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怎么说?”
“照着他的话,指责了金吾卫一番,意思意思罚了三个月俸禄,回去闭门思过。朝中新贵嘛,你也知道,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
皇城出了命案,死的还是高官之女,寻不到真凶,禁卫倒也是该负这个责。宋衡屈起腿,支手撑着头,并不意外,听着方子荆继续转达。
“还有,昨日你大婚,城中戒备不紧,赵祈逃了。”
闻听此话,宋衡难得地扭了扭身子,隐约来了些兴趣。先时摩舍遇刺一事,牵扯出赵祈私下动作频频,颇有颠覆朝堂之意,为着保险起见,一直拘在城中,借口静养。
昨夜许是喜事临门,看守的人松了些,这才给人逃出去的机会。这一逃,只怕齐王再无约束,与突厥联手起兵也就在眼前了。
这算是天大的事了,幽州不战而降,便是破了头一道防线。方子荆下朝便赶过来,也是急着来同他商议对策。
没成想对坐之人全无紧张之意,反倒换了个坐姿。方子荆很是诧异:“我说赵祈逃了,追查的人连个踪迹都没摸到。”
声音骤然加大,宋衡这才皱了皱眉头:“我听见了,人是我放的。”
方子荆险些掀了桌子,这莫不是胡闹呢,常言纵虎容易,真的由着赵祈放归山林,这不是促成了两国交战么。然而看着宋衡脸色,又觉得还算认真,不像是失了心智的模样,耐着性子问道:“你再说一遍?”
“赵祈是我放的。”宋衡盘腿坐正,“你猜他只身入长安,会没有料到眼下种种?没有三五条后路,齐王敢把独子放到我眼皮底下来?狡兔三窟,等的就是一个时机。”
言尽于此,方子荆却咂摸出其中意味来,压低声音道:“所以你欲擒故纵,是想让他把那群人咬出来?”
“咬人的是狗,赵祈能带出来多少,最多做个引火的罢了。”
宋衡说到此处,便也不再接着明说。赵祈虽说被他放跑了,可也不能真就容他跑到幽州去,哄着他跑两个城,再悄悄软禁起来。突厥与齐王联手也是这几日的事,不过未曾确认独子安危,也还需忌惮三分,不至于太过嚣张。
方子荆倒也不再说什么别的,只是觉得宋衡接下来要做的事或许会让他更为震惊,不明不白地问了句:“嫂嫂知道吗?”
“差不多吧。”
他难得有了些犹疑,因着设计齐王一党显露本也不必如此为难,要紧的是长远之计。
方子荆倒是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凑近老神在在地拍拍他的肩膀:“至于吗?”
若问至于吗?到也是至于的。
虽说如今有他“制霸”朝廷,可终归是个平白长起来的杂草,没有朝中那般根基深厚的世家做后盾,能动手,但也落下个仗势的罪名。宋衡费尽心机能做的,也只是在一众世家手里讨些不轻不重的便宜,若想沉珂肃清,还需早日变法。然若要变法,必然触及世家利益,届时同站一侧,怕是连皇帝都要被迫退让。
变法这个念头并非一日而成,先帝在时便有过此意,不过去的早,只留下宋衡勉强辅佐幼帝,坐稳帝位已然不易,更不必提其他。而如今诸事频发,既是个滔天的浪,也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借此清洗朝中重臣,还权于上,才有之后顺理成章的变法。
逆浪而上,破除世家之见,这才是宋衡最想做的一件事。
宋衡略略抬头,方家也是大族世家,此事落定,只怕也要彻底站在对立面上了。
不见他说话,方子荆也不多追问,只留下份贺礼便要告辞:“昨日是以方府的名义送的,今日这份是我的名义送的,祝你和嫂嫂恩爱白首。你的事,若是有需要,随时喊我。”
直到人影渐远,沈箬才从回廊里探出头来,捧着一叠蜜果子,舒舒服服地窝回到宋衡怀里。
因为胡弄云那事一出,这几日蜜饯铺子门可罗雀,铺子里的伙计闲着无事,变着法子制新的蜜饯。她手里这一碟,正好是其中最清甜爽口的一份。
“午后去钓鱼吧,正好绰儿精神正好,带着他与阿陵一同出去走走。”沈箬递了一枚送到宋衡嘴边,想着钓了鱼夜里正好烹鱼羹,最美味不过。
宋衡点点头:“好。”
*
三日功夫一瞬即过,烹茶赏花的日子很快到头,连带着一同到头的,还有表面上的平静。
“公子,夫人,大理寺的人来了。”
不同于以往谦卑恭敬,大理寺的人似憋着一口气,很是得意地携令来拿宋衡,硬生生被玉剑拦在门外。
房中似平日一般,任由熏香裹着呢喃。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别动,这边的眉画得高了些。”
江镂立在门边,额上青筋跳了跳。今日一道折子如平地惊雷,也不知如何避过宋衡耳目,列举条条罪状,直达天听。
这其中为首的一条就是内乱,直指宋衡父母有违人伦,如此之人不配掌权。而后又有草菅人命之类的罪状,尤其是那位大长公主,今日秘密回城,上呈檄文。百官以胡御史为首,请旨治罪宋衡,唯有江镂与方子荆请旨彻查。
声势浩大的一场声讨,就在徐眠提议先拿人之下,勉强落下帷幕。而他江镂,因为与宋衡的交恶,成为公平审理此案的第一人选。
江镂对宋衡的敌意不言而喻,若有可能,他也不想接手此案,情感支配下难免有失偏颇。不过此刻人既已站在此处,那还是照着流程来。
“临江侯,奉旨捉拿,请随臣走一趟。”
宋衡正在里头替沈箬擦去旧痕,重新提笔描眉,闻言不耐烦道:“急什么,人都在这里,还能跑去哪里不成?”
