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因养了这么几天,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老实说也并不太想着甘露殿便做噩梦,但他也并不想去面见玉蘅夫人。她这样的母亲,无因委实受不了。
头一回,玉蘅夫人遣的是时时往云间院来的摇红,无因知道的时候,人早就被云间掌院找人打发了去。
第二回来的是玉蘅夫人贴身的女侍采蘋,无因仍旧不想见,便叫江浣晴把人打发走了。
第三回,定澜公主顾念湘亲自驾临云间院,匆匆拜了一次天尊,一头扎进无垢居来查看哥哥的身体状况。堂堂定澜公主,江浣晴是打发不走了,便是国师也没有理由阻拦,无因是不得不见的。
不过见归见,无因也不能让顾念湘看出他早就恢复了,还得做出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才能让她相信自己是真的不宜挪动。好在无因现在已经习惯了这副病体,装起虚弱来也算是得心应手了。
只是有些对不住顾念湘——把人家小姑娘心疼得泪流满面的,无因委实觉得不好意思。
然而无因还没有因为顾念湘铩羽而归而松一口气,便得了个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玉蘅夫人听闻长子病重,便决意亲自来探看!
这消息来得急,无因知道的时候,人都已经到了前殿,容不得他不去相见。
玉蘅夫人不愧是后宫第一人,哪怕是来云间院见儿子,都是盛装出行的,披红挂彩穿金戴银的,与殿上鎏金嵌宝的天尊像也不遑多让。
“见过夫人。”正殿里没见着顾襄忆,应当不是他未曾前来相迎,想来是玉蘅夫人有话要跟自己说,不愿有外人在场打扰。但正是因为此间也没有旁人了,无因便越发觉得难受,远远站在门口见了礼。
无因的确是故意而为,只是他这般行止,也的确是成功地激怒了玉蘅夫人。分明静立不动的时候明艳逼人又气度不凡,但一张口,便瞬间如换了个人一般,“你叫我什么?不过罚你一次,便连母亲也不叫了?哪有你这样忤逆的孩儿?”
若不是真的关切,或是没准备拉下身段来致歉,又何必冒着风雪走这么一早?无因心中腹诽着,却低着头一言不发。
好在玉蘅夫人身边的采蘋也算是人精了,见状不好,立刻低声唤了句“夫人”。
玉蘅夫人这才深吸一口气,放柔了声音,“先前听说你病重,如今可大好了?”
“大夫说可以走动,不过不敢随意受风。”无因淡淡地说着。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没听懂,玉蘅夫人便吩咐采蘋,“这却简单,将车帘再布置得严实些,一丝风也不能透进去。褥子也垫得厚些,别让临安侯着凉。”
“是。”采蘋立时领命去了。
无因眉头一皱,有些动了气,“敢问……母亲,近日来宫中是有什么非得忆出席不可的盛事么?”
“问这个做什么?”玉蘅夫人愣了一下。
“若是没有,母亲大可不必着急。”无因心平气和地说着,“如今夫人圣眷正浓,陛下多半都在夫人宫中,若是忆还杵在甘露殿点眼,岂不是扫了陛下的兴?”
玉蘅夫人被他说得一噎,本是想动怒的,却又强自克制住,只是道:“你还是记恨我不是?只是我……你说你好好的去你舅舅的寿宴,为何要掺和顾怀与柳赫的事?与你何干?”
无因忽然意识到,玉蘅夫人那日无端发怒,许是与顾怀有关。
即便不是他本人,也与他的府邸或是家人有关。
否则玉蘅夫人说起顾怀的时候,就不该如此吞吞吐吐;而那几日正是顾怀与柳赫争得如火如荼之际,顾怀应当是忙得不可开交,竟还抽出时间来看望他,满嘴道歉的话,却语焉不详。
只是究竟是怎样的恩怨,才能让玉蘅夫人对亲生儿子下了重手?
