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言论,不是刻意说教,也不是豪言壮语。只是平静的表达,那融在血液里的胸怀,郑重而深刻。
贺忱没有再靠近,原路返回到了食堂。此时除了李重开已经基本到齐,也没有客气的等着贺忱来了后再开动。
彼时几个餐桌拼接成的长桌上,代月坐在一侧偏中间的位置。左边是毕帅帅,右侧位置空着,谈叙在间隔两人的地方,何图在斜对角。贺忱能认识的人不多,向这边走过来的时候,谈叙先看到了,抬手招呼了一声,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也都看向这边。
毕帅帅此时上半身扭了个大圈,扬起手热情招呼,指了指代月右侧的空位,大喊着要贺忱赶紧过来。
贺忱倒也没客气,来到代月右边坐下,没等代月问起,就在落座时稍掠过代月的耳边:“没事,一会就过来。”
代月也没再说什么,这边有人来敬酒,人都没站起来,隔着毕帅帅就支棱个脑袋过来。大咧咧说了几句。也没等贺忱端起酒杯,那人手中酒已经见底了。
虽然第一次见面,但贺忱猜这个人就是王为。
这边毕帅帅笑闹了王为几句,贺忱还顾不上打个招呼,毕帅帅的酒杯已经到跟前。和王为一样,贺忱这手还没碰到杯子,毕帅帅的酒杯已经空了。
接着是蔡冲、焦蔷、娄玄、大杨……
没多久李重开也来了。给庄芮包扎好后,他就领人回宿舍换身衣服。可这孩子是真的疼的不行,也是真的累了。等李重开换身衣服过来,人已经在床上睡着。李重开也没喊人,招呼旁边宿舍的帮忙看着点,就动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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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开到的时候,这刚轮着完一圈。其实一圈下来,贺忱才喝了一杯酒。酒是好酒,人是认识了个遍,但确实也没打算冲着灌醉来。
李重开到了酒又绕了一圈,几瓶酒早见底了。最后一瓶剩小半瓶的量,都到了何图那边。全程何图也就和上赶到面前的王为搭了句话,就没再说别的。
这边一圈下来,一桌人热热闹闹的天南地北没了遮拦,贺忱才得空和代月说上句话。
贺忱凑到代月耳边,眼睛却看向人群中的李重开,发自肺腑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李重开担得了这个局长了。”
忽然来这么一句,代月的关注点却在别的上面。
“现在?”代月笑着问:“那你以前,觉得他担不了?”
“担得了,但不好担。”贺忱也不掩饰:“这可是鹰潭!”
鹰潭大院的局长,说来是局长的头衔,可不比长宁这些局长。鹰潭隶属建安,正规的部队在建安本部,鹰潭这边因为建安地界太大,地势险恶,龙潭虎穴,极为危险,就安排了一支能执行“特殊任务”的特种队驻扎在这里,慢慢才演变成现在的鹰潭大院。
非常任务,需要非常的人。所以才有了个别的,像代月这样的非常的人。
“有幸听到他和庄芮的谈话。”心中敬意油然而生,贺忱看向代月,补了一句:“有你的影子。”
代月顿了顿,低头笑了一下,从嘴角到眼底,皆是欣慰:“他比我做的好。”
“言传身教,他都做到了。”代月说。
那晚推杯换盏,谈笑风生。酒酣人尽兴。
——那晚是鹰潭长宁难得一聚,是边境为贺忱接风洗尘。也是代月,想和大家好好告别。
很久之后再次回忆起,才恍然意识到:那晚太过尽兴,以至于忽视了那隐藏在眼底的不舍,与迟迟未言的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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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散场已经是下半夜,代月和贺忱最后离开的食堂,在回宿舍的路上,路过徐描舒那边。诊断报告就在院子外的墙上,里面还夹了一些钱。
俩人没进园内,拿了报告,散步到宿舍。一路消了酒意。
宿舍门口,俩人碰到值夜班的小同志换岗,上岗那位刚好在吃零食,估计没想到包装那么难撕,零食到嘴里的时候,已经到了换岗时间,也来不及把零食包装扔垃圾桶。
这时候俩人正好到门口,那小同志恭敬敬了个礼,然后手一伸将那包装纸递到代月面前。
代月很自然的接过来,说了句:“辛苦了。”就往宿舍院内走。
代月一直拿着那包装袋,直到进宿舍后上楼时,才发现一个垃圾桶。
