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的电视机内播放着颁奖典礼的回放,安伊眉一边端着瓜子水果一边拿着手机录屏,双管齐下,不放过筱白出场的一分一秒。
她直接将前半部分快进,直到屏幕上的嘉宾高声宣布获得本年度最有潜力新人奖的名单时,这才恢复了正常倍速。台下光影变幻,全场的焦点都聚集到了那束光线最后的落点位置——而在万众瞩目之下,身穿黑色西服的青年系上扣子,向周围和自己道贺的明星大腕们一一点头致敬,接着微笑起身,长腿一迈,登上了星光璀璨的舞台。
“游离于社会边缘,身处黑暗,渴求救赎却一步步走向无法回头的深渊;表面是温和无害的大学生,实则为十七年前的复仇之鬼化身,以仇恨为铠甲,以白骨和鲜血作为登基王座,最终又被无尽的恶意之海吞噬——吴帆舟这个人物,被他演活了,而作为《余烬》中不可分割的反派角色,筱白对于这部剧的加成也是有目共睹的。”嘉宾给了筱白一个鼓励的拥抱,对他道,“加油,年轻人,在这个年纪就能诠释出如此富有争议的角色是非常不容易的,你很有潜力,我看好你的未来。”
“谢谢。”筱白礼貌回答。
他接过嘉宾手中的奖杯,将它高高举起,脸庞正对着前方照射而来的灿烂光芒。奖杯金色的底座上镌刻着一行行楷:“20xx年度电视剧最具潜力新人奖筱白”,而与此同时,台下的粉丝和观众们一起欢呼起来,热烈的掌声几乎要把颁奖典礼的屋顶掀翻。
电视机前,安伊眉也在激动地拍着手,坐在她旁边的一老一少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发现了无可奈何的情绪。
“妈,你在干什么?”沈之恒无奈道,“你不都在现场看过一遍了吗?”
“这怎么能一样。这么有意义的事情,看几遍都不过分。”安伊眉瞥了他一眼,数落道,“还有你,一点儿也不积极,这可是小白第一次获奖!当时他上台的时候,你也不主动要求说两句,真是没眼力。”
“……妈,这是颁奖典礼,又不是感动中国,还让亲朋好友上台发言的。”
沈之恒静静地看着舞台上犹如在发光的青年,他的笑容前所未有的真实灿烂,看似双眼一直正对着镜头,但实际上他知道,筱白真正在看的人是坐在台下的自己。当时他和安伊眉都在场,筱白下台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本来主办方对于他们母子两个的到来是喜闻乐见的,不过因为筱白的执意要求,这一段后来播出的时候还是被剪掉了。
他明白筱白的意思,像沈家这样产业已经遍布全华国的大家族,最好不要在公众面前过于高调。而对于筱白和沈之恒自身来说,他们两个也都不是喜欢把个人感情生活全程暴露在世人面前的性格。
沈之恒想着,低头看了一眼表,发现时针已经指向了晚上八点半。
“筱白还没来?”沈国强靠在沙发椅背上,双手交叉摆在小腹处,从上到下都是一副稳坐泰山的大家长模样,却在不经意间对着玻璃柜上的倒影整了整领子,“雨这么大,你要不去接一下人家?”
“我……”
沈之恒微微皱眉,刚准备开口,就听屋外传来一道响亮的门铃声,同时响起的,还有青年熟悉的亮堂嗓门:“沈之恒,你给我出来!”
“来了。”
沈之恒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身,他打开门,浑身湿透的筱白站在门口,左手插兜,甩了甩湿哒哒刘海上的雨滴,怒气冲冲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把我放在车上的伞一声不吭就拿走了,害得我……呃,叔叔阿姨,你们在啊。”他越过沈之恒看到了坐在客厅内的安伊眉和沈国强,说到一半的话顿时卡壳。
他用右手呼噜了一把刘海,干笑道:“不好意思,沈之恒说你们都不在家,我也没带什么好东西,真对不住。”
“是我们临时改变旅游计划,打扰你们了。”安伊眉走过来,她一看到筱白这副狼狈的模样就叫起来,立刻眉头打成了结:“哎呀,这是怎么搞的?快快快,赶紧冲个热水澡去,别着凉了!”
“算了吧,我还是就用毛巾……”
“上次来的时候就说了,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安伊眉装作生气板起了脸,动作却十分温柔地摘去了落在他肩膀上的叶子,催促道,“快点儿,去吧。”
“……好的。”
“你,去给小白拿条毛巾和换洗衣物。”作为实际意义上的一家之主,安伊眉又指挥着沈之恒去干活儿,但在面对儿子的时候她的语气很明显就不耐烦了很多,“傻站着干什么?小白万一要是生病了,全是因为你!和你爹一样,粗心大意,说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改……”
一旁无辜躺枪的沈国强:“…………”
他冤啊!
