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去世了,如同他所料。
母亲知道自己小儿子的眼睛有其不凡之处。缘一在极小的时候,有一天突然仰着脑袋,微微蹙着眉头略带困惑的说:“母亲大人,您左半身的血液淤堵了。和别人不一样。”
“和别人都不一样吗?”
缘一垂下头,对于他见过的“别人”数量极少,所以他很快的答道:“和阿系不一样,和兄长大人也不一样。”
母亲并不意外的相信并接受了事实。小儿子自出生就带有了不寻常的胎记,再拥有一双视物通透的眼睛也不过是另外一件不寻常的事情罢了。至于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心里也有分寸。
母亲很温和的问:“缘一是在担心吗?”
缘一垂下眼睛喃喃自语:“看起来不太舒服。”
母亲抱恙痛苦,他看的也很难受:人体的血液、肌肉、五脏、骨骼……这些在他眼中本应该是蓬勃运作的部分却有地方出现了纰漏,这一点点的纰漏开始不可挽回的扩大,血液放缓流动,肌肉开始松弛。
去往寺庙的路他是熟悉的,母亲身体稍好一些时往往会带着他去参拜。但是缘一出门不久,绕了几个圈儿,向着完全相反的方向去了。
母亲去世,那他所剩下的全部打算的就只围绕着兄长了。
兄长大人想要成为天下第一的武士——明明是和自己一般大年纪,却已经有如此鸿愿,实在是了不起极了。有如此之优秀的兄长在,那他继国缘一也没道理耽于玩乐胸无大志,定是要紧跟兄长的脚步,成为一名优秀的武士。
可是依照母亲的说法,倘若他继续留在家中,兄长大人便无法顺理成章的成为继国家的继承人,成不了继承人便做不成武士。无需人点拨,缘一仅凭着自己的聪明便领悟到只要父亲能寻找到自己,兄长的宏远志向便有落空的危险。
那就走吧,走的远远的。他匆匆的离去,是要走个人不知鬼不觉,除了不能去往父亲所知的地方外,他没有任何计划。
他这么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身无分文,也无投奔之处,这么漫无目的的在外走走停停怎么看都是一条道走到黑也寻不见个活路。
但是缘一此时此刻并不愁,他离家的这一天春暖花开阳光晴好,他这会儿心中还有着新鲜劲儿,不离家不知道,真出了家门才发现了山高路远天地宽广。
山路上有不知名的野花,五颜六色的十分好看,一个念头在他心里一掠而过:若是母亲还在的话看到了这花一定十分高兴。
母亲油尽灯枯的过程,让缘一眼睁睁的看到一个人从内而外分崩离析,他太确凿的见识了整个过程,生不出任何侥幸。筆趣庫
但是他还是很认真的采了几朵花捏在手心。采完之后他看着手中的花反而不知所措,摸了摸母亲送给自己的花牌耳饰,缘一拿出怀中的笛子,将花歪歪扭扭的缠在了笛身上。
这么走走停停,缘一没遇见盗贼,也没遇见拐子,一路他迈着小小的步伐,走的很慢但却很稳,无人打扰。傍晚时分,他来到座无人破庙落脚了。
天彻底黑下来了,缘一在庙中的草垛里刚刚闭目,却听见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在庙外徘徊不去。
缘一猛地睁开眼,他从没有在外过夜的经历,竖起耳朵细细的辩识着,他自己问,也自己答:是什么声音?是风吹树叶、野兽、还是贼人?
缘一说不好,但是他渐渐的蜷缩起身子,最后翻身坐了起来,退到角落,紧张的盯着破庙的门口。
声音越来越近,月光下一个又细又长的影子自门口投入,庙中的木地板吱呀一声,影子的主人踏入了破庙。
看身形是个高大的男人,但是男人有张铁青的脸,藏在乱发中的眼血丝遍布,两手是令人胆寒的尖爪。
缘一能够看到对方的胃部急促的痉挛几下,那分明是人瞧见美味佳肴时情难自禁的表现。他没被对方模样吓到,却被其内部构造惊呆了:这个闯入者明明有具极为健康壮硕的□□,唯独血液异乎常人,他体内的血液不是流动,是沸腾,咕噜咕噜几乎在冒泡——就算是人,也绝不可能是个活人。
闯入者昂起头深深的吸了口气,涎水嘀嗒着咧嘴笑出了一口利齿:“稀血!”
