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踟蹰不前时,破罐子破摔的队伍里冒出一个冲前锋的人。彦周面色无忧,脚步踏实,顺着声音走了几步,拐弯进了一个巷子。
薛焕倾身要追过去,无奈胳膊挂了个拖油瓶,恬着一头热汗把剩下的人带了过去。
巷子口,彦周事不关己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争吵声是从这传出的,一个女子扶着一位老太太,同面前的男子吵得不可开交,女子眼里盈泪,声音沙哑,紧皱的眉头显示了她的痛苦,她身边的老太太鞠着腰,神情尽是同心,脸上亦泪水横流。
“如果你不想给娘继续治病,我不要你管,你只管自己走,我一个人,一个人也可以照顾好娘。”看样子,女子同男人的争吵持续了不短的时间,她每说一个字都喘不过来气似的,一只手扶着老太太的腰,一只手撑着她的肩膀,和男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男人个头不高,面相却很凶恶,他说话声震天悍地的,指着女子的鼻子骂道:“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的那些破事,你拿我的钱是给这老不死的治病吗?你就是出去胡搞了,不要脸的贱人!”
队伍中有个男人瞪圆了眼睛,双手交叠捂住了自己张开的嘴,他看着吵架的男女,呜呜声从指缝里漏出来。
阿宋狐疑地转头看他,发现男人的眼睛瞪出了红血丝,朝着前面使劲摇头,嘴里依然模糊不清地呜囔着什么。
彦周深切地看着那对男女争吵,眼睛流转在三人身上,男人吵架很凶,咄咄逼人,将他面前的女子骂的一无是处,侮辱的词汇一个接着一个,而那个女人虽然也回嘴几句,可明显处于弱势地位,她身边还有一位年迈的老太太,她动作不能太大,得护着。
但有什么地方是不对劲的呢,彦周想,男人背对着他们,老想伸手去碰女子,但他指尖离女子还有一点方寸的时候,就被女子挥开了,还警惕地后退了几步,牢牢地扶着老太太的身体,老太太像风雨中挂在树枝头飘摇欲坠的落叶,在两个人中间挤着,摇摆不定,脸上挂着苦楚的表情,嘴角下拉着。
“今天,我就要看看你这样的女人还不要脸到什么地步。”男人凶道,身体往前倾。HTtρs://Μ.Ъīqiκυ.ΠEt
女子依旧往后倒退,抽泣说:“你,你不要这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救救娘。”
男人听不见她求饶似的,气势越来越凶狠,虎啸道:“不可能,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
忽然男人冲了上去,扑到女子身上,揪她的头发,拉扯她的衣服,一边拳打脚踢一边出言不逊;女子柔弱,只能一边承受男人的暴力,一边用身体把老太太给护住。
阿宋不忍见这样的粗暴,又不敢上前阻止,对那男人不满,又只自言自语:“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打如此柔弱的女子,还连老太太都不放过。”
“对啊,那女子看上去挺好的,不像是恶人啊,这粗莽汉子是不是弄错误会什么了?”有人应和。
一个眉眼粗狂的男人鼻子发出沉厚的哼哧声,粗鄙道:“打女子的男人老子最看不起,现在什么情况,要上去杀了他吗?”
队伍有人反对:“杀?不好吧,怎么要杀人。”
“我看不下去了。”
“你们看那男人把那女子的脸都打出血了,真是畜生!”
“我们要上去把他们拉开吗?”
莽汉四面环顾见无人动静,便一口定音道:“老子去,非得教训那男人叫爷爷不可!”
他言既出,站在一边捂着嘴的男人终于崩溃了,他先是大喊一声,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然后直直跑过去,一把抱住打人男人的头,手里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短刃,朝他的后脖颈刺了下去。
被刺的男人挣扎着伸手往后乱抓,不得章法,每每落空。
薛焕想冲上前去阻止,被彦周扣住了肩膀,道:“别过去。”
薛焕顿步回头:“什么?”
莽汉被眼前的景象噎住了喉咙,半晌嘴里咕哝着:“这是真杀人?!”
冲过去杀人的男子朝倒地男人的后脖子又死命来了几刀,血溅上他的眉骨,他的眼睛,他的脸颊,沾染了他的衣襟。
直到倒地的男人没了声息,伏在地上不动不动,同他一起的女子噌地往后退了退,舒了口长气。
短刃疯狂扎进又抽出后,男人举刀站起来,眼泪夺眶而出,步履摇晃,疯魔了似的对着四周空气喊道:“我杀了他了,我杀了他了,我杀了我自己,我杀了我自己,我应该可以活了吧……”他低头瞥了那女子一眼,语气不知在可怜谁,嘶哑着说:“我可以活着吧,说好了的……”
他话尾音逐渐消弭,持着刀的手松了力气,短刃因而落地,随后,他也倒地不起,眼睛还睁的老大,人却没了呼吸。
薛焕这才后觉,说:“他被控制了!”
