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谢碧筠背后还站在手握大齐一半兵权的大将军谢川。
光是这两点,便已经没人敢怠慢这位新上任的县丞。
谢碧筠初入庆县时相当低调,这会要去府衙了,却高调地讲究起排场来,午后便通知了庆县府衙,却偏偏日薄西山,一行人才慢悠悠地走来。
府衙一众人早就迎着寒风在外等候了,一个个冻的搓手跺脚,这会终于瞧见两匹油光水滑的鬃毛大马拉着一马车缓步驰来。
众人面上谦卑含笑,心中却在讥讽,真是好大的官威。
马车终是停了下来,冬竹立马准备好大氅:“小姐,我们到了。”
谢碧筠应了声,而后从车内暗格摸了一只半掌大印着金丝红梅的手炉,她执起镊子,从碳盆中挑了几块蔫了吧唧的炭火,慢条斯理地塞进手炉。又扯了快雪白帕子,将手炉包裹的整整齐齐,这才挥手让冬竹为她披上大氅。
“下去吧。”
施乐邦携府衙众人从午后便一直等着,好不容易见马车到了,想着这下该没什么幺蛾子了吧。
结果这马车停了,除了赶马的车夫外,车上的人却半天不见身影,似是在故意给他们难堪。
施乐邦脸色快要挂不住了。
就在他们耐心快要被磨尽的时候,帘子一角终于被掀开。
众人翘首以盼。
车上首先跳下来一个黑衣劲装女子,虽然冷酷了些,但模样倒也算俊秀。
于是众人眼神中又充满了期待,早听说将军府的大小姐虽不及兵部尚书的女儿那般美艳,但也是个一等一的美人。
何况连个侍女的长相都非俗物,想必谢县丞是极漂亮的人物了。
帘子内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夏荷立马伸手过去,那只玉手搭上夏荷手背,帘子掀开也往下一跳,竟是个身穿鹅黄衣衫的少女。
娇俏灵动有余,但也只是个丫鬟长相。
众人有些失望,以为这就是新上任的县丞了。
冬竹下了马车,连忙搭手帮谢碧筠掀开帘子说:“小姐,众位大人都在候着了。”
哦!原来这还真是个丫鬟。
车内率先传出了几道清浅的干咳声,气力不足,听得出来是个病秧子。
谢碧筠伸手,夏荷与冬竹一人一边,将她搀扶了下来。
众人只见车上下来一披着玄色大氅的白衣女子,乌发雪肤,神色淡漠,体态轻盈,分明不是摄人心魂的模样,但她站在不远处,却令天地间仿佛只有她一人般,让人不由自主地观望。
若要解释,大概也只能得一句,这就是贵人之相吧。
别的贵人,和大多数贵人一样,通常靠华丽的衣衫和不俗的配饰来彰显自己高人一等的身份。
但谢碧筠只穿了一身绸缎白衣,腰间挂了快碧色玉环,再无其他。
可她只要往那一站,哪怕是乡间草野,哪怕是麻衣破布,她依旧是最引目的那位。
或许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那便是‘从容’。
是饱读诗书,腹内满是经纶的从容,亦是家世显赫,从小养优处尊的不迫。
这尊贵的气势,旁人学不来。
谢碧筠怀里揣着暖炉,往前走了几步,才拱手作揖道:“施大人久等了,实在是碧筠自小体弱,才耽误了些时间,还望大人海涵。”
施乐邦心中纵使有种被涮了一道的不悦,但眼下也不会表现出来,他回礼道:“谢大人初来乍到,身为同僚理应如此相待,是谢大人客气了。”
施乐邦此人,生的圆头圆脑,看上去倒是一副憨厚的模样,不过行为言语中又过于圆滑了。
谢碧筠站直了身子,她点头道:“如此,今后便请施大人多多关照了。”
“应该的。”施乐邦侧身:“谢大人舟车劳顿,里面请。”
谢碧筠没有推辞,直接往里走去,施乐邦紧跟其后,打眼看去仿佛谢碧筠才是庆县县令般。
谢碧筠确实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从官职来讲,她在施乐邦后,但从身份上来说,对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
入了府衙,谢碧筠自然上座,施乐邦尽展地主之谊,连忙将府衙一干人等介绍给谢碧筠认识。
主簿、县尉、师爷,还有一干衙役。
到了最后一人,谢碧筠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这人是施乐邦的儿子施佺,儿子跟老子一样圆头圆脑,可惜没有老子那般有脑子。
自从谢碧筠打马车上下来一双豆大的眼睛就黏在她身上没下去,这会神色愈加露骨。
谢碧筠沉声道:“施大人,本官打在上任前就听说庆县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想来是施大人治理有方。”
施乐邦解释道:“这都是沾了地理位置的光,庆县紧挨京都,本就没有土匪大盗,老百姓安心耕田织布,衣食问题解决了,百姓自然安居乐业,本官不过沾了京都的光而已。”
“施大人过于自谦了。”谢碧筠夸赞过后,语气又是一转:“不过,享乐逐利是人之本性,就算是世外桃源也避免不了俗世纷争,有人的地方就有冤情,施大人以为如何?”
