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弄云坐在马车里,挺着孕肚冲着外头喊:“都给我砸了,一样不留。”
也该是此处风水与生意不大相合,不说先前的老东家,就说如今归到沈家名下,依旧不太平。有过大长公主男宠闹事不说,如今又来一个徐夫人砸店,辛辛苦苦赚来些钱财,尽数补贴进医药费和店铺修整里了。
沈箬顶着暑气匆匆赶来,此时已是一片凌乱,香粉撒了一地,老远都能闻到香气。
“徐夫人!”
胡弄云见着正主来了,抚着方显怀的肚子,居高临下质问沈箬:“沈姑娘,天子脚下,你也敢做出这些店大欺客的事来。”
“不知夫人此话从何说起?”沈箬皱着眉,望向胡弄云的肚子,生怕多生事端,死死拦着玉笔,反而准备以理服人。
“姑娘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先前虽与姑娘有过龃龉,却只当姑娘初来乍到,难免有不适之处,却不想原来是个黑心肠的。”
孕中尤其怕热,胡弄云拿帕子拭汗,不耐烦地同沈箬说道:“我胡家也算是清流人家,子弟洁身自好,怎么反倒在姑娘这里欠下千两的债来?这利钱怕是不合律法吧。”
沈箬沉默了下来,这利钱确实不合律法,因为她本也没准备把钱外借给胡家的人。
这事说来,其实也简单,起因不过是想为宋衡出口气。
胡家与宋衡不对付这件事,人尽皆知。不过胡御史一家滑得跟泥鳅一般,轻易不会被宋衡捏到把柄,反倒时不时参奏一本,恶心恶心宋衡。沈箬知悉后,将柜坊的利钱做了调整,凡胡家人来借款,皆将利钱调高,借以断绝他们的念头。
毕竟沈家柜坊在长安也算是颇有名气,除了他们一家,胡家再想借款,也要多跑几个地方。谁晓得胡家二公子不知道着了什么魔,硬是扛着这般高的利钱借走一千两黄金,到了还款日子,莫说利息,连本金都没个影。
柜坊的人按规矩,把欠条送到胡府要债,今日就招来胡弄云。
“沈姑娘,今日砸了你的铺子,也不过是给你个教训,投机取巧终非上策,与其挖空心思,倒不如好好从商。”
胡弄云高高在上的姿态一时激怒了沈箬,钱是她兄弟借的,欠条也是自己写的,两边皆有错处,凭什么便要她一家揽错。
“徐夫人,欠条白纸黑字写着二公子名讳,莫非这也是投机取巧?”沈箬命人取来欠条,冲着周围人展示一周,“胡家清流人家,为何府上公子还会欠下巨额外债,夫人不问前因,只一味冲着外人泄气,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她不等胡弄云还口,又接着道:“沈家有错,利钱高于法度,自可对簿公堂。夫人不问缘由砸了闻香里,岂非也是仗势行恶?何况二公子在柜坊借的钱,夫人却砸了沈家香粉铺子,这又是哪里来的道理?”
“你!”
胡弄云哪里不想砸柜坊,奈何柜坊那边有宋衡的人帮忙看着,自然还是香粉铺子好下手。她被沈箬一番话砸得头疼,扶着腰倚在婢子身上,哎哟哎哟叫着头疼。
“...牙尖嘴利,你做了错事还有这般多歪理...”
“夫人也是出身名门,怎么连歪理和道理都分不清楚。”沈箬捏着欠条,面上带着火气,“沈家有错,夫人也砸了我的铺子,既如此,你我各退一步。利钱一分不要,今日亏损也一概不管,不过一千两黄金要还,三日后沈府下人自会上门收款。”
一千两黄金并非小数目,三日凑齐不是易事。胡弄云自己也说了胡家清流,就算偶尔收受些什么,要让他们一下子拿出一千两黄金来,怕是也要挖去一半家底。
她还在皱眉想着家中钱财,沈箬在一旁继续冷冷道:“徐夫人若是觉得不妥,那便去大理寺说道说道。”
按照法度而言,最后判下的结果也不过是归还本金,说不准还要胡弄云赔付砸铺子的钱,实在亏得很。尤其沈箬背后还有宋衡,事情一旦闹大,只怕不好收场。
虽说如今收场的法子也不算好,但到底还是免了利钱的。
胡弄云两相权衡,对如今的结果还算满意,毕竟府里那位姑娘也说,今日闹这一出,最多只能免去利钱。HTtρs://Μ.Ъīqiκυ.ΠEt
“徐夫人?”
