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被关得严实,细碎的光影从缝隙里漏进来,落在皇上带了些病态的脸上。他的身子坐直了些,斜眼看着面前的沈延玉,眼神冷得像一潭死水。
沈延玉身子绷直了些,她父皇到底是杀伐果决的帝王,饶是生了病,身上的威压也半分不减。
她握在袖袍下的手心都沁出了薄汗,微弓的身子爬上一层寒意。在这一刻,似乎连口水吞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沈延玉的耳畔嗡嗡作响,只容得下一个念头:她的父皇,想杀了她。
也许她父皇已经知道了沈琏和她的事,皇家容不得此等丑闻。若真是如此,她会死,沈琏也会死。
可她该如何做,如何避过此事……
汗水打湿了鬓角的碎发,沈延玉的脊背都在微微颤抖。
慌乱中,沈琏的声音似乎又响在了脑海中:“阿玉,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害怕。”
不要害怕……
沈延玉的身子怔住,眼神恢复了清明。她不能死,她得活着。只有她活着,沈琏才能活下去。筆趣庫
父皇对他们的事到底知道了多少,还未可知。也许他只是在怪罪她违抗和亲的安排,又或许他只是隐约觉察到了什么。
他既然没有直接下令杀他们,这件事就一定没有她想的那么坏。
电光火石间,沈延玉抬起眼,拔下了头顶的翡翠玉簪。
皇上的眼睛危险地眯了眯,暗处的影卫已经按上了刀,只要沈延玉有丝毫异动便会毫不留情斩杀。
沈延玉举起那根簪子,毫不迟疑地就插进了自己的手臂中,鲜血冒出,迅速染红了整个袖子。
她左手一震,额头的青筋因为极度的疼痛而跳动着,可她咬紧了牙将所有的闷哼都咽了下去。
簪子刺进肉中还没有停,她右手用力将簪子往更深处划过,生生在手上剜下了一块肉。
鲜血顺着衣摆往下滴落,很快汇成了一块血泊。
皇上见着那些血,皱了皱眉头。一时也没看透她的意图。
沈延玉没给他思索的时间,立马跪在地上:“延玉一向愚钝,今日才得父皇提点。身为子女却未能替父分忧,父皇怪罪于我,是应当的。您龙体欠安,身为您的女儿,却不能为您分担病痛,是延玉无能。”
她抬起还在汩汩流血的左臂,一脸虔诚:“今日女儿割肉给您做药引子,也算尽一份孝义。女儿虽无能,却惟愿父皇龙体安康。”
皇上坐直了身子,细丝软被快要从龙榻上滑落,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沈延玉的手臂。
整个大殿安静得只剩下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良久,皇上的鹰钩鼻中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冷哼:“蠢货。”
话虽如此,他眼中的阴鸷却消散了几分。他收回目光,拉过软被盖在身上躺了回去。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脸。
”听说你是个懂医的,割肉治病这种无稽之谈也信?我看你也确实无能。”
话虽如此说,她能亲手剜了自己的肉为他治病,到底也让他心里多了几分动容。
沈延玉听他的话里没有了杀意,立马低下了头,将受伤的手臂收回:“父皇教训的是,延玉没用,只能想出这样一个蠢法子。”
“下去吧,回去了把医书多读几遍。”皇上阖着眼,声音带了几分疲惫。
“是,父皇。”沈延玉整个身子还紧绷着,丝毫不敢放松。她低着头退了出去。
她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直到身后的宫门被重重合上,厚重的关门声才让她心神归位。
她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风吹过就刺骨的冷。
她拖着步子往流萤宫走,身形踉跄像是随时会被风吹倒。左臂的袖子已经被刺破,露出剜了一块肉的地方,几乎快要看见森森白骨。
血顺着袖袍流了一路,只有她撑着单薄的身子踽踽独行,很快被吞没在夜色中。
能活下来,便是好的。
皇上的身体一直反反复复不得好,太医都道是入秋天凉所致,所幸也没什么大碍。
沈延玉和亲的事似乎也被悄无声息地揭过了,至于最后选定谁去和亲也因为皇上的病情而暂时搁置了。
沈琏的卧房内,他正端坐在窗台前,双眼微阖。沈延玉站在他面前,轻轻为他解下左眼的纱布。
今日难得放晴,屋子里都爬上了暖色的日光。沈琏眯了眯眼,左眼还有些不适应阳光。
不过好在当初被瓷器割伤的只是眼皮,没有伤到眼睛。
因为沈琏是坐着,所以看向沈延玉时是扬起了头,那细碎的阳光就融进了他的眼中。
沈延玉将纱布往旁边放下,仔细地打量着他的伤势,确定已经好转了才放了心:“你这几天还是要记得上药,不然留疤了就不好看了。”
沈琏弯了弯嘴角:“留了疤,阿玉会嫌弃么?”
