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们俩中间隔得不算宽,她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七殿下?”
还是叫不醒。
看来昨夜他睡得的确很晚了,她重新绾好头发,整理完衣服后发现周温安还是没有醒的迹象,只好下决心再推一次。
她的手刚挨上他的肩,那人就悠悠地睁开了眼。“天亮了吗?”
“是。”她缩回手,“要去向老人家道谢然后离开了。”
“稍等。”他刚说完沈长缨就背过身去了,动作之快使人不得不惊觉这人的反应能力。周温安笑了笑,将有些乱的头发自己拢好,扎上去的时候手稍微动了动,刚绾好的发髻又散乱开来。
沈长缨等了好一会儿,只听得到周温安单纯重复一个动作的声音,忍不住出声,“怎么了吗?”
“头发会散。”简明扼要,话语间意味实在明显不过——你来帮我。
“我帮您吧。”她坐到床上,绕到他身后。
想来周温安平时被人伺候惯了,自己绾头发这种事大概是第一次做吧。她这样想着,熟稔地把头发拢在一起,然后再盘起来,要束起来的时候总是感觉头发会跑,不是落下一缕就是前面整理好的头发会乱。
自己束发和给别人束发是不同的,她终于发现了这件事,然后继续手忙脚乱地给他盘发。
“算了。”周温安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拿开,“我自己来。”听这话间没生气,反而带着笑意。
“您不是...”不行吗?她吞了半句话,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听话地放下他的头发到了一旁。
周温安慢条斯理地梳好发,然后一气呵成地盘好头发再带好发冠。
......不是不会吗?
“您的动作怎么如此干脆利落?”刚刚那笨手笨脚的样子究竟是谁?她暗自腹诽。
“你给我的启发,我觉得在盘的时候手应该再稳一些,保持不动,另外一只手要更快,这样才不会散。”他脸不红心不跳地掰扯,然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先出门一步。
沈长缨紧跟着他出了门,那阿婆已经在院子里收拾好水桶要去挑水了。
“这里不是有井吗?”她指了指院子里的活井,有些疑惑。
“今日家中有祖先回来,要去村口的那口圣人井挑水祭拜才行。”那阿婆已经架好了扁担,蹲下身来找好位置然后挑好了水桶。“你们急着要寻人就自尽去寻人吧,不用管我这个老婆子了,也不用再道谢了。”
“这怎么行。”她快走几步拦住老阿婆,“我替您去吧,我走得快,肯定帮您抬回两桶好水来。”
“你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抬两桶水?他来还差不多。”那老阿婆指了指周温安,“算了,大户人家的小姐和少爷,哪儿能这样受累,你们要找人就快去找吧。”她继续担起水桶,慢悠悠地往外面走。
沈长缨伸手就把那俩木桶拿了下来,“阿婆,你让不让我去?”她拿着俩水桶有些得意,“让我帮您吧。”她实在不是喜欢欠人情的人,借住一晚肯定得还人情的,挑水这样的事对她来说不是难事,自然也不肯让步。
周温安在一旁静静看着两位为了抬两桶水争来争去,直到沈长缨夺下那俩水桶,才感觉到熟悉感。
沈长缨拿走水桶时那眉飞色舞的样子,跟当初在绥山把刀鞘架在他脖子上一模一样啊。
“沈长缨。”他走了过去把一个水桶拿走,“一起去吧。”
老阿婆拧不过他俩,只得叹口气作罢,“行吧行吧,又不是什么好活,怎么争了半天。”她背着手回了里屋,就剩了他俩。
“走吧。”如愿拿到抬水的资格,她心情好得很,步子轻快,衣袂随着晨间风微微扬起。
两人直到走到荷家村村口的时候,才发现这口圣人井一点儿都不小,周围修缮得很好,还有好几个人在等着打水。
“你们是荷家村的?咋从来没见过嘞?”其中一个挠了挠脑袋,一脸懵。
“没有,来荷家村找个人。”沈长缨冲他们笑了笑,“大哥,您知道咱这村子里有没有姓费的人啊?”
“有啊,东边那位不就是姓费吗?”那男的指了指东面,“大概五十来岁吧,就一人。”
“你们在说费老吗?”又一个人插进话来,“费婆人好啊。”
沈长缨听他们一人一句聊半天,大概清楚了情况,这位费阿婆跟尹文誉给出的消息一样,过了半百,人很和蔼,经常帮着村里带孩子,自己独身一人,儿女都先她而去了,连她自己还是好些年前才回来的。
完全契合要求。
她看了周温安一眼,两个人提起水桶要走的时候,那人又提了一嘴,“费老那么好的人,怎么就是跟常姨过不去嘞。”
“就是啊,俩人还总是不听劝。”
“常姨是谁?”