代月把那包装纸扔垃圾桶里,回头对贺忱说到:“就在二楼,从楼梯走吧。”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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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有点晚,宿舍已经熄了灯。也没什么人走动。俩人简单洗漱完,在代月原来的宿舍歇息。
其实这宿舍原本是李重开和代月在住,隔壁是谈叙和宋百杨。这不晚上散场后,谈叙请假赶夜回了建安,说是队上新兵受伤了得去医院,谈叙不放心就赶回去。
而宋百杨那队值班,送走毕帅帅他们后,不歇脚就直接站岗去了。李重开和庄芮才睡到了隔壁宿舍,所以才空出个来。
这边俩人刚洗漱好,准备睡下。门口隐约听到脚步声。
贺忱一开始还以为有人走动,可那脚步很轻,门口徘徊了很久。代月也注意到了,但手上继续整理床铺。
贺忱猜到了□□分。
果然,门被轻轻敲了两下,不是很用力,似乎是正在犹豫要不要敲第三下,停了有几秒,还是敲了。
那声音很小心:“哥,你睡了么?是我。”
代月回头看了眼贺忱,像是征求意见,带着点歉意。
贺忱点了点头。
这边代月才说:“门没锁,进来吧。”
门马上开了,门口的庄芮正抱着一床被子站着,脸上睡意未消,看样子刚睡醒,但笑的开心。
庄芮两手都绑着绷带,所以抱着被子的时候,手掌都蜷着,全靠俩小细胳膊搂着,也没搂多稳,这腾出手一开门,被子差点掉在地上。
贺忱这边离得近,上前帮着接住被子,就看到代月已经回身去柜子里拿另一个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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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芮在两床之间打了个地铺,开开心心的铺好,哈欠连连也就老实躺下了。
这边代月刚熄了灯,躺下还没两分钟,接着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门都没敲。
“那个……月哥,你你们睡了么?哈哈,我就是……隔壁空调坏了……”
然后就听到代月吩咐了句:“小芮,去开门。”
庄芮爬起来,没穿鞋,踱到门口,不太愿意开。但停了两秒,还是开了。
门半开着,贺忱就听到庄芮迟迟的说了句:“……对不起。”
估计是没打招呼自己跑过来的。贺忱想。
李重开倒是心大,没顾及这小孩的小心思,推着庄芮进门,后脚带上门,一股脑将手上被子扔递上,顺带拉了一把庄芮,俩人就倒地铺上了。
那晚,他们睡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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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开说的空调坏了,倒也不算。只是那空调吹了一晚上热风,暖气片也开了一晚上。庄芮的衣服吹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刚好开。
贺忱和代月俩人都是下午的飞机,从建安飞上京。代月的票是行政按照华雩要求定的,贺忱的票是自己定了。华雩知道贺忱也是当天回来,所以前两天打电话的时候,杭天还特地问了回来以及定机票的情况。
华雩的原话是:“不算出差,不报销。他自己付!没钱就自己跑回来!”
鹰潭大院,局长办公室门口的柏油路旁,俩人在车边等着庄芮。
“华局说的?”
代月知道后有点纳闷,翻开行政发来的航班号给贺忱看。
“是啊。”
贺忱瞅瞅那航班号,将自己定的那个航班改签了:“真好,你旁边还有座位。”
其实贺忱心里虚的紧:华雩这态度,老潘更是电话都没接,这回去不知道要被训成啥样……
想到这里,贺忱原本手里转着车钥匙,看向办公室门口的方向,此刻手本能的都僵了下,不由的暗嘘一口气。
代月察觉到了。原本也看向办公室,等着庄芮出来。可现在庄芮都出来了,怀里抱着一盆兰花。代月却忍不住看了贺忱一眼,兀自笑了起来。
贺忱斜瞥向代月,知道他笑了,也不掩饰自己的紧张,反而更长了呼了口气,稍微缓解了些,才稍斜靠近代月,小声询到:“领导,要不晚上到局里,您……”
代月没接这茬。
庄芮抱着兰花已经到了跟前:“哥,这盆也是国魂,但和妈妈那盆不太一样。”
“嗯?”
“株数不一样,而且养的没有妈妈养的好。”庄芮指了指那兰花的叶子:“还有这里,叶子上好像是被什么抓了。”
——那是,何图的猫抓的。
代月笑了笑:“不一样怎么了?”
