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襄忆低头打量了一番自己与无因的装扮,都是常服,倒不碍事便耐着性子敲门。
“谁?”里头传出一声短促的喝问,可见住在里头的人该是何等惊恐。
顾襄忆便不自觉地挂上笑脸柔声道:“我们是大理寺的人,奉郑卿之命查你夫家的案子,如今还有几点细节需得确认。张娘子,若是你不方便,关着门说话便是。”
里头的人似是迟疑了一阵,然后将门打开一条缝,自己并未出来,更不是请人进门的姿态。她颇有些紧张,“该说的方才都在大理寺说过了,贵人还有什么要问?”
“请问娘子,你丈夫殒命之时,你是否在场?”顾襄忆见无因并没有不解或是不耐,放下心来,专心致志地开始问话。
张乔氏立刻道:“我要是在场,拼了命也会拦住的,怎么会让我家那口子被活活打死!”
顾襄忆眉头一皱,“那娘子赶去认尸的时候,凶手可还在现场?”
“凶手又不是傻子,打死了人,就是村里其他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他,难道还站在那里等大家一拥而上揍死他?”张乔氏恨恨地说道。
顾襄忆便问了:“既然如此,张娘子如何知道谁是凶手的?”
“有几个邻里路过看见,说他们人多势众不敢硬碰,便回村里来喊人。谁知这一喊,我们家苦命的那口子哟……”说着说着,她便嚎哭出声。
顾襄忆最听不得人哭,不由得眉头深锁。无因也只能伸手替他揉了揉,结结巴巴地说着节哀顺变。
或许是丈夫也过世有一段时日了,张乔氏再如何伤心也缓和不少,只哭了几声又冷静下来,顾襄忆这才放了心,又问道:“娘子从前在村里,见过那些人的主人吗?”
张乔氏不由得轻笑一声,“果然是贵人哟,不晓得好玉出深山的道理。我们那村子,穷乡僻壤,路途难行,就是那些狗腿子来了也抱怨连天的,主人怎么可能亲自来?”
这下连无因都有些疑惑了,“既然如此,娘子如何知道那便是……”
顾襄忆却朝他使了个眼色,插了句嘴:“都说杀人偿命,杀人的分明是那狗腿子,娘子怎的还告到主人头上去了?”
张乔氏一下子激动起来,“如果不是得了主人的命令仗了主人的权力,那些人怎么敢这样凶狠?杀人的是要偿命,但下命令的难道就能不牵连?都说大理寺是青天衙门,今日看来……”
“什么叫青天衙门?把你们希望置之死地的人拉去判刑斩首就是?”顾襄忆冷笑一声,“至于事实真相是什么,都可以全然不顾了是吗?事有蹊跷故而需要问明缘由,大理寺查案,还用不着娘子来教。”
到底是做了多年摄政王的人,只要顾襄忆愿意,那一身的威仪气度,别说是张乔氏一个村妇,便是许多身居要职的官员也不敢缨其锋芒。
张乔氏的语气果然弱了许多,“还有什么地方不清楚呀?”
顾襄忆稍稍加重了语气,“张娘子没看见凶手,便笃定了是什么人行凶,可以说是村人目睹后告知,倒是无甚。可张娘子既然都不曾见过行凶现场,又如何得知是那主人下令行的凶?”
“这……”张乔氏有些慌了。
顾襄忆又哪里会给她留得喘息之机,问话一句密过一句,“还有,张娘子从前入长安见过褚国公么?或许是没有的吧?毕竟褚国公近些年一直深居简出,即便要出门也不会去寻常百姓都能去到的地方。”
张乔氏并未说话,却也是一种默认。
“张娘子既不曾见过那家主人,又不曾见过褚国公,如何得知就是褚国公下令害死你家相公的?”顾襄忆一声冷笑,“如今不去找褚国公问话却一而再地问娘子,并非是我等怕了柳家的权势而只敢为难寻常百姓,而是这案件有疑点,必须得查清楚。褚国公也不能平白受了冤屈。”
顾襄忆倒是鲜少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无因都不记得上一次见是什么时候了,不由得微微一怔,然后低声道:“张娘子莫怕,我等并非是要恐吓与你,你只需将此事说清便是了。”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张乔氏沉默了一阵,才道:“虽然没见过那家主人,可我知道那家最凶悍的狗腿子长什么样子,他那样的人,在什么地方都是不会消停的。到了长安之后……多向几个人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只寥寥几句,顾襄忆忽然将此事猜到个大概——
张乔氏丈夫身亡之后,或许也去当地的县衙告过状,只是当地的县令并不敢惹远在长安的大人物,装聋作哑地糊弄过去。于是张乔氏愤慨之下,不惜背井离乡远上长安,四处打听那行凶之人的下落。又或许在这期间她认得了茜枝,便将家中的情况告知一二,茜枝看她可怜便记在了心里,这回正好派上用场。
不过这个罪魁祸首究竟是不是柳祁,还并不能确定。
顾襄忆思忖片刻,便淡声道:“张娘子,你放心,大理寺虽说并不想冤屈了褚国公,可如若真是他犯了事,也绝不会姑息。如今郑卿已将此事报到了陛下跟前,陛下亲自过问,必不会草草结案。你且在此处安心待上几日,有了新消息,便会着人来告知你的。”
“贵人,此话当真?”张乔氏似往前走了几步,都快贴到了门上,想开门,却又顿住。
顾襄忆便笑道:“张娘子,如今除了相信我等,你好像别无他法了。”
出了客栈,无因仍一头雾水,见顾襄忆大步往前走着,连忙追了上去,“去哪里?你似乎有头绪了?”
