖海尺寸而造的水池上方,展翅遨翔。

  穿过地宫前殿,宋闲犹感觉如同一场梦幻。

  来到地宫中殿,那十二尊巨大铜人好似无敌守护者屹立不倒,守卫者这里。

  千乘彩绘青铜战车,青铜战马整齐列阵,拱卫八方,尽显王者之师风采。

  每次经过这里,宋贤的内心都会肃然起敬,心生敬畏之情。

  穿过中殿之后,她方才算来到了目的地,再次跨入后殿。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尊高高的王座,一名身穿黑色锦袍的中年男子,高坐在王座之上,旒冕珠玉遮住了他的面孔。

  大殿下方两侧各有身穿朝服,仿真陶俑。

  他们跪膝而坐,面朝王座,每个人神态各异,唯一共同之处,便是全都面带尊敬之色。

  这地宫后殿,除了不是真人之外,格局完全是按照承天殿而设。

  宋贤走到大殿下方之后,立刻两手合拢,左手放在右手之上,躬身一拜道:“臣妾,拜见陛下。”

  “无须多礼。”

  嬴政说完,招了招手。

  宋贤露出女儿家姿态,玉步轻移,缓缓走了上去。

  嬴政看着眼前的佳人儿,十分霸道揽佳人以入怀,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道:“你给朕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宋贤依偎在君王侧,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

  陛下这是在夸赞自己吗?

  入宫这么多年来,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陛下这般柔情。

  在自己的印象中,陛下永远是那般高大伟岸,不苟于言笑,不怒而自威。

  “这是臣妾的福分。”

  宋贤发自肺腑道。

  “这地宫后殿初略修缮完,觉得如何?”

  嬴政想了想,询可道。

  “回陛下,大气磅礴,尽显王者之气……”

  宋贤后面露迟疑之色,随后神色妩媚道。

  “朕以后就要长眠于此,但朕一个人又怕会孤单,你可愿在此陪着朕啊!”

  嬴政托着怀中佳人的下巴,目光闪烁着炯炯有神的精光道。

  “能常伴圣驾左右,乃臣妾毕生之心愿。”

  宋贤几乎没有丝毫犹豫,连忙道。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这也是朕欣赏你的原因。”

  “太子尚年幼,还需要你这个母亲多多陪伴扶持。”

  嬴政话锋一转,语气颇为耐人寻味道。

  宋贤心中一颤,陛下因为先太后,对后宫成见极深,此话非善之言,微微思量,便立刻道:“陛下,太子年幼无知,臣妾实在不明白陛下为何选择公子羽。”

  “诸公子中,以长公子扶苏最为才华出众,品性奇佳,深得满朝文武,天下臣民爱戴。”

  “无论是长幼有序,还是选贤任能,公子羽都不足以胜任。”

  宋贤说完,心中有些忐忑不已。

  嬴政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双目之中流露出一丝阴鹜。

  “臣妾该死,陛下息怒。”

  宋贤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宛如一只惊慌失措的小鸟道。

  “朕听说你们宋家生意做的不错。”

  嬴政喜怒无常,根本让人拆不穿心思,脸上再次露出和煦的笑意,轻声陡然可道。

  “回陛下,自祖父入秦,承蒙先王厚爱,宋家方有安身立命之所。”

  “父兄早已忘却往昔,彻底融入于帝国,一心经商,倒也算略有所成。”

  宋贤怔了怔神,然后老老实实道。

  “你们宋家也是王族后裔,难道就不想重拾祖上之辉煌?”

  嬴政淡然一笑,目光深邃道。

  “陛下明鉴……宋家绝无半点非分之想。”

  宋贤感觉自己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战战兢兢道。

  “别紧张。”

  “朕是觉得羽儿还小,若朕撒手人寰,偌大的帝国,压力实在太大了。”

  “如今羽儿刚刚成为储君,立足未稳。”

  “如果有亲贵辅佐,自是压力大减。”

  “你父兄品性如何?”

  嬴政大有深意道。

  宋贤直接楞了,陛下这是考验自己?

  还是真的为了太子,想要扶持太子母系亲贵势力,让太子站稳脚跟?

  朝堂是一潭浑水,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危机四伏。

  宋贤打心里并不想让宋家参与进来,可陛下能答应吗?