“不一样就……”庄芮忽然愣了一下,脸腾的红了,烧到耳根。低下头不再敢看代月。
代月这期间一直没说话,只是微微笑着,看着庄芮。贺忱在一边等着。
有一阵的沉默,庄芮抬眼小心瞄了一眼,食指指腹在兰花盆上滑了两下,才小声喃喃:“对不起哥,我会和妈妈道歉的。还有这兰花,谢谢你送我。”
李重开只打电话知会了庄闫,关于庄芮和庄闫吵架,以及翻墙跑出来的事,庄芮的妈妈由于这几天在祖父家老宅修养,暂时还不知道。
代月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那个耷拉着的脑袋:“不用谢我,这花不是我养的。上车吧。”
贺忱一愣,也明白了。
有点不自在的,贺忱慢慢转头看向代月,眼神幽幽地:领导这也教育我呢。
代月准确接受到贺忱的不自在,依旧浅浅的笑着,也没说话。
庄芮此时还要说些什么,但是抬头看了看代月,抿抿嘴唇还是没说。
贺忱看出来了,代月也看出来了。俩人心照不宣的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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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是贺忱开的,代月坐副驾驶,庄芮抱着兰花坐代月后面。
车行一路,鹰潭大院一路阳光相送。
车到大院门前,远远的就看到,一个背着大水壶的男人,正在大太阳下费力摆弄一辆二八大杠。
凑近了些,贺忱才认出来那是何图。主要是蹲着又弓着背,二八大杠挡着,没看到脸也没看到头发。
车到跟前,代月摇下车窗,贺忱随之停了车。
代月伸出头问:“怎么了?”
“车又坏了。”何图头也不抬:“走了?”
“嗯。”
何图抬手拜了两下,也没说啥,还继续捣鼓。
贺忱这边也没启动车子,代月趴车框上,看人修的认真,不过是真看不出坏哪里了,总之噼里啪啦的乱响一通。ъΙQǐkU.йEτ
这时一阵风来过,吹来一小阵沙子,何图忍不住咳嗽两声,手上也停下来,拧开水壶喝口水。
代月看着人问:“你是要去建安么?”
“嗯。”何图鼻子里出个音,咕咚两口水下去,拧上盖子:“院长催得急,有几台手术排着。没想到这车又掉链子。”
贺忱终于忍不住:“你打算……骑自行车回去?!”
——建安到鹰潭这边,正常开车都得两个小时,这骑自行车得骑到啥时候?!
何图眼一眯,低头继续修车。
贺忱吃惊的看向代月,代月倒是一点也不惊讶,原本趴在车框上,现在稍微抬点头,回头冲贺忱笑了笑,贺忱又看到了那顽童般的坏笑。
贺忱:“…………!!”
代月长胳膊伸出车外,挽了一把阳光和清风,轻点了两下车门:“我们先去第一医院,顺路,一起吧。”
何图似乎还想在努力努力,因为看起来也就是链子坏了。这边抬头要招呼声,刚好后车车窗摇下来——庄芮刚才打了个瞌睡,这是看车总不动,代月又敲了车门,才摇下来想看看。
这车窗一摇下,看到那灰花针织衫,何图随之徐徐起身。
何图站起身来,又看到那盆兰花,眼角微微抽动起来。但看到穿衣服抱兰花的人时,愣是盯着看了好久,突然笑了一下,轻轻的叹了口气,视线挪开了。
代月见人站了起来,开门下车。贺忱见这边代月一个人搬自行车,何图压根站起来就没动,也跟着下车来,上前抬着。
后面的庄芮见状,抱着兰花也下了车,小跑到车后开了后备箱。贺忱和代月把自行车车放后备箱,拍了拍手绕回车前。幸好车大还能放的下。
“上车了。”代月说。
“嗯。”何图才动身,走的姿势有点怪异,走了两步才算正常,车后绕过去,在另一边上了车。
其实何图是腿麻了,外加刚起身太快有点低血糖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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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图上了车就抱水壶眯了眼,旁边的庄芮抱着兰花,一开始还离得远远的,结果车没开多久,就打起瞌睡来。
然后刚上告诉,贺忱就在后视镜里看到。兰花和水壶占了个座,庄芮已经趴在何图腿上睡熟了。
贺忱在后视镜认真看了许久,终于说:“他,看起来不太像庄部。”
“嗯,不像。”代月说:”这孩子更像妈妈那边的人。”
“也是,不是都说外甥像舅舅么?”贺忱笑了笑,想起自己的儿子:“范女士说,唐唐就和九春小时候就很像。”
忽然后面的人接了话:“眉眼和嘴唇像。鼻骨还行。眼角泪痣长一个位置。”
贺忱和代月一吓,略有诧异,不约而同的看着后视镜:何图刚才还眯着眼,现在正看向窗外,边境线在他眼中绵延起伏。
许久,代月都有点瞌睡了,几乎合上眼睛。朦朦胧胧的,隐约听到一个声音:都长这么大了……
