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户川乱步只觉得有一股怒火燃烧过了整个身体,尤其是在看到风音呆滞空洞的眼神时,猛然出现的悲怆更助长了火势,将他身上的寒意驱散得一干二净。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风音,似乎非常冷静地问道:“还想死吗?”
躺在草坪上的风音浑身一颤,眼中挣扎地混杂着种种情绪,她沉默了好久,才语无伦次地低喃道:“我不知道……我是想活的,但我不配活着了。我……害死了妹妹的父母,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存在……他们不会死。”
风音急促呼吸着,犯了哮喘般难受,又似在水中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疯了般发泄着压抑许久的痛苦:“我已经被噩梦折磨了两年了,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一闭上眼就会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看见妹妹的脸、听见妹妹的声音就想立即死去……好想结束啊,但我现在又惧怕起死亡了,我真是、真是太软弱了……”
她其实并不是在对江户川乱步说话,只是在拼命地指责自己以此来好受一点罢了。
坐在一旁凝视着风音的江户川乱步忽地翻身压在她的身上,双手捧起她的脸,逼她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不会向别人求助吗?说你好疼、好难受、撑不下去了——为什么不救救我?”
他锐利的眼神像是穿透了层层阻碍戳痛着风音的心脏,使她的胸口又酸胀又憋闷,像是有千百根针在扎。
她想笑又想哭,为对方的自以为是。
但她最终喊出口的只是绝望的嘶吼罢了:“你以为我不想吗?!但我有罪,我不敢!”
“我曾鼓起勇气向曾经最好的朋友说出我的痛苦,但对方只是用你现在这样怜悯又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我,说不明白为什么会痛苦到想死,说事情都过去了,要向前看。但她知道我每夜做什么噩梦,知道我在黑暗中不停地吼叫,和黑狗互相撕咬吗?”
“……或许也是我的错,无法理解他人好心的劝慰,只觉得对方不理解我,甚至莫名感觉到了对方的厌烦。但我也清楚的明白了,没有人能救我,因为人就是不会互相理解的生物,现在我自己也无法理解宽恕自己了!”
本是在绝望地向这个冷漠的世界宣战,在最后却又将错误全部归咎于自身。恰恰因为是个敏感温柔的孩子,所以才会落到现在这般的困局,无人可求、无人能懂,孤独地挣扎着向死而活。
就好像过去的他一样。
被流放于陌生的世界。
他酸楚,他哀愁,他怜惜。
所以,江户川乱步没有松开捧着风音的双手,而是注视着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翠绿眼睛。
沉默半晌后,他眼中燃起了足以将人灼伤的亮光,认真地说:“会哭吗?来向我哭着求助吧。我的话只要你哭、用这双眼睛看着我就没办法,因为你是个稚拙、必须要人细心呵护,不然就会枯萎的孩子。来,对我哭嚎吧,向我求助吧!我来拯救你。”
言语的刀斧狠狠地砍断了缠绕着压抑心灵的锁链——虽然只是暂时的,但目前也足够了。
风音怔愣着,不知不觉地流出了眼泪,而当她察觉自己流泪后,就更加难以忍住了,渐渐像个真正的孩子嚎啕大哭起来,拽着江户川乱步的衣袖,一直哀求叫喊着:“请救救我!”
