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连打量着风尘仆仆的宁王,想到今夜引荣云姝出宫的密信,里面半真半假,宁王在京畿之地遇伏是真的,至于受伤之事,让他试试不就知晓了吗?
正想着,北野连伸出手掌欲抓住荣赦的左肩,探身过来的时候嘴上还奉承着,道:“宁王殿下不是在京外取证吗?怎么,漏夜赶回京城,便是为了和本王子促膝长谈?抑或是,宁王认为跟结戎有得谈了?”
率先回应北野连的是出鞘的长剑,荣赦身边的侍卫衣袍还带着血迹,“请四王子自重。宁王殿下在京畿遇刺,发现了刺客身上有结戎人特有的鹰隼图腾,特此回京告知四王子,还请四王子管束身边的随从,以免被有心人借机挑唆大楚与结戎的关系。”
北野连收回手,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视线落在宁王身上,道:“所以宁王殿下是来宾舍兴师问罪的?”
不过是找个借口到这儿寻大楚长公主罢了。那刺客明明是太后的人,而结戎的特有刺青世人皆知,根本不算什么确凿的指认。
北野连好奇的是,宁王为何会知道荣云姝就藏在宾舍中的。
荣赦眼神冷漠,目光越过北野连,显然心有不耐,“结戎与我大楚和谈,本是一桩两相称心的美谈。如今出了结戎人刺杀大楚皇室的事情,本王不得不来此印证四王子的诚意。”
“哦?看来还是宁王殿下想得周到,如此维护结戎的脸面,亲自前来同本王子商讨。”北野连身边的随从也刷地拔刀相向,他接着道,“但扰了本王子一夜好梦,本王子明日便要向大楚朝臣讨教,宁王此举,到底是何居心?若真为和谈着想,就请宁王殿下带着你的人撤离本王子的住所,免得让大楚落人话柄,让你我的边境将士心寒。”
“宁王殿下,请吧。”北野连倒要看看宁王无凭无据,该怎么擅闯宾舍,是准备用大楚将士的鲜血作赌注?还是押上大楚皇室的尊严?
对峙之势下,荣赦身边的侍卫有些迟疑,或许那匿名的线报有误,长公主并未在宾舍,是否等明日进皇宫探知……
“搜!”荣赦负手站在北野连面前,睨着双目,眼底仿佛有阴郁的戾气。
北野连讥讽的话语还未挤出喉咙,突然,房檐间跳跃的黑影被夜色掩盖。
“有刺客!快,进去搜!”立在房檐下的两群人都涌了进去。
北野连眼里的慌张隐去得极快,但还是被荣赦捕捉到了。荣赦踹开宾舍的每间房,身后的侍卫静候在门外,并未见到北野连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不可能。荣赦踏进北野连的寝房,环顾四周,瞧见床榻上齐整的痕迹,不禁留意起周遭的摆件,桌上一杯冷茶,装酒的空壶,虽然看似有疑,但并没有第二人的气息。
荣云姝浑身动弹不得,听到墙外的响动,眼底掠过一丝希冀。
会是荣赦吗?
怎么办?她现在动不了也说不出话,这暗室如此隐蔽……
荣赦走过这面墙,视线停留了几息,而后回到床榻边,骤然掀起被衾,床榻下严丝合缝,也算正常。
“宁王殿下是怀疑刚才的刺客跑到本王子的床上来了?”北野连失笑,跟在荣赦身侧看他束手无策的样子,戏谑道,“你们大楚对结戎的诚心本王子倒是瞧见了。区区刺客而已,还劳师动众搜查本王子的住所,大有掘地三尺的架势。旁人不知,还以为本王子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恶事,要被宁王殿下捉拿归案。”
北野连的声音。荣云姝瞪圆双眸,耳畔又听到了“宁王”的字眼,刹那间想要挣扎呼救,可仅仅是心中所想罢了,身体根本无能为力。
荣云姝的眼角滑下一滴泪,是冷的。
与此同时,荣赦忽然转身攥住北野连的衣襟,话语中含着狠厉的威胁,“四王子做过什么自是心知肚明。你若胆敢行不轨之事,本王定让你生不如死。”
最后的几个字让荣云姝静默下来。
“是吗?那本王子肯定拭目以待。”北野连挣脱开去,掸了掸衣襟的褶皱,也分毫不让,道,“不过现在,请宁王殿下立刻离开本王子的宾舍!”
