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稀音偏头看着他,说的认真,“皇上莫要劝了,我已打定了主意,只望皇帝成全。”
此话一出,皇帝就知道再无回转的余地。
他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才松了口,道“既然皇姐这么说了,那朕就允了你,不过你得先等等,朕命人将公主府好好收拾一番,才不算委屈了你。”
“那就多谢皇上了。”说着,李稀音起了身,恭恭敬敬的给他磕头。
皇帝道了声“使不得”,抬手将她扶起,又叫了王全进来,细心嘱咐“这大雪天儿的,你带上几个人,抬了轿撵亲自送长公主回去,路上小心些,别又冻着伤着的。”
王全颔首领命,出门去安排了,李稀音则再次行了礼告辞。
待李稀音走远了,皇帝才又唤了人进来,嘱咐道“去南安候府上一趟,召南安候进宫,就说朕有要事与他商议。”
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且皇姐这样,已经不只是反常了,他得好好跟国舅商议商议,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又该如何应对。
因着皇帝突然的安排,前脚刚踏进府门的俞轸,就又被人叫回了宫里。
而对于这种事,他也没什么情绪,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将踏出的半步又撤了回来,急匆匆的跟着小太监往宫里赶。
南安候府跟皇宫离的虽不算远,但因为宫里规矩多,俞轸未过宫门就得下轿走着,一来二去的,等他到太和殿的时候,皇帝已经用完午膳歇着了。
俞轸本以为是有什么大事儿,才慌慌张张的来了这一趟,但看皇帝居然还有歇息的心思,想必这事儿并没有那么重要。
他暗暗松了口气,问侍候的太监,“皇上平日里没有这个时候歇息的习惯,怎么今儿倒歇下了,是身子不爽吗?”
皇帝还年轻,精神头儿也足,总是趁着晌午的时候,多看些杂书,也多学些东西,一般是不休息的。
那太监本就是俞轸的人,这会儿听见他问话,忙把他引进了偏殿里坐着等皇上。
又邀功似的凑到他身边,低声道“皇上身子倒是没事,但就是晌午的时候,梁嫔和睿嫔来了,缠着皇上闹了会儿,想是皇帝有些疲乏了,这才歇了会儿。”
此话一出,谁都明白是什么意思,而俞轸只当没听见,自顾自的把玩着身上的玉佩,那玉触感微凉,握在手心里,莫名的使人冷静。
刚知人事儿的少年,食髓知味了,再经些挑逗,难免会热血上头,一时把持不住。
皇帝现在有精力去应付后宫,免于她们太过清闲,又闹出事端来,这算是好事儿。
俞轸沉默着,那太监和江秋也不敢主动吭声,只等着他说话。
过了良久,两人仍未等到俞轸发话,倒是等到了笑眯眯的王全,他从殿外进来,直奔到俞轸面前,低头道“侯爷,皇上醒了,正等着您过去呢。”
俞轸应了声“好”,便跟着他去了正殿。
进了殿,俞轸先朝着座上的皇帝拱手弯腰行了礼,才问道“不知道皇上找臣有什么要事儿?”
皇帝见他一脸正经的样子,再想想自己竟因为美色一时误了正事,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忙招手示意他坐下。
又关切道“麻烦俞卿今日来跑了两趟,只是朕实在是有要事儿,不得不叫你来。”说着,他抬手屏退了殿内的其他人。
他的皇位能坐的牢固,多亏了俞轸,他自然也愿意对他客客气气的。
俞轸看着鱼贯而出的宫人,面上是身为臣子的忠诚模样,笑道“皇上这是说的什么话,给您分忧是为臣本分,哪有麻烦一说。”
皇帝微微颔首,随后又哀叹一声,道“你早上也去看了皇姐,想必也知道她已经大安了吧。”
他说这话时,一脸的苦大仇深,好像李稀音大安,对于他来说是一场祸事。
俞轸知道他话里有话,也不着急,只顺着他的话应道“是,臣瞧着,长公主脸色比昨日好多了。”
“不瞒你说,皇姐今日来见了我。”皇帝喉咙上下滚动,话说的十分直白,“你说她那一跤是摔到了脑袋,变傻了,还是摔到了心肝儿,突然良心发现了,她今儿居然跟我说,她不想上朝听政了,还要搬出宫去,到公主府住,你说说这……”
他说到激动之处,手上动作也丰富,把桌上整理好的奏折彻底推倒,那些散落在桌上、地上的奏折,正如他此时的心情,不安、困惑、杂乱。
在皇帝说这话之前,俞轸设想了许多个皇帝所说的“要事儿”,但唯独没想到的是这一个,他拧眉看着乱做一团的桌子,手上不停的摩挲着玉佩,问道“这是长公主亲口说的?”
