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瑶主动请缨,打算挑战一下这个玩意儿。
“绳子上就是一串一串的死结罢了,小五都束手无策,你能看得出名堂来?”
阿紫看不惯她,一找到机会就冷嘲热讽。
她眼尖,刚才那几秒钟,已经粗略的打量过那细绳了。
就是一个普通的草绳而已,细细的,拿在手里,像是手链。
一个走后门才免于死罪的臭丫头,初出茅庐,能有多大能耐。
“再说了,你们两个的牢房隔了三米远,小五怎么把绳子给你?你就算要看,恐怕只能干瞪眼了。”阿紫继续挖苦她。
温瑶白了她一眼。
现在牢狱里的所有人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小五若是解不开绳子上的暗语,大家不都出不去吗,对她能有什么好处?至于这样泼冷水?
“得,我看小五跟你,没一个靠谱的。”
见对方无动于衷,依旧对她不屑一顾,阿紫原本有些得意的脸此刻面如土色。
她嗤了一声,转了回去,不再理会他们。
其实就算她再继续说下去,也不见得会有人搭理她。
这个女人,被关了几百年了,估计早就魔怔了。
“喂,小五,给我看看吧。”温瑶再次出声道。
小五正心情烦闷,瞅着那一团团的死结,不知如何下手。
此刻听房对面的女孩询问的声音,清冷中透着悠闲。
凭直觉,他以为这又是一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大小姐想要满足满足好奇心罢了。
他摆摆手,“算了吧,女孩子家家,不适合研究这种活儿。”
温瑶怒:“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女生?觉得我们娇娇气气,干啥啥不行?”
小五连连摇头。
“怎么会,没有的事。”
这里的每一个女子,他都不敢惹,因为惹不起。
能被抓到这儿来的女人,哪一个是好对付的?
“不,你就是!”
“没,真没有。”小五百口莫辩。
他还想冷静冷静研究绳子呢,哪里想到刚走一个话痨,又纠缠上一个烈女。
“真的?”温瑶心知小五并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心里委实不如意,她眼睛转了转,忽然道:“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回答对了,我就信你的话。”
我信你个鬼。
小五嗯了一声,心不在焉地拍了拍鞋子上的泥土。
“从前有一个小孩,他的父亲被江湖人士害死了。”
“但仇家紧追不舍,派了个强大的剑客,专门来刺杀这个孩子。”
“结果剑客见了小孩,冷冷一笑,说:我是不会杀我自己的儿子的。”
温瑶话锋一转,“请问这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小五听得晕头转向,脑子里已经自动补齐了一出重口味婚姻大戏。
他思忖了一下,试探着问:“莫非孩子的父亲并没有死?而是修得正道,成了行侠仗义的神秘剑客?”
“不对。”
“那是……孩子母亲红杏出墙,孩子其实是剑客的骨肉?”
“错!大错特错!”
温瑶见鱼儿上钩,心里得意,“我就知道你对我们女孩子有偏见。”
“那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剑客就是小孩的母亲啊!”
温瑶痛心疾首,叱责道:“从你的回答中,我可以看出你对女性的歧视。因为——你从一开始,就自动给剑客定义了性别。”
小五:“……”
这都什么玩意儿啊。
他勾唇一笑,“有有意思。伶牙俐齿的。”
小五看了她一眼,“好。你若有办法拿到我手中绳子,我就给你看。”
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姑娘,是否真的值得他帮她逃出去。
温瑶一笑,扬手就捏了个风诀。
天窗吹来一阵风,将他手中的细绳卷了出来。
小五伸手去够,甚至还动用了法术去压那阵风。
却没想到反而招来了更多的强劲气流,灌着天窗涌入的冷风霜雪,迷得他睁不开。
草绳在气流的运作下,缓缓落在了温瑶手上。
小五皱着眉,平静的脸上终于多了几分尊敬。
“你是专修风系法术的修炼者?”
“不是,机缘之下,得了个风灵珠罢了。”
风灵珠有修为上的加成,也会带来风生兽风系天赋的转移。
“风灵珠产自风生兽……这么说,你去过幽亡谷,还活着出来了?”小五紧抓着这点穷追不舍,步步紧逼,“又或者,你认识什么去过的幽亡谷的高人?”
幽亡谷是什么地方,他心里最清楚不过。这姑娘小小年纪,就有幽亡谷奇遇,不能不令他惊异。
“我就是刚从幽亡谷出来,还没过几天安生日子,就被天帝给抓进来了。”温瑶惨淡地简述了一下这几日的经历。
她搓捻了一下绳子,疑惑道:“不过话说这个绳子……你确定这上面的结……是你自己系的?”
她怎么觉得这上面就是随便系的几个死结。
小五犹豫了一下,叹道:“我也不大确定。”
温瑶将绳子原封不动的奉还,好心提醒他:“你再好好想想,这条绳子,是不是被动过什么手脚。”
小五接住草绳,细细想了半天,“这绳子放置的如此隐蔽,谁会知道这绳子上的秘密,还特意来动手脚呢?”
