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瞧着角儿的模样儿,两个人倒是明白了分毫,这除了能耐上要较个真儿,门面上也要过得去,俗话说同行是冤家,戏园子除了本事,也是要吃饭的,会赶着抢客也正常。
他一出来,周遭围观的人群不由得赞叹出声,连孟玄武都多看了那张筱春两眼,当真是玉树临风,俊秀儒雅,担得起‘老板’二字,又瞥了一眼陶阳,却是不分上下,少年老成,沉稳干练,也担的了‘班主儿’这个称呼。
但若讲究面容俊美漂亮,那张筱春却比陶阳多了几分秀气,可讲究出尘脱俗,陶阳又比张筱春添了一抹清雅,一个若青竹长绿,宛如谦谦君子,一个如傲雪寒梅,好似孤芳自赏,两人比肩而立,各有千秋。
别说孟玄武多看那几眼,孟鹤堂也盯着张筱春不动,跟着师父走南闯北,他们看过戏,捧过角儿,漂亮的角儿数不胜数,可像这两位气度风雅的却不太多,本以为陶阳已经挺好看了,哪成想后来者居上,这位叫张筱春的角儿更是漂亮,不由得多了三分喜爱。筆趣庫
比起他俩什么都不懂,周九良毕竟来过北平几次,广德楼的名号也听过,但更多的则是三庆园,不过两家的戏却没时间听,眼瞅着孟鹤堂一双眼睛黏在张筱春身上,不由得心里头憋闷,忍不住走过去,挡在了他身前,朝着张筱春道,“原来是张老板,久仰大名了,我是新调任来警局的周九良,刚刚您的伙计跟三庆园的伙计吵架打仗,正巧被我遇着了。”
他这一句话,立马将张筱春的目光引了过来,似乎没想到会有警察在场,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却是转瞬即逝,赶忙拱手道,“真是抱歉,我家伙计不懂事,扰了长官看戏的雅兴,若不然这样,既然陶老板诚心赔罪,那我自当一视同仁,今儿个就请各位来我们广德楼听戏,张筱春定然分文不取,以示歉意。”
他说着,微微躬身,长衫前摆垂地,脊背却挺得很直,丝毫没有谦卑之意,施施然行了个礼,自傲又恭敬。
陶阳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接着话头看向周九良,“周先生,无论广德楼如何,但我刚刚答应三位的,必然遵从,这样吧,今日您就去广德楼听戏,也别三日内了,但凡您带着朋友过来,我定拱手相迎,欠您一次。”
“那感情好啊,过两日带师父一起过来听吧,又不花钱,”孟鹤堂比周九良略矮些,被他挡的严严实实,压根瞧不见张筱春与陶阳的表情了,赶忙探出个头来,拉了拉周九良的胳膊,又看向孟玄武,“玄武你说呢?”
孟玄武抿了抿唇,他正站在中间,前方是陶阳,后头有张筱春,听到孟鹤堂询问,只觉得这两人的目光全锁定在自己身上,只能抿抿唇,干巴巴的道,“行。”
“那就这样定了,今日之事,无伤大雅,还是希望张老板不要放在心上,”陶阳看了一眼张筱春,话虽然说的客气,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对张筱春的不屑,应该只是不想落人口实罢了。
“那是自然,”他不屑,张筱春更不屑,仗着身高优势,看似瞥了陶阳一眼,实则白眼快翻到了天上,扬头一扭,看向周九良,“三位先生请随我来,”说罢便打算引着他们去往广德楼,刚欲抬脚,才想起自家小厮,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还不前头带路?”
“是是,先生请,”小厮一瞧他那眼神儿,都快吓哭了,赶紧打起精神领着周九良三人往前去了,而张筱春则款步而行,跟在最后。
三人跟着小厮到了广德楼,一瞧门面,灰砖黑匾,描着金粉的‘广德楼’三字气势磅礴,雕梁画柱颇有古风,比起三庆园倒是喜庆不少,像是重新翻漆,门脸差不了多少,门口站着两位小厮,一瞧他们,赶忙迎了上来,“先生几位?”又瞧见后头的张筱春,立马明白了,“张老板贵客,三位请上座。”
三人一同进了广德楼,里头熙熙攘攘几乎坐满了人,大约因着他们是张筱春亲自带来的,伙计立刻将三人引到了二楼的包厢,里头摆着上好的茶饮干果,一应俱全,小厮招呼道,“三位先生请坐,我们老板吩咐了,今儿让三位尽兴,您若有什么想看的,写在这红折纸上,若时间来得及,
老板自会满足三位戏瘾。”
这话说得巧妙,周九良瞧了他一眼,也没难为他,随意点了点头,看向孟鹤堂跟孟玄武,“你们有想看的吗?”