江户川乱步抱住她,声音很轻但坚定地回应着,不厌其烦。
当压抑许久的情绪发泄出来后,人会渐渐回归冷静的状态,并且为之前的行为感到羞耻——尤其是卸下心防嚎啕大哭的对象还是个陌生人的时候。
风音搂着江户川乱步的脖子不停地在抽噎打嗝,不知道该松开还是该怎么办,只能这样无声地僵着,哭得发懵的脑子混乱到无法运转。
而感觉到风音情绪转变的江户川乱步拍了拍她的后背,紧接着稍稍与她拉开了距离,好似两人非常熟稔地说:“不哭了?不想回家的话我收留你一晚。你瞎转了这么久应该还知道这里是哪儿吧?知道怎么坐电车吧?先说明白,我不会坐电车,你别让我失望。”
“……我应该是知道的。”眼前这个人毫不客气、也不扭捏的态度让风音惊愣片刻,才沙哑地慢慢回答道,话尾想要称呼对方时,却发现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于是更尴尬了。
“那好,先在我那里住一晚,明天再决定要不要活下去。”江户川乱步用很轻松的语气说出了沉重的话,却并不让人感觉他有轻视的意味,还顺便做了自我介绍道:“江户川乱步。”
风音暗暗松了一口气,向江户川乱步道谢,并向已经知道她姓名的江户川乱步自我介绍。
之后,她犹豫着回想了一下他刚才的话,先不说为什么能看透她的想法,只说后面不会坐电车的言语就让她没办法拒绝——得送他回家啊。况且……她本身也确实还不想回家。
于是,风音又一次点头道:“我知道怎么坐电车。”说着,她就跪坐的姿势向江户川乱步倾身鞠躬,郑重地谢道:“谢谢您救了我的命,还开导收留我,江户川先生。”
谁知江户川乱步略微不悦地说:“不用重复向我道歉鞠躬,我有点厌烦这种无趣的礼仪。还有,称呼我的名就好了。”
风音愣了愣,点头道:“我知道了,乱步先生。”
“这就对了。”江户川乱步笑着揉了揉风音的头,在她怔愣的时候背过了身,催促她爬上他的背,“没力气站起来吧?上来,先到桥上捡你的包,再坐电车回家。”
他将“回家”说的很自然,要背她的动作也很自然,仿佛身份真的就是她的亲人朋友,而不是一位刚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
风音感觉自己酸涩的眼睛又温热起来,忙垂头应了一声,小心地趴伏在江户川乱步的背上,被他稳稳地背了起来。
两人浑身都是湿淋淋的,一路上不知打了多少个喷嚏,被多少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过,甚至在上电车前被工作人员询问了是否需要帮助。而她漫无目的走到的地方离江户川乱步的宿舍有点远,她其实也不太熟悉这一片,总之也费了不少功夫才安全地回到了江户川乱步的宿舍。
被江户川乱步扔了毛巾和干衣服的风音站在浴室里,后知后觉地对自己真的就这样信任了一个陌生人,还跟着他回家的疯狂行为感到了难以置信。
风音掐了自己一把,面无表情地倒抽了一口气冷气,绝望地用还未拆开包装的新毛巾捂住脸,低喃了一句:“是真的。”然后,一边不解震惊自己的草率信任,一边担心着江户川乱步会感冒,匆匆洗了个热水澡。
在套上宽大的衣服前,风音抚摸上了腹部的伤疤,目光沉郁痛苦地盯了半晌,不自觉地抠挖了一下感到疼痛后,才回过神来,穿好了衣服,并将过长的衣摆和裤腿想办法打了几个结收紧,使其不会突然掉落。ъΙQǐkU.йEτ
见她出来后,江户川乱步很快就喊着“冷冷冷”小跑着进了浴室,但又打开门嘱咐了风音一句:“饿了的话零食随便吃,我家里只有这个能填饱肚子。”
风音呆呆地应了一声,看向房内被各种零食袋子包围的矮桌,那上面放着一杯热水和一个吹风机,她不由露出了今晚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直觉劝说她卸下了防备,坐到桌前拿起了吹风机。
不是有意的,而是纸张大方又凌乱放在桌面上,一拿起吹风机只扫了一眼就看见了上面的关键字。
风音像是黑色的字吸引了目光,迟迟无法移开眼睛,好半晌后,吹风机的响声才出现,遮盖了她的低喃:“侦探社……啊。”
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折腾了一天生理心理都疲倦了。
风音在吹干头发后渐渐感觉困了,本想撑着等江户川乱步出来再道谢的,但不知不觉就迷迷糊糊地歪倒在榻榻米上了。
江户川乱步擦着头发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蜷缩成一个虾米——睡眠姿势相当没安全感的一个孩子。
这孩子连睡着了都皱着眉头啊。
他蹲在风音面前用指尖揉开了她的眉锁,又找出一床被褥铺好,轻轻地横抱起她转移到被褥上,盖好了薄被,定定地看着她又缓缓皱起来的眉心,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抚平她眉间的小疙瘩,像是在玩什么游戏,倔强地要胜利。
等到风音的眉头不再皱起后,江户川乱步才坐回矮桌前,垂眸看了一眼桌上的纸张,敏锐察觉了什么,却没什么不悦的心情,反倒是打了个响指,感觉自己找到了什么能拉扯住风筝的线绳。
江户川乱步扯开一袋软糖,目光扫过滴水未少的玻璃杯,用手指挤压着橙色的星星软糖,眨了眨眼睛,忽地非常随意地决定了一件事:“很好——明天、啊今天带这孩子去看日出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棠溪莲的予我爱与生命[综漫]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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