说实话,见识过李稀音对听政一事的痴狂,他现在还真有些不敢信这话。
皇帝点点头,指了指俞轸坐的地方,轻轻“呶”了一声,又道“就坐那儿说的这些话,你说她是打着什么主意?”
他看皇姐说的认真,不像是在玩笑,但他又不信,皇姐真能轻易的放弃了唾手可得的东西。
俞轸抿着唇,迟迟没有出声,好一会儿后,才讪笑道“这……臣一时也猜不出长公主的心思。”
他早上见她的时候,她除了说了几句戏弄的话,还似以往的桀骜,并未流露出任何不同之处。
看着自己信赖的人都没了主意,皇帝顿时着了急,他从台阶上走下来,到了俞轸的身边,压低声音道“她说不想听政的意思,是不是已经不满足于听政了?”
皇姐当年可是皇后唯一的女儿,又得到父皇宠爱多年,身份有多尊贵,宫中人人皆知,他曾经还想过,如果皇姐是男儿身,那这皇位今日也轮不到他来坐。
而且若皇姐当真已经不满足于现在,想要更上一层楼,那以她不顾纲常的性子,或许还真敢做出这样的事儿。
话及于此,俞轸不敢放松,忙起了身,严肃道“皇上想多了,长公主必定不会僭越犯上。”
有些事情,皇帝身在其中,看不明白,而他却瞧得清楚。皇帝忌惮长公主,无非是怕她夺了自己一国之主的地位,而显然,长公主并没有取而代之的打算。
必定……必定?
皇帝听见这两个字,眼中寒光闪过,又强迫自己生生压了下去,只留下一双看似清澈的黑眸。
他抬头故作镇定的盯着俞轸,言语之中却没了刚才的和气,“南安候刚才还说猜不透长公主的心思,怎么这会儿倒又笃定了呢?”
他能走到今天,身后的每一步都有俞轸的影子,要说俞轸对他不忠心,他是不信的,可若是说俞轸永远不会背叛他,他也万万不敢相信。筆趣庫
俞轸听出他语气中的怀疑,并未有一丝慌乱,转而收起脸上浅淡的笑容,定定的望着他。
幽幽道“皇上今天既然召了我来,不就是想听我说几句话吗?我话已经说了,要不要信,自然是由着皇上。”
他的声音不算大,言辞中也并无任何犀利之词,却具有不可忽视的震慑力,就像是平地猛然起了惊雷,“砰”的一声自两人之间炸开。
巨响过后,是无边的平静。
皇帝扶额不言一语,俞轸昂首恭默守静。
两人各怀心事,待四目相接之时,皇帝率先败下阵来,随后露出一贯骄阳似的微笑,试图以冲动为借口,轻轻松松的揭过这一页。
他上前拍了拍俞轸的肩,举止之间多了些尊敬,连称呼都变了,“舅舅,朕刚才一时着急,才说出这样的话,你可莫要往心里去。”
俞轸拱手低头,背却挺得笔直,只道“臣不敢!”
皇帝的亲舅舅连宫门都进不了呢,他一个跟皇帝无血缘的便宜舅舅,哪里当得起这一声称呼。
皇帝主动邀好,却受了这样的冷落,他也并不生气,转身又上了台阶,稳稳的坐在了自己的龙位上,这才觉得稍稍安心了些。
继而自然的转移了话题,道“皇后进宫已有三月,一直未曾见过家人,上回朕与她闲谈,知晓她思家心切,想着过两天召了镇国公夫人入宫,也排解排解她们母女相思之情。”
当今皇后,是镇国公的嫡女,更是俞轸的亲外甥女。
而皇帝突然扯到她,表面是为关切,实际却是在提醒俞轸,他与自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切莫因为一点儿小事儿,伤了他们之间的和气。
俞轸虽不屑皇帝话里的意思,但眼下并不是因为几句话就撕破脸的时候,只能装出领情的样子,行礼谢恩,“多谢皇上恩典,我替长姐谢过皇上。”
皇帝欣慰的点头,抬手让他不必多礼,又道“咱们都是一家人,这些事儿是朕早该做的,南安候切勿客气。”
当初他被逼着立了皇后,本来还心存不满,但现在想想,这简直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俞轸应“是”,毫无波澜的脸下是暗潮涌动。
现在得意着的人,往后还能再得意多久呢?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曲顾的暴戾公主妄图洗白(重生)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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