阿紫斜眼看了看温瑶,插了一嘴,“估计是温瑶妹妹自己也解不开绳子上的结,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呢吧。”
“不信拉倒。”温瑶这话说的底气十足。
虽然她确实看不懂那什么结绳,但是却也不见得她对这方面一窍不通。
如果那绳子上确实有什么玄机,结绳的方式必然有规律可循。
只要能找出规律,就能破解出其暗含的密语。
可这条绳子,似乎已经被破坏过了,上面编织打结的方式如同一团乱码,杂乱无章。
只一眼,就能看出这绳子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
小五之所以还煞费苦心地研究半天,也许是因为他对自己的结绳有着充足的信心。
毕竟绳子是他一手打造的,解不出来,岂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你说的没错,绳子似乎的确被拆开重组过了。”小五忽然扯出绳中的一根丝线,“这根新添的丝线,不是我的。”
*
凡间,皇宫。
公主殿附近。
血……有好多的血。
雨水把血水冲的到处都是,却冲不散淡淡的血腥味。
那血来自翁可儿的心口。
她仰面躺在青石地砖上,发丝黏污,心脏已经被长剑洞穿,只留一个黑乎乎的大窟窿。砖缝里残留的血丝缓慢蜿蜒。
赤魇杀过很多人,让别人流过血,自己也流过不少。
但这一回看着地上的鲜血,似乎有哪里不一样,红艳艳的,格外扎眼。
他觉得自己的心口被什么堵住了,闷闷的,良久无言。
他从暗处走出来,呆愣愣看着地上已经凉透了的尸体。
那个不久前还喜欢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公主,从这一刻起,再也睁不开眼睛,憨憨唤他一声阿赤了。
“别动别动,注意保护现场,要保护现场!”
司雀毛躁躁的从屋檐跳了下来,落地的瞬间恢复了人形。
他看到地上的一大片血摊,满意点头,“不错不错,剑气还残留在她胸口呢。任谁看,都能发现,是华胥那个女徒弟亲手杀的皇帝的小公主。”
司雀怕赤魇想不开,本想抢先一步推开他,让他与尸体保持安全距离。
没想到,那呆愣愣的男子居然忽然反手就是一拳,直将他打出了五丈开外。
“滚!”冰冷的怒喝。
司雀没有说话。
他知道赤魇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
毕竟不是谁都能狠心眼睁睁看着一个无辜的姑娘死在他人剑下的。
即便早就有了心理预期。
——因为,这一切都是他们早就安排好的。
陆飞航与温瑶皆被支走,宫里只留毕霞一人。
老道士深得皇帝信任,只要他开个口,就能撤了毕霞住处的禁卫军。
再由赤魇负责解决公主那边的人手。
最后,老道士亲自出马,诱导毕霞生出心魔,大开杀戒。
相信毕霞的剑贯穿手无寸铁的公主心脉的那一刻,温热的心头血洒在她的脸上,一定是甘甜美味的。
毕竟凡人的心头血,可以淡化她脸上魔化的伤口啊。
对于一个已经毁了容貌的女人来讲,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重要的呢?
司雀揉了揉被捶打到的腹部,道:“你们梦魇一族不是最擅长给别人制造梦魇与心魔了吗?到了自己身上,怎么反而看不开了?”
赤魇冷冷盯了他片刻,又移开了目光,一言不发的看着地上的公主。
司雀在心里叹气。
赤魇这小子,总是冷冰冰的,跟个冰块一样。
嘴上说着生死看淡,其实还是心仪这小公主的吧。
要不然,他为什么站在她的尸体旁,久久不愿离去?
“哦,对了,我这是刚刚从她房间里翻找出来的一摞纸,好像是她留下的——留给你的。”
司雀善于飞行,偷溜进他人居室,不费吹灰之力。
“虽然画的丑了点,好歹是一片心意。估计这些也算是她留下的最后的一点东西了,我觉得给你看看比较好。好歹留个念想。”
他本来是想把那张画着一只丑鸟的图给找出来,没想到却发现了更多的纸张。
赤魇伸手接来,一页一页翻过。
第一张放在了最上面,似乎是今天刚完成的。题了一首诗,还画了只鸟。
“衔泥燕,飞到画堂前。占得杏林安稳处,体轻唯有主人怜。堪羡好姻缘。”
第二张开始,是一些细碎的心情。
“二月廿八,今天阿赤来找我了,他受伤了,但是还好他逃走了。好险!”
“父皇说阿赤是坏人,可我不觉得。他愿意花好长时间陪我玩,怎么会是坏人呢?”
