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着回信的措辞,鳞泷忧愁了一会儿。
鳞泷倒不曾有打算隐瞒安寿存在的念头,但是如今这种突发性质的邀约让他一时有些苦恼于如何同自己即将碰面的另外八名同僚解释安寿的来历的问题。
恐怕一个说不清楚,安寿就有当场脑袋落地的风险。
就连遇到的鬼都会叫嚷“猎鬼人为什么和鬼混在一起”的问题,同僚们的反应只能更大,保不准要动刀动剑。
鳞泷转念又一想:就算自己说清楚了,能够放心大胆的把安寿当做人看待的同僚估计也只是少数派。血统纯正的人类尚且不能担保自己一辈子规矩守法做个好人,安寿这个恶鬼的后代又有几分可信呢?
如此来看,即使自己有心出力保全,对于大局的定夺终究无济于事。关键还是在于安寿本人得争点气。然而鳞泷也知道安寿一身毛病,不饿则已,一饿就要发疯,极为欠缺与人和睦相处的素质与能力。
虽然安寿疯的有限,可她如果摆明态度和立场以人的身份为鬼杀队所用,此后甭管她想还是不想,总也不能一辈子不同活人打交道。
鳞泷脑内思绪万千,感觉无论从哪一边下手解决最后都是拐向一条死胡同。
揉了揉眉心,鳞泷朝读完信后便一直一言不发的安寿看过去,以为她也察觉到了即将面临的危机,一看却发现安寿低着头眼睛一瞬不瞬,两只手正摆弄着那封信,沿着压痕对折又翻折,几下后竟然叠出了个带有船篷的小船。
安寿把纸船举到自己眼前,歪头看了一会儿,船篷撑得直挺,对折的边缘也两两吻合毫不参差。父亲教给自己的游戏如同母亲教给她的识字本领一样没有生疏,她很满意。
因为叠的很满意,安寿甚至扭头对鳞泷天真一笑,把自己折好的纸船带有点炫耀意味的亮出来给鳞泷看,并问鳞泷:“你要吗?”
鳞泷接过纸船看了看,苦笑了下,把船纸船还给安寿,对她摇摇头。
安寿把纸船拿在手上念念有词比划着自娱自乐了会儿,腻歪了,就把纸船拆开复原为原先的信纸。她只会叠纸船,于是又叠了一遍。
默不作声的看着安寿的举动,鳞泷突然觉得安寿没什么可责怪的。
他转而埋怨了下安寿的生父今村先生——他开给自己的的问题,实在是有些复杂了。
不过今村先生已经是个死人,同样已经无处可怪。
鳞泷清清嗓子,决定同安寿探讨下安寿的处境。
他刚要说话,安寿却一抬眼皮,总算从纸船上分出了点注意力,说:“我有个问题。”
鳞泷觉得安寿确实理所应当有挺多问题。比如那封信是谁所写,比如柱合会议是什么,再比如写信的人是怎么知道——“那个孩子”,也就是她自己的存在的。
无论安寿提出哪个问题他都可以作为切入点顺理成章的强调事态的严重性。
鳞泷很通情达理的道:“你问吧。”
安寿把纸船放一边,问:“明天就走的话,桶怎么办?”
鳞泷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回复,他想了一圈压根没想到安寿会挑了个最无关紧要的问题。
安寿见鳞泷不吭声,进而指出了自己的担忧:“我看那个桶也挺破的,破归破,木板倒是挺厚实,估计等咱们回来泡烂了整个井都得遭殃。”
隔着天狗面具,安寿看不见鳞泷皱起了眉头。安寿的言论不加掩饰的展露出她过于短浅的目光,让本有心同她探讨一番的鳞泷听完后都觉得安寿实在是不足与谋。
鳞泷欲言又止,最后微不可闻的又轻叹了口气:“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呢。”
安寿本就心怀鬼胎,听了鳞泷突然说“回不来云云”,以为对方察觉了自己逃跑的意图,心中警铃大作。
她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就算是想逃,她也没有先下开溜的念头。
她至少得在出完这趟远门,从鳞泷这里熬过一个冬季后再开溜。山里的冬天太难熬了。鳞泷待她不错,或许她会停留得更久也没准儿。
安寿抱着膝盖坐在原地,斜着眼打量了会儿鳞泷,由于从他的天狗面具上看不出个青红皂白,最后只能没头没脑的说明:“我没打算逃。”
鳞泷知道安寿懵懵懂懂还是没能摸到事情的关键:“我知道你没打算——。”
他不绕圈子了,坦诚布公:“那封信的意思是你得同我一起去鬼杀队的总部,见其他几名鬼杀队最高位的剑士。”
安寿捋了会儿关系,对鳞泷又一次刮目相看:“你也同是最高位的剑士之一呀!”
