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箬不等他说完,又接着道:“之前劳烦侯爷多有照顾,日后沈箬婚嫁之事自然不劳费心。只不过生辰贴被兄长供在祠堂里,一时半会怕是拿不到。”
江南一带的规矩,为保两人婚后和睦,互换的生辰贴都需放在祠堂里,算是敬告天地祖宗,以期得到庇佑。沈箬这么说,也是怕宋衡当下便遣人去杭州,换回生辰贴。
“不过若是侯爷急着要,哪怕是拆了沈家宗祠,我想也没人拦得住。”
沈箬微微垂下双眸,到底还是不死心,想着试探试探宋衡,是不是真的一门心思想和她撇清关系。
她垂首站着,像极了犯错的孩童,等着长辈训斥。
宋衡按上眉间,甚是无奈。拆人宗祠是何等不积德的事,他好端端地动沈家宗祠做什么,只得道:“我并非此意,此事日后再议不迟。”
他原意不过是想,既然供在祠堂里,那倒也不急在一时,谁知这话到了沈箬耳里,却变了个样。
并非此意,便是不急着要生辰贴了,那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之间的婚约,也不急着解除。沈箬生来乐观,凡事都往好处想,此时一味想偏,心情大好。她急着想抬起头,双眼晶亮,可又怕被人说没脸没皮,硬扒着宋衡不放,只得装作可惜:“如此倒是颇为遗憾了。”
宋衡看着她嘴角压不住地上扬,嘴里却还说着违心的话,甚是狡黠,同他前几年围猎得的那只红狐甚像。
不过那只红狐倒是不怎么亲近他,一日趁人不备逃了,他那时还有些可惜,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开始便不曾得到。
“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不知为何,沈箬觉得宋衡的表情有一瞬间柔和下来,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谁知下一刻便又急着送她走。
反正如今也哄得宋衡不会急着去还生辰贴,沈箬倒是放心下来,优哉游哉朝着马车走去。
宋衡负手看了一会,只是觉得沈箬有时聪慧,有时却也甚是单纯。他若是铁了心想要生辰贴,何必需要拆宗祠这般复杂,随手一勾,有的是人替他办事,乖乖把生辰贴送回来。
顺着她的话说,也不过是怕招她哭鼻子罢了。
车马消失在巷子尽头,宋衡暗自摇头,若非他自惭身世,不然后院多这么个活宝,倒是有趣。
方子荆依旧坐在花厅里,品茗等着人回来。齿颊留香,他正想着如何从宋衡这里诓走几罐茶叶,就见人若有所思而来。
“嫂嫂回去了?”方子荆翘着一条腿,道,“悬章,不是我说,就这段时日发生的事,长安城人早把你们两凑在一起。虽说我今日没看见,不过嫂嫂这么帮你,难免被人记恨。你要她躲,能躲到哪里去。为今之计,还不如早早把人娶回来,你看看谁敢动她。”
宋衡以指节叩桌:“先说正事。”
他把先前置于桌上的元宝丢给方子荆,缓缓道来:“那两个人说,青州矿场原本不过有一小处塌陷,并无大事。谁知一夜过后,便有人声称在矿中挖到金银,多有人星夜偷掘,才导致矿场失事。”
青州矿场,是大昭生铁来源最大之处,朝廷重之,常遣官员巡视,年年上呈奏表皆云,矿场一切安好。
故而急报传来,宋衡头一个便不信这是天灾,绕过一众官员,径直拿了两个人回来。这两人一开始不肯说,后来用了些手段才把他们的嘴撬开来。
“青州矿场不是向来只产生铁么?怎么会有金银。”
宋衡示意他将元宝翻转过来,方子荆半信半疑照做,却惊呼出声:“这是官银!”
宋衡颔首,昨日从那两人手中缴获这锭元宝,仔细摩挲之下便觉得有异。元宝背部隽有“官”字,是为官银,收缴国库所有,唯有重铸后才可为百姓所用。
“难怪你无论如何都要留下那两个矿工。”方子荆不蠢,这显然是有人以钱财为饵,引诱附近百姓偷掘矿场,这才致使坍塌。他猛地起身:“圣上派了傅渊去查,我这就派人跟着一起去。”
“不必,安乐侯与太后同气连枝,太后疼惜幼子,傅渊自会竭尽全力。”宋衡收回元宝,又道,“尚有疑点,昨日那两人说来,其间多为散碎银两,只有他们手里这一锭是完整的。我想,许是有人要引我们查下去。”
此举颇为刻意,既能神不知鬼不觉布置这一切,又怎会想不到这一层。那么这位丢下官银的人,究竟是敌是友,便有些难断了。
方子荆眉头紧皱,这事或许并不简单。且不论其他,这矿脉一断,便算是毁了大昭赖以发展一息。如今边关动荡,武器成批铸造,对生铁的需求不小,如此一来,怕是要不战而败。
他咒骂一声,家国命脉,便被毁于一旦,不知其人是何居心:“丧尽天良,若被我晓得是谁,必枭其首。”可如今骂得再多又能如何,他长叹一口气,“悬章,我们眼下该如何?会不会是契丹人潜入境内,才会有此一遭?”
