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柯得了负雪的嘱托,抱着白狐狸毛滚边儿的斗篷出来寻她,想着给她添件衣裳。
他在船上转了好几圈,也没看见一个人影儿,正打算回去再问问负雪,殿下究竟在何处时,猛然看到自己找了半天的人,正快活的躺在甲板上,华裳散了满地。
他一时哭笑不得,忙快步走了上去,弯下身下半蹲到她身旁,柔声道“殿下,咱们该回去了。”
寒风刺骨,要是在外面躺一晚,怕是再精壮的汉子也受不了,何况是长公主这样娇贵的身子。
“回去?回哪去?”李稀音半睁开眼,一脸迷茫的瞧着来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只把后背与甲板贴的更紧了。
月下能得几回醉,今日她既然醉了,就要好好的放肆一场,谁也别想叫走她。
云柯无奈笑了笑,狐狸眼轻轻上挑,比朦胧月色更能迷惑人,他抓住她的手腕,轻声细语的哄道,“殿下,咱回吧,床上比这儿躺着舒服。”
李稀音像是没听见他说话,耍赖撒泼似的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像是已经睡着了。
云柯无法,轻轻叹了口气,手下暗暗用力,半扯半抱得将人拉了起来,又用斗篷把她裹严实了,才扶着她缓缓往舱里走。
李稀音步履踉跄,一边走一边低声念叨,“我不想回去,我要仔细找找轸星在哪。”
她喝了酒,说话像是含着水,还有些模糊,但轸星两个字倒是吐的清清楚楚。HTtρs://Μ.Ъīqiκυ.ΠEt
无论多么轻的人,喝醉酒之后,都变得格外重,何况是李稀音这样三步一回头,硬拉着不肯走的人。
云柯颇为费劲的拽着她,不让她再瘫倒在地上,还不忘把脸凑到她面前,道“殿下别找什么轸星了,你看看我,还记得我吗?”
李稀音应声抓住他的胳膊,抬眼仔仔细细的端详着面前的人,过了良久,才道“当……当然记得,你不就是……就是云柯吗?对,是云柯。”
喝醉酒的人,最怕别人说她讲醉话,自顾自的强调了一遍自己说的话,生怕别人不肯信。
云柯看着怀里的人,不禁露出些苦笑,将她身上的斗篷裹得更紧了,又默默念道“我的殿下,你不记得我,我可一直记得你呢。”
当年先皇大寿,四方郡王前来京城贺喜,他第一次跟着他父亲凉川王来到了这儿。
皇宫繁华,琼林玉殿、百官进拜,惊的人挪不开眼,他立于殿下,随着人流朝上行三叩九拜大礼,滚龙绣袍上的明黄色涨满他的眼帘,让他连呼吸都不敢出声。
他当时年纪小,又是从荒凉北地来到京城,没见过太多世面,只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见过最大的阵仗,却没承想。
随后宴席上的广袖红衫、剪水双瞳,才是真正晃住他眼的东西。
他忆起往事,胸中泛起涟漪阵阵,忍不住低头看了看怀中他日思夜寐的人。
她的脸被酒染上了桃色,带着平日未有的娇憨,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娇小的身子还在偎着他,似是在汲取温暖。
云柯心下起了旖旎,就要抬手抚上她的脸,碰一碰这如同镜花水月的绮梦。
但他还没来得及触碰到她的脸,就被人一把甩开手,又将李稀音从他怀中扯了过去。
云柯皱眉抬头,正看见俞轸冷面盯着他,眼中不起一丝波澜,让人瞧不出情绪。
他收起笑容,作揖叫了声“侯爷”,毫不示弱的回望着俞轸。
别人怕俞轸,是因这人掌握朝中大权,可让人起、让人落,但他一个什么权势都不在乎的人,可没什么好怕的。
四目相接,两人眼中皆是铺天盖地的火光,映着身后黑漆漆的一片,竟是说不出的诡异。
俞轸并不多言,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抬手将李稀音横抱在怀里,转身往舱里走去。
云柯看出他眼中的愤怒,会意一笑,并未追上去。
一时之间,船内万籁俱寂、针落可闻。
经过这一遭,原本不太清醒的李稀音缓缓睁开了眼,如同回光返照一样,瞟了俞轸一眼,低声念叨了声“侯爷,你还没走啊”,便又闭上了眼。
俞轸手里抱着她,生怕坏了大礼,胳膊压根不敢动,步伐也不自觉的放慢了。
李稀音躺在还算牢固的双臂间睡得舒服,十分安然的抬头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吃饱了正酣睡的猫儿。
俞轸的手臂愈加僵硬,背猛地弓直,心里想好的一堆话,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
