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源不算并不十分惧怕柳家,却也知道王升这样的人难缠,好声好气地问是没用的,偏偏也动不得刑,便只让人先塞进班房里。
进了班房之后,也没人虐待他,食水不少,没人问话,不过找了几个嘴硬的囚犯关在他左近,又命最暴戾的狱卒一刻不停地拷打了一晚上,第二日郑思源亲自去提人之时,听着那惨叫都有些牙酸。
得了郑思源的嘱咐,顾襄忆一早去了大理寺之后也没露面,先找了个地方看卷宗。而郑思源便推说安王不到不能开审,也坐在堂上看卷宗,直把王升晾在那里。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无因也终于来了,手上拿着一叠纸,露出的几角上可见上头的字迹非常潦草,想来写得匆忙。
“问到了?”顾襄忆见他来,不自觉地起了身,将自己面前的水杯子往前推了推。
沈遥君也在他的值房里,见状便愣了一愣,然后连忙起身去倒水。
无因却并未觉得递到自己面前的水有何不妥,端起来狠狠灌了几口,才道:“问到了。张乔氏远上长安并不是孤身一人背井离乡,而是与同村的另一个妇人一道来的。那妇人说是嫁到长安来的,故乡却在蓝田,是回家探亲的,要回夫家便与张乔氏同路了。就连张乔氏在长安落脚的地方……也是那妇人从中介绍的。”
“嗯?”顾襄忆挑了眉,示意他继续说。
“张乔氏来了长安之后,便在城东白水村落脚,靠与人浆洗为生。因为一时间并不知道恶人的身份,便一直按兵不动,一直住了好几月才突然决定去告状。”无因将手中的纸张递出去。
顾襄忆倒是认得,这是他自己的字。所询问之人概不会写字,便由无因来誊的口供。
顾襄忆皱眉看了看,总觉得有些不对。
白水村,茜枝从前的住处也在白水村。而给张乔氏安排住处的妇人,却并不在此。
“殿下觉得这妇人告了假状?”见另外两人沉吟不语,沈遥君便出生询问,然后又自顾自地道:“其实臣也觉得有些不对。张乔氏……便是褚国公站在她面前她也认不得的吧?”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顾襄忆飞快地移过眼神,瞪了他一眼。
沈遥君被瞪得莫名其妙,却依然理直气壮,甚至还与顾襄忆回视着。
“前日孤与国师也问过张乔氏为何她一口咬定便是褚国公,”上门之前,顾襄忆先与郑思源商量过,也大概同他说了来龙去脉,沈遥君却是第一次知道,顾襄忆觉得没必要瞒着他,“张乔氏有一邻里,近来运气不错,去了平王府上伺候,跟他出门的时候沅沅见过王升,便带张乔氏远远认了一眼。”
沈遥君便更是疑惑了,“如此也不该饶上褚国公吧?”
见无因气息缓和下来,顾襄忆才道:“这个孤怎么知道?得去问过旺盛自己才有答案。晾得也差不多了,去会会他。”
一行人慢条斯理地走到大堂,顾襄忆轻咳一声,找准了姿态,然后提步进门,朗声道:“对不住了郑卿,昨夜陛下启了一坛陈酿邀孤共饮,一不留神便醉了过去,这才醒来。耽误郑卿审案了吧?”
郑思源心领神会,特意转向王升咬了咬牙,然后摆出笑脸,“无妨,殿下到了就好。殿下、国师请上座。”
无因自然是笑着退了一步。
“哎,郑卿开什么玩笑,陛下把孤派到大理寺,本也不是指望孤来审案的。”顾襄忆懒散一笑,“郑卿问,孤听着便是,若有什么不明白的,自然会问。”
郑思源松了口气,一点犹豫也没有,立刻转身回了上首,将惊堂木一拍,“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王升起初的确被他吓了一跳,旋即又挂上一副油滑的笑脸,“郑卿,都是老熟人了,跟这儿装什么?年初我家国公大受郑卿来吃酒,还是小人接待的吧?”
郑思源不为所动,仍旧问道:“疑犯姓甚名谁?”
王升脖子一梗,并不答话。
顾襄忆便不耐烦地将身子一歪,“郑卿,这人一看便是皮痒得紧,不松泛松泛是不肯好好说话了,你大人有大量……就了了他这个心愿吧?”
“臣遵旨。”郑思源满口答应,然后问左右:“上一回用的是那一出?”
