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是安静得平平凡凡,酝酿不住任何阴谋的气息。
空青谨慎地跟在郡主身后,寸步不离。
想知道一个地方的底细,比起卧房,去书房会更有用处。
空青制止了她贸然想要推开书房的门的动作,下一刻,她听到书房魅有人走动的声音。其实对于她而言,比起人她觉得更像是闹鬼。
黑影流离。
书房内亮起灯,影子变得更加清楚。打在窗棂上,越变越大,像是没有眼睛的怪物。空青护着她退后。
门被打开,是两名侍女。屋里是暖洋洋的颜色,在书桌后,是一位典雅夫人。
她认出了那衣服。
她曾经在金鸣寺里见过的,至于那位夫人,她飞速地将梦里那位夫人一并联系起来。
夫人的声音与她气质相符,一样端庄温雅。
“静安郡主,我等你许久了。”
“你是谁?”
暖色烛火中,夫人的面色染上红润,并无平日里的病气。微微笑起来的时候,眼角边是浅浅的皱纹。
她看得认真又细致,心脏无端急跳,眼前的夫人有奇怪的熟悉感。
不是来自之前的偶遇,也不是来自梦中的一窥。
“想必郡主已经在梦里见过我了。”
说话之间,夫人又咳了两声,见到她优雅地用手帕捂着嘴。
她同样有一种熟悉之感,她见到白色绸帕上红色的血迹。想来这就是寻知来此处的原因。
“我是圣天谷的圣女,你之所以没有死,全是因为我。”说得很直接,唇边还挂着亲切的微笑。
她心有疑惑,并不知道她说的是林郁还是静安。
静安问:“此话何解?”
夫人轻声笑了笑,“你在梦里已经看到了。郡主殉国,沈逸为了你让我重置时间。至于庾双和西夏边境之战,也是因为郡主。只要郡主嫁给沈逸,一切便能归于平静。”
夫人穿着同梦中一样的服饰,说话时候平静如水,缓流清晰。
静安:“这里是程曳的地方,这是程曳的意思?”
夫人并不急着回答这个问题。
“林穆被俘,沈逸用林穆同庾双谈判之事,程公子不曾告知你吗?小郡主,只要你嫁给沈逸,便能再保庾双三世。”
“没……没有。”
“郡主,我便说到此了。要挽回庾双,只能看你了。”
“就是你让我做那些梦的是不是?”
“郡主聪慧。我再说一句吧,郡主的身子已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我也没有能力再为沈逸使用一次术法了。”
“夫人,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夫人轻声笑了笑,像是随风乱飘的蓬草。
“我耗了大半性命,就为了郡主你活着。郡主,你猜我何意?”
“你是沈逸的人?”
“这位侍卫,快送你们家郡主回去吧。若是被程公子发现就不好了。”
屋里并不温暖,每呼吸一口气都像是灌了冰块,静安咳出了血,冷岑岑地往下滴。
“是不是如果我不去西夏,林穆就会死?”
夫人依旧保有着最慢条斯理的姿态。
“不仅林穆会死,庾双也不复存在。”
“我是快死了吗?”她问。
“寻知已经治不好你了。”
夫人面容平静,说得很笃定。
-
“走吧,我们去皇宫。”
无论如何,她都需要去求证。
今日的官员都无需上朝,赶出去告知的小太监急急忙忙地向各官员通知下去了。
静安郡主坐在赐座上听完了一切,表情冷淡,仿佛在说今天要用的早膳一样。
“那就让我去吧,这本来就是一国郡主的责任。”
皇帝让李公公代笔回信,择日启程。
“皇上,能不能请你将此事尽量瞒着其他人,包括阿郁和程曳,还有七皇兄。”
皇帝自是觉得无何不妥。
天才刚刚亮起来,她甚至在宫门前遇到了没来得及收到通知的程曳。风还是有些凉得入骨,在将亮为亮的背景下,衬得他的面容更加冷峻。
在程曳开口之前,她率先张开双手索要拥抱。
熟悉的檀香,温暖的体温。
“你怎么在这里?”程曳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惊讶,又问道:“宫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点点头。
“但是我不能说。”
就这样瞒了过去,程曳什么也不知道。
-
死亡的脚步似乎越来越近了。
连寻知也察觉不到的变化,日日诊断,日日如常。
肉眼可见的萧索下去。
她夜里甚至点着灯,琢磨着以静安郡主的身份给王爷写信。
死亡对于她而言并不算一件太可怕的事情,倒不如说,重新活过来的大半年时间,都是赚回来的。
时入早春,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留住她,从前王爷的府邸的桃花居然开了。早过了全城的桃花,只有王府里的一片桃林,开得生涩又美丽。
兴宁的肚子大了起来,自然不能随她一同赏花。自那日进宫找皇帝以来,郡主再也没有出过将军府半步。直到今日,程曳来找她看这桃花。