“子荆,我有事要你帮忙。”宋衡不置可否,只是把别的事交给他,“朝中无能用之将,唯有你父亲勉力支撑,可到底镇国公上了年纪。为防终有一战,我想你去军营,盯着将士操练。”ъΙQǐkU.йEτ
方子荆生于安乐盛世,只在父辈口里听过先祖征战,一腔热血澎湃。其实不必宋衡多说,他也想入军营,投身军队,远好过在官场与人勾心斗角。
“好。”
“如此便辛苦你了。”若非当真无人可用,宋衡也不会让方子荆去,刀剑无眼。本来他都想好了,只要方子荆说一个“不”,他立时便可另择他人。可方子荆简简单单便应了,多余的话都不必说,反倒让他有些怔怔。
方子荆看他发愣,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发什么呆啊,七尺男儿,保家卫国是应尽之事。不过如今生铁断了来源,还需早想办法。”
“这几日我预备往庐州一带走一走,看看是否另有矿场。”为今之计,唯有另寻矿源,才能将这些损失降到最低。宋衡非此中好手,只是听那两名矿工说起,照青州矿场走势看,正朝南而来。
只是庐州一带多商户,大片土地买来建做宅院,他此次为掩人耳目,准备扮做富户前去:“为免打草惊蛇,我只说带着阿陵去游览山河。”
“我觉得你若是要去,倒不如带着嫂嫂一起去。”方子荆摇头晃脑,替他分析,“一则,嫂嫂本来就是商户出身,生意场上的事比你清楚,也免得你露馅。二来嘛,庐州与杭州隔得不远,正好让嫂嫂回家看看,也让沈家人见见你这位新姑爷。”
“我与她的婚事,不会成的。”
方子荆着急了:“你如今都二十三了,再拖下去拖到什么时候了。嫂嫂对你多好,别告诉我那些事你都没瞧见?”
宋衡看他跳脚,忙着帮沈箬出气,一时有些胸闷:“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莫不是你看上了她,才忙着替她出头?”
“宋衡,你说的还是不是人话。”
话才出口,他便觉得不对,怎么就一时情急,拿着沈箬终身大事来玩笑。手边的方子荆别开头,也不再理他,管自己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腿。
“对不住。”宋衡低头认错,又觉得自己说话失了分寸,对沈箬也不好,半晌又开口问方子荆,“女儿家一般欢喜什么?”
方子荆愕然,怕不是方才出门和沈箬吵了架,这才回来拿自己出气。他回想家中姐姐喜欢的东西,道:“胭脂水粉,金钗罗裙。怎么,惹嫂嫂生气了?”
“算是吧。”
“那正好了,带着人去游山玩水,再有脾气,回来也都没了。不信你去问小幼陵,看她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方子荆说罢便要走了,这两人吵架还惹到他头上来了,惹不起还是躲得勤快些。
游山玩水么?
宋衡心中盘算,带着沈箬倒是也行,还能给阿陵在路上作伴,不过就是多备一辆马车的事。他抬腿往后院走去,怕沈箬误会,准备让薛幼陵替他做说客,去请沈箬。
*
他这里做好一应安排,沈箬却并不知道。
回到永宁坊的时候,正碰见沈绰被玉笔推着,从外头回来,神色恹恹,看见她只轻喊了一声:“姑姑。”
沈箬接过轮椅,慢慢推着他往里走,温声问道:“今日去了何处?累不累?”
沈绰在一边没有说话,反而是玉笔开了口:“公子今日出去走了走,在贡院外头呆了许久。”
沈箬脚步一顿,春闱在即,沈绰怕是无缘科考,却还要去贡院外头一览,只怕触到他伤心事。
“绰儿...”
沈绰感觉到她动作停滞,温润一笑:“姑姑,无妨,待我腿好,蟾宫折桂定不在话下,我今日只是随便走走罢了。”
自大火后,沈绰整个人便不同从前一般有少年气,面对她时也老气沉沉,只有偶尔和薛幼陵拌嘴时,才显得灵动许多。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阿凫的侯夫人富可敌国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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