“没有,”孟鹤堂虽说喜欢听戏,可一时半会儿想不出特别想看的,瞧了瞧今天的戏单子,文武戏齐全,还夹着相声,颇为满意了,“玄武你呢?”
“我都行,”孟玄武对戏曲兴趣不大,只是陪他们俩看个热闹罢了,没什么可挑剔的。
“那就这样吧,”周九良带他俩出来玩儿,自然事事照顾周到,打发了小厮才往孟鹤堂身边挪了挪,贴心的提点,“我听说广德楼戏班子是去年才来的北平,如今也算是有些小名气了,不过还是被麒麟剧社压了一头,待过两日我休班,咱们再去麒麟剧社听听,回头喜欢哪个再说。”
“成,”孟鹤堂都无所谓,看哪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两家可以免费看一回,省的票钱回去还能买蜜饯吃,惦记着下回带师父一块儿来,将手上的瓜子盘递给孟玄武,“玄武,瓜子挺好吃的。”
“嗯,”孟玄武顺从的抓了一小把,放进嘴里磕着,瞧着台上已然开锣,准备听戏了。
开锣演出差不多三个多小时,分了几个段子,文戏一场,武戏一场,中间还穿插着相声一段,末了则是给观众的小福利,即兴说点小笑话,伺候段快板书,亦或是唱个小曲儿,也算是让大家伙高兴高兴,比起单纯的唱戏,倒是多了些趣味,适合孟玄武这种不太爱听戏的人,对正儿八经的票友也算尽兴,安排的很是合理。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本以为张筱春唱的应该是小生之类的角色,却没成想唱的竟是青衣,一曲锁麟囊当真婉转动人,瞧那身段,应是打小儿的功夫,妆面柔美,相当漂亮,而最后卸了妆唱罢一曲北平小曲儿,又显得温润如玉,下头也不知坐了多少富家千金,一个劲儿的往台上扔东西,什么大洋戒指,最差的也是纸币,可见没个身家富贵,在这儿都捧不起角儿了。
孟玄武托着下巴听了一下午,除了武戏让他精神了一会儿,听着文戏有些昏昏欲睡,若不是张筱春唱的锁麟囊美艳绝色,指不定就睡过去了,瞧他唱曲儿的样子,又有些佩服,这人相貌可阴可阳,柔美的时候宛如闺秀,卸了妆又不会失了阳刚,哪怕一身大褂做出小女儿姿态,亦不觉得违和,当真是奇人啊。
整场唱罢,孟鹤堂三人便打算离开了,下头的张筱春已然被姑娘围住,关切备至,瞧着都扎眼,他们利落的下了楼,走出广德楼,已是夕阳西下了。
“没想到张老板唱的这么好,看来是我之前误会了,他的确可以与陶老板比肩啊,”周九良是票友,平时听了也爱跟着学,唱着也有韵味,只是一般不愿显露,所以知道他会唱戏的人很少,除了亲爹也没别人了,忍不住赞叹不已,“他那扮相也好看,瞧那薛娘子唱的多好,眉目全是灵气,身段也软,难怪那些姑娘们喜欢,你觉得呢?”
他捅了捅孟鹤堂,想要寻求共鸣,可人家只是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有那么好吗,我没看出来,跟别人差的也差不多,至于这么夸吗?”
