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宿管已经查房,大门都关了硬要进去还得折腾,二来她身边这位确实状况不太好需要照顾。荆羡也没怎么纠结,直接改口:“您好,不去Z大了,请送我们去附近的酒店。”
司机从后视镜里望一眼后边这两位小年轻,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长相出类拔萃,从上车开始两人就依偎在一块,和个连体婴一样,摆明是热恋里的情侣。
谁没有经历过年少轻狂呢,这年头大学生们夜不归宿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司机心照不宣地笑笑,调转车头,驶离了高教园区的方向。
十来分钟,进入商业中心的热闹区域,襄南是省会,国际上超一流的酒店早早在这座城市扎根,当然,也不乏实惠的连锁HOTEL。
又开了百来米,红绿灯口,司机尽责询问:“大概住什么价位的?”
按照道理,现阶段念书的手头没多余钱,通常如家七天打发,只是架不住这小姑娘气质斐然瞧着像富家小姐,他才多嘴问了一句。
荆羡愣两秒,刚想回答,埋在她颈窝的少年坐直身子,先行开口:“就前面那个吧。”
司机依言停下,透过车窗扫两眼气派的酒店大堂,心想这年头的孩子果真和他们那个年代大不一样了。
荆羡没有异议,本来就是娇生惯养的性子,让她住脏兮兮的廉价旅馆,还不如杀了她来得痛快。容淮早摸清了这位公主病患者的脾气,也压根没考虑过其他方案,先行一步付完车钱,回身去牵她的手。
“走吧。”
荆羡跟着他上了台阶,沿着旋转门往里进,快到登记手续的前台,忽而想到什么,止住脚步,“那什么……”
容淮:“嗯?”
荆羡小声道:“我没带身份证。”她晚上的行程就只有排练,除去一个手机,眼下就是两手空空的状态。
“我去开就行。”容淮冲着电梯处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去那里等。小姑娘磨磨蹭蹭,缠着他的手指没放,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勾起唇:“怎么,后悔了?”
荆羡摇头,磨磨蹭蹭地把电话屏幕划开,点到支付软件的界面,递过去,怕伤害到少年的自尊,尽量用自然的口气:“你为我受的伤,房钱我来付。”
她知道他高中时为了支付父亲的医药费没日没夜地打工,住在不到十平方的破房子里,冬天连洗个热水澡的条件都没有。
好不容易重归于好,她不想为这一晚动辄上千块的房费无形中加重他的负担。
无奈,递出去的手机僵持在半空中,久久都没人来接。
荆羡睫毛颤了颤:“你……”
少年眼眸漆黑,眉间冷然,酒店大堂的明亮灯光落在他面上,这张脸苍白到淡漠。他面无表情,语调亦然:“如果想替我省钱,就开一间。”
荆羡大概也知道惹恼了他,乖乖收起电话,又讨好地扯一下他的袖子,“你别生气。”
女朋友撒娇,任凭百炼钢也得化成绕指柔。
容淮叹口气,揉了揉她的发顶,转身去前台checkin,手续办完,他走回她身边,很轻地笑了笑:“两张床啊。”
荆羡:“……”
本来没什么,被他这样一讲,好像就和电视剧里那样,一定会发生点不可控制的故事。热意蔓延至耳根,她不敢从光可鉴人的电梯门里与他对视,略拘束地别开眼。
等待电梯到达的间隙,来了对衣着时髦的情侣,用一种奇怪的方式搂抱着。即便上行过程里,两人仍然没舍得分开,男的更是时不时在女伴身上揩两下油,调笑声不绝于耳。
“你讨厌死了,别在这里,有人。”
“有人怎么了,他们不也是和我们一样么,等下一进房间就……”
后半句话压得极低,已经听不太清。
容淮侧过脸,身边的小姑娘垂着脑袋面红耳赤,明明成年了,脸皮还这么薄,没点长进。他把人拉过来,右手绕过去,掌心覆着她的耳朵。
荆羡倒不是为了对方的话脸红,主要是先前已经联想到言情剧画面了,此刻借了他人推波助澜,想象力愈加丰富,有点难顶。
刷开房门的那一刻,她无意识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神情,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了即将面临的处境。
长夜漫漫,孤男寡女。
她顿了顿,目光刻意地下移,忍着燥意,装作若无其事地道:“你的伤怎么样?”