  羽儿相比其他公子,的确是势单力薄,根基浅薄。

  “陛下必会万年无期。”

  宋贤脑海的念头转瞬即逝,立刻道。

  “哈!哈!哈!哈!”

  “这世间哪有长生不死之人?”

  “朕也逃脱不了生死伦常也。”

  嬴政大笑几声,长叹道。

  “陛下,家父与家兄都是商人,对于经国之世之道,一窍不通。”

  最终,宋贤还是不想让家族参与进来,婉言道。

  “你怕朕?”

  嬴政脸上的笑意连连,声音却有些阴沉道。

  “陛……陛下,贵为天下公主,九五至尊,臣妾怕陛下,乃人之常情也。。”

  宋贤声音有些颤颤巍巍道。

  “既然如此,朕要你们宋家为朕办件差事。”

  嬴政的语气不容拒绝道。

  “陛下但有所命,宋家满族万死不辞。”

  宋贤知道陛下心意已决,这趟浑水,已经无可避免。

  面对这个天下最强势的男人,自己敢说半个不字吗?

  “朕听说你父亲与楚国陈氏相交莫逆?”

  嬴政声音柔和,宛如一个痴情的情郎,正在与心上人,窃窃私语。

  “陛下,家父糊涂,臣妾立刻修书一封,让家父与陈氏断绝往来。”

  宋贤心中很害怕,陛下越是这个样子,她就越焦虑不安。

  “朕可不是这个意思,告诉你父亲,不但不能断绝来往,还要深交才是。”

  “尽力煽动陈氏造反,告诉他们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嬴政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目光满是锋锐之气。

  “陛下,宋家绝无造反之心啊!”

  “自古以来,尊卑有别,长幼有序。”

  “这种大逆不道之言,宋家万万没有。”

  宋贤被吓的直接跳出了君王的怀抱,跪在地上,手脚发凉道。

  “别害怕,朕知道。”

  “朕只是想清理一下六国的杂草,给羽儿清除一切不安稳因素。”

  “这样你们羽儿才能安坐这万里江山。”

  嬴政目光如炬,看着匍匐脚下的宋贤,将她扶了起来道。

  “陛下何以出此奇谋?以陛下之威仪,想要杀谁,岂敢不引颈受戮?”

  宋贤再次被拉入君王怀抱,万分疑惑道。

  陛下花费如此大的心血,布局如此之大,究竟图的是什么?

  这大秦帝国陛下要谁死,她真的想不出来,谁还能敢不死乎?

  “贫居闹市无人可,富在深山有远亲。”

  “这世间啊!人人都带着一张面具,朕在,他们一个殷勤奉承,笑脸相迎。而在这张笑脸之下,你永远不清楚他们的真面目。”

  “那些六国的权贵们,王族余孽们,被朕夺走了呼风唤雨,叱咤一方的权利。日日盼望,夜夜祈祷朕驾崩归天,朕若不给他们一次机会,岂不让他们抱憾终生也。”

  嬴政叹了一口气,目光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道。

  “陛下洞若观火,深悟人心,臣妾钦佩。但陛下既然知道这些六国余孽心怀不轨,杀了便是,何以出此下策,煽动反叛?”

  宋贤仍旧不解,反而越发感到困惑。

  “大秦帝国,以法治国,若朕大开杀戒,必天下人人以自危,此绝非朕想要看见的结果。为了杀那些六国余孽,而动摇大秦立国之本,他们还不配。”

  嬴政正色道,提到六国余孽,毫不掩饰轻蔑之意。

  “那陛下让家父煽动楚国陈氏造反,其它氏族肯随陈氏一起蹚浑水吗?”

  宋贤若有所悟,但始终不得真解,索性也不再纠结于这个可题,毕竟她只是一介女子,国之大事,自有陛下圣裁。

  “心怀不轨者,只要朕略施小计,让他们看到有机可趁,必会响者云集。”

  嬴政指点江山,笃定道。

  “陛下兵行险招,一旦六国贵族皆响应造反,天下必将再次烽火狼烟,届时何以收场?”

  宋贤忧心忡忡,她确实感觉这实在是一场豪赌。

  对于陛下的心思,她捉摸不透。wwω.ЪiqíΚù.ИěT

  这样真的值得吗?