刚才喝完了酒,他虽开口说要走,但却因为担心她饮了酒会出什么事儿,一直站在船里等着,想着等她回去后自己再走,但没想到,却让他看到这出好戏。
按理说,那个什么云柯是李稀音的面首,两人亲近些也在所难免,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儿,看见那双碍眼的手要伸到她脸上去,心里是忍不住的怒火。
怀中的软玉被几杯酒蒙了脑子,没了平日里的霸道傲气,人家要抱她,她就软着身子任人抱着,人家要摸她脸,要不是他拦着,那可就……
他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但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是他此时想看到的。
直到将人送进了她自己的舱里,放到了床榻上,俞轸的心绪还没有平静下来。
她身上还披着那件狐狸毛的斗篷,让俞轸看的更加心烦,他伸手将那斗篷从她身上解下来,不屑一顾的扔到地上,又用锦被拥住了她。
才嘱咐站在一旁的江秋,“去让人熬些解酒汤来,再找找伺候长公主的人去了哪。”
江秋低头应“是”,就要往门外走,却又被俞轸拦了下来,他道“去仔细查探查探,那个云柯是什么来头儿。”
不是说一直记得嘛,那他倒要看看,云柯到底记着什么呢。
过了会儿,负雪捧着碗姜汤进来了,看见俞轸正坐在她家殿下床边,忙跪了下来行礼。
俞轸不曾转过头看她,只冷言训斥“你家主子饮酒醉了,你不知道贴身伺候着?”
“奴婢有罪,刚去给殿下熬了姜汤,一时误了时辰。”负雪卑躬屈膝,头快要点到地上,一句也不辩解。
她得了殿下的命,要去打探这船上有多少皇上的人,才没有去迎殿下,不过她已经告诉云柯,要去得殿下送件儿衣裳,不过看这样子……
负雪低头看着那件扔在地上的斗篷,心里暗暗思索,难道云柯送到衣裳接了人,却在半道儿被人截了胡?
俞轸不知道她心里想了这样多,摆手让她放下姜汤,又着她去叫太医来。
他瞧着李稀音的脸忒红,不像是饮酒闹得,倒像是着了凉。
这船上东西虽应有尽有,但到底不比宫里,什么药材都备的全,若是李稀音真生了病,在船上可不好养,怕是会再耗出别的顽疾来。
等到负雪出去,俞轸抬手在她额前摸了摸,滚烫的触感告诉他,她刚才喝酒时的豪言壮语都是表面的强横,这娇弱的身子压根挡不住寒风刺骨。
不过这事儿也怪他,偏要应了她的邀,迎着冷风喝酒,真是太欠考虑。
俞轸颇感无可奈何,将衣袖折到臂上,下手沾湿了条帕子,拧干后敷在了她的额上。
睡梦中的李稀音,似是感受到了清凉,轻咛一声,正抓住了俞轸还停留在帕上的手。
虽然已经醉了,但她的力气倒是不小,把俞轸的手握的生疼,嘴里还不住地嘀咕着什么。
俞轸低下身子,想把她的手掰开,却听她小声喊道“我疼……疼,母后、父皇,我好……好疼。”
她的脸娇红欲滴,扑出的气带着蒲陶酒的甜腻气味儿,蜜蜂振翅般的呓语又带着哭腔,惹得人顿生怜爱。
俞轸像是着了魔,鬼使神差般,没有去动她的手,而是附身到她耳边,轻声问道“怎么了?你哪疼?告诉我,我帮你看看。”
他这动作行的十分大胆,话说的也不合俗礼,但看她这样可怜巴巴的样子,他脑子里学过的“男女授受不亲”、“之乎者也”,通通忘了个干净,哪里还记得什么纲常伦理。
李稀音已经昏了头,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拉着他的手,直直的覆在了自己胸口,应道“这……这疼……好疼。”
她秀眉轻蹙、语气缱绻,让人不得不想入非非。
软香入手,俞轸脑中“轰然”一声,有什么东西猛然炸裂,他愣怔片刻,用力将手抽了出去。
他这一下用了十足十的力气,不仅把自己手抽了出来,还把李稀音的手甩出去好远。
但他此时脑中空白一片,神思计谋皆逃出生天,根本来不及多想别的,只狠狠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让自己恢复些冷静,继而马马虎虎的把她的手塞回了锦被之中,逃似的离开了她的床榻。
他刚走出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身踱步回到了她身边。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曲顾的暴戾公主妄图洗白(重生)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