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恢与他约好的秋猎,也就不得不往后再推迟些时日。
然顾襄忆在冠礼上的表现,虽说不算夺目出彩,但好歹是中规中矩,加之薛太妃迁回紫宸宫最初还是因为顾襄忆提议邀请,朝中与薛家亲近的大臣也便感念起顾襄忆的好,在朝中替他说了两句好话。
说来说去,冠礼倒是成了最好的借口。
毕竟成年的皇子即便不参政,也断没有赖在宫里的先例。
顾恢坐在大殿上面无表情地听了好几日,心下再如何恼恨也不肯再此时露了端倪,索性玉蘅夫人与龙骧侯着实不得人心,反对者也不在少数。
好容易等一众朝臣吵过一阵,顾恢才笑道:“皇子成年的确是该分府别住的,这倒是朕想着安王身子不好留在宫里方便照顾给疏忽了。好歹也是一品亲王,开府之处可不能马虎。钦天监,你需得则一吉处。”
似他这般不信鬼神的,从来用到钦天监的时候就不多,被点了大名,钦天监还有些愣怔,甚至懵懂地抬头看了站在前头的无因一眼,才连忙答应:“微臣一定即刻为殿下选一吉处。”
顾恢却稍稍倾身,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给安王选的地方,能急么?”
“陛下,宅邸择址兴建都还需好一阵,但参政议政之事,不必等到那时。”这回说话的倒是个也是,素来孤直,哪边的喜欢都不讨,“臣听闻前些时日,安王于公干之时出门饮酒,还当街撒疯,实在有失皇家礼仪。既然行了冠礼,也该好好收心,不如陛下替安王安排去一处清闲衙门。”
秦家的死对头立刻反驳:“陈御史所言差矣!既然知道安王殿下心性不定,怎能安排去衙门?自然应当好好拘起来读几日书来样样性子才是。”
这话说得委实有些欺负人,连顾怀都忍不住轻笑一声,然后向顾恢道:“陛下,臣以为安王殿下虽说散漫些,可于学问一道却并无什么疏漏,再押着去读书难道要将学问从头来过?”
却还有对顾襄忆印象还不错的,参奏道:“陛下,安王精通礼乐,去礼部或是鸿胪寺当差都是上选。”
顾恢乐于听他们争执不休,却也不想让那么些人将顾襄忆拎出来品头论足,自然是见好就收,“罢了,安王从前极少在宫中,朕也不知道他究竟擅长什么,还是再看两日。毕竟是为朝廷做事,他办不好自己不痛快是小,误事谁来负责?可还有其他本奏?”
郑思源听了许久,见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连忙出列一步,“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顾恢懒洋洋地睨他一眼,“讲。”
“昨日有一民妇来大理寺门前击鼓,便是吃了十杖,仍旧坚持要告状,臣以为必定是有冤情。”
顾恢的神色立刻变得不悦起来,“断案原就是你大理寺的职责所在,有冤情查便是了,何必到朕面前聒噪?”
郑思源不紧不慢地道:“陛下容禀,这民妇所告的,并非一般人,而是……”
“什么人值得你这样吞吞吐吐?”顾恢不耐烦。wwω.ЪiqíΚù.ИěT
郑思源这才沉声道:“褚国公柳祁。”
满朝文武皆变色,顾恢也皱了眉。
这褚国公柳祁,原是房陵侯柳赫的祖父,也是先太后也便是顾恢祖母的嫡亲兄弟。柳家祖上便有从龙之功,只是后来渐渐衰败了。但到了柳祁这一代,又抛了长安繁华去边塞从军,硬生生拼出一身功名,柳氏才有了入主中宫的底气。
虽说柳太后过世多年,而柳家的子孙也再难有出色的,但柳祁尚在,柳家的威名便在。
尤其是这位国公爷,年逾古稀却身体硬朗,精神矍铄,普通人多不敢在他面前抬头说话。
一民妇冒着丢了性命的风险敢击鼓告状,自然闹得长安路人皆知,大理寺便不得不接案。
只是被告的却是这么一位主儿,谁敢审他?
顾恢沉吟片刻,忽然凤目一眯,朗声道:“无因!”
尽管并没有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但朝中许多人也是能瞧出来的,顾恢有些不待见无因。
无因自己心里也清楚,每日上朝不过应卯,寻机能瞧一瞧顾襄忆便更好了。
但忽然被叫到,无因自然也不能装聋作哑,立刻出列,“山人在。”
顾恢指着他对郑思源道:“这可是先帝亲封的国师,算起来也是方外之人,身份贵重,又不忌惮柳家的权势,把他借你一用,郑卿看可使得?”