在场的三个男人被训得垂头耷脑,丝毫不敢吱声,筱白见状不妙,立刻趁着没人注意溜到了二楼。
“我先去洗澡了!”
沈宅很大,多亏上次安伊眉贴心地为他全方位地介绍了一番,筱白这次才能精准地找到沈之恒的卧室。他把湿透的衣服放在洗手台上,打开淋浴,升腾的水蒸气不一会儿就模糊了墙上的镜子。
“嘶……”热水缓解了身上酸痛的肌肉,但一个不经意间的转身还是让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筱白按着左肩,使劲儿扭了扭胳膊,却总是哪儿哪儿都不得劲。
疼痛是从昨天晚上开始的,距离从山里回来约莫两三天了。他早就看过了,没有外伤,但整个左肩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似的,刚开始还好,现在连手都有些抬不起来了。筱白猜测应该是之前拍戏的时候吊威亚导致的,但因为要参加颁奖典礼的缘故就一直拖着没处理,没想到居然会越来越严重。
“我进来了。”
沈之恒在外面敲了两下门,刚准备进来,就听里面的人大喊了一声:“住脚!”
他抬到一半的脚顿时停在了空中。
“……怎么了?”多亏沈之恒及时调整姿势,这才没被这冷不丁的一声吓到脚滑。
筱白今天表现十分奇怪,他一把拉上帘子,支支吾吾道:“没什么,你把衣服放在架子上就行了,我呆会儿自己来拿。”
听声音没什么不对,但沈之恒还是心有疑虑。他回想了一下筱白从进门起到现在的行为,看似和平时并无两样,看到他父母在家时的反应也非常符合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表现,但是……
“你有事瞒着我。”他肯定道。
“真没有。”筱白肯定道,“好了,我好不容易才聚集的一点儿热气全被你放跑了,这鬼天气明明是大夏天,却又是暴雨又是降温的,你赶紧出去吧,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沈之恒虽然还有疑虑,但还是遵从了筱白的吩咐,把衣服放下便离开了。他心里一直琢磨着这个事,直到安伊眉提醒他:“小白是不是最近哪儿受伤了?感觉他上楼的时候姿势有点奇怪啊。”
“您说的对,我呆会儿问问他。”沈之恒终于明白违和感到底在哪里了——从进门开始,筱白的左手就一直没从口袋里拿出来过!
“可能是前几天拍戏的时候受了伤,”他想起那次惊魂时刻,脸色不由得沉了沉,“这都几天了,居然都不告诉我。”
他打定主意等筱白出来就要问个清楚,可沈国强却阻止道:“算了,既然他不想说的话,那你也就不要在我们面前提这件事了。等晚上的时候你可以私底下问问看,这孩子看着文文弱弱的,倒还挺有骨气。演戏是他的工作,因此受伤的话,自己咬牙扛下来也是应该的。”
“你这说的叫什么话!”安伊眉一把捏着他的耳朵,恶狠狠地拧了一圈,“小白以后就是咱们自家人了,少用你那教训下属的口吻说这种风凉话,不然我听一次拧你一次!”
“哎,哎呦,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这都老夫老妻多少年了,你居然还来这一套……”
看着自己平日里威严甚重的父亲在母亲手底下被训得跟个孩子似的,沈之恒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爸妈,都这个点了,你们先休息吧,等明天他恢复好了再一起吃顿饭。”
“也行,先让小白好好休息吧。”安伊眉思考了片刻,便爽快地答应下来,“家里的药都在二楼尽头的储物间里,你看着拿吧。”
说完,她就不顾沈国强一脸“老命休矣”的表情,半拉半扯地把自家老伴带回了卧室。
沈之恒在心里默默为老爹点了一根蜡,但很快他就又恢复了严肃的神情,想了想,先转身去了一趟厨房。
“我洗好了,沈——”筱白擦着头发走出来,却发现下方的客厅空无一人,沈父沈母不知道去哪里了,沈之恒也不见踪影,连电视机也都处于关机状态。
“人呢?”他喃喃自语道,“不会都走了吧?”
爱好是无限流恐怖片的筱白悚然一惊,就那么一瞬间,他已经脑补出了七八部电影的开头,刚因为热水和香波放松下来的身体顿时紧绷起来,连左肩的疼痛似乎也不是那么明显了。
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啊!”
