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放学前有一节自习课。也是社团活动课。
这周的课班主任却说要占用来改成班级活动课。
全班42个人分成七组。主题是探索校园。
我和鲁嘉竹还有吉一声三人分在一个组里。
然后我们组分到的地点是图书馆和图书馆下边的心理活动课室。
别说,半个学期都过去了,我还真是没来过什么心理活动课室。据说这里是心理社的地盘,还有学校的心理咨询师做辅导老师呢。
我们的任务就是参观图书馆和体验心理咨询。
组员们还挺兴致勃勃的。
特别是鲁嘉竹,还有点中二:“其实我是个身世十分悲苦的骚年,心底一直埋藏着抑郁的种子。今天终于要被挖出来重见天日了吗。啊,你们别可怜我!我是一个坚强的人。”
噗,大家被她这么一番搞怪逗的忍俊不禁。
连吉一声也跟着配合的笑了一下。
图书馆大家都去过了,排除压根不吭声的吉一声,我们一致决定优先去体验一下心理咨询。
心理咨询室是筒状的建筑,布置的简洁大气,四面都是大大的落地窗。阳光大大咧咧的睡在室内的长椅上。洁白的百叶窗半挂着,交错着的光影就落在地上的瓷砖上。
我们是一个个进去的。入口和出口还不一样。
就像面试一样。有点正式。
我是第三个进去的。前面正好就是吉一声。她似乎用的比第一个人久了许多。
给我们做心理咨询的老师就是那天班主任带我去见的男老师。
有点意外。但是好像又理所当然。
“你好,又见面了。”老师笑得温和,拿了一张问卷让我填。
我没有填。而是问他:“我应该不需要填了吧。老师今天是专门给吉一声看的?”
他笑着点点头,收回卷子。答非所问:“你的确是不需要的。”
“吉一声怎么样了?”
“我是有保密责任的。这是职业操守。你让下一个同学进来吧。”
“老师,你告诉我吧。我不会说的。”
老师笑着看了我一眼。又是那种大人看你仿佛什么都不懂的眼神,温和、慈爱,但是令人厌恶。他说:“她什么问题都没有。你放心吧。”
我只好点点头,出去了。
吉一声在出口等着。小小的身子坐在椅子上,背挺的笔直,低垂着眼眸,小手贴放在大腿上。安静又乖巧。表情淡漠。
她似乎很喜欢这个坐姿。
明明是这么可爱的孩子,却总给人一种成熟、守礼克己的感觉。
我装作不经意的问着第一个出来的同学:“老师都让你干什么了?”
“就填个表,聊聊天啊。说我心里健康积极向上呢。”
“哈,我也是。吉一声你呢?”
小孩这才抬头,扬起笑容:“嗯,一样。”
一样是什么一样?一样的过程,还是一样的结果?
老师说的没有问题,我,黎明,只信三个字!
下一个出来的是鲁嘉竹。一出来她就故作深刻的沉吟片刻,然后一脸沧桑的看着我。眼里倒是亮闪闪的,就差在脸上写上“快来问我”四个字。
我面无表情的坐到吉一声旁边,决定无视这个笨蛋。
鲁嘉竹立马哇哇大叫起来:“黎明!你不爱我了!你都不问问我怎么了!”
呵,是吉一声不够可爱还是吉一声不够有趣?我干嘛要理这个笨蛋。
嫌弃的躲开她扑过来的手,“谢谢,没爱过。”
于是又是一阵打闹。
饶我们只有六个人,到第五个同学出来的时候放学的铃声也响了。
吉一声没加入我们的打闹,而是默默的走了。就一眨眼的时间,我不过和鲁嘉竹说了几句话,回过头来她就不见了。正要找她,旁边的同学就告诉我,吉一声说家里有事,先回去了。
来去无声。
周六的时候很意外的接到了班主任的来电。
我妈把电话给我的时候眼里写满着怀疑“是不是你在学校惹事了?”
当然不是啊。
班主任是来问我知不知道吉一声家里的联系电话。
我不知道。“班级名册上不是有家长联系方式吗?”
“那个号码打不通。没事了。麻烦你了。”说完她就挂了。莫名其妙的。
又让人担心。
周日晚上一回到课室我就看向吉一声的位置。
还好,人就在这里。
晚修前掉位置,老师果然把我换成了吉一声的同桌。
我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问她:“你周末有什么事吗?”