那刺客也不知有没有猫腻,北野连眼下将宾舍四周都敞开任凭搜寻,可事实摆在众人面前,荣赦已然没有理由再留在宾舍咄咄逼人。
大批侍卫潮水般退到宾舍外。
北野连注视着宁王翻身上马远去的背影,朝身边的随从道:“跟着他。宁王诡计多端,切莫让他再打搅本王子的好事。”
随从领命闪身而去。
“殿下。”方才飞檐走壁的黑衣人揭下脸上的阻挡,跪在阴影处,赫然是宁王府的侍卫。
荣赦接过黑衣人递来的夜袭装束,伪装后,瞥向那马背上穿着宁王服饰的替身,“你们先回宁王府待命。倘若本王明早未归,便找机会将消息递给长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让她顶替长公主对外称病。”
话音刚落,侍卫和荣赦旋即消失在黑暗中。
宾舍中北野连的寝房,荣云姝在墙后暗室感知到了外面的死寂,眼底的落寞随之浮现。荣赦并没有发现她,历经这一遭,北野连必定会加强守备,再想逃脱便如遁地登天。
她得想办法自救。
可如今连发间唯一能伤人的利器都被北野连毁掉了,她还能做什么?
正苦思冥想着,墙外又有了动静,这次是机关打开的声音。荣云姝的脸色煞白,双唇也没了血色。
北野连的脸出现在暗室充斥的光影中,她紧闭双眼,在黑暗中被蛮力扯到床榻上。
穴道解开,她奋力挣扎,却被一掌扇到床头,脑后磕到硬枕,眼前晕眩的空隙只见北野连欺身覆上——
她满眼惶恐,羞愤欲死的情绪将她拽入深潭,整个身子犹如被铅水灌溺般透不过气来。
有声音向她袭来,她拼命捂住耳朵。
嘴角渗出淋漓的鲜血,她不仅想咬破嘴唇,更想咬舌自尽。
“长公主……”那声音很低,很沉,隐忍着心疼,可她什么也不想听。
荣赦紧紧地将她揽入怀中,颈后一痛,惊惶失魂的女子仿佛想一刀斩断他的头颅,纵使嘴里的血腥浸润了她的口鼻,她也丝毫不松口。
“姝儿别怕……”温厚的手掌在她身后轻柔地拍着。筆趣庫
荣云姝缓缓地睁开眼,眼睫颤抖着,唇齿间涌入的气息将她从深潭中打捞起来,再也无法抑制,她抽噎着哭出了声。
荣赦依旧揽着她,似乎风云骤变,山崩地裂亦是如此,他会一直将她牢牢地护在怀中。
“皇叔,你杀了北野连?”
荣云姝哭红了双眼,眼底更像绛雪弥散的冰冷,她心知此刻他们还在宾舍,当前必须全身而退。
她离开荣赦的怀抱,扯下披帛替他包扎颈后见血的咬痕。荣赦握住她颤抖的双手,“长公主,让我来。”
荣赦不想让她瞧见这咬伤,也不愿她因此愧对自己,连连噩梦。
她抽出手,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湿润,将视线投到了昏迷不醒的北野连身上。
荣云姝担忧,北野连无缘无故死在宾舍,会让结戎对大楚开战。
荣赦却盯着北野连脑后的血迹,旁边的碎花瓶有些刺眼,“他今夜死不了。想死也没这么容易。”
说着包扎完伤口,起身将药丸塞进北野连嘴里,用桌上的冷茶灌入,直到他和水咽下。
荣云姝暂且放下心中思虑,未免北野连的随从发现他们,两人对视一眼便破门而出,飞离房檐之前,荣赦往北野连寝房门前扔下一块断绳的太后近侍令牌。
“不好!快,快救四王子……来人,抓刺客!”
宾舍里的随从本不想打搅北野连的兴致,可之前隔远了还能听到房内打砸惊呼的喊声,现在却什么动静也没有,实在蹊跷,于是便提着胆子到寝房门前,入目便是房门大开,地上一块被拽断黑绳的令牌,北野连躺在血泊里,床榻上哪儿还有半点人影?
北野连的随从倾巢而出。
荣云姝不会武功,此刻被荣赦揽身越过重重房檐,察觉到他气息紊乱,一抬手,满掌的温热。
“皇叔,放我下来……”荣云姝蹙眉略微挣扎。
两人落地,荣赦左肩的黑衣紧贴在臂膀上,血水顺着手指滴落到地面。
“只是肩伤复发而已。”荣赦勉强笑了笑。
荣云姝却有些气恼,伸手轻触到他的左腹,温热的鲜血继续淌出,浸湿了地上的脚印。
“京畿遇险是真事,你受了重伤对不对?”
荣赦正欲反驳,身后的街巷传来凌乱匆忙的脚步声。
荣云姝镇静下来,扶着他拐进黑暗中。
倘若明火搜寻,血迹必定会暴露他们的行踪,荣赦显然没有气力再和北野连的随从对抗,而他们的身份绝不能公诸于众。
去找林锦芍!
她之前被林锦芍出卖,无人能猜想她会再回到那所宅院。
荣云姝总觉得今夜的所有事,和林锦芍脱不了干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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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挽我的长公主有个权臣白月光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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