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麻烦的事儿,总得有人去解决。不管烂在污泥里多久了,总有一天要被刨出来重见天日,展露在阳光下。如果谁都不管,任由腐烂,那污泥坑早就蔓延到每个角落了。”昭北说:“况且这个毒网埋的有多深有多久会不会继续扩大有没有人来继承都是一个未知数。”
南豫叩了叩一剑的剑鞘:“的确,要追究起来可能又是一阵人仰马翻,不知道又有什么新的变化和格局,谁倒下来了谁站起来了。历时长难追究有人阻拦有人放弃,可是这不是置之不理的理由。律法铁条都规定,诱拐儿童者,腰斩凌迟。这不仅仅诱拐孩童致残致死那么简单。这一帮人肯定有其他的目的;如果这个目的是往最坏的来想,或许就要纪元重换凡尘清洗。”
“就算往最好的想,炼制药蛊逆改天道损害正气。而且又有多少无辜因此而死,因为身体的骤变引起的魂识异变,死之后直接魂飞魄散,上至九天下探黄泉不可寻觅。”
“那,那。那肯定是要再补货的,到时候、到时候查查失踪儿童什么的不就行了?”寤悠被训了两顿有些中气不足。
“事后而发不若未雨绸缪。”昭北严肃着:“一个都不能少了。而且,既然被发现了,你觉得他还会在风口浪尖上兴风作浪么。”
寤悠摸了摸自己萎皱的半张脸:“只知道药蛊厉害,不知道有什么用?”
昭北坐的端正:“入药,战争。”
南豫进一步地解释:“药蛊练成以后,耳目聪颖,躲避危险意识能力极高,记忆力强悍,爆发力强悍,也可以当做补充力量的容器;在战场上有着极高的价值。而且活割入药,疗效极佳。”
寤悠睁大着眼睛:“活、活割?是我想的那样么?”他做了一个切片割肉的动作,但是抓到了自己的胳膊显得十分痛苦然后呲牙咧嘴的接了一句:“我想明白了,割肉疼得厉害。”
“种树刨坑的还有那么尖利的指甲吗?”南豫问了一句。
“按常理说是没有的,不过挠疼自己一下不一定要指甲呀,譬如说他没有收住自己的鬼气划拉了自己一下。”昭北悄声说着,虽然他的话在这些非常人的耳朵里听得一清二楚。
“其实吧,我觉得,你们问目不怜比问我有用得多。毕竟吧,她是经历者。”寤悠很诚恳的回答者。
“她若是能记得一星半点,我们也不会来问你了。”昭北摇了摇头:“而且她的精神状态也不好。整个人都有一点不对劲。”
寤悠转了转眼睛:“那看看她现在在干什么。”
南豫:“你真不怕出现些什么奇奇怪怪的画面吗?还是你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没让云弃霓殿下抽一顿。”
寤悠嘿嘿干笑了两声:“这,这情况不一样。额......林自明公子是个君子......”
南豫挑了挑眉:“他是不解风情不是坐怀不乱,你不要把他形容的太美好了。而且,他虎视眈眈的只有目不怜,只一个目不怜在他的眼里都快要溢出来了,哪里容得下别人?就连我这个师兄,有时候也不重要了。”
寤悠抚掌:“这叫什么,这叫驭夫有术。”
南豫哼了一声:“应该是说我师弟天生的实心眼死心眼。”
“此言差矣。”昭北站在目不怜的战线上:“瑾之,你觉得小目此人如何?其他的世家嫡女又如何?”
“要说实话吗?”南豫看了昭北一眼,有些不确定。
昭北笑了笑:“洗耳恭听。”
南豫撇了撇嘴:“目不怜此人既不贤惠也不貌美,有人撑腰乖张叛逆无人撑腰很识时务,脾气也不好不温柔也不矜持,更没有一个女子的行为举止体态。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作为商人的赚钱能力,但是她的钱财虽然多在地位上却没有太大的助力......”
寤悠凑近昭北:“殿下,你看他的要求贼多,都说宽以待人严以待己,这公子不会对您也......”
昭北在寤悠的一声惨叫中我自岿然不动笑了笑:“无妨,他一向反着来的。”
尖耳蝙蝠欲言又止但是又不敢动,毕竟南豫的战斗力摆在那里都得高看他一眼。
昭北展开清心,念了个咒,然后对着那两个施暴和被施暴者说:“别闹了,你们不是要看么?”
寤悠被按在地上挣扎道:“殿下,你管这叫闹,那那那,什么叫闹?不对,殿下,在你的认识里什么叫做不闹?是不是只要公子没弄死人就算是小打怡情疏健筋骨?”
