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郓城内老百姓的轻松闲话,郓城监狱里的狱卒们最近过得战战兢兢。老领导被未来新领导送进监狱,太难办了。
要是折磨得狠,老领导复位他们肯定没好果子吃,要是折磨得不狠,新领导那里又交代不过去,难呐。想当年选择狱卒这个职业,不就是因为工作稳定还不累吗,可谁想到劳心劳身,一步走错就要丢工作,难呐。
他盯着监狱里的宋酒儿,叹气。宋酒儿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封信,正在仔细研读,他抢过来也不是,不抢又怕新领导查岗。要知道监狱里是什么私人物品都不能带的
读信的宋酒儿眼神微颤。
信上字体金钩铁划、骨气洞达,信纸带着丝丝缕缕兰草香。
“兄弟,你过来!”宋酒儿喊他。
完了完了,麻烦来了。他本想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奈何宋酒儿又叫他一次,他只好慢吞吞地走过去。
“兄弟,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送封信?”
“这……”
“你放心,不会让你白跑的,你说是我送的信,那收信人一定会给钱,如果不给,你不给他信便是。等我出去一定不会亏待你。”
“你是不是要给我大哥回信?”关在隔壁的二马趴在栏杆上着急道,“也帮我跟我大哥说,我在这儿,让他来救我啊!”
宋酒儿不理他,冷静地将写信的布帛在墙角的老鼠窝里蹭了又蹭,才交给狱卒,“拜托了!”
二马看得目瞪口呆,“这是有多大仇啊……”
郓城一处别院内,星百年正处理几天积攒下来的信件,一一阅过、回信。这些都是西荒近来的动向,十年前的一场战争给各国当头一棒,平静五百年的五洲大陆终于恢复原来的警惕。各国都预见一场不可避免的战争,忙着练兵存粮。
门外侍卫通报,郓城监狱来人,星百年应声,将手里的信看完,抬头示意人进来。
星百年将信拿住,打开,那上面传来一股浓烈的老鼠屎味道,绝对是故意而为。
狱卒看着星百年不可言状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
上面只有寥寥几字,“鲛珠在抓我的人手里”。
字写得倒还算工整,但是略显僵硬,倒好像是故意改变字体所为。再加上刚才的老鼠屎,这位是故意在掩藏身份,难道是什么熟人?或者是他的仇人?
那狱卒道:“这是我们县太爷让交给您的……”说完还有意犹未尽的样子。
星百年道声“多谢,这点银子你收着。”
狱卒看了手里沉甸甸的一袋钱,高兴得合不拢嘴,连声道谢,“贵人大吉,小的告退。”
狱卒走后,星百年又将那封信拿出来看。
信写在一块柔软的淡黄色丝绸布料上,字体、字与字之间的间隔,甚至那老鼠屎……感觉,特别像谁呢?
……
他记得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他和二马、梵净还有另几个男孩到后山捉神兽,发现河边蜷着软软的一团。所有的男孩都屏住呼吸——那是个女孩。她的脸掩藏在绿树的阴影里,隔得很远仍可以看见睫毛浓密卷曲,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着。阳光下,挽到膝盖以上的裙边、露胳膊的砍袖和领口处露出大片裸露的肌肤,白皙、柔嫩,脚心和手心上的血管清泛出淡淡的红色。她的脚下有一块黑色的固体,那是一块干瘪的牦牛粪便,被太阳烤的裂开,她没有发现。
阳光将男孩们的手臂和脸颊烤得火辣辣的。
他掬起一大捧水灌进嘴里,剩下的也紧跟上来。水仗开始,他们使劲地打水,比平时更响,目光时不时瞟向酣睡的方向,想要获得哪怕一丝一毫的关注。可是他们失败了,她非常安静。美丽的胸脯随着阳光和微风的节奏一起一伏。谁都没有靠近。
第二天他们再来时,女孩已经不见,大家意兴阑珊地在水里泡着,就像一只只头顶冒烟的河马。
傍晚时分,男孩陆续回家,只剩下他还泡在金黄的河水中。手指泡得发白,他好像在五光十色的云霞中泡澡。夏日的傍晚,带着热气的微风刮过来的时候,就像被包在一个暖烘烘的气球里。水开始变得有点凉,他把半个身子探出水面。
就是这一探,让他看到河岸那边翩翩走过来的身影。她和一个女伴蹦蹦跳跳地走在一起,步子很慢很轻,一只蝴蝶似的,落在河岸那边。他鬼使神差地潜进水里,浮过去,这次他看清楚她的脸——因为青草映入眼睛更加苍翠的绿宝石一样的眼睛,因为剧烈运动而微微酡红的脸色、飞扬蓬松的长发,她就像从古老森林溜出来的精灵。葡萄落在草地的水洼里,在白日太阳中酵成甘甜的紫红色液体,空气中飘着葡萄酒的香气。时间在这一刻仿佛无止无尽。
