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山路极为崎岖难行,通常像这样的夜晚是没有什么人的,可是今晚却有一辆马车片刻未歇地在这夜色里颠簸而行。
“醒了?”
“这是要去哪儿?”关栎从肖泽的腿上起身。
“去巫邪谷找杨折之。”肖泽动了动两条酥麻的腿。
关栎垂眸看了一眼腿上绑的有点丑青布条儿,皱了皱眉,“你为什么要回来?”
“朋友一场,”肖泽扭头笑了笑,“帮你收个尸。”
关栎半垂的眸子微掀,“算我欠你的。”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肖泽瞅了瞅关栎脖子上的紫色纹路。
关栎伸手摸了摸脖颈,“好多了。”
肖泽抬眼对上一双微红的眼眸,问道:“你眼睛怎么红了?”
关栎正要伸手去摸自己的眼睛,却被肖泽捉住了手腕。
“别动。”
肖泽伸手慢慢凑近,将反扎进眼睛里的一根睫毛小心地捻了出来,又轻轻往上捋了捋,以确保它不会再扎进眼睛里。
肖泽边捋边道:“没想到这睫毛太长了还有这样的烦恼啊……”
关栎:“……”
“现在是不是舒服多了?”肖泽问,说话的气息扑在关栎的微微发颤的眼睛上。
关栎眨了一下眼睛,闷闷地“嗯”了一声。
马车突然狠狠地颠了一下,大概是撞到了石头之类的,不过到底撞到了什么不重要,而且也没人关心。
“方才不小心撞到了块石头,二位小哥没事吧?!”外面的马车夫粗着嗓子道。
“没……没事!”肖泽对着车外大声道。
“手拿开。”关栎绷着脸。
“哦。”肖泽赶紧将壁咚的手收回。
“刚……刚刚……”肖泽想说点啥,因为他不确定自己的嘴刚刚是不是碰到了关栎的眼睛。
“意外。”
“我……”肖泽从意外两个字确定是碰到了,于是又想说点啥。
“闭嘴。”
无论是车内还是车外都是一片寂静。
……
不说话肖泽就容易困,眼皮打了半天架,摆来摆去的脑袋便搁在个关栎的肩头。
关栎将他的脑袋推开,没一会儿脑袋又重新倒了回来。几番来回,关栎也懒得再推来推去了,就随他靠在了自己的肩头。
肖泽睁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他抬眼,是一张近在咫尺的脸,线条流畅的下巴,薄薄的唇,高高的鼻梁,长长的睫毛。
“看够了没?”被看的人掀开眼皮,“起来。”
肖泽赶紧起身,抻开胳膊笑着道:“早啊。”
关栎再次闭着眼睛:“不早了。”
拨开车厢的竹帷,肖泽探头看了看四周,依旧是望不到尽头的山路,再一抬头,才发现已经是日中了。
“你饿不饿?”
肖泽低头在包袱里寻了两个白馒头,递给了关栎一个,自己往嘴里塞了一个。“昨晚没来的及,就只买了几个馒头。你要是觉得吃不下,一会儿再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山野店家之类的。”
“不用了。”关栎缓缓睁开眼,接过了肖泽手里的馒头,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肖泽掀开马车门帘,对着车夫道:“大哥,辛苦啦!吃个馒头,歇会儿吧!”
“吁――”
扶着关栎下了马车,俩人找了处阴凉地儿歇了歇。
若不是着急赶路,这地方倒真想多呆一会儿,毕竟这漫山秀林甚是养眼,而且这习习微风,吹的也刚刚好。
不过,那秀林……是什么林?
肖泽眯起眼,橘子树?!
肖泽兴高采烈地跑过去,又满面春风地跑了回来。
“关栎吃橘子!”