“我哪里有头绪?张乔氏说话颠三倒四,毫无证据却异常笃定,其中必定有鬼。”顾襄忆苦笑,“告诉她消息的应当是茜枝,只是你觉得难道茜枝就见过褚国公了?”
无因也甚是聪慧,当即就惊呼一声:“定是平王给的消息。”
顾襄忆又走了几步,忽然顿住,“我都还没当面谢恩就跑了出来,顾恢必定恨得牙痒,若是再知道我去了顾若谷府上……”
无因便乖乖滴点头,“我替你递个话吧。想约在什么地方见?”
顾襄忆不由得失笑,甚至伸手在无因发顶揉了揉,“你去也难免惹猜忌。路上偶遇的才挑不出错。”
无因立刻就懂了,“这几日工部倒是没什么大的营造,只是听说忠义营盔甲□□破损太多,陛下下令重新更换,平王为人严谨,便亲自带人点数去了。”
顾襄忆狡黠一笑,向他眨了眨眼,“从工部去忠义营大营,玉茗坊是必经之地。都这个时辰了,顾若谷他再如何因公废私也该会工部去换身衣裳打道回府了。”
二人所料果然不错,确是在玉茗坊外堵到了一身汗气的顾怀。
而顾怀也并没有十分惊讶的样子,装模作样地打了招呼,便跟着二人上楼去尝新到的茶。
做茶乃是无因的长项,顾怀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直到茶汤递到了面前,才赞道:“好!国师是如何做到能打出这样绵密又经久不散的汤花呢?小王每回弄出来的,撑不过几息便露了水痕。”
当初还顶着顾襄忆的身份时无因曾经见过顾怀打茶,略一回忆,便道:“搅打之时莫要在水面直来直去地画线,而是要飞快地抖动手腕,用茶筅将汤面击散,使水迅速分裂成沫。”
顾怀还要再问,顾襄忆便重重地咳了一声,“平王殿下,该不会真的以为孤叫你来就是为了吃茶吧?”
“安王殿下日理万机,哪有这闲工夫?”顾怀笑着摇头,“殿下想问什么小王都知道。消息的确是从我处递出去的,绝对不假,殿下放心便是。”
顾襄忆并无笑意,只盯着他,“是么?”
“殿下还真是捡到宝了,茜枝虽然不通书画,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拿着炭条都能把那人的形貌摹出来,难得。”顾怀赞叹一声,“虽说蓝田也没听闻出了什么丹青妙手,茜枝的画技也惨不忍睹,但那人的样貌是在太过鲜明,歪嘴斜眼,右脸一块大痦子,正是褚国公府上外门的管事王升,小王偶然见过一次。此人在长安风评便极差,若是张乔氏所言非虚,十有八九就是此人。”
顾襄忆并未宽慰,眉头反倒蹙了起来,“便是王升打死了人,找柳家要人便是,何必叫张乔氏状告褚国公?长安什么时候有家仆打死了人还要主人连坐的道理?诬告是重罪,何况诬告皇亲国戚!”
“殿下久在宫中,或许还不知道,”顾怀志得意满地一笑,“褚国公近来新添了一嗜好,便是……与人赌玉。”
“哦?”顾襄忆看他话里有话,越发生疑。
顾怀则道:“褚国公乃是武将出身,平素并不喜爱风雅。赌玉虽说与琴棋书画大有不同,却也勉强算得风雅事。近来他忽地喜爱上此事,且出手必胜……殿下真的就觉得没什么蹊跷么?”
顾襄忆明白了,顾怀这明里暗里的,便是说那王升却是奉了柳祁的命令去抢夺那产玉之所的。
“没有证据的事,莫要瞎猜。若是往后还有这样的事……还请平王谨慎。”顾襄忆嘴上这样说着,心下却想:总该找个借口去柳家打探一回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温翡烟儿的和摄政王互换身体之后[重生]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