“还行。”容淮把医院配来的消炎镇痛药物随手丢到玄关处的柜子,脚跟带了带,抵上门。
防盗锁插销扣上后,这房间彻底成了二人世界。
通电的卡片没放进去,惟有门缝里的光线在长绒地毯上投下浅浅的痕迹,安静、昏暗,根本不需要做什么,旖旎的空气就能把暧昧发酵数倍。筆趣庫
彼此面对着面,站在门前,都没说话。
良久,荆羡率先败下阵来,一直以来总是这样,但凡三步以内有他存在,思考能力就会大幅度下降,她忘了开灯,机械地走到落地窗前,把厚重窗帘扯开。
三十七楼的高度,往下望,车水马龙的街景无比遥远,仿佛身在九重天,一切喧闹远去。
她双手抵着玻璃,心不在焉地瞧了会儿,半晌,身后有人覆上来,捉了她的手指,一点点缠紧。
耳边是他灼热的鼻息,伴随着刻意压低的嗓,“有那么好看?”
荆羡不敢乱动,细密的耳根皮肤起了颤栗,她紧张到胡言乱语:“一般般吧,也没那么好看,就……随便看看。”
容淮低低地笑,把人转过来,微微俯下身,盯着她的眼睛,不怀好意的语气:“那不如看我?”
荆羡怔住。
楼很高,月亮触手可及,银色光晕拢过少年面容,染上几分温柔缱绻。先前缝针时的汗水未完全褪去,额前的发有一点湿濡,他眼眸幽深,唇角勾着,像个勾魂噬魄的男妖精。
他说得挺对。
看他确实要比街景妙上百倍。
有点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可能这两月的进度太快,先是魂牵梦绕的少年相遇在报道日,再是半天功夫火速确定了关系。到现在都有些不真实,她伸出手指,描摹过他俊秀的轮廓,轻声念他的名字。
“容淮。”
他嗯了声,任由她动作。
荆羡直勾勾地瞧着他,眼里雾气氤氲:“分开的日子里,有想过我吗?”
容淮沉默。
久到以为他故意逃避,她差点再度失落,才听到他姗姗来迟的回答:“想的。”似是不习惯于这般直白的剖析,又似是记起了一些煎熬的岁月,少年下颔线条紧绷,几乎难以启齿:“从没有一刻,忘记过你。”
泪水不知不觉间盈满眼眶,荆羡踮脚,主动亲吻少年的唇。
他额前碎发柔软覆盖下来,一手撑在她耳边,一手松松圈着她的腰,没了排练室里暴戾掠夺的狠劲,温柔无害地回应她。
就这样把主动权给了她,也如同卸下傲慢盔甲,臣服于公主裙下的铁血骑士。
心甘情愿被俘虏。
小姑娘青涩得和张白纸没什么两样,莽撞地凑上来,急切地借着这点亲密找寻安全感。他耐着性子,半天发现还在表面阶段,只得掐着她的下巴,含糊诱哄着:“别咬牙。”
荆羡眼眸紧闭,没了理智,跟着他一同沉沦。
和有情人在一块,只争朝夕,久别重逢,这场本该点到为止的缠绵开始失控。
说不好是谁先起的头。
黑暗里,脊背蹭到光滑的床单,她没喊停,直到不经意间触及到他腰间刚缝合的伤口,借着夜色看清了指腹间的殷红,才着急忙慌地制止。
“你流血了。”
可容淮显然在关键处,不管不顾地摁住她的肩膀,呼吸紊乱:“别管。”
荆羡不敢相信他居然要浴血奋战,那么可怕的伤处,不疼吗?她当然不能由着他胡来,死命挣扎着,妄图给他降降温,“来日方长,下次,等你伤好。”
大概是伤处影响了发挥,用强也确实怕吓到她。
怎么都不合适。
最终,容淮翻身坐起,腿支着靠于床头。
少年眼里浓重的欲念未散,眼尾猩红,眉宇间却带着股儿若有似无的挫败,感觉无可奈何。
荆羡不知怎么觉得有点好笑,没忍住,唇角弯起,憋得脸颊酒窝深陷下去:“你冷静一下。”
边说着,边往床下爬。
容淮看了眼面红耳赤的小姑娘,手一勾,把她捞回身边,见人又要挣脱,安抚地蹭下她的脸,哂笑:“都这样了,不替我包扎?”
荆羡反应过来,光着腿跑到玄关,取了配来的纱布,小心翼翼剪开。
容淮默不作声地瞅着她。
小姑娘穿着件内搭的蓝条白底衬衫,宽宽松松,衣领处的纽扣被他解了两颗,现在都没扣好,弯腰起身总有活色生香的诱惑。
他没打算提醒,更懒得装正人君子,暂时吃不到就只能饱饱眼福。
荆羡把纱布缠过少年劲窄的腰,沿着肋骨处往上,重复几次,绕过肩背后打上结。确保血没再渗出来,她松一口气,板起脸来:“晚上你安分点。”
容淮卷了一簇她的发尾,漫不经心地绕在指节处把玩,“那聊会儿。”
床头灯散着昏黄的暖光,荆羡温顺地靠在他怀里,整个人都陷在了他的气息里,甜蜜如影随形,她把脸埋在少年的颈窝间,漫无边际地同他说话。
他并不是个擅长交谈的人,话很少,大多时候都是她兴冲冲的起话题,他随意应两句。
提到当初分开的岁月,才皱起眉,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呢?”