右边那个一脸机灵相的差役立刻回答:“回禀郑卿,是用的梭指。不过郑卿,上回那么个如花似玉的娇娘子,上了刑之后水葱似的手指头都肿得跟萝卜似的,这厮……只怕会不堪入目啊。”
王升下意识地将双手握成拳往后藏,偏偏还听郑思源一本正经地道:“也是。对了,上次叫你们烧的大缸准备得如何了?抬上来,让本官也瞧瞧来俊臣请君入瓮究竟是怎么个样子。”
“回安王、回郑卿的话,小人……小人褚国公府王升!”底下那人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哆哆嗦嗦地回答着。
郑思源这才挥手示意左右退下,然后道:“早些交代不就好了?本官问你,被带到此处,可知所为何事?”
“不……”王升下意识要装傻。
“嗯?”郑思源瞪了他一眼。
总算头夜里一刻不歇的刑罚还是起到了震慑之用,王升吓得哆哆嗦嗦,连声道:“知道知道!大理寺收到一村妇诬告,说是小人占了她家,还打死了她男人。小人冤枉啊!”
郑思源点了点头,“这么说,你是不认了?”
“郑卿明鉴,小人在褚国公府当差,什么样的宝物见不到,什么样的美人得不到,经还会千里迢迢跑到那穷乡僻壤去?简直是胡说八道!”王升的语气很轻蔑。
“又不认?”郑思源的语气似是有些为难,“那只好……抬缸,架柴!”
“好你个大理寺卿!”王升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们大理寺就是这样审案的?严刑逼供,屈打成招,就不怕陛下知道怪罪吗?”
无因也恰到时机地开口,“郑卿,审案审案,自然是以审为主,如何能动辄酷刑加身?即便审不出来口供,也总该有些物证吧?”
郑思源立刻恍然大悟一般,“国师提醒得对。去,把蓝田来的那几个人都给本官叫过来,让他们来认认。”
王升一时将在原地,神情有些慌张。
堂上陆续来了几个青年,五大三粗,看着便很有一把力气。那几人站定之后,上下打量了王升几眼,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青天,就是这个人!”
“把话说明白。”郑思源短促地呵斥一声。
于是体格最强壮那个边指着王升道:“就是这人!是他带着一帮人闯入我们村子,占了我们的房舍不说,还逼着我们进山去采玉,稍有不满就出手打人,以至于张满兄弟被活活打死!”
王升想来也认不全蓝田的人,一时之间更是想不起这人以前到底有没有见过,眼珠子咕噜几转之后,才道:“郑卿,不是说有个妇人状告小人吗?原告都不在,却叫他们几个来指认,似乎不妥吧?”
“她丈夫被活活打死,如今孤身一人,自然巴不得立刻找人偿命,如今见了你,是不是都会点头。本官为了你不受诬陷,特意找了几个外人来,难道你说本官与他们合谋说谎?”郑思源瞪了眼。
顾襄忆乘势道:“既然已经证据确凿了,这刁民再嘴硬也管不得了,不算是严刑逼供。郑卿,请君入瓮算什么?孤前些日子可是在古书上看到一个法子,命乐伎在旁奏乐,犯人则踩在烧红的铁板上,乐声不停,便不许下来,除非招供。”
霎时间,王升的一张脸便褪去了血色,竟比顾襄忆的看着还要苍白几分。
而顾襄忆只做不见,笑道:“哦对了,还有一法。说是在犯人头顶划一道口子,用水银灌注下去,人会因为剧痛而跳起来,可身子却被死死按在原地。这又怎么办呢?那人便会整个从自己的皮囊里跳出来,赤条条的,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没脸没皮了。王升,你说你想选哪个呢?”
“小人哪个都不想选,求安王饶命!”王升撑不下去了,开始讨饶,“小人说!小人这就交代!”
顾襄忆笑吟吟地坐直身子,“对嘛,早些说可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王升惊魂未定,说话也颠三倒四,“蓝田白璧村……是我!那婆娘的男人,自己跑出来,我就想教训他一下,没想要他命!谁知道这么大个人看着一点都不禁打,就、就这么死了!”
顾襄忆的神色骤变,王升已经看不见了。但听他问:“为什么要去白璧村?奉了谁的命令?”
王升立刻疯狂地摇头,“没有谁的命令!是我,就是我自己要去的!我……我听说那里产出的玉质量上乘,产量也高,定能打开一条坦荡财路!反正是长安城郊,借着……名头,那边的县令也不会把我怎样!”
坐在上头的三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一个相信他的话。
无因站起身来,缓步走到王升面前,忽然抬手往他肩膀上一压,“当真?”
“啊!”那一下虽然看着轻轻巧巧,却是灌注内力,王升肩头剧痛,想要挣扎却被死死压制住,不由得惨叫连连,“绝对是真!放手……你们要屈打成招,要让我冤枉国公,不可能!一人做事一人当……”
看他痛得额头青筋暴起却依然没改口,顾襄忆的面色更加不虞。
“国师,放了他吧。”郑思源无奈地叹了口气,“来人,把他押回牢里好生看管起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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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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