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睡着了没?”
义勇倚的是安寿的肩,硌得腮帮子直发酸,故而很清明的睁眼道:“没呢。”
安寿用力一捂他的眼:“睡睡睡!”
捂了义勇的眼,她没撒手的意思,义勇只能就着她的手勉强调整了一下姿势,左右都不舒服,只能竭力靠毅力入眠。然而合眼一想到自己所处所在,义勇就浑身发痒,于是乎毅力流失,远远不足以安然就寝。
义勇闭着眼睛放飞思绪。
他先是想了想锖兔,琢磨着锖兔要是能赶紧回来就好了:或许是土壤潮湿,他背上一直发凉,手臂上接二连三的冒鸡皮疙瘩,如果锖兔在,至少火堆是肯定少不了的。
义勇还没自个儿生过火,毕竟在锖兔的大包大揽下始终没机会,而安寿不知道是迟钝还是原始,对人类文明始终处于一个接触不良的状态。这会儿即使将生火道具料理齐全依次排开,他们仍然一个两个都不堪大用。
退一万步讲,义勇就算不贪图火堆,也仍然认为锖兔很好。锖兔只要在,他和安寿就能够自然而然的身心皆宜。
义勇转念又一想老师,不知道这趟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主意是锖兔出的,字条是他写的,锖兔的那手字写得不怎么样,于是乎由他代笔,他记得最后的时间落款,很清晰的知道自己和锖兔出门的时候还压着夏天的尾巴,走在路上往往会被太阳晒出层薄汗,路上匆忙,似乎只是转眼间,他在这坑底就领略到了秋风瑟瑟的滋味儿,不过他也不很焦灼,因为自信锖兔的先见之明足以提前在行李中预备两件御寒保暖的衣物。
他在黑暗中胡思乱想时,脸上手指渐渐松懈,最后张开了几条缝隙,安寿透过缝隙窥视了义勇片刻,压着嗓门儿叫了义勇两声。
义勇不厌其烦的掀动眼皮做出回应:“没睡着!”
“你怎么还不睡啊?”
安寿捂着义勇眼的手一松,一抬一落,啪啪在他脑门儿上拍了两下,竟先义勇一步烦了:“瞎精神什么?”
义勇酝酿出的三分睡意给彻底拍没了,不过也拍出了点智慧,等到安寿一而再再而三的拽了拽他脑袋后的马尾并询问他睡没睡时,他管住了自己的嘴,打定主意作一个睡不醒的人。
安寿又摆弄了义勇几下,随后收了声音,也松了义勇的头发。
义勇觉得自己的主意很妙,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得意完,安寿又开口了。
周围风停了,树叶不再飒飒作祟,鸟与虫一起失声,在极安静中,安寿的声音清晰无比:“你怎么还在啊?”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义勇听安寿这个声音方向不再是贴着自己耳朵作响,简直有些疑惑:安寿虽然对别人同自己说什么多半心不在焉,却尤为注意自己同别人的话有没有传达到位,简直恨不能直接把话吐出来后拿手里硬生生塞进听者脑袋里,她可以吐露心声的听者可太少了,所以她的心声格外宝贵,容不得半点遗漏,她必须面朝着对方说,看着对方说,如果可以,最好能直接着对方耳朵说,好一字不落的直达对方的头脑。
安寿继续道:“我就知道!成天香得就差招蜜蜂,不是鳞泷也闻得出来,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
听了这么一句,义勇听明白了,登时心里四面八方的刮起大风,思绪和胆子一起飘摇了一瞬:安寿似乎无形中找到一位听众,和对方有说有回的对话起来。
此刻安寿骤然变化了话题:“我好饿,锖兔怎么还不回来?对了,我得让藤子再弄几包那个东西,她又高兴了。”说到这儿她沉吟片刻,“叫什么来着,那个粘牙的玩意儿,甜滋滋,五颜六色还挺好看。义勇知道,我记得他说过。”
在如此接地气的会话中,义勇心思渐渐回落,等听到自己的名字,他慌张了片刻,疑心安寿会把自己摇晃起加入这场非人间的交流,好在安寿一说即过,开始嘀咕别的,格调依然不高,而且明显开始不着调起来,东一句西一句的瞎说。
义勇听不明白,而且感觉对方多半也跟不上安寿的思路,因为很快的,安寿顿了顿,问道:“走了?”她自自问自答,“应该是一起走了!”