“……我觉得挺好看的,”他俩聊得都是戏,孟玄武不懂唱腔,只是单纯觉得好听,加上张筱春
扮相的确绝美,补了一句,“唱的也挺好听。”
“……你俩就是看人家长得好看吧!懂什么啊?”他俩异口同声觉得张筱春好,孟鹤堂心里头满是别扭,尤其看周九良都要把人夸到天上去了,更是不爽,满心都是怨气,撇嘴道,“咱还没看陶阳的呢,指不定人家唱的更好呢。”
“……陶先生唱的应该不是女子吧……”孟玄武想了想陶阳的模样,再想他身段步伐,倒不像是唱旦角儿的,看向周九良有点好奇,“你看过吗?”
“没,不过我听闻陶先生唱的应该是小生,回头咱们也去见识见识,”周九良看孟鹤堂那不乐意的模样不由得好笑,目光上下打量,不由得在心里做起了对比。
张筱春与孟鹤堂,长得都不错,除去身高不谈,光瞧容貌也算是不分上下,不过比起张筱春,孟鹤堂多了几分喜庆,几分可爱,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很容易感染别人,想要跟着他一起高兴,所以相比之下,还是占了几分优势的。
“……你笑什么呐?!”孟鹤堂见他半天不说话,一扭头就看周九良笑的眯起眼睛,顿时有点脸黑,“……你就那么喜欢张筱春啊?”
“啊?”周九良满心满眼都是他,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么一句,有点发愣,赶忙道,“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他唱的好,长得嘛……没你好看。”
“……这还差不多,”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孟鹤堂听着都舒服多了,刚刚的憋屈也立马烟消云散了,笑嘻嘻的道,“那咱回去吧,回头等你休班,带我师父一起去三庆园去。”
“成,回头我告诉你一声,提前约好,”看他笑了,周九良放心多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头发,满脸的宠溺。
一旁的孟玄武默默翻了个白眼,只觉得嫌弃,周九良绝对是着了魔,就那么稀罕自家师兄呢,这满眼的宠爱都要溢出来了,瞧着都觉得噎的慌。
不过他对师兄也是百依百顺的,师父说过,捡到孟鹤堂的时候,他身上穿的是少有的锦缎长衫,外头罩着绣花的坎肩,头上戴着的瓜皮小帽前头还镶着一枚翠玉,怎么瞧都是富家少爷的模样,可惜那时孩子才三岁,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家住何处,怎么走丢的,一概不知,郭德纲有心送他回家,奈何十里八乡都打听不到谁家公子失踪的,万般无奈,才带着他行走江湖了。
至于孟玄武自己,则是在郭德纲捡到孟鹤堂之后不久被拾到的,拾到的时候还是个襁褓婴儿,被放在大木盆里随水而流,要不是卡在河角弯道,再往下游便是湍流,只怕会溺死。
据师父说,师兄拾了自己的大木盆,便抱着自己吭哧着跑回去了,坚持要养着,郭德纲也觉得婴儿可怜,给他称骨算命,倒是富贵显赫,只是命中带煞,星主玄武,命格虽硬,但不至于克亲克主,反而适合修行,事半功倍,立马取了玄武二字为名,留在身边学道,还能助人成仙。
孟玄武记事起身边就只有郭德纲和孟鹤堂,小时候师父和师兄还为了自己姓氏吵得不可开交,以至于自己五岁之前都分不清自己到底姓什么,师父就说自己姓郭,硬叫自己郭玄武,师兄就说自己姓孟,非要喊自己孟玄武,到了后来,他们两人不依不饶,在外不顾时间地点,一个喊郭玄武,一个喊孟玄武,旁人听了都一脸惊诧,直到后来自己做主决定姓孟,师父才骂骂咧咧的勉强答应了。
郭德纲答应的理由也算是简单,孟鹤堂既然是富贵人家的少爷,跟着他姓总能占些便宜,万一日后他寻到家人,也好带着自己师徒捞些好处,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不过如今都过了二十年,孟鹤堂和孟玄武依旧没找到半□□世线索,已经不抱希望了。
既已被弃,孟玄武也接受了这样的命运,对亲生父母的好奇,早就被疑问与失望埋没了,对他来说,师父就是他的父亲,师兄就是他的兄弟,他有爹爹,有哥哥,生身父母大于人,但养身父母却大于天,即便有朝一日寻到他们,也引不起自己太多波澜了。
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只有师父与师兄,便足矣。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凌墨夜的[张云雷]好命不过二两六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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