胡思乱想之际,采蘋又去而复返,在玉蘅夫人耳边低语几句,她便霍然变了脸色。
无因大概也听见几个字,应当是顾忭在书房又作弄了师傅,只是这回指派的,是在朝在野都很有名望的学究,便是他能忍下这口气,满朝文臣与在野学子也不愿,纷纷上书上表,要求咸安帝严办。
玉蘅夫人站起身来,本是提步欲走的,但碍着无因还在场,只能立在当场,一双凤目在无因身上扫来扫去,神色也十分焦灼。
无因心下大喜,面上不动声色,“母亲是有什么急事要去处置么?不必顾及忆。”
“你……跟我一道回宫去。”玉蘅夫人不耐烦地打断。wwω.ЪiqíΚù.ИěT
“虽说宫中一应用度俱全……”无因一怔,飞快地在脑中想着推托之词,“不过有些贴身使用之物,总归是不方便的。母亲忽然驾临,忆此前一无所知,全然没收拾行装。需得宽限些时日,待忆打点整齐之后,再回宫去向母亲请安。”
反正先把人哄走再说,至于为什么没如约而至,总能想到理由的。
到底玉蘅夫人还是更在意顾忭的,又是朝野不约而同地请旨责罚,这可谓是一项重罪,玉蘅夫人实在慌了神。
无因所说的话也并非毫无道理,玉蘅夫人便胡乱点头:“好,你且快去,我让采蘋留下帮你。”
千万不要!无因连忙拱手,“采蘋娘子可是夫人左膀右臂,留下岂不是屈才?阿浣与灵鹊便可做得很好。”
好不容易哄走了玉蘅夫人,无因才长长出了口气,招呼江浣晴回无垢居去。
只是除了正殿门,无因便音乐听见一阵谈话声,听位置似乎在偏殿。而其中一人,正巧是顾襄忆。
于是无因便不自觉地停下了步子,站在廊下听他们说话。
“木材库果然不是无端起火,而是后头不知是谁在燃放那种比较小的烟花,但不巧那夜的风向是朝着木材库的,几粒火星子便被吹了过去,于是就走了水。”
听声音这是云间院的一个修士,无因认得的,也知道自他回转以来,这修士便与顾襄忆走得很近。想来顾襄忆被罚思过这段时日,便是由他与顾慷等人在联系。
安静了一阵,无因才听顾襄忆道:“仓储?可这舆图所示,后头分明应当是一处仓储,放的大都是沙土砖石等物。若非如此,工部也不会想着能就近调取而把木材库建在此处了。”
“许是……到了年下,家里的烟花爆竹太多,实在搁不下了,才会暂放于此。原本沙土砖石不易燃的。”那修士答道。
顾襄忆笑了笑,“朝廷征用木材库之时,是会发下皇榜的,任谁也知道此处有大量木材囤积,还敢在此堆放烟花爆竹的,是不要脑袋了?除非……可曾查出此处的仓储主人是谁?”
修士犹豫了片刻,才道:“关中韦氏,雍王妃弟弟的名下。”
“那就难怪了。”顾襄忆玩味地说着。
难怪什么?无因一时没想明白。
但至少可以证明顾襄忆是无辜的,想必上报之后,咸安帝便会撤了对他的责罚。无因又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那修士又问:“可要禀报郓王殿下?”
“若是郓王自己查出来便罢,但若是让殿下从你嘴里知道此事……”无因听见顾襄忆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如今郓王的处境并不轻松,雍王也不是善茬,都要过年了,何必搞得他们二位都不痛快?”
“只是掌院……”那修士迟疑着问:“此事不禀报陛下,掌院身上的罪名便不能洗脱;若是如实上报,陛下往深里一查,岂不是很容易便查到了雍王殿下头上?”
顾襄忆轻笑一声,“陛下总是要查的,否则我岂不是无端端就被冤枉了?只是这个证据是谁递到陛下手上去的,便很值得商榷了不是吗?”
“掌院的意思是……”
听他说话的语气,无因便觉得有人要遭殃。
果然,但听顾襄忆阴测测地道:“想办法把现场的证据都处理掉,且不可让郓王的人看出端倪来。另外再告诉你父兄,迎接天竺舍利是何等重要之事,供奉的宫苑与迎圣的浮屠万万不能出一点岔子,所用的木石材料都得是最好的,工部上下可不能不用心照管着,最好啊……请平王殿下一道多巡查几次,免得再有走水这样的祸事发生。”
“掌院想得周到。”那修士连声答应。
无因忽然想到,云间院既然是皇家供奉之所,平白就比其他的寺院高贵不少,院中的修士多半也不是普通人家出身的。许多不愿或是不能接手家中庶务的贵族子弟便会在此修行,若是一不小心得了圣宠,也能提携家族。
同顾襄忆说话这个,想必也是谁家的小公子吧。
连天尊脚下都不得清净,蝇营狗苟,勾心斗角,无因忽然觉得气闷,便快步走了开去,不想再听。
江浣晴不意他忽然就走,稍稍一愣,然后追了上来,低声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无事。”无因深吸一口气,“方才不是答应了夫人要收拾东西回宫去么?时辰也不早了,你催灵鹊快些,免得赶不及宫门落锁了。”
江浣晴闻言,稍稍愣了一阵,才低眉道:“是,婢子谨遵殿下吩咐。”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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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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