车外,长河孤烟远远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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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掉了链子的二八大杠,后来在回上京的飞机上,代月给出了解释:
作案者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团伙,每次手法都不一样。不过总有人顺路去建安:还车、送报告、出差、回家、或者其他的。总之何神仙但凡将那二八大杠推出来,就基本出不了鹰潭。
而那兰花,代月进那办公室的时候就在。一直都是何图在照顾。兰花娇贵的很,能好好活到现在,可见养的人花了多少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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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建安第一医院,庄芮家也就在附近。可是庄芮迟迟不愿下车。代月劝了好几次,还是嘴上应着,可就是挪挪屁股不肯下。
车都到医院门口了,庄芮才支支吾吾的开口。
“我……我不想回家。”
代月回头看着他。
庄芮摊开双手,两手手上绷带都卷了边,蝴蝶结看起来奄奄一息的:“妈妈看到会难受的。”
这可咋整,代月和贺忱下午飞机就得回上京。
贺忱想的是:不如先跟他们回去上京,俩人看着也安全,过两天再送回来?或者先让谈旭领走?
见代月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庄芮小心收了手,抱紧怀里的兰花。可能太紧张,刚才抱紧用了力,手上伤口更疼了。疼的庄芮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就是咬牙忍着没出声。
代月刚要说什么,这边贺忱手在身下拦住他,轻拍了两下。
贺忱也看得出来,代月对庄芮——包括李重开对庄芮,都有足够的耐心。这反倒让贺忱忍不住想起之前在上京,代月对侯敬燃的态度,一时不知道哪个更是他。
关心则乱。
贺忱猜刚才代月想说的,也不是什么重话。尽管这一路都没问一句庄芮伤口的事,但说代月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
刚才庄芮藏疼,代月的表情早就出卖个一干二净,全写脸上了。
但这孩子——这脾气也是真够倔的。
这一时间,贺忱竟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俩人没有办法,庄芮惴惴不安时,后面的何图忽然说了句:“我先带着吧。到医院换个药,好的差不多送回去。”
何图说的时候是眯着眼的,说完才想起来,稍微睁开眼睛,也半眯眼着,看向代月:“行么?”
代月还没回答,后面庄芮眼睛就立马闪动起来,伸出一只手,几根手指头扯住代月的袖子,满眼诚恳期待:“哥我保证到医院先打电话给爸爸道歉!”
三个人一齐盯着代月,等他一个态度。
大概沉默了两秒,代月低头看了一眼抓着他衣袖的手,心头无声一叹,才说:“手不疼了?”
庄芮一怔,看看自己的手,也没松开,脸上紧张感消了不少,继而拽着衣袖晃了几晃:“哥——”
得寸进尺。
“别撒娇。”代月说,很快笑了下,复而抬头,这次看向何图:“谢了。”
“客气。”何图说着抓住大水壶,拧开盖子。
代月又叮嘱到:“听医生的话。还有,不要再乱跑了。”
“遵命长官~”庄芮调皮的眨眨眼,才松了手,言语中掩饰不住的愉悦,侧身对何图说:“谢谢何叔叔!”
何图这边正要喝口水,水到嘴边又停下来,瞥着庄芮,有点吃惊:“你认识我?”
虽说那四次开胸手术取弹片、七次病危都是何图掌刀的,但是后来俩人确实也没见过面。刚才一路也没提过何图的名字。
其实贺忱和代月的惊讶,一点也不少。俩人面面相觑,似乎都在说是不是谁和庄芮提过何图。
“嗯。”庄芮用力点点头:“在外公家老宅,舅舅的房间里,有一张照片上看到过。照片背后写了名字。”
——照片夹在床头的书里。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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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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