青年跟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原地跳了起来,但这一下又扯动了后背的肌肉,筱白还没反应过来呢,电流似的刺痛就从脊椎出直窜上头皮,炸得他连腰都弓了起来,连声叫唤:“疼疼疼疼疼!”
“你也知道疼。”沈之恒冷声道,他的手里端着一碗鸡汤面,一根分量十足的鸡腿,细白的挂面,金黄的汤底里还漂浮着几片鲜绿的葱花点缀,扑面而来的香气让人瞬间食指大动。
筱白鼻子一动,嗅了嗅这浑厚的香味,一下午都没吃过东西的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给我的?可这么多我大概吃不完啊。”
“剩下的归我,”沈之恒淡淡道,“回我房间吃吧,他们都先睡了。”
“……哦。”
筱白乖乖地应了一声,虽然男人的神情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但他敏锐的第六感察觉到了,沈之恒现在正处于极度生气的状态。
自己有什么地方惹到他了吗?他疑惑地心想,却又不敢问,只好先跟着沈之恒回到了房间。
“我喂你。”
“这就不用了吧,我右手又没——”筱白说到一半,猛地闭上了嘴巴。沈之恒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少废话,赶紧坐好等投喂。
筱白一缩脖子,怂了。
他张开嘴巴,看着沈之恒吹了吹面条送到自己嘴边,一瞬间竟有种自己已经半身不遂的错觉。
“烫吗?”男人问道。
“挺好……唔,太好吃了!”筱白呼噜呼噜地吸了一口面条,又尝了尝鸡汤,连眼睛都亮了起来,“你自己做的?”
“嗯。”
“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有家庭主夫的潜质!”气氛一放松,筱白就又开始得意忘形了,他用力拍了拍沈之恒的大腿,却被男人肌肉的反弹弄得虎躯一震,原本就脆弱的背部肌肉更是雪上加霜,遭受了生命不可承受之痛。
“乖乖吃饭,不要再瞎搞了。”沈之恒把他硬按到座位上,筱白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放心,就是被绳子勒得有些淤血而已,过两天自己就好了。”
“呯!”
碗底重重地砸在小桌上,连里面的鸡汤都被洒出来些许。沈之恒压抑着怒气,盯着一脸无措的筱白质问道:“你是不是永远学不会怎么爱惜自己的身体?!”
筱白哑然。
他很少见沈之恒发这么大的火,心里有些没底,犹豫了片刻,青年试探性地问道:“你这是在……担心我?”
“废话!”
沈之恒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碗,继续之前的喂饭动作。筱白努力吞咽着面条,刚才令人胃口大开的美食仿佛一下子就变得食之无味了起来,他换位思考了一下,确实,这次自己好像有些过分了。
“不只是这次,”沈之恒忽然道,筱白这才注意到自己居然把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你一直都是这样。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形成了这样为了工作豁出去不要命的性格,但我希望,作为你未来的另一半,你在做这些危险的事情之前,能想一想我的感受。”
他垂下眼眸,低声说。
筱白一下子就心软了,他这人最吃这一套,看着沈之恒低落的神情,浓重的愧疚感几乎要把他淹没:“我错了,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虽然我不能保证一定不会出意外,但我发誓,下次身体不管出了什么问题,哪怕是很小很小的毛病,都一定会和你报备!”
“你能原谅我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沈之恒面无表情地喂完他最后一口,收拾好空碗筷,不置可否道:“看你之后的表现吧,反正你已经不是第一次骗我了。我先下去洗碗了。”
筱白望着他的背影,伸出尔康手:别走啊!
你这样,我会愧疚死的!
“嗝儿~”沈之恒走后,他咸鱼似的挺尸在床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一个饱嗝。刚才他都没注意到,只想着道歉了,不知不觉间就把一大碗面全吃完了,这会儿肚皮撑的都快炸开了,难受的紧。
但他还是艰难地翻了一个身,尽管这个姿势顶的胃更加不舒服,可却能让酸痛的背部稍稍好受一些。筱白趴在枕头上,像条猪儿虫似的鼓弄鼓弄,努力把身体撅起来形成一个拱桥,这样不管是肚子还是后背就都可以舒坦些了。
沈之恒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青年以一种难以言喻的姿势,撅着屁股在床上看手机,嘴里还时不时地发出智障一样的“咯咯咯”笑声,宛如公鸡打鸣一样沙雕。
沈之恒:“…………”
我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对象。
他叹了一口气,走过去瞥了一眼筱白露在外面的一截细腻白皙的腰部,直接把刚洗完碗的冰手放在了上面。
“嗷!”
筱白一个激灵窜起来,他在床上狠狠扑腾了一下,又以自由落体的趋势落在了席梦思上:“你干什么?!”