胡弄云定定神,不去想府中女子似乎对沈箬,对宋衡,甚至对太后都十分了解,替兄长吞下这一笔债务。徐家经商多年,家底还在,还这一笔钱应当算不上有心无力。
故而在沈箬喊她之时,哼了一声道:“把欠条送到徐府去,自然有人补你这些亏。”说罢便吩咐车夫驾马,扬长而去。
毕竟对于沈箬这个女人,她实在喜欢不起来,尤其是在知晓徐家先前有意与沈家结亲之后,更是同徐眠闹了好几回。
与先前一般,满地狼藉,沈箬扶着额头暗自伤怀,却还是乐天地安慰自己,好在砸的不是柜坊,不然损失愈发大了。
玉笔跟着遣散看热闹的人,回到沈箬身边:“这可真是亏得大了,姑娘,我去同公子说,定让胡家把利钱和砸铺子的钱吐出来。”
“算了吧,胡家今日吐了钱,明日就去参奏侯爷,虽无用处,不过恶心人,这些钱就当给她肚子里的孩子当压岁钱了。”沈箬把自己抬高到长辈的位置上,拍拍玉笔肩膀,“不过你倒是可以帮我想法子查一查这位胡二公子,连这般高的利钱都不顾。”
急需大笔资金,甚至连高额利钱都不在意,以她的经验看来,约莫是沾上了赌博。若是拿住这个把柄,日后胡御史也得忌惮一二,不敢时时无脑参奏宋衡。
她不欲再去看那些满地瓶瓶罐罐,旋身往回走,只是有些疑惑盘旋在心。胡弄云究竟是被惯得无脑,还是奔着别的目的来,这样大喇喇地闹了一场,难道就为免去利钱?未免也有些小题大做了。
然而不等她想明白,这事便有了变故。
三日后徐府如约还上一千两黄金,甚至还大差不差地将店铺修缮费用补上。来送钱的小厮很是讨喜,将徐眠的歉意原封不动转达给沈箬。
“姑娘,我家夫人近日身子重,脾气不好,还请姑娘见谅。我家大人说了,这些权当是请姑娘府上喝茶。”小厮礼节周到,赔礼道歉后又不好意思道,“听闻沈家开了处蜜饯铺子,我家夫人孕中嗜酸,可否与小人买些回去。”
开门做生意,自然不好伸手打笑脸人,收钱卖货,天经地义。沈箬吩咐人领着他去蜜饯铺子,挑了些好的送到徐府,自然,价格比寻常高出了一倍。
偏偏到了第二日,事情便坏了。
徐府传出消息,胡弄云夜里小产。医师查探之后,从她白日用过的蜜饯里找出大量致堕胎的药物,而这些蜜饯,正是从沈家铺子里来的。
沈箬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宋府里陪沈绰戒药。官府的人查封了沈家蜜饯铺子,却不敢轻易往宋府拿人,只是派了几个人在门口看着,只等人一出门,便请回去问话。
不过他们从天亮等到天擦黑,只等回来宋衡,立在门口冷冷看着他们,只差下令赶人。
其中一个胆子大些,上前将前后因果说了明白:“还请侯爷行个方便,容下官带沈姑娘回去问几句话。”
宋衡不开口,只是就这么看着他,似乎他说的是何种屁话。
那人咽了口口水,将措辞改得愈发谦卑:“请沈姑娘随意说上两句就好。”
毕竟蜜饯铺子也查了,除了送到徐府里的那些,其他再无药物,若非前几日东市闹的那一出,他们自然更信是栽赃嫁祸。
宋衡此刻似乎是满意了他的话,让开半步:“人在里面,自己去请。”
大理寺的人面面相觑,他们若是敢进去请人,哪里还用得着等他回来,老早把人拘走问话了。他们思忖许久,想起大理寺卿的治下之严,若是耽误时候,只怕也要挨罚。左右也是这尊大佛自己说的去请,为首的那位鼓起勇气往里迈了一步。
“咳。”
只是一声轻咳,险些骇得他在门槛上绊倒,连连摇头退回到原位。
“无用。”宋衡着实有些瞧不起他们,江镂那样铁骨铮铮的一个人,手下尽是些胆小如鼠的,断案断不了也就算了,连拿个人都不敢。
不过如此也好,免得沈箬受这些苦。
偏心明晃晃摆了出来,大理寺的人也猜到今日约莫没有希望带人走,正要回去复命之时,沈箬从里头出来了。
她把元宝和铜钱都留在沈绰身边,只带着思远出来,轻薄的衣袖被夜风吹起。
“劳烦几位大人久等。”她回身安抚宋衡,“江大人清明,蜜饯毕竟是从我的铺子里卖出去的,问几句也是应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阿凫的侯夫人富可敌国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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