鳞泷矜持的点了点头,虽然这还不是重点,可也不妨碍这话听起来悦耳。
无怪乎他不怕我要伺机逃跑,安寿以全新的眼光看待了鳞泷,不声不响的把逃跑的念头彻底断掉,突然有了些惶惑:“那么他们为什么想见我啊?”
终于到了鳞泷一直揣着想说的话题,他一股脑同安寿陈述了原因分析了利害,指出安寿的特殊之处——在此之前,他们无论是谁都对人鬼混血闻所未闻。
最后,鳞泷总结陈词:“所以大家要一起想想究竟该如何……”
他本来想说“处置你”,又觉得这个字眼十分不柔和,于是转而换了个说法:“……看待你。”
安寿并没感觉到有所安慰,很悲观的继续发问:“看不上会怎么样?”
鳞泷没说话。安寿自己猜出了下场,翻身躺下,毫不掩饰自己的失落。筆趣庫
鳞泷拍了拍安寿的手背道:“倒也未必看不上,主公大人有自己的考量。”
主公大人便是寄来这封信的人——鳞泷为他做了个正式的介绍,现任鬼杀队当主。
安寿不带感情的回应了一句:“也对,没有杀人报信的道理。”
安寿对主公大人这番不怀善意的推论让鳞泷觉得有些刺耳,他又拍了拍安寿的手背:“主公大人不是这样的人。”
从她父亲的身上安寿明白了,人不光会被鬼吃,也可能会被人吃。安寿对鳞泷的话充耳不闻,因为还是很悲观,所以并没有给予回应。
半天,鳞泷没话找话,说:“推迟一天再走。”
安寿终于迟缓的转了转眼珠,看向鳞泷。
鳞泷拢了拢火堆,好让它烧的更慢点:“我明天还得下山采买一趟,你说的对,不能就把桶扔井里不管了,我也不想回来后喝烂木头味儿的水。”
鳞泷的话让安寿不觉笑了下。她一笑即收,攥着纸船睡着了。
半个月后,鳞泷带安寿参与了柱合会议。
都是出生入死的战友,“柱”彼此之间关系不错,这次会议九位柱一个不落的到了场,十分难得,气氛也稍稍松了些。
论及血缘,安寿身上唯一能让人瞧出来端倪的地方便是她嘴里那两颗分外锐利的虎牙。来之前鳞泷让安寿放开胆子狠狠吃了一顿,叮嘱她到了现场万万忍住,切忌举止乖张,更忌龇牙咧嘴。
安寿有自知之明,如木头一般死胚胚地戳鳞泷身后一言不发,不肯轻易露短,怕被群起而攻之。
如此这般准备,有人过来问的时候,安寿还是一哆嗦,干脆一闭眼眼不见拉倒,自装哑巴后又开始装瞎子。
“鳞泷,你难道把家属带来了?”来者是个小个子男人,脑门上面一撮头发直梳朝天,隔着老远便爽朗大笑,“我就知道你小子还一心想着退役。”
鳞泷认为二者没有任何关系,同自己的老友桑岛慈悟郎老气横秋的纠正:“不是想退役,我是想做培育师。”他又点出第二点:“她也不是我家属。”
桑岛嗤之以鼻:“做培育师和退役没什么两样——”他同鳞泷就这个问题讨论过许久,结果是谁都没能说服谁,如今有了更新鲜的话题,他更乐意另起炉灶:“这小姑娘是谁,我到也知道你三天两头的要收徒,难不成她是你的继子?不对,我瞧她也没个队服,还不是鬼杀队的?”
桑岛叽里咕噜一阵,鳞泷全当没听见,多说多错,等桑岛自问自答完了,他才缓缓开口说出自己早已想好的托辞:“主公大人会介绍她的。”
桑岛吃了一惊,用瞪的力度看向了安寿,内心给出了几个字的评判:“人不可貌相。”
安寿闭着眼也察觉到了对方灼热的视线,然而她意已决,凛然直立,总之今天是绝不开口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赫鸠的[鬼灭之刃]伴鬼谈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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