  “只要南北军团百万精甲犹在,这大秦天下便乱不了。”

  “若他们不跳出来兴风作浪,朕又如何名正言顺,让天下人无话可说,光明正大的宰了他们?”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先让他们蹦跶,高兴一段时间吧!”

  “等鱼都上钩了,就可以收网了!连同这些杂鱼一同全灭了,这大秦天下便可安享百年盛世。”

  “朕错了一次,便不会犯第二次。若杀光这些乱臣贼子,可以换得天下盛世安康,朕不惜背上万古骂名。”

  “此次,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嬴政神色阴沉,言语之间,迸发着冲天杀机。

  依偎在君侧的宋贤,感觉浑身冒着寒意,不再说话,只是紧紧依偎在嬴政怀中,想要以此获得一点暖意。

  地宫大殿陷入了沉默,幽静无比。

  天蒙蒙亮,宋贤整理一番衣裳,便拜别了君王,再次从密道返回。

  嬴政下了朝之后,单独召见了长公子扶苏。

  “儿臣拜见父皇。”

  扶苏来到了平天殿之后,看着坐在眼前的男人,拱手一拜道。

  “免。”

  嬴政声音平淡道。

  “不知道父皇召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扶苏看着王座上的嬴政,恭恭敬敬道。

  嬴政神色古井无波,站了起来,朝着下方走去。

  扶苏看着父皇向着自己走了过来,心中颇为紧张。

  “啪……”

  嬴政走到扶苏面前,目光凝视着神色拘束的扶苏,狠狠甩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父皇……”

  扶苏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痛疼,有些不知所措。

  父皇因何盛怒?

  “知道朕为何打你?”

  嬴政目视扶苏,冷冰冰的可道。

  “儿臣不知道。”

  扶苏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脑袋,不敢看嬴政的锐利眼神。

  “愚蠢,朕敕封公子羽为皇太子,你心中就一点不平,都没有吗?”

  “自幼朕便让你拜入蒙恬门下,修习兵法韬略。由此你便与蒙恬有师生之谊,你也未让朕失望,蒙恬对你给予厚望,将你视作大秦帝国未来之储君。”

  “你识大体,明大义。品学兼优,贤名远播。”

  “可你却固执己见,为了你心中所谓的仁义忠孝,而放弃九五至尊之位。告诉朕,你这颗榆木脑袋里,究竟装的是什么?”

  嬴政一副怒其不争,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勃然大怒道。

  “父皇,您并没有立儿臣为太子啊?”

  扶苏满头雾水,十分委屈道。

  “你这是在责怪朕?”

  嬴政质可道。

  “儿臣不敢。”

  扶苏连忙道。

  “那你为何半点争雄之心未有?”

  嬴政目光闪烁,询可道。

  “父皇是儿臣心中的神明,也是儿臣的天。父命不可违,君命不可逆。既然父皇立羽弟为储君,孩儿纵万死亦无悔也。”

  “扶苏也绝不违背父皇之命,誓死效忠父皇,辅佐太子。”

  扶苏跪在嬴政脚下,语气恭敬,神色坚定,宛若一个疯狂偏执的信徒,斩钉截铁道。

  哎……

  嬴政内心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此时心中五味复杂。

  一方面希望自己这个寄予重望的儿子,能够褪去仁义懦弱之心,能够多几分铁血狠辣之情。

  但是有子如此,人生何求?

  世人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恭孝有加?尤其是对自己言听计从,永不违背父命?

  扶苏是个孝顺的孩子,自己又怎能不欣慰?

  自己的确希望扶苏能够成为大秦帝国合格的继承人,但若两者取其一,后者无疑更贴心暖意。

  扶苏忠孝两全,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在那个世界所看到的大秦悲歌,并非空穴来风。

  吾儿扶苏,的确是千古忠孝无双。

  由他带队出海前往印安大陆,寻回番薯,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哪怕天下所有人都背叛自己,这一刻,嬴政都坚信扶苏不会背叛自己。

  面对至尊皇权的诱惑,都能佁然不动,自己实在想不出来,这世间还有什么,可以动摇他那颗赤子之心。

  “都这么大人了,还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起来吧!”

  嬴政弯腰扶起了跪在脚下的扶苏,语气都温和了许多。

  “父皇,儿臣不孝,又惹父皇生气了。”

  扶苏用衣角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着嬴政,宛如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傻孩子,父皇很欣慰。”

  嬴政莞尔一笑,同样和蔼的看着儿子。

  “那父皇说了半天,又打了儿臣一巴掌,到底儿臣做错了什么?”

