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轸朝那边深深的看了一眼,颔首微微叹息,便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江秋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询问,“主子,您……您没事吧?”
今天的事儿来的太过突然,无论是主子与长公主之间紧握的手,还是之后的闹剧,都是他未曾预料到的,不知前由不敢开口,更不知道怎么相劝。
俞轸摇了摇头,并未多说,迈步进了已经掌起灯的屋子。
屋中虽烛光闪闪,处处皆是簇拥的火光,但依旧有些昏暗,混混沌沌的看不清楚。
俞轸刚在桌前坐定了,就瞧见屏风后有个若隐若现的影子,时而被拉长、时而被缩短,姿态变化成不同的模样。
但饶是如此,他还是认出了屏风后的人,抬手将门口等着伺候的下人屏退,才开口道“行了,出来吧,堂堂的周大将军,怎么还往屏风后面藏,得亏了我不是个姑娘家。”
“长公主就住在前面,我不躲成吗?”屏风后的人边抱怨边往外走,待走到灯下,才让人瞧清楚了晃荡影子的真身。
他一袭黑色常服,更显身姿挺拔,如同高山脚下的苍松,剑眉入鬓,眼中带着灼热的火光,如正午的似火骄阳,周身威风凛凛,尽现气势。
江秋看见来人,忙拱手行礼,喊了声“周将军。”
周予安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嗓音中气十足,带着边外飞沙扬砾的粗糙,“江秋,你这功夫不行啊,竟没发现屋里藏着个人,还怎么保护你们家主子。”
“是我功夫不精,疏忽了。”江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脸上一片愧色。
周将军手握重兵、武艺高强,要真是想藏,怕是谁也发现不了。
“功夫嘛,还是要时常练着才能精进。”周予安嘱咐完这一句,又将目光转向了俞轸,问“你这是去忙什么了,回来的这样晚,害我好等。”
他与俞轸之间相熟的事情,不便让别人知道,所以他这趟是偷偷摸摸的来,也是偷偷摸摸的藏在这儿,不敢让别人知晓,也不敢出去寻他,白白等了许久。
“也没忙什么。”俞轸有意避开刚才的事儿,反问“你怎么突然来了这儿,可是找我有事?”
“我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听说你来了宛州,我又离的近,就赶来看看你。”周予安应道。
宛州离边外不过小半日的路程,他再快马加鞭,不出两个时辰便能到,而仔细想想,自他出了京,跟俞轸已经一年多未见,若再不趁着这个机会来看看,就不知下次相见是何时了。
俞轸冲他笑笑,抬手给他倒了杯热茶,又道“有心了,你来了也好,正好我有事同你商量。”
“有话你就说,但这茶我就不喝了,能不能让江秋给我搞点吃的来,骑马跑了半晌,适才找地方把马喂上了,我这还饿着呢。”周予安揉了揉肚子,对他的接待方式颇有微词。
此话一出,不等俞轸开口,江秋便拱手退下,去准备吃食了。
俞轸依旧点了点桌上的茶,示意他先喝几口,也好暖暖身子,深冬时节在路上奔波,会灌一肚子的冷气,就算他身子好,却也不是这样糟践的。
周予安是个急性子,听说有事儿同他商量,哪还顾及得到别的,直接将那茶灌进嘴里,似是完成了任务似的,又道“喝了,你说吧。”
俞轸无奈,缓缓开口将他打算与李稀音合力除掉皇帝的事儿说了个清楚,临了又道“你也得准备着从边外回来,到时若真出了什么事儿,你也好帮衬帮衬。”
他话音刚落,周予安便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手掌一拍桌子,“蹭”的一下起了身,恨铁不成钢的念叨,“我帮你实属应该,但你要跟长公主合力?子郁,你这是糊涂了啊!”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且不说他的身份非同一般,就以他跟长公主现在的关系,她不出手害他就不错了,还能真心与他合作,去除掉自己的弟弟?
子郁,俞轸许久不曾听到这个称呼,初闻还有些愣怔,前尘往事在脑中皆过一遍,待想起自己当年名叫姜稹、字为子郁时,突觉世事皆有些恍惚感。
他脸上露出些勉力的笑容,故作轻松的逗他,“那我要是跟你说,我不仅想跟长公主合作,还想得到她,是不是你想拍的就不是桌子,而是我了?”