小孩卡壳了一下,一脸懵逼。“?”
“就是,老师周六的时候找我要你的联系号码,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呢。”我讪讪的笑笑。m.bīQikμ.ИěΤ
“没事。”小孩抿着唇,一直都是有礼乖巧的表情绷紧了,就像是被侵入了领地的幼崽。
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我可能,不,我应该,不小心,把班主任给卖了。
但只是一瞬的事,小孩就恢复了往日乖巧的笑容。“谢谢关心。”而后安安静静的看书去了。
窗外阵阵的蝉鸣声,课室里也是风扇沙沙作响,纸张与纸张的摩挲,笔尖的叩问,同学小心翼翼的交流。
晚修的课室是安静又热闹的。
我偏头看着成为同桌的小孩。
矮矮的个头让她看起来像是趴在桌子上。
别的同学,不是在赶作业预习课文,就是在看课外书,要么就是开着小差聊天传纸条。这家伙居然在看课本,而且明显不是初一的课本。小天才这么强的吗?
我傻眼了片刻,又发现这孩子的眼睛半天没动过。
原来只是在发呆。
还是那种很认真的,让我不好意思去骚扰的发呆。
只好认认真真的做作业去。
下课的时候我又被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
今天不是班主任值班,按理说她不应该会在学校。所以看到她温柔的脸上布满忧虑的时候我就觉得,大概又是吉一声的事吧。这孩子也真是备受宠爱。
她说:“我想班长帮老师个忙。”
“老师你说。”
“一声有中度抑郁症。状态很差。”
“虽然没有去医院正式检查过,但是她不肯和人交流,只会做最简短的回复,没有任何的表达欲望。还有轻微的厌食症。平时也经常性的走神,注意力不集中。罗老师已经确认她是抑郁症患者。但是我们不知道原因,也没办法联系上她的父母。”
“老师相信你可以照顾好同学。她可能不太愿意提起自己。”
“我们不能贸然去带她看病,老师会尽量和她父母沟通好。”
“你能不能细心的照顾一下,但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05.
自从班主任找我谈过话后,一种名为责任感的东西在我心底扎了根。
我开始格外的注意吉一声的行为。
晚修下课我会陪着她多留在课室一会。她发呆,或者看书。我就在旁边背单词,做作业。
到点了,我就会不容拒绝的牵着她的手一起回去宿舍。
夜里熄灯,我会自动屏蔽宿友八卦的声音。手越过栏杆,握住她软嫩的小手,安静的等她入睡。还会是小小声的和她说着话,说鲁嘉竹的笑话,说班级里的八卦,说一些学习的小小问题,甚至还会背课文呢让她帮我纠正。
而吉一声也很是乖巧,安安静静的听着,哪怕再短的回应,只要该说话,她都会出声。
早上我会盯着她吃早餐,白粥是不许她打的。面包也是一定不能少的。
哪怕小孩脸上的表情皱成菊花,也得把起码一半吃下去。
当然吉一声从来没有皱成菊花过。只是微微蹙眉,像完成任务似的把食物塞到嘴里。不哭不闹也不反抗。好几次都吃到吐了出来,干呕许久。但只要我不说停下,她都不会停止。
乖巧的扭曲,乖巧到让人心疼。
杂噪的声音会让她头晕,这是我新的发现。于是课间我也不再和一群女生凑在一起聊天。
我找了一项新娱乐活动:投喂。
想方设法的让吉一声把我手里的小零食吃下去就是我最大的成就。
大概是小朋友鼓着腮帮子上下鼓动,还要端端正正的坐在位置上看书的小模样太过可爱。周围的同学都开始课间自动消音,奉献出自己的零食来资助我的投喂大业。
我开始让同学们找吉一声交流。
当然聊天是做不到的,除非她们可以做到单方面的说个不停。但是问问题是没问题的。无论什么科目,无论什么问题,吉一声总能条理清晰,简明扼要的说出来。比老师还好用。
而且听她甜软的声线也是一种享受,可以叫人心都软化开。
这样过了一个月了,老师似乎还是没有联系上吉一声的父母,但是小孩的情况比开学以来好了不少。
除了她依旧乱七八糟的睡眠和鸟一样的胃口。
我找罗老师了解过,他告诉我这叫睡眠障碍。在这样小的孩子身上发生这种现象,连药物都不好开。
说这话的时候罗老师的声音里都带上了怒气,手里的笔啪的一下重重砸在桌上。
“她需要去医院。”
罗老师说的很笃定,也很无奈。是了,她们联系不上吉一声的父母。
我心里不免也染上怒意。
是怎样的父母才会让这样天使一般的孩子患上抑郁症还一无所觉?要怎样的父母会对孩子在学校的情况不闻不问,连老师都联系不上?
