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箬一颗心沉到底,小腹不觉有些酸胀起来,原来将死之际,竟然是这种感觉。
“沈箬,你乖乖听话,其他人才有活路。”
傅仙仙露出满意的笑来,玉手轻拍在沈箬脸颊上,似乎在警告她,一杯酒换其他人平安,属实不是个亏本的买卖。
此刻酒也喝了,婢子不再压制着她,四下退开。沈箬骤然失了掣肘,猛地从榻上滚落,正好伏在傅仙仙脚前。
这杯毒酒并不如她所想一般很快发作,对于死亡的未知和不甘,强迫着她艰难抬头,透过满面泪水望着傅仙仙。
看着那张脸上的笑意,她堪堪挤出几个字:“...敢问太后为何?”
出于仅有的一丝善意,傅仙仙不拘礼节,悠悠蹲下身来,娇笑一声:“沈箬,女人永远只会拖累他。”
不知是她将宋衡捧得太高,还是过于轻视女子,轻描淡写说出来的话,却惹人厌恶。
“若有机会,别再痴心妄想。”
傅仙仙说完这句话,便嫌恶般地别开了眼,由着身边婢子侍奉坐回到圆凳之上。她拿脚尖碰碰沈箬的肩膀,对着身边婢子吩咐道:“把人收拾了,别留痕迹。”
很快便有人抬起沈箬,抱头抬轿地把她往后院带,直到出了院门,一股脑抛进一辆马车里头。沈箬半躺在里头,也不知道思远眼下如何,暗自盘算着自己正在流逝的生命,只觉得腹中突然胀痛起来。
马车没有当即离开,只是隐在夜色里,车夫和两个抬她来的婢子候在一旁等着,似乎在等一位还算有地位的婢子。
然而那位发号施令的婢子此刻正被困在院中,脖颈之上是两柄利刃,胁迫着满院下人不得轻举妄动。
傅仙仙万万没有想到,宋衡来得如此之快,甚至还握着当年平定齐王时的长生剑,生硬地同自己讨要一个人。
“臣失礼。”
傅仙仙曾多次渴求宋衡请见,却绝非如今日这般,刀剑相向。她不同于面对沈箬时,此刻笑得真心,朝着宋衡迈进一步:“宋卿这是何意?”
宋衡面不改色:“沈箬粗莽,恐扰太后,臣特意前来接人。”
“宋卿,月黑风高,怎么就能笃定人在哀家这里?”傅仙仙明白,若是当真让宋衡知晓她下的手,那什么都完了,奈何眼下他的人围住了院子,无法出去传信,只能想法子拖延。她又朝前走了两步,轻笑一声,“莫不是那位沈姑娘贪玩忘了时辰,还让宋卿不顾宵禁,到哀家这里要人。”
“在不在,容臣搜一搜便是了。”
傅仙仙当即怒喝一声:“宋衡,你敢!”
“搜。”宋衡带来的人视他重过皇权,此刻倒也不顾太后颜面,只做四散搜人状。宋衡立在原地不动,眼神却很是不耐,“今日结果不论如何,臣自负荆请罪,革职流放皆有圣上发落。”
此处不过是个暂供歇脚的别院,加之又是秘密行动,傅仙仙身边只带了几个侍卫,更多的是些干惯粗活,却无功夫的婢子。比在宋府养着的那些侍卫手里,也只能乖乖认命。
傅仙仙见拦不住那些侍卫,只得强作镇定:“哀家面前,也容得你们如此放肆!宋衡,你可还记得先帝赐你长生之意!”
宋衡低头看了眼长生,恍惚想起先帝弥留之际,将这柄剑赐给他的场景。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先帝与薛大儒关系颇深,也是另一位知晓宋衡身世之人。既知他恶其身,又怕自己去后妻儿受苦,才于临终时赐剑托孤。
先帝摸着他的发顶,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不过是想他忘却前事,永永久久地守护大昭天下,也守着自己留下的血脉。
“臣记得。”宋衡抚了抚长生剑,这柄剑饮过不少人的血,到了近年才被他尘封起来。此时特意取这柄剑来,只是因为想通了些事。
傅仙仙见他如此神情,以为宋衡有了退却之意,又道:“你既然记得,如何还会做出此等忤逆之事来?命你的人速速退去,今日之事只当未曾发生过,哀家与皇帝还仰仗侯爷。”
却不想宋衡不仅不肯退却,反倒步步紧逼:“臣说过了,臣自当请罪。今日不论如何,臣都要寻到沈箬。”
“你!”