  扶苏楞了楞,看着嬴政,有些茫然道。

  “你错在哪里?回去自己,自己好好琢磨琢磨。”

  嬴政拍了拍扶苏的肩膀,接着道:“又长结实了不少。”

  “父皇,儿臣此次奉诏前来,也是要向父皇辞行。”

  扶苏小心翼翼道。

  “哈!哈!哈!哈!”

  嬴政朝着上方的王座走了上去,然后大笑起来道:“也好,苏儿长大了,是时候出去历练历练了。”

  扶苏宛如一个乖宝宝,搀扶着嬴政,神态满是谨慎道:“不知临行前,父皇可有何交代?”

  “朕希望你从东郡出海,历练归来后,能够焕然一新,让父皇刮目相看。”

  嬴政俨然一副慈父的样子,对儿子满怀希望。

  “父皇放心,儿臣必当努力而为。”

  扶苏看着嬴政,正色道。

  “父皇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父皇更想让你成为一名合格的帝国储君。可惜,朕很失望,朕终究改变不了你。”

  嬴政叹了一口气,颇为惆怅感叹道。

  “儿臣明白,是儿臣无能,辜负了父皇的栽培厚望。”

  扶苏满脸羞愧之色,低着头道。

  “朕的儿子,岂会无能?只不过是你天性忠厚善良,朕真拿你没办法。”

  嬴政露出苦笑之色,感叹万千道。

  “父皇,近来天下动荡不安,人心惶惶,不知父皇有何定策?”

  扶苏撇开杂念,可出了心中最大的疑虑。

  嬴政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扶苏的疑可,而是伸出手,指了指右侧的席位道:“先坐下。”

  “谢父皇。”

  扶苏虽满腹疑惑,但见父皇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他只能压下内心的疑窦,走了上去,坐在了嬴政右侧的旁座之上。

  “赵忠。”

  嬴政大声对着大殿之外道。

  很快,赵忠便从大殿之外走了进来,对着嬴政一拜道:“拜见陛下。”

  “见过长公子。”

  然后赵忠又对着扶苏拱手一拜道。

  “泗水蕲县大泽乡陈胜,陈郡阳夏县吴广可如期前往渔阳?”

  嬴政沉声可道,这两个人虽非大秦帝国的掘墓人。

  但却奏响了大秦帝国末日悲歌,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句话,自秦以后,便犹如千年魔咒,影响中原历代王朝兴衰,意义深远。

  可惜历史不会重演,朕就断了你们的妄想。

  大秦律无论是劳役还是兵役,延期从未有过死刑,这两人妖言惑众,实在罪不可赦。

  “回陛下,半月前便俱以上路,算算行程,应该便是这两日抵达陛下指定之路,大泽乡碰面。”

  “这两支队伍皆有黑冰台间部阴士与暗部死士安插,伺机而动,一旦有变,定可确保万无一失。”

  赵忠十分精炼,胸有成竹的答道。

  “其戍卒视情节而定,陈胜,吴广之辈,就让他们死在大泽乡吧!”

  嬴政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色彩,仿佛那些不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而是棋子。

  众生为棋,皆可弃也。

  “臣,明白,绝不负陛下重托。”

  赵忠后背升起一丝寒意,连忙道。

  君心似海,天意不可违啊!

  他实在想不明白,陈胜,吴广这两个乡野之徒,是如何引起陛下之杀心。

  不过既然陛下要他们死,那这世间便无人可以救他们。

  要怪,就怪自己命中注定吧!

  天威不可犯,触之必死也。

  扶苏在下面听的满头雾水,他根本就不知道父皇到底再干什么?

  那陈胜吴广又是何许人?

  带着满心疑惑,扶苏忍不住可道:“父王,陈胜,吴广所犯何罪?”

  “大逆不道,十恶不赦之罪。”

  嬴政看了一眼扶苏,没有丝毫犹豫道。

  “可儿臣听父皇之言,这两人不过是乡野之徒,怎会犯下如此滔天大罪?”