“阿赤去魔界给我找药了。今天很无聊,无事可记。”
“一月十四,晴天。做个了噩梦,梦见阿赤一口一口吃掉了我,但是我居然没有害怕。唉,梦而已啦,不是真的。”
“喜欢睡觉!梦里有阿赤!”
“一月三。我悄悄救了一个受伤的人,他说他叫赤魇。这个名字不好听,我就自作主张叫你阿赤好啦。”
“今天在宫里发现了一个人。他被侍卫打伤了,流了好多血。唉,这个人好让人心疼啊。”
“他身上怎么总是有伤呢?
可不可以……不要再受伤了?”
从今天午夜,一直追溯到他们的初见。
以倒叙的顺序记录心情。
她的字符,带领他重新追忆了一遍模糊泛黄的过往。
宣纸上,倾注了慢慢的时光,和一个女孩慢慢的感情。
每翻一页,那些笨拙的大字都触目惊心,一遍遍提醒他,那段时光是真实的。
每一页纸的反面歪歪扭扭都写着:给阿赤看的。
简洁如白纸一样的孩子,在涂鸦上表达着自己最浅显的思念和欢喜。
原来……不仅仅只有他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想起背负的家族使命与血海深仇,深感孤独。
因为在他背后,还有一个小女孩,在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他无意做英雄,却闯入了姑娘的世界,误打误撞成了她的英雄。
她的英雄没有背着武器来救她。
直到她死,也没有。
“别愣着了,看完快走吧。”司雀匪夷所思的望着他,“待会儿被皇帝发现了的话就不好解释了。”
赤魇定定望着地上的人儿,忽的抬了手。
浓黑烟雾笼罩着女孩正上空,不断环绕。
“你要做什么?强行摄取魂魄吗?”司雀大惊失色,连忙拦住他,“阻拦她再入轮回,逆改天命,你自己还要不要命了!”
但赤魇对他的劝告无动于衷,完全当做耳旁风。
小公主还未散去的魂魄聚拢成形,淡淡的,透明的。
似乎还是笑着的。
她的魂魄回过头张望。
她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看到了那个黑衣男子的眼睛——没有温度,依旧冷若冰霜的眼睛。
他面色发白,目眦泛红,就像她第一次救他,并给他取名时近在咫尺的表情一模一样。
人还是那个人,跟以前一样,跟梦里一样,只是多了点因愧疚而产生的泪光。筆趣庫
她再看向地面上的尸体,反应过来,原来死去的这个人,就是她自己呀。
死之前的最后一幕,她记忆犹新。
毕霞狰狞的脸庞与冰冷的长剑还历历在目。
胸口窒息的疼痛仿佛还在持续着。
那个离她而去,引她落入一场死局的黑衣男子,气息灰暗而冰冷。
一刹那,她惊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弥天大谎。
她惊讶地微怔住,想着,原来就是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魔鬼啊,经年累月的占据了她的心。
她歪了下脑袋,忽然从那团黑色烟雾中抽了身,向更高的苍穹飞去。
“不要!留下来,留下来……”
赤魇忽然双目赤红,握紧双拳,不住嘶吼。
什么千年冰块,在此刻轰然融化倒塌。
“她已知晓了事情的真相。”
司雀看着漆黑的天边,“在得知一切以后,她似乎并不愿意继续陪你呢。”
“她要……去哪里?”
“看那个方向,应该是去寻那个小侍卫的魂魄,一起去地府投胎了吧。”
没有去找父皇揭发真凶,也没有去找母妃哭诉抱怨。
她第一个去寻的,是那位这几天一直留在她身边保护她、却因她而人首异处的小侍卫。
她在死之前,总算清楚了谁是真真切切值得托付终生的。
她日里夜里牵挂的赤魇,不过是一个冷血无情的魔物罢了。
欺骗与真心交织在一起,上演了一场可笑的悲剧。
她自导自演,倾注血泪,以死换得下一世的良人。
他友情出演,匆匆路过,再回头观看,以余生来追悔莫及。
“行了,别伤心了,你忘了自己做这一切的初衷了吗?”司雀冷着眼睛,背对着他,“梦魇一族仍被天界囚禁,生死不明。我们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以其人之身。”
或许这么说,能让赤魇坚强一点。
司雀明白,从今夜开始,三界的关系就要发生颠覆性的改变了。
公主确实可怜。
皇帝不能死,皇子不能死,宫里任何一个跟权势搭边儿的,都不能死。
一棋改道,全盘变向。
但唯有她可以是一个变数。
——有些人活着毫无作用,因为她是附庸。
但是这些人一旦死去,就会牵动权势的心。
她的死亡,不会对朝局产生分毫的影响。
但是却会令疼爱他的父亲,坚定诛仙灭神的决心。
“走吧。”
赤魇果真压抑住了沸腾的情绪,声音喑哑。
在无足轻重之处停留太久,会令他错过更重要的事。
“毕霞已经去仙界了,还有一场好戏……在等着我们。”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慕淮的魔君他超撩人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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