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春惜却很快就镇静下来,高声道:“殿下在说什么?婢子一个字都听不懂。”
“听不懂?看来孤是误会了。”顾襄忆点了点头,然后抬手揉了揉额角,“都这个时辰了,孤也乏了,看着也没什么好问的,阿浣,取纸笔来,替孤写个折子递给陛下吧。”
江浣晴眼神一闪,低声道:“惊扰陛下千秋宴之人,罪大恶极,婢子不敢随意记录,还请殿下明示。”
顾襄忆扫她一眼,飞快开口:“司膳房宫人春惜,惊扰圣驾,图谋不轨,按律当斩,择日拉出午门,以儆效尤。至于这秋耘……”
将下头跪着的两人神色变幻尽收眼底后,顾襄忆轻嗤一声,淡淡地道:“胆敢蛊惑他人在内闱作乱,实在罪大恶极,夷灭三族不为过!”
“是。”江浣晴答应一声,就要下去写折子。
顾襄忆也伸了个懒腰,准备起身离开。
却在这时,春惜蓦地怒喝一声:“顾襄忆!”
“放肆!殿下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灵鹊立刻教训道。
被冒犯的正主却摆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端看春惜还有什么话要说。
或许是动了真火,春惜跪坐在地,胸膛起伏不止,大口喘着气,“堂堂安王,就这点本事,问不出线索便胡乱处置了?人命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
顾襄忆挑了挑眉,神色依旧轻松,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春惜便越发恼怒,似乎有些口不择言,“倒是忘了,你是她的儿子,自然是一样的目中无人心狠手辣!”
“你既这样恨孤,甚至不惜豁出命去,反正是不得活了,就不想告诉孤一声你到底是为了什么?”顾襄忆向秋耘轻轻一笑,“那你上蹿下跳地忙活这么半天,岂不是都成了一场笑话?”
他倒是嘴毒,知道怎样才能一句话便点燃怒火。顾襄忆又看向春惜,“她死得稀里糊涂是她自找的,那你又是为了什么?跟着凑热闹的?”
“此事与她无关,她是为我所迫的,我才是主谋!”春惜双眼通红。
顾襄忆哂笑一声,“你说你是主谋孤便信了?总要拿出证据来的。”
秋耘更是连声道:“殿下不要信她说的话,我有证据的!”
她二人几乎要吵起来,顾襄忆心道真相或许就在眼前,便越发作出衣服高深莫测的模样,只看她二人究竟谁先说漏嘴。
秋耘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殿下既然知道秋藏,顺着一查便能知道,她是我姐姐。”
“秋耘!”春惜急得几乎要挣扎过来捂她的嘴,可惜灵鹊在一旁虎视眈眈,一把就将她按住。别看春惜是司膳房的人力气大,可灵鹊也不是好惹的,竟将她稳稳地按住了。
秋耘依然下了决心,根本就不理会春惜,只是淡淡地道:“我姐姐秋藏原本在乘华夫人,也便是如今的薛太妃那里中当差,负责的便是飞鸾殿的小厨房。陛下千秋宴之时,尚食局忙不过来,便借了姐姐前去相帮。殿下大概不知道,那夜平反之后,诸位皇子的宵夜,也是姐姐做的。”
这些都是顾襄忆早就知道的,不过等的便是从她二人口中说出来罢了。顾襄忆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既然是那夜做点心的人,自然是留不下活口来的。秋藏的确死得冤枉,你想替她报仇也是情有可原。”
没料到顾襄忆这样讲话,秋耘与春惜都一下子愣住。
只是顾襄忆微微一笑之后,忽地又变了脸色,满面怒意,“秋藏的确是代人受过,可冤枉她的是孤么?下令杀她的是孤么?下令的人乃是陛下,冤枉她的人是……是河间王,与孤有什么相干?”
刻意拿腔拿调的时候,顾襄忆是十分有气势的,往往会令人忽略他病弱的身子。
但春惜被他吓得多了,也习惯了几分,倒能报之以冷笑,“殿下说得倒是轻巧。殿下怎么不想想,诸位皇子为何会在那个时候点一份宵夜?还不是因为你那好母亲做的孽!”
原来是因为这样!
以顾襄忆的口才,他是能将这话给圆过去,可是他又不想将自己摘出去了。
那一场令人痛彻心扉的叛乱,若说是与他毫无关联,顾襄忆是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的。若是他再早一些示警、若是他出手再果决一些、若是他不那么轻敌大意……
“殿下想说他们都死了是吗?可他们都是为什么死的?即便秦家的罪孽罄竹难书,却有一条是因为连累了一个无辜的宫人么?”春惜的语气十分激烈,眼底却有泪光在闪动,“为了一己私欲,他们牵连了多少无辜之人,可惜他们自己的命就只有一条,如何偿还得清?便是算上他们的家人,错了么?你本是乱臣贼子的骨血,何以端居这甘露殿,还敢在朝堂上搅弄风云?你不配!”
