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轸和周予安并肩而立,抬眼默默的看着落叶来来往往,不断滑行,良久没有声音。
周予安是个急性子,受不了这样的寂然,带着不解质问道,“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当真要把自己的底儿都抖搂给长公主?”
原本在朝中之时,没有将两人熟识的事儿透漏出来,一是防止皇帝过于压制,二是想出其不意给旁人重重一击,现在他主动把这个抖搂出来,不是提前给人防备的机会,等着别人来对付他吗。
俞轸没有应他,反问“你不是都走了吗?怎么又被长公主抓了个正着?”
照他的身手,只要不是故意暴露自己,万万没有被他人发现的道理。
“唉!别提了。”周予安深叹一口气,一边望着随风远去的落叶,一边道“你可知道,你们说的苏姑娘,就是……就是当初的苏爰爰。”
他话说的迟疑,是因为直到现在,他还跟做梦似的,原来寻了那么久的姑娘,居然在不经意间出现了,还是以这样一种难堪的姿态,他也并不是瞧不起风尘之人,只是他没想到,她会成为这样。
“此话当真?”俞轸诧异的睁大了眼,有些难以置信,他从未见过周予安口中的苏爰爰,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模样,但在他的想象中,绝不会是苏合香那样的姑娘。
因为以往周予安每每提起苏爰爰,总要说她是个单纯怯懦的小姑娘,单纯是因为未经世事,而怯懦则因为家里难言的境地。可看苏合香,柔弱有余,怯懦则一点儿也说不上。
“别说是你,若不是我亲眼看见,打死我也不会信。”周予安摊开手,自嘴角拉扯的一丝苦笑,缓缓漫上眉眼。
仔细掰扯掰扯,他可能是这世上最希望她过得好的人,当年的错过已成遗憾,他们再也回不去。可他希望,即使没有他,她也能过上平静温馨的日子,郎君在侧、儿女绕膝。
俞轸拍了拍他的肩,以示抚慰,又开口问道“那你如何打算?”
越是与他熟识,就越是清楚,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现在见到当初辜负过的姑娘落于如此境遇,必不会撒手不管。
“我本打算带她离开,可是她……她不愿意。”周予安不懂,苏爰爰为何一定要留在醉月楼,烟花之处并非好地方,她一个姑娘家呆在那儿,即使一时风光,以后又当如何?
他同为男人,自然懂风月场中的那些男人是什么想法,美貌并非长久之计,也不会有人一直为她买账,她日后不过是落得喜于人前、悲于人后的结果。
“若她真不愿意,你也没有办法,人人都有自己想走的路,别人干涉不得。”俞轸出言劝慰。
想要帮人,总得受帮助的人愿意才是,既然苏爰爰自己都不想被人从泥潭中拉出来,那旁人使再大的劲儿也没有什么用。而且所谓的深陷泥沼,只是他们的一己之见,或许在她自己看来,又并非如此呢。
周予安不置可否,低头捡起一块石子儿,像是在宣泄什么似的,抬手狠狠的的砸向了冰面,道“你说的道理我也懂,但总觉得心口堵得慌,明明是我能做到的事儿,但却无能无力。”
他陆陆续续又捡起几块石子儿,照着刚才的方向不断扔过去,直把冰面砸开个大窟窿,才算是作罢,长呼一口气之后,道“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说不定哪天事情就有了转机呢,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儿可不是这个。”
说实话,现在已不是当年,他原来娶不了的人,现在更是没有法子娶,他不能再给她什么承诺,自然也不能逼着她离开,只能伸手照拂她一二罢了。
而现在大事当前,这些琐事尽可以放放,毕竟项上人头的事儿才是顶顶重要的。
俞轸明白他的意思,朝着他点点头,道“若是可以,我会交代宛州信得过的人,替你关照着苏姑娘。”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挚友之间,再难的事都一同经历了,这些小事儿更不必言谢,周予安只应了声“好”,转身解开了拴在树上的马绳,翻身上了马。
马鞭挥舞、马蹄高抬,他自马上回头,高喊一声“京城见”,便逆着风奔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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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还艳阳高照,到了下午,天儿倒阴晦起来,黄云重重叠叠的压在半空,挡住了太阳的光亮,将明不明,将雪不雪,彻底将宛州拢在了昏暗之中。
