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该隐匿于黑暗的皇宫,此时正被团团围住,刀剑相撞的“锵锵”声划破深宫寂静,高举的火把将龙楼凤阙照的亮如白昼。
脚步凌乱、战鼓雷鸣之后,一切再次归于平静。
城楼上所剩无几的士兵依旧高举着弓箭,箭头上正燃着火,他们目不转睛的望着楼下的逆贼,黑压压的一片,看久了让人心慌,但即便如此,他们仍站的笔直,箭在弩上,正等着一触即发。
李稀音立于大军之后,看着眼前混乱不堪的场景,竟有些恍惚,活了将近二十年,何时见过如此场景,更不曾想过,这般兵临皇城的荒唐事,还有她的一份。
今早到了京城,晚上便随俞轸领兵围了皇城,倒像是等不及似的,等不及什么呢?实在说不清楚。她转头看了看俞轸,见他眉头紧锁,愈发觉得心中百般思绪混杂着,拉扯不开,比眼前之景还要混乱。
周予安身着铁甲立于他们身侧,沉声询问“直接杀进去吗?皇城里那些人必然不是对手。”
“再等等吧。”俞轸抬手止住他,远眺座座城楼,再不发一言。
打也打过了,皇帝已经被逼到孤立无援的地步,不进皇宫大动干戈,算是全了他与皇帝君臣一场的情义,也算是为李稀音留住李氏的颜面。
“报!”前方传信的人小跑着奔至众人面前,声音急促,“禀告长公主,皇城中传来消息,说皇上想见长公主。”
“见我?”李稀音微微一怔,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看了看身侧众人,略理理衣衫,才道“好啊。”
她与皇帝这一面是早晚要见,见到得谈一谈姐弟情谊,谈一谈……争权夺利。
说着,李稀音便抬步要往皇城内走,俞轸上前拉住她的腕子,道“我随你一起?”他说的虽是问句,但言语之中,带着不可拒绝的坚持。
四目相接,没有多余的话,她只点了点头,柔荑落入他掌心之中,在这冰天雪地里,多了几分温热。
城楼之下,李稀音和俞轸停下脚步,并肩立于宫门前,她抬头望着眼前红墙绿瓦,一言不发,他则偏头看她,眼角眉梢皆是恣肆的笑意。
她身上是绯红色的斗篷,银线钩织的白梅星星点点的落在惹目的红色之上,与身后的碎琼乱玉格外相衬。而她的脖颈间,依旧是那圈白色的狐狸毛儿,半遮住她的脸,更显娇憨可人。
俞轸就那么望着她,脑中与她相关的画面走马观花似的一一略过,让他平平生出些冲动来。
过了良久,他抬手为她拂去发上落雪,动作轻柔而缱绻,雪花落入他手中,霎时化作水,却不比他眸中深情。
他抿唇笑笑,就着身后不计其数的人,就着城楼上依旧拉着弓的士兵,就着高高举起的火把,就着天地间的雪虐风饕,朝着她端端正正的弯腰行礼。
凛声缓缓道:“我对殿下情深意重,愿备羣祥羔鴈、戋戋玉帛,三书尽出、六礼不怠,只求与殿下枕间绕发、琴瑟共享,不知殿下可愿成全?”HTtρs://Μ.Ъīqiκυ.ΠEt
他的声音清冷而平静,但甫一出声,却似平地惊雷,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显得尤为清晰。
李稀音猛然愣怔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着,朝着他张了张嘴,到底是一句话也没说出口,她不知道以什么姿态应对,也不知道该答什么。
俞轸并未给她拒绝的机会,只抬手将她的斗篷拢的更紧了,笑道“实在不行,殿下把我迎进公主府也成,就是你那满府的面首,得先遣散了,要不我这心狠手辣的,我怕他们禁不住。”
他鲜少说这样的玩笑话,今日突然说出来,让人有些不适应,但在李稀音听来,就像是又裹了一层麻糖的蜜饯,彻底黏住了她的心。
她伸手握住还停留在她斗篷上的手,笑的张扬“成,等我回去就给侯爷备喜轿。”
备喜轿的话是玩笑,她哪来的本事,让将来的新皇进她旧国的公主府中,不过他既提起这个,也不知他打算如何安置她。
俞轸不甚在意,干脆的应了声“好”。
朱红的重门“吱呀”一声开启,他拉住她的手,越过门槛,顶着纷飞飘雪穿过宫道,方来到皇帝所在的太和殿。
殿内烛火不似平时的明亮,昏暗之中,皇帝正端坐在龙椅上,身上依旧是刺眼的龙袍,手臂半垂着,略低着头,让人瞧不出面上的情绪,他始终一动不动的,直到殿门被打开,他才抬了抬眼皮,发出了一声轻笑。
那轻笑在这样的环境中,多少有些突兀,使得李稀音顿了顿脚步,才又随着俞轸走上前去,两人像往日一样,朝着皇帝恭恭敬敬的行过礼,道“皇上大安。”
