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书房网>其它类型>道阻亦溯回>第 21 章 小船
  时辰到了,昭北开始朦胧了眼。一般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没有什么阻挡他安眠。听着昭北若有若无的“嗯”声音,南豫也红了眼轻轻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你在一旁远远地看着就好了。你是天上星,不能沾凡尘。”昭北睡了过去,呼吸声轻微平稳。他睡得很熟。南豫心想:没我的时候你也睡得这么熟么?

  夜半的时候,昭北梦中惊坐起。南豫察觉动静下意识的摸了摸旁边的被窝——空的。南豫也猛然坐起,却看到了身边惊魂未定的昭北,他一摸湿漉漉的还有些冰凉。南豫把昭北揽到怀里给他揉着拍着,觉得昭北还是有些僵硬,索性把他抱在了膝盖上一边拍一边亲口里溢出些安慰的话语。

  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阿垣,你做噩梦了?”昭北一只手抓着他的一绺垂下来的头发一只手疲惫的盖着上半张脸从指缝里露出一只眼睛来:“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南豫颠了颠他:“亲亲宝贝儿,梦都是反着来的。或者是这几天你太累了见得不好的东西太多,晚上担忧做了梦。”昭北摇了摇头:“瑾之,我一向不做梦的。当年母亲去世的时候我还小没什么意识。后来姐姐挨了鞭刑,我看见血肉模糊的后背当晚做了噩梦,明明我没看到的。姐姐挨鞭的场景竟然清晰入梦来......后来我是窝在姐姐的怀里睡得。又过了几日,我们两个一起梦见了...梦见了母亲是如何逝世的。”

  擎质连绵火山爆发,灰尘铺天盖地,浓烟遮蔽天空不见天日。持续半年,植物枯死河水污染瘴气弥漫动物死亡,受灾面积绵延千里。生灵们遭受饥馑折磨还要时时担心火山间断次爆发。大地的力量还有怒气又一次慢慢的汇聚。相曼染穿过被岩浆包裹的深林、避过半枯化的尸体、走过填平了的河谷。行至主火山下,松开牵着女儿的手把襁褓里的儿子放到女儿的怀里半蹲了下来吻了吻女儿的鬓边还有儿子的脸庞。轻解外衫披到孩子的身上。微微一笑决绝转身,踏上了登顶的石梯。

  天雷滚滚,一道道劈下。相曼染不为所动步步向前。直到最后,半跪了下去,擦了擦唇边的血,走不动了就爬着,用手撑着往上爬,留下一层薄薄的血迹。她站在火山口看着滚滚的岩浆,勾出一丝笑容。

  “相曼染、相曼染——”齐燕飞带着妻子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身后还跟着满脸泪痕的却又极力忍耐的抹了抹脸的云弃霓。齐燕飞说:“你这样一跳,子女如何?”相曼染不肯回头:“长大成人平安康乐。”齐燕飞又说:“非这样不可么?”相曼染道:“不入生死地,不救人死生。”她跳了下去,不见踪影。

  擎质下了一场雨,下了一十三天。打落了尘灰、冲开了河流、滋润了万物、带来了希望。火山熄灭堵塞成湖,一片欣欣向荣。

  那一场梦醒,云弃霓吐血又添新伤:“您怜悯众生,唯独不顾子女。”昭北自此噩梦缠身许久。每每惊魂兀自忍耐,直到云弃霓觉得不对,夜夜把弟弟搂在怀里清唱安魂曲。自此昭北夜夜清明。直到今天,又一次做了梦。

  昭北心有余悸:“我看见一个黑衣的女子被两箭贯胸,摔倒在地。我、我......”他们梦里不是过去,便是未来。“黑衣?女子?”南豫说:“可你身边没有女子呀。不对,没有女形呀。你还看见了什么?”昭北说:“那羽箭是金色的,破魔箭的一种。”“难不成,会有女子被射杀?”南豫轻轻的说:“那岂不是魂飞魄散?你怎么会梦见这样的情景?”ъΙQǐkU.йEτ

  昭北认真回想了一下,愣愣的说:“左耳有三个耳洞,带着耳钉。”南豫又拍了拍他:“咱们身边有打着三个耳洞的女子么?安心一点宝贝儿。”

  突然,昭北狠狠拽了一下手里的那绺头发。南豫突然也愣住了,他们两个相互对视了一眼——还真有一个,左右耳三个耳洞的风华明烈说一不二的姑娘。

  一滴眼泪从昭北眼眶里滚了出来,昭北不可置信地摸了一下,随即就一发不可收拾的模糊了眼睛。他两手并用却越擦越多。南豫一把把他按到怀里,感受到昭北越来越明显的伏动和颤抖。他皱着眉:“阿垣,阿垣。别害怕,别害怕。我在这儿呢!”