李稀音坐在火炉前烤火,透过半开的窗户看着外面的天儿,觉得这两日怕是免不了一场大雪,只盼着雪能早下早停,别耽搁了她回京城。
思及回京城,她心头又有些发怵,倒不是怕谁,而是这一回去,必然是腥风血雨,而前路未定,只有老天知道最后的赢家是谁。
不过不管是谁,她这种死过一次的人,都没什么好怕的,既然决定了打破上一世既定的人生路,那这一次,就让她好好的博一把,是好是坏,她都认了。
她翻手看着手心的纹路,蓦然想起上次在兰隐寺时,了若大师说她的福气在后头,也不知道了若大师说的话灵不灵。
但愿灵吧,李稀音伸手将纹路轻轻拂过一遍,觉得自己不该将未来之事寄托于别人一句话上,自嘲式的弯唇笑笑,复又将手放到了火炉旁。
屋内只有炭火燃烧的声音,一阵更盖过一阵,屋外则传来了护卫的传话声,“殿下,杨施杨大人府上的下人求见,说是有事要禀报。”
“杨施?不认识,有什么事就在门外说吧。”李稀音持着懒散的声调应了,抬起身子,半倚在了玫瑰椅上。
听到她如此直白的说不认识,前来传话的人露出些窘态,为难的看了看一旁的护卫,才低声答道“禀长公主殿下,奴才是杨大人府上的下人,得了主子的命,来请长公主去府上商讨要事儿。”
“让本宫亲自去府上?是什么要事,给你们主子长了这么大的脸?”李稀音有些不耐,言语之间满是嘲讽。
还没听说过,一个小小地方官要她主动登门的事儿,看来她身在宛州,当真是身份大不如在京城之时,也不知是她太好说话,还是宛州的官员皆是目中无主之辈。
传话的人哆哆嗦嗦的抖着身子,声音也起伏不定,道“奴……奴才不知,我家主子只说有京城来的人要见殿下,要殿下务必要到府上一聚,还让我把这个交给您。”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用锦布包着的东西,双手捧着递到了门前。
李稀音朝着负雪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东西接进来。
屋门“吱呀”一声打开,负雪将东西拿进来展开,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块青白玉的令牌,上部是盘桓的两条龙,四周是祥云的雕花,正中央则写着“礼部尚书之令”几个大字。
瞧见这个,李稀音更是不解,这令牌应当是礼部尚书叶闻卿的,她与他来往甚少,上次甚至还因为容娘娘搬居之事争吵过几句,他怎么会突然来了宛州,还要与自己相见?
李稀音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缘由来,于是开口问道“这东西是什么样的人给的?”若真是叶闻卿,那他来这一趟,又不肯现身此处,到底是为着何事?
“奴才只知道府上来了贵人,其它事儿一概不知,望殿下明鉴。”传话的人躬着身子,连头都不敢抬。
他们这些下人,不过是来往传个话、混口饭吃罢了,哪里知道主子们见得是什么人,办的是什么事儿。
李稀音没再应他,抓着手中的令牌看了半天,许久之后才道“你先回去吧,跟你们大人说,我一会儿就到。”
她想不通所为何事,可叶闻卿此人,虽因循守旧、迂腐不堪,但对于朝堂百姓,却是尽心尽力,想必他专程跑这一趟,要找她谈的,必然也是政事相关,既然如此,她就一定得到场了。
“殿下真的要去?”负雪扶住她的胳膊,轻声问道。
虽然已经见了令牌,但杨施府上的人,到底是不是叶大人还未可知,况且说是要事,若是有贼人别有用心,出了别的差错,谁也承担不起。
李稀音转头定定的看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缓缓道“有些事儿,躲是躲不过的,今日我若是不去,怕是会错过什么。”
叶闻卿对皇帝向来是忠心耿耿,有了要事却跑来宛州与她商议,要不就是不能同皇帝说的事儿,要不就是跟皇帝合谋要做的事儿。
若是前者,她必然得去听听,若是后者,她更得去听听,省的自己还被蒙在鼓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反正她已经做了跟皇帝扯破脸的准备,就不怕再看见他计策百出,势必要她命的姿态。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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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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