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保姆一直在收拾,两个人好好洗了个澡,躺到床上来不及说两句话就相继睡了过去。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从心到身的累,两个人都睡得很沉。
……
夜色浓重,窗外一片漆黑,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呼号着的北风狂怒地敲打着玻璃,发出一阵阵声响。
任北被吵醒了。
睁眼的时候顾喻还在睡——侧躺在床上,一条手臂放在他身上,半张脸陷进枕头里,暴露在外的半张脸睡着的时候也紧缩着眉头,嘴唇抿着,眼底的青黑让任北心里发紧。
任北轻轻揉了揉顾喻的头发,另一只手拿过床头的手机,习惯性打开看时间。
手机屏幕的光刺眼,破开黑暗进入任北眼里的是一连串的微信消息提示,高达几十条。
应该是尤严,任北笑了笑,靠在床头,一手拉着顾喻的手指一手翻手机。
尤严不放心他,这个消息量非常正常。知道他俩累成狗了,没打电话。尤严在这方面一向很懂,很会体谅别人。
和顾喻待久了,任北很多习惯不可避免地向他靠近,他现在干什么都透着股不着急的、懒洋洋的劲儿,从一头随时爆|炸的狮子变成了可以安安静静瘫在一边儿静观其变的豹子。
任北神经放松地靠在床上,手指慢慢划开屏幕,点开微信,打开尤严的对话框。
眼睛眯着把信息滑到最上面的一条,没急着看,先把屏幕调到最暗。
【二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刚才——】
【二严:我也不确定啊我的哥,操了!!!】
【二严:你醒了给我回个电话!】
【二严:哥你冷静,你给我回电话的时候,让顾喻在旁边陪你,我怕你受不住】
……
几十条消息前言不搭后语,一连串感叹号触目惊心。
任北怀疑尤严这是进了传|销组织,跟他求救呢。
拧着眉又看了几眼消息,偏头看了看顾喻的睡颜,呼吸均匀,神情疲惫,他哪儿舍得叫醒。
小心翼翼地把顾喻的手放回床上,轻手轻脚地起身站在地上,把被子掖了掖,才拿着电话去了一楼。
他坐在一楼沙发上给尤严回了个电话。
那边接的很快。
刚睡醒的身体发酸发软,还不是很愿意动,他靠在沙发上,放松身体,问:“二严,什么事?”
尤严罕见地支支吾吾的,也不说什么事,就一个劲儿问他顾喻在哪儿。
“在楼上睡觉呢,”任北皱了皱眉,尤严这样,让他心里也没底起来,揉了揉眉心,“有什么事你说吧,只要不是绝症我都能挺得住。”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活的健康着呢!还能陪你浪一百年。”尤严说完叹了口气。
透过电话传过来一声轻响,应该是把烟点着了,深吸一口烟的声音很明显,嗓子发哑还有点颤悠:“我的哥,接下来我说的每句话你都别往心里去,有事咱一起商量。”
“嗯。”任北应下。
“你爸,”尤严顿了一下,咬咬牙,还是问了出来,“你爸是不是在B市呢?”
任北“嗯”了一声,心里的那个答案忽然变得清晰,声音低沉:“他总出差,不一定在哪。”
尤严像被他一句话气着了似的,声音拔高:“他就是——”
“我今天在A市车站看见他了,他抱着个孩子,还和一个女的亲上了!!!跟特么一家三口似的!!!”
“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啊?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操!”
“要是只有一个女的我都不这么生气,还有个孩子!看着都好几岁了。”
尤严骂了好几句,才意识到这边没了声音,心里没了底:“……北哥?”
“嗯,”任北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膝盖,眼神淡漠,语气没有起伏,“听着呢。”
尤严不放心地问:“顾喻,在你旁边呢吧?”