  昭北说着什么,南豫觉得自己的锁骨那里都湿透了——昭北哭得太凶了。他低下头想要听听昭北在说什么,昭北无助极了,他像是看着美好的事物消失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怎么办,我阻止不了啊,怎么办啊——”

  南豫极力地揉着他的肩背想让他放松,他说:“阿垣,阿垣你听我说。破魔箭能伤到你姐姐一丝一毫么?”昭北镇静了一些,他抬起了头,红眼尾浓浓的浸着泪痕,他迫于求证一般地想要抓住一根浮木一棵稻草哪怕只是海市蜃楼。他问:“真的么?”南豫说:“谁都看不出是散魂,就你一眼就看出来了。难道你还能认错破魔箭么?天下打耳洞的那么多,怎么你就只惦念着你姐姐?”

  南豫半带着威胁说:“你信不信我去泰山祭天告诉持平之君,在添油加醋一番,看看他怎么教训你。嗯?”昭北把头靠在南豫肩膀上不说话但是安心了许多。南豫耳语亲昵:“怎么,还是你惦念着有耳洞的。明天我也打一个?”昭北轻声说:“你打干什么?不用打了!你打一个试试。”

  天将将明的时候,昭北睁开了眼睛,他动了动刚要起身。一旁的南豫由于轻微的布料摩擦声也醒了。昭北突然发觉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才想躺下再陪南豫躺一会儿,南豫的眼睛都睁开了来,倒映着昭北的影子。他笑着道了一句:“早上好。”昭北回说:“日安。”

  和林自明目不怜坐到一张桌子的时候,四个人的神情都萎靡得很。南豫和昭北是因为噩梦的事儿半宿没睡着。至于林自明还有目不怜天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南豫觉得有暗示的必要,毕竟他至今都没有敢对昭北动手动脚,美人在侧着实心痒。他故意对着目不怜说:“你脸上这一块这儿有些红呀。”目不怜颇有些怨气:“昨天的鱼朝脸上拍的。”昭北还不知道目不怜脸上的印子是鱼拍的,因为他以为是林自明捏的:“你没事儿吧?”目不怜朝砂锅里的鱼努了努嘴:“我没事儿,不过它摊上事儿了。待会儿你们多吃两口,四斤多呢。可有活力了。”昭北不知道该不该下筷子,反正他看着目不怜脸上的印子知道这条鱼着实有活力。

  南豫不甘心继续说:“你们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昨天没有睡觉么?”林自明生无可恋仿佛就要就地飞升他十分悲哀地看了一眼目不怜说:“我昨夜给她讲了一夜的神武图。我从没想过那一本书居然那么厚!”刀枪剑戟钩矛棍棒鞭扇伞圈斧钺锤叉。南豫十分同情自己师弟,他必然是昨天晚上哄完便宜儿子后打算找自己媳妇儿耳鬓厮磨最后却当了一个临时的老师,想想就又可怜又可笑。

  南豫表示不打算去泰山祭天,林自明却表示要去,南豫就说:“那豫州那里就让朱三还有目不怜代表去吧。”林自明否决了,他要目不怜跟着晋中林氏一起去,最近这家伙着实有些张狂。

  昭北坐在船上,南豫怕晒着他让他撑了一把伞盖住了半个身姿,除了南豫那一边从哪里都只能看见一个伞盖盖。昭北原来表示没什么——都入秋了。碍不住南豫叨叨“秋日肃杀将夜将明凉薄,大中午和夏天没什么区别。”硬生生塞给了他那把山水墨色的伞。

  “林自明这个家伙,不知道他姓名的还以为他是豫州的。可能是着许多年来他常不在本家没多少人会刻意的觉得他就是晋中的独苗苗。”南豫摇着桨给昭北说:“我看他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估计是目不怜点头了,不然不至于这几天了呵呵的像个傻子一样。”昭北想说‘你这样说你师弟不太好吧’但是开口就成了:“小目点头了?”南豫笑着说:“估计被缠的没有办法了。多少年了,阿明也是认准了要死了不开口。不然我真怕目不怜真的要在我们这儿养老了。”昭北捂嘴笑了笑:“我觉得依着小目的性格还有私房,养几个花美男的几率更大一些。”是的,如果没有遇见林自明的话。

  “我记得李伯母只通过阿明寄过去的画像大略了解些,小目见过李伯母么?”昭北转了转伞柄看着划桨的南豫。南豫摇了摇头:“没有,就算是这一次的赤水审判离的很近也没有正面打过招呼,私下里好像也没有见过。不过行礼的时候应该算是看了一眼了吧。”南豫觉得这一家也着实尴尬,老娘知道儿子追媳妇儿,结果等了快要二十年还没有正式的见过。实在想象不出以后他们一家人怎么生活。