昭北一脸“明白人”正了正扇子:“然也然也。”寤悠一脸委屈地抹了抹脸,惨兮兮地回了座位,似乎大有挤出两滴泪渲染一下气氛的架势。
他那两滴泪还没挤出来,就被目不怜的影像憋了回去,瞬间由哭转笑因为来不及刹车“噗嗤”了一声,挤出来的泪从忧伤的寓意瞬间变成了“笑哭了”的寄托:“她,她这样有一些太,太......”
目不怜没有束发,轮廓整个柔和了许多,身形也有了女孩子的过渡,但是毕竟男儿身形高大威猛久了,现在这个高挑的身形配上稍微有一点起伏的玲珑看起来比较滑稽。
“她这是铁了心的化为原形呀。”南豫“啧”了一声:“其心可嘉其心可嘉。”
目不怜拿着一块黢黑的东西,用刻刀很小心很严肃地一点点镂下细细的黑色粉末,她皱着眉眼睛一丝不苟地盯着那一块东西,献祭一般的虔诚。“她这是要干什么?”寤悠凑前看了看:“她手里的是什么?是灵识宝器吗?还是她的药方子?哦豁——好大的一只鸡!”
昭北捂了捂眼纠正:“那是毕方。”
“毕方,长的是黑色的样子么?看起来好像乌鸡呀。”
南豫环着手:“它在娘胎里憋久了,憋的全身乌青这个解释行吗?”
寤悠心道:我他妈的又打不过你,能不是你说得对么?所以寤悠点头:“少主说行就行,少主不行就是不行。”
南豫:我怎么觉得他是在骂我?
“毕方,别扑腾,住手,呸,住翅膀!”目不怜命令着,她手里的黑色粉末轻巧,毕方翅膀一扑腾就把黑粉扇的到处都是,桌椅上、衣襟上、甚至还有目不怜的脸上。目不怜拿着刷子把桌椅上的扫了下来,然后看了那个刷子良久,顺手扔了下去用衣袖抹了抹脸。
“你看,脑袋壳子不太聪明。总能忘了主次顺序,用完就扔也不知道归位。她狠下心来,能把所有人扔了。”南豫摇头。
“瑾之,你想想你以前的细致入微分析......”从来都不沾边。
目不怜是第一个发现的,所以南豫不加了解妄自判断的品行不佳的人目不怜总是愿意去亲近了解,南豫看好的目不怜往往嗤之以鼻,两个人谁也不让着谁,一直相爱相杀相爱相杀的不停循环。后来昭北来了,还以为这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觉得有必要从中调节一下——你俩至少得站在同一条船上几回吧?总这么僵持着最后受害的往往是第三方林自明。
深入了解了几回,昭北突然就觉得目不怜那叫一个远见卓识高瞻远瞩目光远大,他也曾想要把南豫的思想掰回正途,奈何此人差不多已经根深蒂固花开满楼了,只能在他偏离航线的时候把他强行的拉回来,目不怜那时候给南豫下了一个定义:“你且住嘴不要思考,出力就行。”
南豫微微有些尴尬:“今时不同往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她是一个女孩子。而且,她没做过取舍,狠不下心。”昭北替目不怜辩护。
南豫沉默了一会儿:“阿垣,这你可错了......”
昭北抬眼,觉得此事有蹊跷,南瑾之话里有话:“此话怎讲?”
“我血洗十万大山的时候,阿明和目不怜是在后尾随着的做些余下的清理的。但是那两个不知怎的到了十万大山的中心,差一点没有应付的过来。”
“小目在危机关头跑了?”这不符合目不怜的行为风格。
“不是,”南豫否定:“她康复能力惊人,阿明尚且未醒她就差不多全部恢复了。李前辈是知道目不怜的,不过那个时候也只是在阿明的家书上知道。或许见不得儿子受伤,李前辈她派人拿了十二亿让目不怜走人。阿明那个时候虽昏迷不醒,但是如果目不怜在前哪怕看着也行。商人本性果敢利落,拿着钱就走了......”
“确实不厚道。”昭北‘啧’了一声摸摸下巴,不对呀,怎么觉得有一点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呢:“等等,阿明昏迷不醒小目走了阿明没见着是吧?”我好像也是趁你晕着的时候跑路的。你该不是把对我的不满全部放在了她的身上了吧?
南豫好像察觉到了昭北心中所想自我否决:“不是,我不是想说你。我就是觉得,目不怜这个样子真心辜负了阿明。毕竟阿明差不多是在我们豫州长大的。”
“后来呢?小目怎么回来了?”