“就是西边那家,屋子矮矮小小的那户。”那人指的方向正是两人来的方向。
“还不是因为退亲那码子事,都板上钉钉了还敢退亲,他常家也真是...”
“别说了,老费家闺女儿都不在了还说,以后少嘴碎。”一个没怎么说话的人出了声,另外两人就识相的闭了嘴。
这一番话信息量还不少,怪不得沈长缨昨夜问那阿婆有没有姓费的人的时候她冷着脸说没有,态度也不怎么好,原来是儿孙一代结下来的愁。
终于可以提着水回去了,她提起满桶水,慢慢悠悠地向前走,尽量不把水洒出来。
“把水桶给我吧,用扁担挑方便。”筆趣庫
“那怎么行,殿下乃千金之躯,长缨让殿下挑一桶水心中就已经很过意不去了。”话虽然是这么说,手还是不客气地把水桶放下来。“既然殿下执意要,长缨也不能拂了您的兴致。”
周温安忽然有种以后嘴上说理,自己可能占不了她半点便宜的预感。
最终还是让周温安挑了回来,那常姨看了沈长缨一眼,明摆着就是对她之前说的那句:“我走得快,肯定帮您抬回两桶好水来”表达了不屑。
等常姨背过身去,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和周温安一起赶往东边。
沈长缨叩了叩门,院内传来慢慢的脚步声,“是小丫吗?”老人家的声音听着还算有力,看来身体还不错。
“费...”沈长缨好容易等门打开,看到那老人家的脸却呆住了。
“沈长缨。”周温安碰了碰她,把她从震惊的情绪里暂时拉出来。
费婆婆见沈长缨没反应,耐心地等她调整完情绪才开口,“先进来喝口茶吧,你们肯定是从远处赶来的吧。”她敞开院门,自己往里屋去备茶。
“你认识吗?”周温安问她。
“嗯。”她声音很低。
怎么会不认识呢?这是当年中元夜和她一起从红瓦寺回到沈府的刘嬷嬷,是得知沈府全府都死了后自己忍着丧子丧女的伤痛也要把她护周全的刘嬷嬷。于嬷嬷夫家姓费,所以回了荷家村后都是称她为费婆婆,可当初在沈家,她姓刘,沈府无论男女老少,都喊她一声“刘嬷嬷”。
“姑娘是从何处来的?要去找谁啊?”刘妈端上两碗茶水来,语气和缓地说。她看这姑娘面善,心中还是欢喜的。
“刘嬷嬷,我来找您的。”沈长缨没喝茶,声音很低,像是在压着什么。
刘嬷嬷一惊,端着茶碗的手抖了抖,半碗茶都洒在了衣服上,但此刻也顾不上衣服了。从沈府逃回来,她都多少年没听到有人这样喊她了。她仔细地瞧了瞧沈长缨,越发觉得这张脸熟悉。
“是冬姑娘吗?”刘嬷嬷的手拉住了沈长缨,“就是冬姑娘啊,都长这么大了啊。”老人家本来满目慈祥脸上一下子都是伤感,“真好看啊,跟夫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本来压得好好的情绪,被那声“夫人”给破坏掉了,泪水一下子就蓄满了眼眶,偏她还记得周温安在这儿,没发出声,就任凭泪水流了出来。
周温安察觉到沈长缨情绪的不对,找了个借口出去了,到了院子里站了一小会儿才听到了很低很低的啜泣声。
她在哭。
他烦闷地踢走地上的石子,再瞧了瞧屋里,还是没再进去。
沈长缨需要空间发泄,而他需要时间来让她足够信赖他。
啜泣声渐渐大了起来,沈长缨这一哭让刘嬷嬷也禁不住抹起泪来。
“好孩子,哭什么啊,嬷嬷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沈长缨憋了八年,离了京都没哭,在外流离差点被人打残也没哭,唯唯到了曾经庇护过她的长辈面前,却禁不住眼泪。
果然还是没长大。
她心里憋了这句话,然后慢慢地换了情绪,自己抹完泪以后还替着刘嬷嬷擦,等两个人都平静下来的时候,她终于问了正事。
“刘嬷嬷,当年您送走我之后去了哪里?”
缓过悲伤之后,她的心比原来更冷静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糖叨的朝臣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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