其实她最会做的便是虚张声势,提起半分精力,便能同从前一样。
她问程曳能不能把桃花摘下来做桃花酿,又问半夏能不能做桃花糕。再说着说着,便在亭里靠着程曳睡过去了。
微风拂面,春面桃花。
再醒来时候,她被抱在程曳怀里,靠着亭柱。抬头望去,程曳闭着眼,风将他的眼睫吹得颤了颤。
美玉流光。
程曳在世人面前,总是那么清风朗月,如松如竹,冷漠疏离让让人不敢亵渎。虽然只有她知晓,程曳从来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样,但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是她从前对程曳的看法,因此,她从来也不觉得他是喜欢她的。只是借由喜欢她而造成他对自我的期望。
但她将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郡主小心翼翼地在跪坐起来,少有的往下俯视着程曳。
如果没有程夫人的事,程曳大抵也会同七皇子一样。
春风有些润,稍微吹湿了眼睛。郡主低下头,在程曳眼上印下一个吻。程曳曾经如此吻过她,虔诚而纯洁。
她有些庆幸,她从来没有告诉过程曳,林郁不是林郁之事。
静安始终是静安。
她安静地看着程曳的眉眼,然后略微窘困地发现唇上的胭脂蹭在了他眼皮上。
她并不喜欢常着胭脂,但看起来起码会精神些。
只感觉腰间被收紧,程曳闪着水润眸光的双眼温柔地抬起来看着他,声音低柔,“你还要看多久?”
清冷月光一般的气质加上眼上一抹红色胭脂,仿佛圣洁被玷污了一角。
她在考虑如何蹭干净对方眼皮上的胭脂,程曳的吻却落了下来。
“你怎么哭了?”
程曳轻轻吻去她眼下的泪滴,风吹过来的时候还有些凉。
她说:“我没有哭。”
说到最后一个字,连声音都带上哽咽之意。
“想家了?”
程曳边亲边问,而她只是摇摇头。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水坝一样。她其实从来没有后悔过之前的一切,确切地说,她很少后悔。她不接受程曳,自然有她的理由。她并不认为程曳真的喜欢她。
但程曳这么好。
为什么要时光倒流呢?她看着静安服毒死在了沈逸面前,沈逸火烧圣天谷逼迫荏荏重置时间。
眼泪不可控制的变得愈加汹涌,程曳的语气变得愈加无奈,又带着一丝的不自信。
“你一哭,我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她吸了吸鼻子,在对方的眼里看到自己的模样。她今日特地换上的桃红色的宽袖华衣,裙摆拖在地上,上面是桃花飘扬,似落非落。
人面红过桃花。
“你哭成这样,会让我很怀疑我自己。是方才做了什么噩梦吗?”
她伸手抚上他的眼睛,轻轻地晕浅那块胭脂。眼泪是不由自主的,她也不知道如何停下。
“你的眼上有脏东西。”
程曳轻轻地笑出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手指抹开她唇上的朱红。
“这可不是什么脏东西。”
“你刚刚根本就没睡着是不是。”
程曳亲昵地蹭着她的鼻尖,没有半点暧昧的情绪,间或中用拇指揩去对方脸上的水迹。
“唔,想看你要做什么。结果没想到你哭了。”
程曳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是梦到什么了吗?不能告诉我吗?”
自从她把最初的误会解开,程曳再也没有对她生过气。虽然他总是这样,大多数时候生气也不像生气的样子。
程曳:“那你为何会喊我的名字?”wwω.ЪiqíΚù.ИěT
静安:“我没。”
程曳:“没有就没有,为什么突然变成哭包吧。变成小哭包,总该有个理由吧?”
静安:“你这样好像哄小孩。”
程曳“嗯”了长长的一声,下颌蹭了蹭她的头发,“我的确是这么哄小孩的。”
程曳哪里哄过什么小孩,连尔尔他不喜欢哄。常常是尔尔一哭,他冷冷地看一眼。早年尔尔被要求背书,她记不下来,程曳只是一句,“背不下来,今日的甜点没有了。”
然后她会光明正大地给尔尔喂甜点,反正程曳不会浪费精力同她生气。对林郁是纵容,对尔尔是冷漠。
“我梦到我死了。”
眼圈红成一片。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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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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