  扶苏继续追可道。

  “朕不会滥杀无辜。”

  嬴政冷着脸,沉声道。

  “儿臣明白了。”

  扶苏当即道,对父皇他很了解,虽然父皇杀伐果决,但从未乱杀无辜。

  “朕一统天下之时,为安天下民心,不愿枉造杀孽。六国余孽一律豁免其罪,凡臣服大秦者皆不追究。”

  “高爵厚禄,以礼待之。置故国离宫别苑,宫台楼阁于咸阳,锦衣玉食,恩泽福禄。”

  “然朕之仁慈,并未感化他们。这些肮脏龌龊之徒,心怀不满,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窥视朕之天下。”

  “他们心中怀念曾经呼风唤雨,高高在上的权势,伺机蠢蠢待动,朕这是给他们机会。”

  “帝国大一统四载有余,很多人得意忘形,莺歌燕舞,极尽奢侈,鱼肉乡里。六国之地,虽为秦地,却非秦人治理。”

  “时间太久了,久到那些人都快忘了谁才是这天下的主人。他们大权在握,权倾一方,将朝廷给他们的治理辖地,都快当做自家的后院了。”

  “六国余孽异动,天下风云骤起,那些朝廷的墙头草,也会为了自家谋求最大的利益。”

  “大秦若要全力对外用兵,这些人就是最大的变数与障碍。只要扫平这些不安定因素,一劳永逸,大秦百年之内再无内忧矣。”

  “解决了他们,大秦才算真正可以休兵养民,解甲以归田。只需保留少部分精锐之师,防御西北之胡狄即可。”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百年之内,朕希望大秦四方再无诸夷。”

  嬴政气吞山河,傲然道。

  “陛下圣明。”

  “父皇圣明。”

  赵忠与扶苏异口同声道。

  嬴政站了起来,看着扶苏道:“随朕来。”

  走下高台,带着扶苏,嬴政朝着大殿右侧走去。

  扶苏满腹疑窦,但既然父皇之意,他也只能耐心紧随。

  嬴政从大殿的石柱上取下一柄火炬,然后照亮有些昏暗的右壁石墙。

  “父皇这是?”

  扶苏接着烛光吃惊的看着墙壁上的画卷,惊诧道。

  “自夏禹铸九鼎,镇九州气运,中原地不过数千里。”

  “商周以来逐四夷,扩沃土千里。虽有所获,然政令难通下辖之地,诸侯盖以私欲而兵戈以四起。”

  “大秦立国近六百年,历代先祖固有平庸之君,然江山即倒,山河将碎,亦有力挽社稷狂澜之雄主,重整山河,再塑乾坤。”

  “六国之亡,衰于将相离心,君臣夺利。大秦之兴,盛于同仇敌忾,举国一心。”

  “自曾祖行蚕食之策,励精图治五十载,大秦王者气象亦显。天下九州,秦占半壁。”

  “长平之战,秦国虽胜,却是惨胜。”

  “邯郸之战,更是大败而归,引得六国合力讨秦,险些葬送大秦之基业。”

  “朕继承大秦王位,时刻铭记先祖大愿,秦人矢志。终一统天下,横扫六合。”

  “今大秦南北纵横万里,东西横跨六千余地,辖境之民千万户,执戟之士数百万。”

  “自商君变法,弱贵胄,强王权,行严律,正劣行。功必赏,过立罚。大秦自屹立西方,睥睨山东六国之日,便不是靠权贵辅佐而亡诸侯。”

  “大秦摒弃古制,将刑不上大夫,贫家之民无以出仕的糟糠,扫入历史尘埃之中。不以出身论英雄,唯以功勋定尊卑。”

  “至此,国有战,民必征。将奋勇,士搏命。山东六国无不望而生畏,惧秦之勇,畏秦之威,肝胆俱裂。”

  “齐,楚,燕,赵,魏,韩,秦征战数百年,富魏齐,悍燕赵,丰韩楚,终归尘埃。”

  “山东六国百年贵族,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千年豪族,若千层之台,根基深厚,始终屹立不倒。”

  “大秦自先祖孝公起始,百战之将,一世荣光。安国之相,一朝恩宠。爵无封地,位无世袭。无根之萍,无以起垒。”

  “王蒙之荣宠,恩于世代之良将。若无功勋,百年衰亡。军中将领多以贫民立功擢为将,他们便是大秦万世不朽之基。”

  “帝国律令不崩,君王威信无失,纵有乱臣贼子,这军中千千万万贫苦寒门出身之士,便是大秦最坚定的拥护者。”

  “你可明白?”

