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顾忭也叫她宠得不知天高地厚,见状竟委屈道:“阿耶说我便说我,为何要对阿娘发这么大的脾气?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阿耶还骂她!”
顾念湘也在台上坐着。但她从不敢在咸安帝面前说什么,只能小声对顾忭道:“十二郎,别说了!”
一众臣工这才如梦初醒一般。
龙骧侯按捺不住脾气,当即就沉了脸,“是啊陛下,阿芜又不曾做什么,就更谈不上做错什么,何至于陛下说这么重的话?便是阿忭,若是母亲受辱都不肯争辩几句,便是不忠不孝。倘若阿忭真的被教成这样,陛下才真该生气了。”
秦家如今在朝中众多朋党,龙骧侯开口求情,附和者自然不少,也都纷纷出言劝谏,感念顾忭的一片孝心。
无因听着,倒是有些好笑。
他如今顶着临安侯的身份,还有定澜公主顾念湘,的确没为玉蘅夫人说话。只是他们这样的身份,又怎能说话?
在那些人嘴里,他二人却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了。
“陛下,”也不知怎的想,顾怀竟开口说话了,“十二郎御前咆哮的确失仪,不过也算其情可悯。到底是那位陈先生的时措辞不妥在先。今日曲江宴,风景如画,美酒醇厚,酒不醉人景也醉,一时失态,就算了吧?”
顾恢也附议,“是啊陛下,十二郎心直口快,并非有意冲撞陛下的。”
“父皇。”这几个月以来一直与顾怀明争暗斗的雍王便要与他做对,“陈子清并没写什么大逆不道的诗文,十二弟却如此大动干戈。我朝对士子一向宽厚,便是上书直指天子之过也不至获罪,更何况只是茶余饭后一首诗。”
顾怀则道:“可玉蘅夫人并无过错,陈先生作这诗,委实有些过了。”
眼见着一众人开口求情,玉蘅夫人便越发委屈,顾忭则是咬紧牙关,横竖都是有恃无恐的模样。无因见着顾襄忆眉头一皱,上前一步就要说什么。
谁知咸安帝却满面不耐,狠狠挥手,“罢了!陈子清作诗,措辞不妥,无赏。皇十二子顾忭,御前失仪,罚抄《礼记》十遍。若再有求情者,同罪论处!”
“阿耶!”顾忭自是好大的不情愿。
但咸安帝并不曾理会他,只是道:“今日赛诗,便到此为止吧。朕去瞧瞧他们钓鱼的。”
于是王清泰连忙高喊一声:“起驾!”
咸安帝一走,许多人也在此坐不住了,纷纷跟着他移驾。
嫔御自不必说,总不能单独留下来面对士子与群臣的,顾慷、顾恢、顾恂、雍王等皇子也跟着移驾。
玉蘅夫人本想将顾忭一道拉着走,到咸安帝面前认个错,软语求个情的。
谁知顾忭脾气大,并不愿与她一道走,只落在了最后。玉蘅夫人想了想,到底还是选了咸安帝身边的位置。
无因见着顾襄忆并没离去的意思,自然也站定了,只看他还有什么打算。
“陈兄,你可真是胆大啊,竟敢在曲江宴上公然讽刺玉蘅夫人。”见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远了,其他士子松了口气,纷纷围到了陈子清身边去。
先前被玉蘅夫人取笑过的状元郎也在,“讽刺玉蘅夫人就罢了,你怎的还用杨妃作比?连陛下与龙骧侯都得罪了,日后入朝还有你的好果子吃?”
“不过实事求是罢了。”陈子清淡淡地说着,“若不是陛下一味宠信秦氏,怎的能养得他们母子如此嚣张的气焰?肆意干政,任性妄为,不敬圣贤,日后岂不是要败坏朝纲?”
“陈子清,你这沽名钓誉的伪君子!”旁人还不曾说什么,便蓦地插进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方才众人才听过,却是顾忭无疑。
想不到他还没走远,猝不及防地杀了个回马枪,吓得一众士子脸色都白了。
陈子清还算镇定,朝他行了个礼,“陈某不才,虽一直以圣贤君子的风范为毕生所求,只是到底修为不够,不能做到君子风范而已。”
“君子先贤就教了你这些?”顾忭冷声笑道,“口口声声为了朝廷为了大昱,可你的所作所为,难道不是为了你的一点私心?”