但是,如何被控制的?
此时,巷静落针可闻声,被打的女子扶着老太太慢吞吞地走开,头也没回,倒地的两具尸体,她连一个目光都没施舍。
阿宋喉咙被堵了石头,缓了许久才将脑海里冲击的画面扫干净,重新关闭合不上的嘴,定了定神。
“你们看,”队伍里那个内稳的青年指着尸体上升起的一道金光。
金光裹着男人手上原先持的纸牌,变换着前面两次上面写的字。
-即刻为生死门,有死才有生。
-你必须杀死那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你才能从这里出去。
金字闪了一会,便消失了。地上倒的两具尸体没过一会化成了一缕青烟,除了地上的一滩血迹,什么也没留下。
莽汉心存怀疑又不免迷糊:“这里会有跟我们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到底有多少人,他们是谁?”
听完这句话,彦周心里有了个底,莽汉既然这样说,那便说明他们每个人手中所持的纸牌上,每一次出现的字都不是一样的,每个人获得消息和能活着出去的方式亦不同。
阿宋神经质地哆嗦说:“只剩六个人了,死了三个了,下一个会是谁?”
他就不该信这些玄乎其神的东西,他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鞍前马后脚踏实地地做个本分人,而不是为了受不得一时之苦而跑去求愿,到头来将自己困在未解之地,将生死悬在头颅之上。
那个一直保持冷静的青年走到彦周和薛焕面前,揭开自己的老底,说:“二位公子,我认为要想从这个地方出去,我们应该聚合在一起。”他毫无保留地将纸牌递给他们看,说:“我这上面写的是——”话说一半,他发现刚刚还在纸上的字早没了墨影。
不过没关系,他将前两次的话都记了下来。
“第一次,纸牌上写的和方才看到的第一句话是一样的,但是第二次我的纸牌上写的是在这座城里,不止你们一个队伍。”
阿宋忙把脑袋凑过来,急吼吼道:“我纸牌上也写的这个。”
薛焕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刚才出现的一男一女,一个老太太很可能不是这座城下的幻境?也有可能是另一个队伍的人。”
彦周抠他话里的毛病:“你以为一个老太太,半身埋进黄土的人会进这种地方?”
阿宋说:“对啊,老太太怎么可能会进来这里,你看刚才那老太太的样子,走路都走不稳,哪能啊。”
如此说来,便不得知刚才的场景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薛焕细想一个点,然后很快进了死胡同没了解决之法,几番思考后,什么都不知道,叹气道:“刚才没一个人发现他俩长得一样吗?”
阿宋两手交缠着,解释说:“大家从进来到现在,心里都被恐惧占领着,哪还一时想那么多,脸也没仔细看。”
“这不是长得一样的问题,”彦周说:“他的纸牌上就那样写的,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事,只要遇到一个跟他长得一样的人,他为了能活着出去都会下手去杀的。”
薛焕盯着遗留在地上的那一滩血,挤着眉,说:“可他为何还是死了。”
连尸体都不见了。
对啊,那个男人已经跟着纸牌上的提示去做了,可他的下场不仅没能活着出去,还死无尸体。
“你们看。”彦周眉毛上挑,下巴往上抬了抬。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纷纷抬头看,看见了西北角上空一个正在成型的红色血符咒。
血红符咒一笔一划在西北角上空显形,横竖弯勾蕴含着沁人心脾的诡异,而在那符咒的上空,是灰蒙蒙的天,搅动着那边的空气,混浊阴寒。
彦周眯了眯眼睛,又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说:“你们猜猜,这是第几个?”
这样的血红符咒出现在特殊的方位,一笔一划既定画成,血是新鲜的,符咒也是新鲜的,所以背后所布的玄术也是新鲜的。
由此看来,那些道士假借求愿的名义将一些走投无路之人招进来,并不是为了能完成那些贪愿,他们根本不在乎,他们要的,是活人杀活人,鲜血画符的一场祭祀。
薛焕对这些心术不正的邪魔外道十分敏感,他说:“咱们还有六个人,加上这座城里不知数的另一个队伍,说明我们至少对应另六个人,要杀六次。”
阿宋不明白:“为什么是六次,而不是十二?”
薛焕:“因为他需要有人活着画没画完的血符咒。”
彦周饶有趣味地盯着薛焕看,眼里透着一股还不算是傻子的欣慰,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了些。
薛焕察觉到他在看自己,一回眼瞅到他似笑非笑的样子,激起一身冷汗,道:“你笑什么?”
“没有啊,我没笑。”彦周否认道。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惊鸿无双的宿敌总爱揪我的毛茸耳朵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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