施乐邦呆愣片刻,才道:“谢大人这是何意?”
谢碧筠招了招手,夏荷立即从怀中拿出一叠厚厚的诉状。
“昨个儿本官偶遇一耄耋老人,很是投缘,深聊之后才知那老人身怀莫大冤屈,却申诉无门,也是本官爱管闲事,便私自接了他的诉状。”顿了顿,谢碧筠又言:“经过此事,本官原以为与传闻不符,施大人并非爱民如子,但今日听君一席话,又觉是碧筠过于狭隘了,施大人这般高尚品德,想必一定会给他一个公正满意的交代。”
谢碧筠这般先斩后奏,先贬后褒的说辞,使得施乐邦根本无法推辞,只能硬着头皮接过夏荷手中的诉状。
他展开纸张,一目十行地往下看去,愈看,神情愈是紧张。
毕了,施乐邦合上诉状,道:“谢大人,这事……本官今日也是头次听说,虽说痛惜他遭遇,但这纸诉状只是其一面之词,斗胆询问,谢大人手中可有关键证据?”
谢碧筠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施大人对此事如何看待?那黄员外平日里作风如何?”
施乐邦皱眉斟酌了下,才说:“实不相瞒,黄员外家中富足,田里收成又好,每年上缴的粮食几乎占了庆县的三分之一,故此,本官平日里偶与他把酒言谈,并未察觉黄员外会是如此恶霸,或许,这期间有什么误会。”
“噢?”谢碧筠挑眉:“施大人这是为□□做担保了?”
“并非如此。”施乐邦连忙否决:“谢大人,本官虽□□交好,但知人知面不知心,此事还需细细调查,倘若□□此人真如这诉状所言,本官定依法办事,绝不轻他。”
谢碧筠点头,眼含深意:“有了施大人这话,本官便放心了,如此,此案便正式立案,还望施大人下令,早日展开调查,以免被有心之人销毁了证据。”
施乐邦脸色一僵,堪堪回道:“这是自然。”
谢碧筠并未多留,虽说已走马上任,但今日天色已晚,施乐邦留她在府中用了饭再走,可谢碧筠对施佺那眼神实在是恶寒,交代完事情后便立马撤了。
目送着谢碧筠离去,施乐邦带笑的眼神逐渐冰冷下来。
施佺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眼含痴色:“爹,这将军府的大小姐果然如传闻中那般美,要是……”
“要是你个头。”施乐邦转身便给了施佺一巴掌,骂道:“平日里色胆包天也就算了,你既知她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今日还敢对她目露污秽之色,要是她朝上面参咱们一本,你以为你的脑袋还保的住?”筆趣庫
施佺却全然不服:“爹,这也不至于吧!我听她今日之言,似是对您的能力很满意。”
施乐邦恨铁不成钢。
他道:“佺儿,你平日里流连烟花之地,爹不反对,男儿三妻四妾正常,但除此之外,你也应多读些圣贤书,好好观摩朝中局势,你以为那谢碧筠为何偏偏今日前来府衙?还磨磨蹭蹭让我们等了好几个时辰?”
施佺不解:“为何?”
“她这不但是给我们下马威,还顺便试探了一番。”说着,施乐邦眼色愈渐阴沉:“□□那蠢货,这次可捅穿篓子了。”
施佺面色一紧,他右手成掌从脖子划过:“爹,那要不今夜直接解决了他?”
“不用。”施乐邦道:“要是□□死了,那不正好说明了我们庆县府衙有鬼吗?”
“那要如何?”
“哼!”施乐邦冷笑一声:“且观察着吧!她今日能来,想必已经猜到了我们手脚不干净,但苦于没有证据才百般试探,只要□□那蠢货咬牙不承认,我不信她能不顾大齐律法逼人认罪!不过一个黄毛丫头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施佺想了想,又道:“爹,那不如我今夜前去敲打敲打□□父子?”
施乐邦思索片刻,便道:“去吧,记得小心行事,莫要被人瞧见。”
“明白。”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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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沽酒醉长安的娇臣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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