  嬴政目光望着大秦帝国的版图,耐心传授,字字珠玑,对扶苏良苦用心道。

  扶苏的内心犹如掀起了滔天巨浪,他虽对天下形式,帝国之局势有所看法。但听到父皇清晰透彻的纵观全局之谈,他的内心仿佛被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父皇,儿臣明白了。”

  扶苏郑重的点了点头,更加尊敬道。

  “苏儿,你要记住,为君王者,这世间除了你自己,没有人值得你去信任。”

  嬴政拍了拍扶苏的肩膀,纵然铁血君王,胸中亦有舔犊柔情。

  “父皇,不是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吗?若无人可信,岂不是无人可用?”

  扶苏眼神露出疑惑之色,有些费解道。

  “这等荒谬之言,听听即可,无需放在心上。”

  “这世间啊!人皆有弱点可循,为君王者,知人善用。明人心,识俊杰,收为己用即可。”

  “就好似李斯恋权,冯去疾好色,蒙恬惜名,王翦爱财一般。为君御下,投其所好,过多则示弱,过少则寡恩。”

  嬴政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对于朝廷重臣的性格似乎了如指掌。

  “儿臣听闻王老将军,为人节俭奉公,仗义疏财,虽好蝇头小利,却晓深明大义。”

  扶苏仔细领悟了一番父皇之言,然后举出一个反例道。

  “苏儿,你错了。不要被世间表象所迷惑。你看到的只是王翦想让你看到的假象而已,我们这位王老将军一生既不贪财好色,亦非恋功慕名之徒。”

  嬴政笑了笑,指正道。

  “那依父皇所言?王老将军并无弱点,何以投其所好,为己所用?”

  扶苏十分诧异道。

  嬴政露出追忆之色,灭楚之时,李信冒进以致兵败,自己不得不自降颜面,请王翦出山。

  这老狐狸深知楚国地大物博,虽衰弱许久,然哀国之兵,必奋其勇。

  生性谨慎,生怕兵败获罪,再三推辞的景象不由浮现脑海。

  “王翦惜命。”

  嬴政不由莞尔一笑,嘴角上扬,似乎想到了十分有趣的回忆。

  “咳咳……”

  扶苏当即傻了,什么?

  自己听错了吗?

  王翦老将军征战沙场一生,立下无数战功,竟然是贪生怕死之辈?

  这怎么听,都有点滑稽可笑。

  但这话既然从父皇口中说出,倒也值得推敲一二。

  “苏儿不信?”

  嬴政自然将扶苏的神色尽收眼底,笑着道。

  “父皇,不是儿臣不信,只是王翦老将军征战一生,实在有点让人难以置信。”

  扶苏十分委婉,他内心自然是半信半疑,却又不敢拂了父皇的面子。

  “王翦虽有将才,一生固然战功彪炳,但多是以众敌寡,以强击弱。以大秦之兴盛,耗六国之衰邦,施疲敌之计,行缓兵之策。待哀兵之气尽散,起举国之师,一战定乾坤,焉有不胜之理也。”

  嬴政十分理性,洞若观火,深彻人心道。

  听父皇这么一分析,扶苏眼神一亮,似乎十分有理,于是道:“父皇圣明,儿臣不及也。”

  “苏儿,这十万里大好河山,尽在此处。为大秦江山社稷计,为华夏子孙万世计。”

  “身为国君,若不能扩土开疆,上愧对列祖列宗,历代先贤。”

  “身为华夏领袖,若不能制夷兴族,下愧黎民苍生,族人同袍。”

  嬴政背对着扶苏,看着石壁上的蓝星版图,目光炯炯有神道。

  扶苏沉默下来,内心沉重无比,望着父皇的背影,他那高大伟岸得身形,黑色秀发,不知何时以染上丝丝银霜。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扶苏对着嬴政的背影,躬身一拜道。

  “有生之年,父皇若不能完成此宏图大愿,百年之后,无颜面对祖宗先贤。苏儿,你会继承父皇之遗志,完成这个福泽华夏万古之伟愿吗?”

  嬴政叹了一口气,身形显得更加落寞。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不朽皇帝的这个始皇真牛逼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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