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安公主府办了一场极其盛大的喜事。
长公主贴身侍女香晚出嫁。
原本这场婚事应当在六年前,可那时香晚执意回京再成婚,后来回了京等一切尘埃落定时却又遇上国丧,只得再等三年。
这一蹉跎,便足足等了六年。
三年间,程楚带兵边关平乱,立下战功无数,如今已是一位丰神俊朗的大将军。
国丧一过,程大将军便带了聘礼上门,赵骊娇瞧大将军急不可耐的样子,实在不忍心继续折磨这小两口,走三书六礼前前后后便只用了一月。
婚期八月十五,正值中秋佳节。
这日的骊安长公主府热闹极了,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新妇出阁,跪拜长公主。
赵骊娇忍着眼眶热意赐下一对玉如意,愿小两口今后和和美美顺心如意。
香晚出阁的嫁妆里,苏卿添了又添,最后整条大街铺满一片红色,十里红妆不过如此。
香晚程楚没有双亲,长公主便去程府做了主婚人。
直到新人入了洞房,赵骊娇才功成身退。
香凝回头看了眼程府的漫天红色,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是祝福,是羡慕。
程楚幼年便跟着先太子殿下,与香晚是青梅竹马的情分,这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
香凝目光一转,眼神落在席间替新郎官挡酒的唐钊身上。
那日的话她都听见了。
他心里的人是香苑,如果香苑还在,他们此时应当也如程楚香晚一样,有一场风风光光的大婚。
可惜佳人已去,独留痴情人。
香凝转身跟上赵骊娇,唇边泛起一丝苦笑,没人知道她爱了唐钊十五年。
从他刚进公主府那日,她一眼便喜欢上了,那时,她才七岁。
其实,也并不是没人知道。
唐钊一定是知道的,他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穿她的心思。
只是他满心满眼只有香苑,不能回应只能视而不见。
若是旁人,她还能争上一争,可那女郎是香苑,她便不能。
唐钊将来也会娶妻,但绝对不会是她,也不会是公主府里的任何人,确切的说不会是与香苑有关的任何人。
香凝转身后,唐钊才抬眸,目光在女郎的背影停留一瞬,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遥遥举杯。
对不起。谢谢你。
对不起,我不能回应你的感情。对不起,我对你的心意视而不见。对不起,承蒙你十几年的厚爱。对不起,蹉跎了你的整个青春。
谢谢你,选择闭口不言。谢谢你,让我们还有做朋友的余地。谢谢你,无声的厚爱。
此生无缘与你共话桑麻,唯愿你放下执念,觅得良人。
-
惊风殿内,苏卿拿着那道三年前的赐婚圣旨看了许久。
“殿下,这圣旨上为何没有婚期。”
赵骊娇瞧郎君紧蹙的眉头,不由失笑:“想成婚了?”
苏卿瞪她:“殿下不想?”
长公主故作沉思:“这事嘛……倒也不急,反正你也是我的人了……唔!”
话还未说完,便被郎君扑在地上,咬牙切齿的威胁:“殿下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自然是不可能的。
这三年间,她已经见识过郎君发起狠来的模样,每每将他惹炸了毛,她都要一天下不来床。
遂长公主眉眼弯弯道:“我说,婚期已经送到宫里了。”
“就在你的生辰。”
苏卿眼睛一亮:“真的?”
赵骊娇瞪他:“这事还能骗你不成。”
然后,便见郎君哀怨的盯着她:“殿下你又凶我。”
这熟悉的语气,熟悉的神态,让长公主下意识就想跑。
只可惜动作没有郎君快,在公主还没来得及跑时,郎君已经压在她身上四处啃。m.bīQikμ.ИěΤ
跑是跑不了的,只能任人宰割。
后来,长公主又是一天没出寝殿。
长公主大婚乃国之大事,日子一定一切事宜自有礼部操办。
喜讯传遍各地,比如远在西北的秦樰,比如凤还国凤翎,还比如居于庙堂的贺五郎。
但大婚当日,只有凤翎来了。
是带着一个女郎一道来的。
这次的凤翎仍旧是只金灿灿的孔雀,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他眉眼带笑,甚至还能窥见几分与他骄傲的性子不相符合的温柔。
他身边的女郎英姿飒爽,面容周正,看向凤翎时,眼里满是爱意与宠溺。
至于凤翎为何要来参加骊安长公主的大婚,人家说是要来祭奠他还没来得及开始就死去的爱情,可女郎心知肚明这是借口,他就是在都城待腻了,趁机出来放风的。
长姐大婚,皇帝自然要亲临。
比起三年前,赵鹤的眉宇间更添几分沉稳,至少牵着身边的妃子时,不再如之前毛毛躁躁。
与皇帝一同来的是华苒苒。
宫中在一月前选了秀,而皇帝在选秀前立了皇后。
算起来,这正值帝后的新婚燕尔。
赵骊娇没有长辈,皇帝作为主婚人坐在上首,苏卿的父母仅次于帝后的位置。
二老看起来很是忐忑,原本他们是不来的,可长公主执意将他们接了过来,连同苏卿的兄长幼妹也一道接来了京城,赵骊娇不想让苏卿在大婚之际留下遗憾。
苏卿对此自然是万分感激,郎君致谢的方式很简单,就是在洞房夜折腾到了天亮。
大婚一成,苏卿便是名副其实的驸马爷,寝殿也正式从宣雨殿搬到了云来殿。
云来殿里,苏卿瞧着那几颗枯枝梨树发愣,阿白上前道:“主子可是不想要那几棵梨树?”