这时我才想起来吉一声入学那天,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见过吉一声的父母。她支开我的时候,不是去给宠爱她的爸爸妈妈带路了。而是自己跑去体育馆买了床垫、被子、枕头、被单、草席还有军训服,在大大的太阳下,再一步一步的用娇小的身躯把那么多的东西搬上了五楼。
孤零零的,一言不发。
心底一疼,为什么那时候我就没有坚持的陪着她呢?
垂下目光,我居然满心都是懊恼和愤怒。
罗老师大概是与我感同身受了。他叹了口气,舒缓了声音道:“你之前说的睡眠不规律,具体表现再和我说说。”
“晚上基本难以入睡。而且她怕黑。很多时候我半夜起来看到她,还是冷汗津津的自己一个人怕着。我也不知道她能睡多久。早上她也醒的比我早。还有上课有时候会撑不住,趴在课桌上睡了,又很容易被惊醒。成日里都是恍恍惚惚的。”
“嗯。还有其他吗。我明天会开些药物带来。给我说说其他情况。”
我心里一喜,同罗老师细细碎碎的说了一堆。末了还多嘴的问了一句:“她这算不算好转了些。”
“没有。那是假的。她是个聪明的孩子。抑郁症最基本的症状完全没有缓解。”罗老师一句话就把我自以为是的欢喜给打碎了。
“你要知道,她大多数时候对这个世界提不起兴趣。严重的时候会有自残甚至轻生的想法。如果能了解到她的家庭情况,合适的话。我希望她是能休学一段时间的。”
我是愣愣的回到课室的。
看着座位上表情寡淡疏远的吉一声,整个人都被一种无法以言语表述的沉重压迫着。压抑、失落、沉郁,烦躁的想要打人。
她是不是一直就是这种心情。浸泡在这样被世界遗弃一般的绝望之中,沉默着看着我们的欢声笑语,我们的阳光雨露。
那种沉郁太过于压抑。
这是我平凡普通的十三年人生里从未有过的感觉。连带着让勾起我了对这个瘦弱孩子的全部怜惜之情。
我想把这个孩子抱在怀里。
我也这么做了。
吉一声呆呆的歪着脑袋,小脸侧靠着我。半响才抬起头,乖巧温柔的笑着,小酒窝若隐若现。声音乖软。“班长?有事吗?”
啊。所以罗老师才说这都是假的吗。
过去看着那样可爱的笑容,那样让人心软的面容,我此刻只想狠狠的撕碎她的伪装。让她大声的哭出来。把她所有的委屈、压抑和悲伤一口气的发泄出来。想一砖头拍傻她,让她不要懂事,不要乖巧,让她可以任性的作天作地当一个人嫌狗厌的小屁孩。
可是吉一声就是吉一声。
怀里的孩子只是迷茫的看了我片刻,放下笔,很认真的回抱我。学着我夜里拍着她的节奏,小手在我的背后一下下的拍着。
想哭的心情瞬间就滑到了喉咙口。
我沙哑了声音,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低声问她:“吉一声,你开心吗。”
小孩的手顿住了。
“你现在,开心吗。”
吉一声支起身子,又是乖乖的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好像这个回答也没有错了。很吉一声。
第二天我拿着罗老师给我的药,撕去包装。又倒到装糖果的罐子里。拿到吉一声面前晃悠着,哄骗着:“我妈给我准备的钙片。吃了可以长高哦。你也吃一粒。”
刚刚从课堂上睡醒的吉一声茫然的看了我一眼,眼里雾气朦胧。乖乖摇头。“不要。”
我扯过吉一声的手,把药片倒到她手里。“吃一片嘛。”
吉一声安静的看了掌心里的药片片刻,凑近嗅嗅。淡淡的扫了我一眼,开口时的声音遥远的像是从外太空飘来。
“帕罗西汀。”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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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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