“呵!”皇帝微微一哂,终于将头抬了起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一遍,又停留在李稀音身上,开口道“皇姐藏的真是深,朕以前竟不知道,这宫中的禁卫军,有一半是皇姐的人。”
他本以为,单单凭着禁卫军,就能抵挡南安候一二,却没承想,宫里的禁卫军竟不全属于自己所控,而身边守着的侍卫,也早被李稀音调换成了她的人,这样的好手段,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让他落得今日内外受困的地步。
李稀音抬头睨他一眼,并不应话,皇帝自然不会知道禁卫军有一半是她的人,因为掌控禁军的令牌是父皇在驾崩之前,瞒着众人交由她手上的,就是为了让她有傍身之本。
也正是有了这个,她上一世时,才敢垂帘听政,与皇帝和南安候形成三足鼎立之势。说实话,若非自己今日相助,俞轸绝不会如此轻而易举的打到皇宫,逼到皇帝面前。
皇帝突然仰头笑起来,年轻的眉眼之间,既有自嘲、也有讥讽,又道“父皇对皇姐真好,虽然把这皇位给了朕,背地里却是如此护着皇姐,只是不知道他在泉下有知,看着他疼爱的女儿,拿着他给的权势,亲手毁了他的江山时,会作何感想。”
真是可笑,他当的是哪门子皇帝,明明是先皇亲封的太子,却像是名不正言不顺似的,朝中重臣多有瞧不上他的。而封他的人,给了他皇帝的名,却不肯给他该得的势,瞒着他将宫中兵力一分为二,一半给了自己的女儿,这算是什么道理?
“父皇要怪罪,我自会挺着,待我哪日去见了他,他要打要骂,或者再不肯认我为李家的人,我都好好的受着,不劳皇上费心。”李稀音身子微微颤抖,发出的声音有些喑哑,她努力扣住自己的手心,才使自己平静下来,不至于话说的不成样子。
她何尝不曾想过皇帝所说的话,若是父皇知道,必然是不得安生,怎么也得跟她算账,可是看现今的情势,她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俞轸看到她紧握的手,骨节已经隐隐发白,他抬手在她背上抚了抚,给了她些许力量。
有些事儿,是李稀音跟皇帝之间必须说的,他插不进去,也不该多嘴,只能默默告诉她,自己一直在她身后守着她。
李稀音回头冲他笑笑,紧紧攥着的手才稍稍放开一些,又将目光对上皇帝,高声质问“该我受的,我会受着,可是皇帝呢?你残害忠臣是真,谋害自己的亲姐姐也是真,你想如何向父皇交代?”
她与叶闻卿固然不对付,可叶家却是实实在在的忠良之臣,皇帝一面用他们刺杀南安候,一面又要赶尽杀绝,实属不义之举。至于自己,她与皇帝从小一同长大的情谊,自上一世她就已经忘了。
“亲姐姐?皇姐这话太没有意思。”皇帝脸上攀上冷笑,胜过殿外天寒地冻,他似是自暴自弃似的,再没有什么不该说的,只收起脸上的笑容,把自己所做的桩桩件件,都吐了个干干净净,“朕连亲生母亲都不要了,还在乎你一个不同母的姐姐?”
说起来,小时候除了母亲,皇姐算是对她最好的人,可是没办法,他这人向来薄情寡义,忍不下任何挡他路的人。
况且,皇姐不也没拿他当亲弟弟吗?又是夺他的权,又是帮着外人来对付自己,哪里有当姐姐的样子。
“亲生母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稀音的杏仁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直勾勾的盯着他,只等着他说出个究竟来。
原来容娘娘死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可事情一桩赶着一桩,且受形式所迫,让她没有细细追查的机会,如今皇帝说出这样的话来,倒让她猛然一震。
她还记得容娘娘去世时,皇帝哭着说想再吃一次苦的龙须酥,原来一切皆是装的,他的眼泪、他的愧疚,以及他的不忍,到底实在骗她,还是在骗自己?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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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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