顾襄忆静静地听着她声嘶力竭的指责。
是啊,无辜的人都走了,却还剩他一个苟活于世,他的确不配。筆趣庫
虽然顾襄忆并未露出多少表情,可灵鹊这跟久了的人如何能不知道他的心病?
顾襄忆越是沉默,她便越是害怕,本想将春惜狠狠骂一顿,一时却想不到什么能刺得她哑口无言的词句,慌乱之间,只能笨拙地道:“噫,说的是秋耘的姐姐,她还不曾怎么着,你怎么恁多话?可见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也不知这话怎么了,春惜听罢,神色竟有一瞬的僵硬,然后喃喃地道:“是啊,我是她什么人,凭什么替她不平……”
“你可以替她不平,若是冲着孤来,不牵连别的人,孤倒是欣赏你是个敢爱敢恨的奇女子。”顾襄忆冷静下来,淡声道:“可你利用了秋藏唯一的妹妹,也将孤的妹妹牵连了进来。”
春惜狠狠地瞪着他,“此事主谋使我,莫要牵连无辜!”
“薛太妃从前很喜欢秋藏的荷花酥,孤倒是很想全了她这唯一一点念想,可是春惜,你自己不给自己机会。”顾襄忆睨她一眼。说了句不相干的话。
一时间殿中众人都愣住了。
顾襄忆又道:“太妃知道了秋藏的事,很是难过。她是知道秋藏还有个妹妹的,想接到身边去用着。孤原想将秋藏从前在意的那个人也一并送过去,且让她看看从前秋藏住的地方,做秋藏从前喜欢的事。不过真是可惜了。”
春惜自己闹到了顾恢面前,而薛太妃也是一定会住回紫宸宫来的,若是让春惜待在身边,便是连薛太妃也会拉下水,顾襄忆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春惜怔怔地看着顾襄忆,一双美目瞪大了,两行清泪却猝不及防地从眼眶中淌出。
顾襄忆却又向门外扬声道:“更深露重,掌院也站了许久了,进来喝杯参汤吧。”
灵鹊等人都惊得四下寻找,不防殿中有一扇极为隐秘的窗户打开了,一个矫健的身影轻飘飘地翻进来,慢慢走到众人眼前。那人正是无因,身上还穿着宴会上的礼衣不曾换下,只是衣角都让露水浸湿了。
多余的寒暄一概没有,顾襄忆只问:“都安排好了?”
无因眉头微皱,隐约有担忧之色,却还是温声道:“殿下放心,山人都安排妥当了。”
“好。”顾襄忆吩咐灵鹊,“去把薛懿辉叫进来,让他想办法单独押送春惜出去,国师会在宫门接应,若是办不成,这禁军副统领便别当了。”
灵鹊听得一愣一愣的,根本不知道顾襄忆在说什么。
顾襄忆却肃容道:“今晚孤在寝殿里险些动了刑,总算逼得蠢事招了实话,于是孤一怒之下命禁军将她拉出去处死,只怕脏了自己的地方。若是以后宫里的流言不是这么说的,孤便唯你是问。”
“殿下!”灵鹊知道这是要放她们一马的意思,急得险些跳起来。
只是她的主子一向很有主见,根本不听任何人劝,“还有一个人等着你安排呢,动作再慢,今晚便不要睡了。”
说完便不听任何辩解与劝告,只大步往殿外走去。
无因见状,也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自己的地方,顾襄忆熟门熟路,若想不被旁人发现,兼职易如反掌。顾襄忆躲入了灯火也照不见的房檐,才松了一直挺得笔直的背脊。
无因连忙上前一把扶住他,替他揉了揉太阳穴,“剩下的事便放心吧,我会帮你处理好的。夜已经很深了,快些歇息吧,你看你眼下的青黑……”
“无因,”顾襄忆抓住他的手,握得很紧,神色甚至有些惶恐,“我……我方才,我不是那个意思,十哥是无辜的!”
“我知道,我知道!”无因的手很暖,轻轻一捏,热意便顺着指缝往顾襄忆心底流淌。他的语气也是温柔的,“真相我们都知道,不过是时候未到,不敢宣之于口罢了。你放心,我一直在,我会一直帮着你的。”
顾襄忆稍稍定了神,忽地一把将无因揽进怀里,“对不起,让你也跟着受累了。”
“为了谨行,为了那些无辜的人,我不觉得受累。”无因犹豫片刻,到底还是凑上前去,飞快地在顾襄忆嘴角落下一吻,蜻蜓点水一般,然后拼命压抑住脸颊的滚烫,压低声音坚定地道:“若是能换来沉冤得雪的一日,累得便是值的。”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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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温翡烟儿的和摄政王互换身体之后[重生]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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