牢房里,宋酒儿此时被拖出来,上面下命令让严刑拷打,让宋酒儿招。
但是狱卒实在是不忍心下手。
这个县太爷在任的时候,是为郓城做过不少好事的。
先别说其他不相干的人,就说他那个不争气的远方表哥,父亲是当年郓城巡捕房的长官,那是多少人垂涎的位置,如果不是他吸鸦片,那日子是郓城数一数二的。他吸鸦片上瘾,按照县法是要进牢里的,可是他父亲哪忍心,于是就把儿子捆了绑了,反锁在家里,自己蹲在屋外一片草地上,拔草地里的草,边拔豆大的眼泪就扑朔朔地往下落。后来这人家毁了。表哥的妻子带着孩子跑了,表哥败光家里的钱,过几年就死了。
他也曾亲眼看见,牢房里的儿子冲着来探望自己的老父亲喊“你过两天要是不拿钱来,我出去以后也要弄死你”。也是个瘾君子,因为抢劫赶考秀才的盘缠入狱。家里本来是郓城有名的富商,住大房子,人人羡慕。可惜两个儿子都染上鸦片,将家里的大房子卖掉。老两口住在村里的小破屋里。后来为了还债,小破屋也被儿子强行卖掉。他爹哭着求他:“你好歹也给我们留点吃饭钱。”然而儿子头也不回。那时他借了高利贷,不还就是死。
前几年郓城集市上常有一个老乞丐趴在那里乞讨,她白天爬着到集市上,晚上再爬到人家屋檐下睡觉。据街上的老人们说,她原来也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是家里男人染上鸦片,白天黑夜地抽鸦片,不下地,不干活。家里没钱,女人生完孩子,男人就把孩子卖了换鸦片抽,叫还在月子里的女人出去乞讨、捡菜叶回来吃。她从别家借回来一碗谷子,还得在自家的磨上推了,做成窝窝头,再把人家地里不要的老菜叶捡回来用开水煮着吃,月子里吃这些落下一身病。到老的时候身体无法伸展,蜷缩在一起,佝偻着走路。再到后来,走也不能了,就爬。他男人早就死了,孩子卖了,她沦落街头成了乞丐。筆趣庫
想到这些,狱卒就不寒而栗。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鸦片。寻常人谁能管住那些鸦片头子,在县太爷来了之后,才下令彻底扫除本地的鸦片。
还记得他第一次亲眼见到那东西,是跟县太爷到深山的一个农家作坊里缴货,成品、半成品、原料都有。山沟里种的那一丛丛的罂粟花,一个个娇艳欲滴,就像妖娆多姿的美女,具有致命的诱惑力。旁边还有未经提炼的鸦片液体,由那奶白色的像牛奶一样的液体中,提出黑色的魔鬼一样的粉末。
看着那黑色的粉末,狱卒突然想,这东西吸上一口真的让人□□吗?到底是什么感觉?都说吸一口不会上瘾……
旁边宋酒儿拍拍他:“愣什么?快收!”
他突然惊醒,惊诧自己刚才为什么会产生那么恐怖的想法。再不敢多瞟一眼,匆匆将赃物收起,送回衙门。
想起这些往事,狱卒就更不忍心下手。他要是打了这么好的县太爷,那就真的不是人。但如果不打县太爷,别人定不会叫他做个人。倒是陷入两难的境地。
外面的人催促着,狱卒一横心,把棒子举得高高的,旁边的狱卒把眼一闭,这二十棒子下来,宋酒儿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第一棒下去,宋酒儿闷哼一声,狱卒睁开眼睛,瞟行刑的狱卒一眼。熟人?
行刑的狱卒给他个眼神,示意他噤声。可没想到未来县令是行刑的老手,一下子便听出不对。他走过来,一言不发地盯着行刑的狱卒,那眼神,仿佛要把狱卒的额头瞪出血来。
狱卒一个控制不住,一棒下去,宋酒儿就被打得皮开肉绽。
还有十八下。
被抬进牢房时,宋酒儿已经昏迷,囚衣完全被染红,和血肉粘连在一起,模样可怖。狱卒甚至觉得没人照顾,前县太爷估计活不过今晚。
月光穿过牢房的铁窗,打在宋酒儿苍白的脸上。
她的意识已经清醒,按理说麻木感已经过去,现在是最疼的时候。可是她的脸上死一般的沉静,仿佛对这样的痛苦司空见惯所以不以为然。她费力维持微弱的呼吸。眼睛盯着牢门的方向,眼中的希望若隐若现。许是疼得厉害,她过一会儿就又昏过去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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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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