日光涂染着他的眉眼,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沈延玉别过眼,颇有几分无措。她低头收拾着药箱,声音有些轻飘飘地:“以后你的夫人不嫌弃就好了。”
旁边的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笑了笑。
沈延玉握着药箱的手一顿,身子都绷直了。她闭了闭眼,心头思绪万千,可她知道不能再拖了。
他们是不能在一起的,不管她是怎么想的。她父皇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天下人也不会允许。
若他们在一起,必然不会有好结果。
这世上,什么她都可以去争,去抢。唯独沈琏,她只想他好好地活着。
沈延玉敛了笑意,面带正色地看着他,踌躇了许久才开口:“阿琏,我……”
“阿玉,有糖么?”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沈琏的声音就响起了,他仰头望着她,嘴角还带着笑。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那笑意像是雪地上落下的红梅,清冷却又有几分倔强。
“药太苦了。”他的声音沙哑,额前的碎发散落,掩住了眸光。
沈延玉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剩下的话被硬生生咽了回去。她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嗯。”沈延玉轻轻应了一声,从袖兜里拿出一颗糖递到了他面前。
骨节分明的手接过那颗糖,他的目光在手上停滞了一会儿,低垂着眉眼,将糖含了进去。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对不起……”沈延玉鼻间一酸,她提起药箱便推门出去了。
沈琏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良久,直到嘴里完全没有了甜味。他才端过旁边的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日头西斜,阳光已经被窗台拦住,只剩下阴影一点一点侵蚀而来。
沈延玉往宫外走去,只是脚步有些虚浮。梧桐叶落下,滑过她的鼻尖。
四周树影婆娑,风卷着梧桐叶纷扬而下。
她仰着头,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良久,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了自己的手,手掌慢慢摊开放在了心口。
好像,有些疼。
梧桐叶飘飘忽忽,在半空中打了个旋儿,终究还是栽在了地上。
天色阴沉,乌云密布。
过路的人纷纷加快了脚步,瞧这天气今夜想必有一场大雨。
回春堂后院,沈延玉刚刚进门,雨便下了起来。
一开始就是豆大的雨滴,没多久便大雨倾盆。地上的水洼盈满了雨水,踩一脚,那淤泥就会溅到裤腿上。
沈延玉坐在卧房内,左臂的袖袍又浸染了血色。良久,她才后知后觉地将袖子掀开,原本缠得厚厚的纱布已经被血染红了。
切肤之痛,药石无医。
她还是拿出了新的纱布,用牙咬着给伤口换上了。
她刚刚上好药,就听得大门像是被人撞了一下。
窗外正下着瓢泼大雨,若不是她耳力比旁人好一些,几乎都听不见。
她放下袖子掩盖住手臂的伤,就去推开了卧室的门,却在见到站在她门前的人后,讶然地微张了嘴。
门口垂挂的灯笼被风吹得四晃,照在那人身上,他的脸色忽明忽暗。
只有他浑身的血迹触目惊心。
沈易阳就站在门口,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目光呆滞。雨水顺着他的面颊滑落,冲刷到地上染成了血色。
“四哥,你这是怎么了?谁伤的你?”沈延玉急忙握住他的肩膀,想要看清楚他的伤势,却根本没有看到任何伤口。
沈延玉的手一顿,喉头滚动了几下,木讷地开口:“你……这血是怎么回事?”
沈易阳整个人像木偶一样杵在原地,对沈延玉的话恍若未闻。良久,他的眼珠子才僵硬地转动了一下,看向面前的沈延玉。
雨水顺着他惨白的唇瓣滴落,整个人完全没有了平日的肆意张扬。
“四哥,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沈延玉拽着他的胳膊,用力地晃了晃。
她眉头紧蹙,心里更是担忧得不得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血到底是谁的?
突然,沈易阳的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他颤抖地抬起了双手。
那手上全是血,连雨水都冲刷不净。
他的眼神空洞得可怕,声音苍白嘶哑,带着深深的恐惧:
“延玉,我好像……杀人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黑糖话梅的暴君的宠妻日常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