荆羡怔住:“什么?”
容淮垂着眼睫,摩挲着她细细的腕骨,平静道:“你问我有没有想起你,那么你呢?”
荆羡恶从胆边生,没好气:“你说呢?”记起人不人鬼不鬼的高三下半学期,她仍然有些不能释怀,喃喃自语:“我真的很难过。”
容淮抬眸看她。
“难过到他们要送我出国,我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容淮猛地将她拉近:“出国?”
荆羡差点被他吓到,腕间痛楚迸发,她秀气的眉毛拧起来,扭了扭手腕,抱怨:“弄疼我了。”
他缓缓松开手,状态不太对劲,薄唇抿成一条线,眼眸里有她瞧不懂的复杂情绪。
荆羡本能地察觉到他的颓然,兴许还有无能为力的后怕,她将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通,末了插科打诨地说着我不是没走嘛之类的玩笑话,可惜没能安抚好他,之后漫长的夜晚,少年再没开过口。
临睡前,他将她抱到另一张床上,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抱歉,是我的问题。”
这一晚惊心动魄地开始,又趋于温馨平淡地终结。
荆羡始终惴惴不安,撑不过去睡到半梦半醒间,朦胧地看到隔壁床铺有人起身,再是灯光微亮。她迷茫地揉了揉眼睛,云里雾里地瞧着他吞下了两片止痛药。
“容淮?”
“嗯。”他显然是没睡着过,嗓音很清醒,掀开她被子的模样也挺自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欺身过来,“有个事儿。”
荆羡被他掐着腰提起,茫然道:“什么?”
“我的伤已经好了。”
“所以不想再等。”
荆羡:“……”
床头的灯再度熄灭。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很快传来女孩不堪疼痛的哭泣,半晌又是可怜兮兮的讨饶,少年始终不发一语,过了很久,才有他宣誓一般的昭告。
带着势在必得,狂妄又温柔。
“羡羡,你是我的了。”
荆羡在很久以后回忆她并不美妙的初体验,依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受,倒不是心里排斥,只是那一晚的他过分迫切,像是要将她融入骨血,种种蛮横行径,让她根本无从招架。
她只知道,他并不是为了欲望才占有。
至于更深层次的东西,她到如今也没想明白。
回校之后,两人便水到渠成地谈起了恋爱,和其他校园情侣并无不同,日常吃饭约会上自习。被人目睹手牵手在湖边散步的那晚,论坛灌水版块爆了。
【容淮今天追到女神了吗?】这个帖子,终结在圣诞节当天的午夜,水落石出,吃瓜群众们的消遣被残忍地剥夺。
由医学院高材生兼Z大校草的男主角亲自上来回帖,就五个字,简单粗暴——
【谢谢,已追到。】
荆羡没想过素来阴冷的人会那么无聊,还去关注学校BBS,可能是大一课程排得还不够满。之后果真不出她所料,第二年开始,她的男朋友就把空闲时间彻底投身在了解剖实验室,别说回帖,就连陪她的功夫都少得可怜。
荆羡高中都主动惯了,大学也懒得矜持,三不五时往北校区跑,明里暗里听到不少导师夸赞他的话语。
她与有荣焉,好不容易逮住机会同他在食堂用餐,谈及未来规划,“你们院是不是有去瑞士交换的名额?”
容淮垂着眼睫,帮小姑娘把葱油鸡里面的葱一点点挑出来,随意道:“嗯,问过我意见,拒绝了。”
荆羡托着下巴,吃吃地笑:“因为我在这,不想和我分开啊?”
容淮瞥她一眼,算是默认,然而眉宇间的桀骜一如从前,他靠着椅背,从容地道:“不会让你吃苦,我在这也能出人头地。”
荆羡只顾着偷乐。
吃完饭,她缠着他逛了会儿,大二开学没多久,公告栏里的新生公布名单红榜还贴着,她途径时突然好奇:“你说我要是真出国没来Z大,你联系不到我,会怎么办?”
容淮愣住,怔了很久,抬手将她颊边的发拢到耳后。
“会一直等。”
“会一直找。”
“直到我死的那天。”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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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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