这话问的小心翼翼,府里谁都知道那几颗梨树是秦大人最爱的。
大婚已成,便再也不能称呼秦樰为秦公子。
苏卿过了好半晌才摇头道:“也不知道这几年的梨有没有送到秦樰手上。”
“西北苦寒之地,就算送到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吃。”
阿白:……
所以,主子何时和秦大人感情这般好了?
三年前,西北久旱民不聊生,朝廷发银粮救济,可西北路远又是苦寒,且皇帝盯得紧这里头捞不到油水,是以没人愿意揽这个差事。
那时,秦樰自请远去西北。
赈灾过后百废待兴,西北过于贫寒,秦樰心生不忍便留下授以生计,至今三年未归。
“好生看着,死一棵拿你是问。”苏驸马爷威胁起人来已是得心应手。
阿白瞟了眼干枯的梨树,苦哈哈的点头:“是。”
在阿白每日看三回的精心照顾下,来年春天,梨树如约冒了嫩绿的枝丫。
到四月时,枝头开了雪白雪白的梨花,还有随风而来的淡淡馨香,一派春意盎然。
七月时,香甜可口的梨儿已经挂满枝头,若是秦樰在早早便让安平去摘了。
秦樰没在,梨儿便一个也没动。
这日,有喜鹊儿不知从何方来,在树上叽叽喳喳。
似有喜来。
时隔四年,秦樰回京了。
秦樰没想到去城门迎他的人会是苏卿。
郎君立在城墙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你是不是特意赶在梨儿成熟时回来的。”
秦樰抬头,见人宽袖锦袍,意气风发,眉眼弯弯。
秦大人勾唇:“苏驸马爷是来接我的?”
苏卿瞥他一眼:“我是来城墙上看风景的。”
郎君转身下了城墙,走的飞快带起衣袍飞扬,秦樰疲乏的眼里,浮现一丝温情。
城墙下,苏卿皱眉打量着秦樰,好半晌才道:“不是说西北乃苦寒之地么,怎么秦大人瞧着还是这般清风玉骨。”
经风吹雨打四年,秦樰自然已没有了初时在京城的风华。
但他知道苏卿这话,没有歧义。
“走吧,本驸马爷带你回府吃梨。”苏卿从马上将秦樰一把拽下来,不由分说的塞进了自己的马车。
安平见自家大人被抢走,连忙翻身下马,却见阿白拦在他面前:“几年不见,你怎么又黑又瘦?”
安平:!
所以一回来就想打架是吗?
马车里头倒是一派和谐,苏卿道:“你的玉奉殿常年有人打扫,就算回来的急也是干干净净的,能住人。”
然后苏卿又凑近秦樰瞧了一会儿,皱眉道:“仔细瞧着,秦大人还是黑了些也瘦了些,回府去我定将你养回当初的风骨来。”
秦樰失笑:“苏驸马爷莫不是忘了,我如今不能住在公主府了。”
苏卿挑眉:“那秦大人住哪里,回秦府?”
秦樰:“陛下有赐新宅,自然是回……”
“你的新宅才刚刚赐下来,我可没那么快给你收拾好。”苏卿打断他道:“新宅已经让人在修葺但还没竣工,所以最近这半月你还是得住公主府。”
“可不是我想要让你住的,实则是你那弟弟刚刚大婚,你就别回去碍眼了。”
秦樰听着郎君絮絮叨叨,竟莫名觉得安心。
等郎君说完了,秦樰才看着他道:“苏卿,谢谢你。”
苏卿一怔,不自然的挪开视线:“你谢我做什么,我只是顺手帮你修个府邸而已……”
秦樰:“梨都收到了,不过有许多都烂了,浪费了不少。”
苏卿:!
后面那句话大可不必加。
郎君正要冒火时,便见秦樰抬手端端正正作揖:“谢过苏驸马爷高抬贵手放过那些梨树。”
“也谢过义弟今日相迎。”
一半正经一半打趣,成功让苏卿卸了火气,郎君瞥了秦樰一眼:“好歹也是拜把子的义兄,我总不能让你回京回的太寒酸。”
秦樰挑眉,伸手打开车帘,街道两旁有不少前来迎他的官员,怎么看也不会寒酸。
苏卿脸不红心不跳的瞟了眼那些人,只当没看见,反正没人敢来同他抢人。
“义兄立了大功,如今可是朝中的大红人,最近几日应该不会□□宁。”苏卿打趣道。
秦樰一愣,这才明白苏卿将他塞到马车带到公主府的真正意图。
不是带他去吃梨,不是怕他打扰弟弟新婚,也不是他的怕他府邸不能住人,而是怕他舟车劳顿,又必须得要去应付前来拜访的官员。
秦樰心头一热,突然道:“醉个酒便多了个如此暖心的弟弟,很是划算。”
苏卿眯起眼:“未免你再多出几个弟弟,日后就别饮酒了!”
秦樰:“义弟还要管我饮不饮酒?”
苏卿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给你个机会,你可以选择不要这个义弟。”
秦樰摸了摸鼻子:“那自是得要。”
苏卿:“那便给你个机会,将刚刚那句话重新说一遍。”
秦樰莞尔:“以后便听义弟的,只要义弟不在便绝不饮酒。”
这人脾气比以往更大了。
想来是殿下宠的更甚了。
苏卿这才满意的瞥了秦樰一眼:“这还差不多。”瞧着秦樰眼角的乌青,郎君又道:“我给你备了接风宴,你回府后先去玉奉殿稍作休憩。”
秦樰抬头作揖,眉眼带笑:“谢过驸马爷。”
苏卿偏头不再理他,只唇边溢着浅浅笑意。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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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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