“你……”周予安皱着眉头看他,眼中怒气燃成烈火,真恨不得索性将他当场拍死,让他去见他已经死了的父母叔伯。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这或许也是我的命。”俞轸摊开手,做出无力抓握的动作。
在此之前,别说是周予安,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他会起了这样的心思。
他也曾打算将这萌芽扼死在笼中,但他只是个常人,看着喜欢的姑娘双手颤颤,仍想握紧手中之剑,他就知道,他心中的情愫已经在不经意之间,长成参天大树,再不是娇嫩萌芽,而他心有软肋,何以与高树对抗。
“狗屁的命,你若真是对长公主动了心,就是在主动为她递刀,让她不费吹灰之力,取了你的性命。”周予安开口痛斥,已经有些气昏了头。
他抓起桌上的茶壶,猛地灌进嘴里几口,让自己略微平静了,又提起椅子与俞轸对面而坐,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子郁,你并非优柔寡断、为情所困之人,实在不该为了这些,白白断送了自己多年的谋划,且不说未来之事能否如愿,就算你真除掉皇帝,坐到了至尊宝座上,也得到了长公主,那你的过往,要不要同她说,又该怎么说?”
他说到深处,不由抬高了声音,双眼定定的看着他,似有悲戚,“难道你要告诉她,你是当年楚州姜榭之子,虽然你的父亲吞了朝廷的振灾银子,害的楚州百姓流离失所、死伤大半,但他已经以身试法,得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这事儿也算过去了?而你当年年幼,与此事并无干系,也不该为他的罪责负责,这种话,你说的出口吗?子郁!”
周予安与俞轸自幼一起长大,亲眼看着姜家一时高楼起,乍时高楼塌,这都是姜榭咎由自取,拉的全家人当了垫背。
可就算是姜榭一个人的错,但朝廷既下了满门抄斩的命令,那姜家人就一个都不能少,俞轸能与他长姐逃出生天,捞得一条命,又坐到今天的位置,是他的大幸,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忘了他当年的身份。
长公主与他本就有不和,若真有一天,她查出这桩事,势必会将此事捅个天下皆知,那到时别说是俞轸,就连他长姐和整个镇国公府,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说不得,那就瞒她一辈子,反正我这辈子,要藏的事情已经数不胜数。”俞轸眼色暗淡下来,嘴角携着苦笑,沉在将明将灭的烛火之中。
他何尝不知,那些事是他一辈子都迈不过去的槛,当年他还天真的以为,一向和顺的父亲,必然是受了别人的诬陷,或者掉入别人的陷阱之中,才会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儿来。
从十几岁开始,他就一意孤行想要进入朝堂,谋一个高位,寻一个给父亲申冤的机会,但后来真的握了权,经过数次奔波,将当年之事重新翻出时,才彻底明白了他长姐所说的那句话,做了、错了,所以他们都会不得好死。
细细想来,他真是有些可笑,还有些冥顽不灵,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冤情,他父亲一时贪心,害了楚州的百姓,害了整个姜家,是他们活该。
道理就是如此,谁都说的明白,他也知晓的清清楚楚,但事到如今,有些事情,不是他张手撒开,就能放下的,既已走到了今日这个地步,就再无回转的余地,他只知道,他要无上权势,也要李稀音。
“瞒?你瞒得住吗?长公主这样的人,你未必能获得她的真心,而且你敢抢她李家的江山,她未必不敢背后捅你一刀。”周予安好话赖话已经说尽,就等着他幡然醒悟。
长公主此人恣意妄为,一切皆以权势为重,还能存几分真情实意,俞轸要夺那至高无上的地位,为的是什么?为的是不被别人拿捏,不再受人轻视,但若他真与长公主在一起,恐怕更是如履薄冰,再不得畅意。
“其实长公主并非是你所说的那种人。”俞轸出言解释,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虽说李稀音平时是跋扈了些,但她心思并没多少弯弯绕,比那些暗藏心机之人,不知好上多少,而且她的暴戾恣睢,多半是强撑,实际上内心极为细腻柔软。
他见过她因为容和太后泣不成声,也见过她取雪玩乐时的娇憨,提剑杀人时的坚定,更见过她对寻常百姓的悲悯,心中就愈发明白她的难得。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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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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