郑思源觉得使不得。
虽说之前查秦家的案子无因便天天来大理寺与他打交道,但郑思源对无因的印象却是很模糊的,顶多觉得他武功高强却温文尔雅。毕竟无因对顾襄忆言听计从的,只要顾襄忆在,无因便极少主动说话。
但顾恢亲自调拨的,郑思源还不敢当庭拒了……
正为难间,却听无因主动道:“能为陛下效力、为朝廷效力,此乃山人之幸。然山人愚钝,并不擅邢狱推断,冲撞褚国公事小,坏了大事却是担待不起的。山人想向陛下推荐一人选,不知可否使得?”
顾恢听他示弱,心里莫名的舒坦,可谓是和颜悦色地问:“哦?那国师想推荐什么人?”
无因略垂了眼,双手藏在袖中,有些紧张地捏着笏板,却仍旧掷地有声地道:“安王殿下!”
群臣又是一滞。
前头的顾怀也忍不住扭头看他一眼,浓眉紧锁,似乎很不赞同他的做法。
然郑思源却如同豁然开朗一般,喜道:“陛下,国师说的是!”
顾恢冷冷地看着他。
只是这位大理寺卿实在一心为民,连皇帝的脸色也顾不上了,连声道:“安王殿下聪慧,无论是断案还是拿人都自有一套办法,何况又是一品亲王之尊,若是由他主理此事,不愁此案不可破!”
顾恢的脸色越发不好看。
却又有大臣应和,“臣附议。安王殿下从前就在大理寺走动过,对此间事务不算陌生,又能弹压得住褚国公,实乃上佳之选!”
朝臣又是一番如火如荼的争论。
而被他们争得唾沫横飞的主角,却安静地待在飞鸾殿,焚香操琴,用心娱亲——到底是在飞鸾殿住惯的,薛太妃迁回紫宸宫,仍旧还是被安置在这里,身边的人也被顾襄忆尽最大可能保了下来。
与薛太妃他从不见外,来的时候就穿了一身素白的家常袍服,发髻也绾得松散,有几缕发丝都松脱了簪子的桎梏垂到了颊边,却越发衬得一张尖削的脸莹白如玉。他弹琴的时候最是一丝不苟,坐得笔直,仿佛一株筋骨嶙峋的瘦梅。
一曲终了,仿佛象牙精心琢磨的手指按弦止音,顾襄忆含笑问道:“太妃还有什么想听的么?”
薛太妃叹了口气,“过来坐。病刚好,何苦来吹这风?”
“难道陪着太妃说说话太妃不开心?横竖别再甘露殿也闷得紧。”顾襄忆无所谓一笑,语气不自觉地便有了些撒娇的意思。
薛太妃嗔他一眼,“你也知道闷?看你从前十分好静的。”
顾襄忆语气更软,“都要开府别住了,今后进宫看太妃一次可就难了,难道太妃不想趁着这机会多看忆几眼?”
说起此事薛太妃便更是无奈,“分府?梦还没醒吧?若是想给你分府,还用等到今日?听闻朝中也议了几日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困在甘露殿,却没试过到前朝一争?”
“太妃,”顾襄忆敛了笑意,“今上从前是不起眼,太妃自然不甚了解。这一位也是个精明之人,倘若刚刚争得太妃回宫,又想在前朝争得一席之位,势必会引起忌惮。猜忌之心一旦种下,便是很难消弭了,急不得。”
薛太妃思忖片刻,仍旧有些不甘心,“那你意欲如何?难道只能等着他心情大悦从指缝里漏出点封赏来?”
“这却不能。争却是要争,只不能是忆自己去讨。”顾襄忆一想到此,便是眉眼一弯,仿佛偷尝了蜜糖一般,语调也缓和不少,“有人会替我去争。”
薛太妃打量他一眼,十分不解。
还不曾出声询问,却听外头有太监扯着公鸭嗓喊道:“圣旨到,安王顾襄忆接旨!”
薛太妃尚且愣怔,顾襄忆却向她安抚一笑,然后起身整理仪容,淡定走到宫门外,大礼跪拜,“臣接旨。”
来宣旨的便是冯斌,他不紧不慢地道:“奉天承运皇帝,诰曰:加安王顾襄忆大理寺少卿衔,即日起协卿郑思源彻查褚国公柳祁侵地案,并赐尚方宝剑一柄,享先斩后奏之权,不得懈怠。钦此。”
“臣叩谢圣恩。”顾襄忆又行了大礼,双手举过头顶接了圣旨,然后又命灵鹊封了银两,才好生打发了冯斌回去覆命。
顾襄忆倒也没多在乎那圣旨,没人瞧见了,便随意捏在手中,掂了掂,才向薛太妃笑道:“太妃且看,这旨意不就下来了么?”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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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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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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