“我们当时怕刺激到阿明,就没有告诉他,诓骗他说目不怜是去走一遭长途了。阿明也相信了,可能是长久不见甚是想念,在给他母亲的家书里提到目不怜的次数越来越多,甚至还描了目不怜的小像。”
“快过去了一年,目不怜才回来。”
“是李前辈不不忍阿明相思去找的吗?”
“不是,阿垣,你知道我虽然对目不怜不上心却有时候也很敬重么?她大约不是铁了心的要走,跑到半路道听途说了阿明种种行为。也有学有样的学着李蒹葭派人送去了二十四亿,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只说‘我家主派骗我们而来,我家主子叫目不怜’这一句话就走了。后来目不怜进门的时候就是风尘仆仆像是夜驰回来,进门第一句就是‘赶上年尾,年初让你能瞧见我’......”
寤悠凑了过来:“他羡慕了他羡慕了。”
“小目这种操作真是让人不明白呀。”昭北摇摇头笑了笑很是不理解:“最后还赔上了十二亿。”
南豫也点头:“我有时候也想这是不是欲擒故纵,但是就算是欲擒故纵时间也太久了,而且她还做了赔本的买卖。可如果她真是想一走了之,怎么又会回来?阿垣,你知道为什么阿明执着于孩子么?”
昭北摇了摇头不确定:“莫非跟这件事儿有关?阿明他察觉到了什么,觉得有个孩子能拴住小目?”筆趣庫
南豫摇了摇头:“是因为大家伙那个时候戏称走了一年多还以为她回来的时候能牵着一个小娃娃呢。结果说的次数多了,就在阿明心里生了根,觉得非要生一个孩子不可。”
昭北青筋爆了爆:“就这?就因为这个?我的太主呀,我不在的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奇葩的事体?”
他们还没有继续深入的讨论,目不怜拴着毕方又刮好了一个小铁板的粉末。
寤悠观察了好一会儿几乎是贴着鼻子地看也没看出来一个三七二十一究竟是个什么玩意眉毛皱的十分高:“她拿的究竟是什么?难道是林自明为博美人儿一笑,呸,心上人一笑,拿出来的什么东西。”
目不怜解开了毕方身上的链子逗弄小孩一般:“刚刚你烧不起来,我现在把它刮成粉了,你要是再烧不起来我就给你炖了!”
毕方委屈地抬起眼,努力地啾了几下,慢慢从火星变成了好大的一片火,把那一片粉末烧了起来。寤悠这才反应过来:“哦,是煤块儿呀。”
目不怜很满意地拍了拍黑色的毕方,它前几天还是手掌里的雏鸟现在变的差不多可以和孔雀一样大了:“你再加加油,争取把火焰搞得大一点,然后在长大一点,就可以驮着我去烧山了。”
昭北的眉角跳了跳,他按了按太阳穴:“山做错了什么?你们要烧山?”他身边的这些人真是绝了,他的战神爹爹削平山头、他的相好的血洗十万大山、他身边这位曾经在泰山上搞事情、在隔着寤悠坐着的这个家的主人也在山沟沟里上下翻飞过、他那个姐姐是从回头崖的陡峭山壁跳了下来,如今连一向没有大动作的目不怜都要烧山了。
他们这么折腾山水,可知道昭北恢复植被爱惜植物多么的不容易吗?
寤悠在幸灾乐祸,昭北看见了不紧不慢地说:“小目真的烧山的话,寤悠你去把那里的树栽种了,顺便也栽些草。”
寤悠收了笑容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所以最后受伤的还是我吗?”
南豫语重心长:“这是你的任务,在那里种树栽草不是栽种?年轻人,眼光要放长远一点。”
寤悠托着腮痛心疾首:“所以烧山的安然无恙,种树的遭了殃呗。”
昭北拍了拍他的肩膀:“烧山的有贼心没贼胆,她顶多烧烤,但是别的山可能会烧,所以正好提醒了我。”
寤悠苦笑了一声:“不必说了,说到底就是感情淡了。”
南豫道:“怎么能说感情淡了?说得好像我们对你有感情似的。”
寤悠:“......”他颓废地趴到了桌子上:“没一点儿人性呀,我想阿念了。啊——我那么劳累,你们来询问不知道宽慰,还往人心头扎刀子。苦耶——我不要种树了!!!”
“你还想砍树不成?”南豫斜楞他。
“......我私德不修内帷不检,怎么就这么倒霉遇见,啊——疼——”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烑灼夭夭的道阻亦溯回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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