他说完手脚并用的跃起,直扑缘一。
缘一瞧得出来他浑身一紧是要蓄势待扑的模样,更瞧得出来这一扑是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抵挡的,快了一步向旁边躲去。但太快了,他躲不完全,胳膊被爪尖蹭了出了个口子,疼得他顿时出了一脑门的薄汗。
与其说是躲开的,不如说是摔开的,缘一怀中的笛子沾了血掉出来落在他身后,滚出去好远,笛子上面的花蔫头耷脑的散了一地。
缘一心和脑子同时空了一下,真急了,也不管自己正被身后的怪人当作美餐,一闭眼闷头撞过去要捡自己的笛子。
那鬼没想到这稀血小子居然扭头自己送到嘴边,哈的怪笑一声,伸长了脖子打算就近一口撕下缘一的皮肉来尝尝。
下一刻,他的脑袋贴着缘一的肩膀飞了出去。
缘一眼见没了脑袋的身体颓然倒地,不知怎么突然失去了力气,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挡在他前面的是个扎着马尾昂藏七尺的英雄好汉,肩上挎了个包袱,正动作矜持的的把刀收起来。
好汉低头撇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缘一,一把把他拉起来。
“姐,我就说遇见庙应当参拜一番吧?”
一个金发男子很得意的扯扯自己臂弯上挂着的包裹,凑到缘一面前替他把笛子捡起来:“我还当是什么宝贝呢,喏,拿好了,快感谢佛祖大人保佑,要不是我非要过来同佛祖大人打个招呼,你可要被啃的骨头渣都不剩了!”
被称为“姐”的好汉发话了,她看起来人高马大气宇不凡,一开口还当真是个男装佳人。
男装佳人沉着脸,很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把左手掌心的一道长疤亮出来:“弥忍,我怎么说的?你怎么带的是日轮刀?”
弥忍被这么一质问明显底气有些不足:“哎呀,姐,时代变了,你刚才赶着往上冲也不听我说就抄刀抹手心,有日轮刀你还用你那血鬼术干嘛?你不疼啊?”
“我就不该叫你收拾行李,这样日复一日疏于对血鬼术的运用,早晚要堕落!”
弥忍给缘一拍拍身上的土,也不和她争论堕落与否的问题,小声反唇相讥:“我不收拾你收拾?要让你收拾咱俩娃造出来了也不一定能出的了门,我看到那时候是你生我养还是我生你养。”
他姐一瞪眼睛:“反了你了,刚出门就敢以下犯上?”
弥忍当场嘤咛一声偃旗息鼓,不敢多做纠缠,转而和缘一搭话:“你叫什么?多大啦?”
缘一愣愣的看着他,没说话。
“看把孩子吓的。”弥忍嘟囔完,拍拍缘一的肩,“鬼已经被我姐杀了,你别怕,我叫……”
“我叫藤子,他叫弥忍。”藤子还惦记着两人的出逃身份,生怕日后给家族摸黑,抢在弥忍前面掐掉姓氏自报家门,说完气势汹汹的问缘一,“你一个稀血,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过夜是不要命了?”
一场有惊无险后,缘一直着眼睛,紧紧攥着手里的笛子,思绪万千却唯独没有一个怕字,只觉得怪,太怪了。
救了他的这两个人肺部几乎没有运作的幅度,体内的血液不流动不沸腾,干脆是静止的,古怪之处同刚才袭击的怪物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总而言之,更不像活人。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赫鸠的[鬼灭之刃]伴鬼谈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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