肖泽将满怀的橘子倒在了地上,挑了一个不是太青的橘子递给了关栎。
关栎:“你先吃。”
肖泽:“……”
肖泽只好剥开橘皮,将里面黄黄的橘肉掰成两半,塞了一半进嘴。
满腔的酸苦味儿直冲头皮,肖泽赶紧吐了出来,皱眉道:“好酸。”
关栎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将水壶递给了他。
肖泽接过水壶,仰头喝了一大口,还给了关栎。关栎斜了他一眼,接过来仰头也喝了一口。
“怎么会这么酸呢?不仅酸,它还苦……”HTtρs://Μ.Ъīqiκυ.ΠEt
关栎满脸写着“你是白痴吗?”五个大字,但说出来的话,还是要符合他泠月公子的身份:“还没到成熟的时节,估计要再等一两个月。”
肖泽叹了口气,在关栎身旁坐下:“那估计是吃不到了。”
肖泽转头看了看关栎,那只拿着馒头的手,满布的紫纹颜色变得更深了,紫中已经隐隐泛黑了。
吃完馒头,肖泽便扶着关栎重新上了马车。
他现在一分一秒也不想歇了,他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儿。
***
“二位小哥!这山路马车可进不去了!”
肖泽揉了揉眼睛,从马车里跳了出来,说是山路,其实压根儿就没路了。密密丛林,盘根错节,马车确实是走不了了。
看来只能靠走了,可关栎是个病号,伤了腿又中了毒,也不知道他的身体能不能够受的了。
“大哥,这一路辛苦你了!”肖泽从怀中掏出钱袋,悉数给了车夫。“给,这是说好的另一半儿!”
关栎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肖泽赶紧上前扶了一把。
“你的腿……还能走吗?”
“可以。”
“那……那行,我扶着你,你那条腿尽量就不要用力,把力量都放在我身上就行。”肖泽想了想又道,“你要是累了腿疼了或者哪里不舒服了你就说,可千万别强撑着。”
关栎看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唠叨的老妈子,然后“嗯”了一声。
俩人沿着车夫所指的路,艰难地继续往前走。
肖泽不知道关栎还能撑多久,虽然那毒因为莫玉茯发疯般的阻拦,并未完全渡到他的体内,但这毕竟是七心紫陀,南郡人闻之色变的东西――
生于委山,其叶如葵而赤茎,其华紫,其蕊七,曰七心紫陀。
它的毒性正如莫玉茯所说,戾气的很。
中毒者一旦运气便会顺着筋脉蔓延至六腑乃至五脏,最后入了心脉,那便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了。
可这都不是它最令人恐惧的地方,其发指之处在于――不定时的折磨。
那种毒发时的痛楚,据说凡是中过此毒的人,大多还未等到毒发身亡,便早已无法承受其痛自尽而亡。
肖泽已经见过关栎的第一次毒发,他从未见过人竟然可以疼成那个样子,连关栎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都疼得跪地不起目眦尽裂。
“又又又开始了吗?”肖泽扭头,是一张惨白的脸。
关栎单膝砸地,一手抓着胸口,骨节苍白泛青,而撑在地上的手,五指都已深陷泥中。
“关关关栎?”肖泽半跪在关栎的面前,伸出的两手停在半空,却丝毫不敢碰他。
关栎全身止不住地颤抖,不听使唤的牙齿咬破了舌头,鲜血顺着下唇流过下颌,蜿蜒至脖颈,一直滑进了交叠的白色衣襟里。
“你你你别咬舌头啊!”肖泽撸起袖子将手臂伸到关栎的唇边,“要要要不然你咬我?”
关栎抬起腥红的眼眸,“我嫌你。”
肖泽不气反笑,笑着将手臂往前送了送,算是硬塞了,“嫌也没办法咯。”
“痛痛痛痛痛……”肖泽龇牙咧嘴,“你属狗的啊?”
关栎“嗯”了一声。
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的痛楚,最终让全身疲软的关栎,一头栽进了肖泽的怀里。
“冷。”怀里的人说。
肖泽双手收拢,抱紧了怀中之人。
“还冷不冷?”
“冷。”
于是他双手再收拢了些。
就这样一直抱着,直到天都已经黑了下来。他摸了摸关栎的手腕,松了一口气,第二次毒发总算熬过去了。
肖泽这才敢运气,一股股暖流源源不断地送往冰凉的身体里,怀里的人睁开了眼睛。
“醒了?”肖泽低头。
“嗯。”看着肖泽手臂上深红的牙印,关栎轻咳了两声,“我咬的?”
肖泽抬起手臂仔细瞧了瞧,“狗咬的。”
关栎:“……”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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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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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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