他又打了个饱嗝,控诉道:“我都快被你撑死了,你还弄我!”
“多吃点,你都快飘起来了,”沈之恒道,“还有,转身趴好了,别乱动。”
筱白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拎着的药箱。他疑惑道:“你还会按摩呢?别一不小心给我按坏了啊。”
沈之恒:“别说话了,趴好。上衣脱掉。”
但等筱白真的照他说的做了后,沈之恒这才知道青年背部现在究竟是个怎样的状况——大片骇人的淤青,有些部位甚至都已经开始发紫,一道一道的勒痕深入皮肉,简直像是刚被人狠狠抽了几鞭子似的。虽然没有破皮,但四周的血管都清晰可见,看上去十分吓人。
他抿了抿唇,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一言不发地打开药箱,拿出红花油一点一点地敷在筱白的背上。
“好疼……”
筱白弱弱地呻/吟道。沈之恒不为所动:“就是让你记住这个疼,下次注意点儿,导演都同意你戴护具了,你居然还不肯?还说什么为了保持角色飘逸的造型……你那些粉丝们知道你这么拼吗?”
“干嘛要他们知道,”筱白把脸埋在枕头里,闷闷道,“常年坐办公室的人腰肌劳损,当老师的喉咙大多不好,跑销售的血压总是偏高,各行各业都有职业病,凭什么就明星特殊?我又不是小孩子,为了要颗糖吃还哭一场,像什么话。”
沈之恒的手下微微用力。
“凭你是我在这世上最关心的人,够不够?”
筱白又是一阵龇牙咧嘴:这人就是公报私仇,绝对的!
但到底是他理亏,青年讨好地扭过头来:“亲你一口,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行不行?”
“不行。”沈之恒铁面无私,毫不动摇,“一口不够。”
筱白:“……你不要得寸进尺啊。”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起来。沈之恒擦了擦手,把筱白的衣服放下来,收好药箱,刚走到床边,筱白就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过来陪我。”
因为疼痛,声音中带着几分虚弱的气声。
撒娇犯规啊,沈之恒绷着脸心想。
但他还是十分口嫌体正直地脱了衣服钻进被窝,床铺已经被筱白捂得热烘烘的了,尽管是夏天,但沈宅的空调开得很足。更何况,在忙碌一天回到家后还能感受到另一个人的温度,这世上没有比这个更幸福的事情了。
“给我揉揉。”筱白大大方方地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这可都是你造成的。”
沈之恒搂着怀中的青年,听到这话,一时无言。
他漫不经心地揉着筱白的肚子,感受着掌心下细腻柔软的肌肤,男人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因为刚才筱白的那番话,沈之恒忍不住幻想到了青年被自己按在床上折腾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真的被搞大了肚子,只能孤零零地缩在房间的大床上,努力睁大一双哭红的涣散双眼,轻轻啜泣,却哪儿也去不了的画面——沈之恒使劲儿闭了闭眼睛,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男人怎么可能怀孕呢?
但听说生物学上有种症状,叫做假孕,他想,等以后科技发达了,说不定男人还真有可能怀上。
“让你揉个肚子,你居然都能有反应?”筱白瞪着他,瞬间打破了沈之恒逐渐滑向深渊的思想。
“变态!”
沈之恒无言以对。
筱白原本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男人还真表现出了一副心虚的模样,顿时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说,你刚才到底在想什么?”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
这个,打死沈之恒都不可能说出来的。
“快说!”
筱白一下子精神起来,一个翻身跨到他身上,两只手虚虚地掐着沈之恒的脖颈:“说不说?不说我就掐死你!”
“你掐吧。”沈之恒躺平任掐,反正他抵死不从就是了。
筱白拿他没办法,想要下去的时候肩膀又哎呦喂地疼了起来,干脆就这么理直气壮地压在了沈之恒身上,拿他当人肉床垫。
“前两天我本来想给粉丝来个直播的,但因为种种原因推迟了,”他说,“你要不要参加?不出镜的那种。”
“直播什么内容?”
“就……随便聊聊吧,”筱白想了想,提议道,“咱们煮火锅怎么样?”
“行,什么时候?”
“就明天晚上吧,你不是说过两天就从家里搬出去吗。”筱白道,“你打算搬到哪里?就在星途边上的那间房子吗?”
沈之恒点了点头:“那里离你的工作室也挺近的,以后你也不用租房子了,每天下班咱们还可以一起吃晚饭。”
“那我可占了你大便宜啊,”筱白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笑意,“沈总,你说吧,房租多少?押一付三?”
“不要房租。”沈之恒低头,轻轻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珍重的吻。
“只要人,押一辈子。”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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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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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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