闯了侯府,不意味他们敢强行拿人。江镂不发话,余下的人也只能立在太阳下头,等着里头两尊佛描眉。
而里头的人,同样并不怎么好过,主要是沈箬总皱着眉头,两道眉画得七歪八扭。
在宋衡第三回拾起巾帕的时候,沈箬攥住了他的衣袖:“大理寺为何突然上门?”
宋衡抬起她下巴仔细端详片刻,漫不经心道:“你别皱着眉头,我本就是头回替人描眉,这下更难了。”
“宋衡!”
“别动。”宋衡思忖良久,才堪堪落笔,“眼下的事最要紧。”
看他认真的模样,似乎画眉是天下头等要紧的事。沈箬鼓着脸瞪了他一眼,只换来个笑。
“你别逗我笑,连笔都拿不稳了。”
沈箬了解他,打定主意的事,谁都改不了,譬如他说了要画眉,便定要画出最衬她的眉来,也只有委屈大理寺的人多等等了。
只是画眉终有尽头,宋衡搁笔捧镜过来,得了她满意之后,这才朝着门外去。
“江大人久等。”
被日头一晒,江镂面上起了细小的红疹,却还是站得笔直:“侯爷,请吧。”
宋衡若有这般容易迁就,那便不叫宋衡了:“本侯是亲赐的临江侯,江大人贸然上门,总要有个理由吧。”
“奉旨而为。”江镂倒也早料到拿人不易,特意请了圣旨才肯接手此案,他把圣旨往前一递,“施枷。”
大理寺的人举着枷锁上前,却被宋衡一眼吓退。多年积威,一时间竟无人敢动手。
“江大人,区区枷锁怕是困不住本侯。”
宋衡也不是非要与江镂对着干,这小子虽说执拗,可却是个难得的聪明人。如此作为的原因,也不过是因为他本就是个霸道的人。
轻易束手就擒的,永远不会是宋衡。所以即便他亟待着往大理寺去,面上还是要做出副不依不饶的架势。
好在江镂确然是个聪明人,挥退众人,改了口气:“侯爷说的是,不过你我同朝为官,以侯爷光风霁月的人品,这等抗旨不尊的事,想来侯爷也不屑做得。”
光风霁月四个字说出口,连宋衡都不禁为他拊掌叫好,这等拍须溜马的词,竟然也有一日会从江镂嘴里说出来。
不过也只微微扬了扬嘴角,宋衡回过身去,将沈箬往怀里搂了搂,诉家常般交代了几句。
“我不过去说几句话,你不必忧心太过,别误了三餐时候。”
下巴在沈箬头顶蹭了蹭,细软的触感让他有些流连:“若是觉得无趣,就让人陪着出去走走,阿陵和绰儿也带着,城南有我置办的庄子,可供一览。还有,书房里有些新来的游记,就摆在架子上...”
沈箬只是觉得奇怪,凡事交代得一应俱全,似乎为她安排好后头的日常。来不及细想,她只得把所有的话细细记下,等等再去琢磨。
宋衡总算将要说的话尽数讲完,转身又是先前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冲着江镂一扬下巴:“江大人,带路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阿凫的侯夫人富可敌国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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