  不得不说南大公子的力量不容小觑,几个光着膀子的汉子都没有比得过他。人家千里江陵一日还靠的是顺风顺水他们千里江陵全靠南豫一双手放开了干。

  估计还有一个时辰日暮,南豫半道不肯划了,在船尾施了一个咒语。死皮赖脸地躺倒了昭北的腿上安然的枕着。他轻轻唤道:“阿垣,低一下头。”昭北以为他要说什么事,乖觉的低下了头。

  在湖光山色一碧万顷里,南豫把那一把伞轻轻往下一扯顺势而上吻上昭北的唇。伞下是唇齿交缠伞外是飞鸟鱼跃。南豫喜欢吮着、咬着、含着不停的变化绝不死板僵硬;尤其喜欢撬开口舌肆虐掠夺,把眼前人口中心中的最后的空气都夺走。

  他把昭北按下来,不顾一切的攥着。他一动手就把自己当成了人肉垫子给昭北垫着,但还是按着不松手不开口。昭北憋得良久,半撑起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发冠都歪了逃逸出来的丝丝缕缕的头发若有如无的挠着南豫的脸庞,南豫觉得脸上痒、心里也痒。那只叫做昭北的雪狐狸一身毛茸茸的皮毛在他心里乱蹭。

  昭北让欺负的狠了,由于缺氧脸上都是红晕。他看着南豫心想:这人是个十足的坏坯子。他似乎有些薄怒:总是不管不顾的欺负,从来不老实。昭北低头看着南豫,轻轻唤了一声:“瑾之?”南豫目光无所畏惧直勾勾的盯着昭北:“嗯?”“欺负人的感觉舒畅么?”“嗯?”南豫还不明就里。昭北就低下了头,主动地咬上了南豫那张不老实的嘴,有样学样,极尽所能。昭北想:看来的确舒畅。

  他技艺不纯熟,毕竟以前从未主导过。现在现学现卖未免动作幅度大总是位移起来。他怎么位移不要紧,主要是在什么地方位移。南豫脑子里一片空白,被不停地蹭到后更是要魂飞天外了。他回过神,使了一个巧劲儿,昭北就被放倒在了船板上,南豫的手在他脑袋后给他垫着。

  南豫眯着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昭北,过了一会儿才咬着后槽牙说:“阿垣,你知道你在干什么么?”昭北眼睛像一个小鹿一样,但是无辜是飘在眼睛上面的,底下不知道是什么;他说:“我知道呢。是你先动的手不是么?”他往下踩了踩又挑了挑。南豫瞬间僵硬了但是也只咬着后牙罢了,他喘着粗气:“你腕上还有伤......”

  昭北笑了笑,恶劣得很。他的右脚踩在南豫的肩膀上:“所以呢?”这的确是昭北自己自作自受了。那把山水墨画散二次展开来的确大得很,不过也不算很大。露出来了一只淌着汗珠的手还有一只勾着船舷的脚。船因为符咒的原因开的平稳且快,但还是时不时起一些颠簸,溅起的水花遮住更隐蔽的声音。

  伞下空气确实眩晕,昭北迷迷糊糊的盯着伞上重影的山水也受着冲击。南豫不大满意一样把他的脸扳了回来:“嗯?你看什么呢?还有力气想别的呢?”昭北有些疼,他皱着眉绷着嘴。南豫看着他这副模样流氓劲儿上来了:“不是你挺主动的么?怎么打了退堂鼓了?”昭北不太高兴,一口咬伤南豫脖子上的大动脉:“我从没有打过退堂鼓,除非从没有参过。”昭北毕竟是神君,他狠狠推了南豫一下坐怀稍稍主动了一下,头发沾到脸上汗水淌在脸上,他温柔的质问着语气却又藏着一股阴鸷:“什么叫做我是天上星不能沾凡尘?”他看着南豫的眼睛似乎要惩罚他也要惩罚自己一样狠狠坐了下来,两个人差点都泄出声来。昭北缓了一下摸着他的脸:“星星的光连泥沟都能照的进去......除非你遮着不要......”

  昭北被主导了牵引了,他一时的硬气换来的是更硬的南豫。昭北知道南豫设下的符咒里有个小镇的名字。他也不确定是什么时候,他也估算不出来。今日是那里的集市,南豫的本意是在那里停靠补给,但是出现了突发情况没有停得住。借着老天庇护扶桑神君留面子下起毛毛雨的福,岸边没有多少人。稀稀疏疏、但是听着还是有远处的人语狗吠。昭北在伞下怕人发现,四肢并用缠在南豫身上让伞足够遮盖得住。断断续续的声音不好隐藏,只能两张口唇合在一块。

  他们在伞下纵情,他们在情中交心。

  一世不欺、一世不瞒、一世不弃。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烑灼夭夭的道阻亦溯回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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