宋衡没有再说话,只是等着搜寻结果,每流逝一刻钟,他握着长生的手便收紧一分。
昔年受赐长生,他不过弱冠之年,只知晓先帝眼中要他守护大昭,并不明白先帝临去时,应了他的十年辅政之约。
明明可以要他一生皆为皇室效忠,为何只是要了十年。
可也就在今日,他忽然有了些别的念头。所谓长生,不止是要他浑浑噩噩度过漫长岁月,更是要护着珍之重之的人平安。平日越是清醒自持,此刻便越是慌乱。
脚步声很乱,可他的心更乱,似乎被什么绑着打了结。
“宋衡!”
一声带着哭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崩断了宋衡心里的那根弦。他甚至来不及收回长生,随手抛给身边的玉剑,便朝着那边迎了过去。
沈箬没有劫后重逢的喜悦,只是觉得自己还能在临终前见到宋衡一面,已经很好了。她被人半搂着,不顾仪态地放声大哭,全然不觉院中剑拔弩张的气氛,将宋衡前襟沾满了泪水。
“不怕,我在。”
宋衡就这样轻声细气哄着她,还特意屈了腿,好让她把头抵在肩膀上,哭得舒服些。
奈何这些落在傅仙仙眼里,便全然不是滋味了。按照她原本的打算,只要过了今晚,即便宋衡丢了人,也没有证据怪到她头上来,时间一长,沈箬在她心里留下的痕迹也就淡了。
谁知正好被抓了个正着。
不过她到底也是做了多年的皇后,如今又是太后,自然养出一副泰然自若来。
“好一副郎情妾意。”她打断了两个人,直呼宋衡名讳,“宋衡,你放肆!此女子屡屡犯上,目无法纪,且容你说带走便带走?”
沈箬应景地抽泣了一声,回过神来,今日这事怕是不好收场了。当朝临江侯与太后对着干,持械私闯,这可是重罪。而且看着太后的意思,似乎不准备收手。
左右她都是将死之人了,倒不如让她揽罪。沈箬不明白这毒何时才会发作,只是觉着精神还算不错,伸手推开了宋衡。
“今日之事都是民女之过,与临江侯无关。”
傅仙仙冷笑一声:“你倒还算明白。宋卿,若是你即刻退去,哀家大可不计较此事...”
“不可能。”
当场之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宋衡这是铁了心要抢人。此刻便是连傅仙仙都有些站不住:“你说什么?”
宋衡把沈箬拦到身后,一字一句道:“不可能,太后若想追究,臣认罪。”
“宋衡,为何是她?”傅仙仙已然失了力气,倚在婢子怀里,不复先前那般咄咄逼人,“她不过商贾之女,你是天降白泽,生来便该是高高在上,如何容得旁人染指。”
“太后错了,臣卑贱之身罢了。”宋衡正色,牢牢捏着沈箬的手,“臣是人。”
“可即算你愿意,天下名门女子何其多,温婉贤淑,端庄大方,不该是她...”
宋衡已然不愿再与她纠缠许多,将这一番听上去并无什么意义的话截断:“太后可还有别的吩咐?”
傅仙仙无力地摇摇头。太后深夜出宫是大事,即使闹得再不愉快,宋衡还是遣人将凤架好生送回宫中。傅仙仙犹自不愿接受这一切,回头只瞧见两人衣角叠在一处,当真是讽刺极了。当年那个红衣少年,终归还是有了意中人。
时至今日,只是她不愿意醒罢了。
一出戏散了场,沈箬顿时放松了精神,丝毫不曾察觉鸩酒居然还未起效。
“走吧,我送你回去。”宋衡握着她的手,把人往外带,想着驾马送她回府。
沈箬算着自己时辰不多了,看着高头大马,想起御马时那些不好的经历,扯着宋衡的衣袖道:“我不想骑马,你背我好不好。”
反正过不了多久就要没命了,他宋衡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和她计较。况且都巴巴赶来救人了,背她一段路又能如何。沈箬如此理直气壮想着,觉得宋衡若是实在不肯,那她就拖着在门口把遗言讲完。
谁知话音未落,就听得一声“好”,宋衡扶着她在台阶上站好,背过身去,屈膝蹲下,替她充作专用的马儿。
宵禁下的朱雀街上,空无一人,唯有更声偶尔飘过,沈箬伏在他肩头,安静地听着脚步声,当真是觉得可惜极了。
随行只有一个玉剑,牵着马,握着长生远远跟着,生怕打扰了这头的景象。
沈箬双手环抱着宋衡的脖颈,把头枕在肩上,仔细斟酌后开了口:“宋衡,我可能快死了。”
身下的人脚步一顿,问道:“什么?”筆趣庫
“你没来的时候,我喝了点毒酒,估摸着时候也差不多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阿凫的侯夫人富可敌国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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