义勇闭眼装睡,没机会大开眼界,但是也算是大开耳界,如此奇遇下,他什么都不挑剔了,要求顿时断崖式的下跌,只要安寿别再招来某些客人他就能直挺挺的躺到天亮。
如他所愿,安寿真没再朗朗夜谈。
义勇没想睡,但再睁眼却发现天边透了青光。
借着这点光,他瞪眼一望四周,下一刻他从安寿肩膀上抬起头:“锖兔还没回来?”
安寿嘴里仿佛嚼着什么。
听到义勇问她,她才住了嘴,咕噜一声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一抬头,像才注意夜晚已逝,很含糊的说到:“现在什么时间了?”
“不清楚,”义勇暂且也顾不上研究安寿吃的究竟是什么了,“可他走的时候天还是黑的。”
锖兔一走,是到天亮也没见踪影。
安寿捂了下自己的嘴,啧了一声,一骨碌爬起来。
义勇仰头看她:“怎么办?”
“怎么办?”安寿不假思索的开了个头:“还能怎么办……”
说完这话,她想了想,住了嘴,先是挠头,又是撇嘴,最后艰难的道:“走——就走去看看。”
安寿自诩自己和义勇二人中的主心骨,一马当先,然而越往旅馆近处走,这根主心骨就越怯,等走到跟前儿,主心骨几乎要不打自折,步步迟疑,最后还是义勇打头。
听到人声的时候,义勇没什么反应,从内到外都没有。他记得自己曾经也是个很淘气的性子,也爱登高望远,也爱看个热闹,但这一年下来他似乎平添了数十岁,平心静气,对人们寻常的吵吵闹闹说说笑笑都不甚留恋了,只很偶尔的一回忆,回忆完毕也不是十分的动心。
这处紫藤花之屋,规模是很有一点儿的,但选址绝不算好,偏僻的立于荒郊野岭,伙计的数量远远多于客人。这会儿紫藤花之屋外面却分外热闹,仿佛伙计们纷纷丢下活儿倾巢而出,然而人声却不甚鼎沸,至少不是明目张胆的鼎沸,窃窃私语者居多。
义勇走近了,并未留意周围人究竟在讨论什么,也没留意这旅馆门口怎么离奇的有了这般盛景,想进,却被个警官拦下了,告诉他这会儿不能进去。
“为什么不能进?”
警官看他年龄不大,也不同他费口舌,转眼看看义勇身边的安寿,口吻和善了不少:“哎,把你弟弟带远点,里面乱着呢。”
安寿没吭声。
义勇注意到安寿不言不语,侧脸一瞧,才发现安寿神色恹恹,表情消退,也不看那警官,垂着眼聚精会神的看着地面。
在旁人眼里,安寿这个模样尚且可以以假乱真充做个冷面美人,至少比她叽叽喳喳的时候迷人。
但是义勇看了则心里直达打鼓:他知道安寿表情素来十分生动,无论是笑是怒非要调动起五官才能够把情绪发散出来一般,骤然一脸平静那非是酝酿着超凡感情不可。
这超凡感情一旦爆发,锖兔又不在身边,他单枪匹马绝对抵挡不了。
义勇硬着头皮继续同那警官说自己要找人,而且那人“昨晚来了一趟”。
警官很有点同安寿攀谈几句的想法,但是安寿始终是个低眉顺眼的羞涩状,所以他勉强也能接受和这位的弟弟说几句,聊胜于无。
“他昨晚什么时候来的?”
义勇只能摇头。
“这儿管事的人都没了,要找你也等等吧。”
义勇一时没太反应过来。
“别的就别打听了,人命案子,懂了没?”
说到这儿,对方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态度,同一个半大小子讲话实在没什么意思,正巧一个同僚过来,他立刻抽身换了一名闲聊对象。
如此,没有苦守在门口同这警官大眼瞪小眼的道理。义勇一拽安寿,决定先在周围转转,安寿却钉在地上,义勇一拽竟没拽动她。
安寿直着眼看了义勇一下,似乎想要说点什么,额角上隐约有青筋迸了出来,未语先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张嘴又闭嘴,最后定格微微开口的模样,嘴角水汪汪的,是口水没咽干净。
义勇头脑哄的一声得出了个判断:比起开讲,安寿这个架势更像是要开餐。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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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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