方才顾忭在咸安帝面前都表现得异常强势而嚣张,如今咸安帝都离去了,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
一众士子都未免有些心中发憷,以眼神示意陈子清住口。
可陈子清既然敢在咸安帝面前做这等讥讽诗文,也便是个圆融的脾气。他向顾忭施了一礼,不卑不亢地道:“陛下面前,某不敢有私心。大昱祖制,后宫嫔御不干政。先朝有垂帘听政的,无一不是以皇后太后之尊,且只在君上病弱或年幼之时。如今陛下春秋正盛,岂有后宫干政的道理?何况秦氏夫人插手朝政,可有做过什么利国利民的决策?不过是令龙骧侯越发势大而已……”
“陈郎君,如今你也不曾入朝,许多事或许也并未真正看清,或许有些事……并非如你所想?”顾襄忆缓步下了高台,温声提醒着。
岂料陈子清连他也不放在眼里,哼了一声,“是啊,某为入朝,倒是乘云修士身居高位,巡河、选吏、建造这样的大事都能决议了。”
顾襄忆的脾气一向也算不得好,无因偷偷看他一眼,见他的眼神果然变得有些阴鸷,便清了清嗓子,低声道:“春光明媚,陛下宴请诸位,可不就是为了同赏春景?如今陛下也移驾了,诸位郎君不一道去看看?”
陈子清上下打量他几眼,只轻飘飘地丢出一句“鸠占鹊巢”。
如此,顾忭尚未说什么,顾襄忆便发难了,“陈郎君,山人与殿下皆敬你为耿介书生,更是名士大儒的得意弟子,故而多番忍让。我等又不曾得罪与你,不过是不忍再见你鲁莽生事,一片好心,却几次得你恶语相向!君子温文有礼,陈郎君也自言孺慕谦和君子,怎的连点皮毛也不曾学到?”
旁人不知,但无因却知道,前世摄政王当朝的那些年,殿上百官对他时有指摘,可这位安王殿下却从不需幕僚同党,自己一个人便能舌战群儒,言辞之犀利,总能驳得人汗颜。
看得出来如今顾襄忆已经着意收敛,却仍旧让陈子清面皮绀紫。
“国师见笑了……”那状元郎连忙上前来打圆场,“这子清啊……酒量不大好,多吃了几杯酒,便胡言乱语起来,并非有意冒犯。”
顾忭睨他一眼,“胡言乱语么?我看他说话一套又一套的,清醒得很呢。要不是从来就这么想,怎么就能脱口而出?不过就是多读了几天书,也敢跑到这里来掉书袋?跟你那酸腐的老师一样,如果真是才学过人,如今又怎么只能做个小小的教书先生?”
其实从先前陈子清不问青红皂白讥讽顾襄忆开始,无因便觉得顾忭从前欺负师傅,或许也不是全无道理。
只是他们两个,谁都讨厌,凑在一处只能闹出大事来。
无因硬着头皮道:“算了阿忭。方才过来的途中,还遇上永泰,问你要不要去蹴鞠。你要不要去?”
“哈!”陈子清竟一把甩脱几个士子的搀扶,疾步上前来,“老师的清誉,十二殿下还当真不得玷污!身为读书人,如今又金榜题名中了举,自然要时时向陛下直言进谏,若不兼听百家广开言路,又岂能做个明君?某自问今日一言一行都问心无愧,不负师门教诲。可是殿下……”
“子清还不住口!”状元急得要跺脚。
顾忭却冷笑一声,“孤怎样?”
“同为皇子,殿下之上的几位哥哥,哪一位不是在这个年纪便有了封爵?便是临安侯也是十岁所封。殿下既然如此得宠,何故今日仍旧是个十二殿下?”陈子清也当真是不管不顾了,“殿下素日所为,哪里有皇子的样子?食民奉养,不说造福于民,便是连书也不曾读好,日后还如何能替陛下分忧?何况殿下对上不敬,对父不孝,还整日沉湎于声色犬马……”
若说引经据典骂人,顾忭当然不是陈子清的对手,何况都是一母同胞,他还得宠,这脾气自然是比顾襄忆还要冲上许多。顾襄忆都受不了陈子清的一张嘴,更何况是顾忭?
但见他面色黑沉如陈年锅底,胸口也开始剧烈起伏,双手在袖中慢慢捏成了拳头,无因便知道大事不好。可惜他如今没了身手,只能惶急道:“陈子清住口!诸位郎君便任由他在此胡说八道么?还不快些拉下去醒酒?”
一众学子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便要扑上来拉人。
可惜已经晚了。
顾忭被刺激得凶性大发,扑上来照着陈子清的鼻梁便是一拳,恶狠狠地道:“穷醋大!看孤不撕烂你这一张臭嘴!”HTtρs://Μ.Ъīqiκυ.ΠEt
那陈子清却是个货真价实的书生,也并不曾料到顾忭会忽然动手,竟被他一拳打到在地。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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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温翡烟儿的和摄政王互换身体之后[重生]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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