“他在楼上。”任北的目光锁着楼梯上的夜灯,正泛着暖黄色的光,光晕一圈又一圈,柔和,不刺眼。
“北——”
“一家三口么……”任北自言自语似的,眼皮耷下去,遮住眼底的情绪,半晌,才道:“还真没想到,孩子都有了。”
该怎么说他这个爹呢,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坐下来跟他这个儿子说吗,非要偷偷摸摸的。
也不对,可能人家告诉了全世界,就没告诉他这个亲生儿子。
没必要。
“有照片吗?”任北手无意识地放到了胸口上,呼吸渐渐粗重。
“……有,”尤严在电话那头又骂了一句,显然气得要死,“我拍了视频和照片,我想着万一是我眼珠子瞎了呢,结果,操。”
“给我发过来,我,亲眼看看。”任北声音一直很低,顾喻还在睡觉,这么糟心的事,不值得让他操心。
挂掉电话,答应隔半个小时给尤严发段视频过去,证明他在家。任北才坐在沙发上,一遍一遍地看视频。
视频晃得有些厉害,尤严拍的时候气得不轻,手都哆嗦了。
人山人海的车站,任国富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脸上是任北从来没见过的疼爱宠溺,正动作熟练地给孩子整理帽子,姿态放松,嘴角就没放下过。孩子抱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他立刻大笑,扭头和女人说了几句什么。
一个个子不高的女人站在旁边,正替任国富整理围巾,笑得很幸福,闻言,偏头亲了亲大人,又亲了亲孩子。
孩子的帽子是很流行的一个动画人物同款,应该是个男孩儿。
“一家人”其乐融融,有说有笑,头也不回地走向远方,直到连衣角都看不见了,视频才被掐断。
任北食指和拇指摩擦着手机侧边,几秒后,点开了重播键。
看了一遍又一遍,任国富那张笑脸深深刻在脑海里,心口上。
任北忍不住问自己。
难受吗?难受。筆趣庫
想骂人吗?想。
想就现在拿把刀冲出去逼着任国富说实话吗?想,但不会这么做。
没有妈妈的家是空壳,现在,壳也没了。
不对,早就没了,那孩子都多大了,还会搂着任国富撒娇,还懂事听话乖巧可爱,还……没有病。
说不清什么感觉,好像知道东西都会坏,但直到它坏的那一天你才明白,旧了的、还能凑合用的东西,和彻彻底底坏掉的东西比,心情是完全不同的。
任北扔开手机,手臂横遮住眼睛,仰躺在沙发上,明明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绷紧,心跳声快穿透耳膜,四肢却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像个蜡像一样停在这,僵硬又多余。
半晌,干哑的喉咙里才吐出几个字:“真省心啊……”
报废一个,再生一个,多他妈省心。
……
顾喻睁开眼睛,周围一片黑暗,只有床头被点了一盏小灯——肯定是任北点的。
摸了摸任北睡觉的地方,已经凉了。
不知道人走了多久。
顾喻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透过楼梯上那一点光隐约看见沙发上的人影,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他皱起眉,心里的不安扩散开来,快步走到楼下。
任北听到动静了,神经和肌肉都还僵硬着,等反应过来顾喻已经走到他面前,拿开他胳膊捧着他的脸问他“怎么了”。
任北深吸口气,想大喊任国富又成家了他这个亲儿子居然不知道,想喊出他没有家,想喊他难受,想喊的太多……
真正对上顾喻的眼睛,说出口的也只是一句:“我想抱一会儿。”
顾喻搂住他,一只手在他后颈上轻轻抚着,力道适中地按了按。
空气很安静,只有两个人交错的呼吸声。
过了很久任北才开口:“任国富有了一个……他在火车站……尤严看见——”
“操。”任北气得快笑了,一时间说不清这个破事儿,他是傻逼了么。
“不急,慢慢说。”顾喻坐到他旁边,把人揽到怀里,握住他的手,在掌心按着。
任北呼出口气,静了几秒,才把事情完整地说了一遍。
他掏出手机给顾喻看了那个视频。
……
“是不是很和谐?”任北看着手机屏幕,戳着屏幕的手指发抖,下一秒狠狠攥住手机,咬着牙笑,“多美满的家,多好的一家人。”
他抬起头看着顾喻,眼眶一片赤红,嘴唇发抖,眼里有泪光,更多的是愤怒和不甘。
“我不是他儿子吗?我不配他和我说一句吗?还是他以为我是个疯子怕我对他儿子干出什么来啊?啊?我他妈不是他儿子了?因为我没按照他想的活着我就是报废产品了是吗?”
任北越说越激动,手掌攥成拳头,无意识地一下下捶着沙发,呼吸粗重眼底泛红,情绪奔腾着。
顾喻紧紧地抱住他,拍着他后背不停安抚:“不怪你,不怪你……他的问题,不要用他的错误惩罚你自己。你还有我,还有我呢。”
任北僵硬的身体被紧紧地锁住,一片温热里感受到顾喻的呵护和安慰,激动的情绪被安抚,逐渐安静下来,换成不甘地小声喊:“我和我妈都不欠他的,他还一副施舍给谁的样子,我不差那点父爱,我也用不着他防贼似的防着我。”
“一刀两断就应该断得干干净净,既然他有儿子,就不用我这个碍眼的在这凑数了。”
“明天,我就和他说明白了,谁也别烦谁。”
“我陪你一起。”顾喻轻声说。
任北点了点头。
两个人互相靠着,依偎在沙发上。
半晌,任北看着窗外的黑暗,喃喃:“你说,咱俩这是什么运气。”
顾喻亲了他额头一下,声音很轻:“耗尽了坏运气,遇见了你,值了。”
“对,值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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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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