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刚生了孩子,熊芯竟有些多愁善感起来,听小张偶尔提了一嘴连日大雪造成的惨状,她心情沉闷了两天。
上一辈子,每次发生了雪灾或者其他什么灾害,京城里那些达官贵们,为了彰显自家的仁慈博个好名声,也或者是真的心怀慈悲不忍百姓受苦,都会施粥或者送些自家不穿的旧衣裳救济一下。
可如今这个世道,当官的家里也都不富裕,民间更没有富豪乡绅,就是有人家里藏着财富,也不敢拿出来。绝大多数人自家都吃不饱饭,想救济也是有心无力。
熊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她能为那些受灾的百姓,做些什么。
她正在坐月子,连门都出不了。不能用粮食和衣物救济,她手里唯一能有点作用的冻疮方子,此时大概也用不上。
医院肯定有冻疮膏,就算效果不如她秘方配出来的好,可也能用。她此时拿出冻疮秘方,仓促之下,军区领导恐怕也凑不齐那么多药材。
熊芯有心无力,最终还是把用家里剩下的药材,配了些冻疮膏,让小张拿去,看去救灾的军人们,谁冻疮最严重,就先紧谁着用。
熊芯本来是打算自己配冻疮膏的,可沈当归从小跟着他爷爷,也懂一些医理,说她正在坐月子,不宜接触药材,对身体不好。他爷爷教过他配冻疮膏,他会配。
熊芯问了沈当归的冻疮药方,就是很普通的冻疮膏。她便指导沈当归按她的秘方配药。
把冻疮膏给了小张,熊芯叹了口气,继续坐月子。
算着日子,再有四天就过年了,再有九天女儿就满月了,不知道顾多鱼能不能赶回来?大雪封路,她寄给顾老太的信,也不知道收到了没有?
四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除夕这天,顾多鱼依然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
韩大嫂的婆婆病了十来天不见好,打电话让儿子赵建华过年回家,,赵建华领着手底下的兵蛋子救灾去了,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韩大嫂不得已带着儿子女儿,顶着风雪回家看望婆婆去了。
熊芯来到军区这么久了,也就和韩大嫂相熟。韩大嫂回老家了,她穿过来的第一个大年夜,过得平淡清冷,大鱼大肉也没有。她手中还有肉票,可即使小张每天天不亮就去副食厂排队,也只买了两斤肉,一条半斤重的小鲫鱼。
熊芯和沈当归包了大肉萝卜饺子,又炖了只小鸡崽,囫囵吃了个年夜饭。
白天没睡觉,熊芯连守夜的精力都没有,吃了饭,搂着女儿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大年初一,雪终于停了,太阳终于露脸出来了。听着外面小孩子的玩闹的声音,熊芯给沈当归口袋里塞满了瓜子和糖果,给他戴好帽子围巾手套,把他推出门,说:“大过年的,当归你去外面和其他小孩子玩耍去。”
沈当归搓着手,低头小声说:“熊姨,我想回去一趟。以前每年正月初一,爷爷都带着我去爸爸坟前磕头。现在爷爷被关牛棚了,我想自己去爸爸坟前磕个头。”
这几天,小张去镇上买东西,有时候会带着沈当归一起去。熊芯也不担心沈当归会留迷路,她轻轻地摸着沈当归的头顶,给了他五块钱,说:“行,镇上离这里也不是很远,你自己路上小心。”
沈当归把钱还给熊芯,跑出去了,说:“熊姨,我身上有钱,爷爷给我留了些钱。”
熊芯看着沈当归出了门,赶紧又坐回炕上去了。
“啊呀……”女儿刚睡醒,也不饿,自己一个人咿咿呀呀地玩耍。
熊芯也不管女儿,让她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玩。正月里不动针线活,熊芯便把炕桌摆上,取出纸笔,默写已经熟记于心的草药大全。
虽然那一本书,她已经记在脑子里了,可难保时间长了会遗忘一些不常用的到的,用笔记录下来,万一将来忘了,还能在翻看翻看。
小张在军营里帮忙,沈当归也不在。熊芯没默写多久,女儿就惊天动地地哭嚎了起来,她手忙脚乱地给女儿喂奶、换尿布,到天黑的时候,竟然才默写了三张纸。
没了帮手,熊芯才觉得一个人带孩子,简直累的要命。
天色越来越黑了,沈当归还没有回来,熊芯有些担心他,怕他会遇到亲戚。沈当归的那些亲戚可不是好相与的,真遇上了沈当归一个小孩,怕是要吃亏。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熊芯哄女儿入睡,哄得自己也迷糊了,孟地听见外面有动静,她一个激灵从炕上爬起来,朝院子里喊了一嗓子:“当归,是不是你回来了?”
院子里没有回声,反而是白熊嘎嘎嘎地叫了起来。
熊芯心里琢磨着,难道这军属院子里还有贼敢来?她麻利地披上大衣,抄起炉子旁的火钳子往外冲。
这时院子里想起沈当归有些沙哑的声音:“熊姨,是我回来了。”
熊芯松了口气,把火钳子靠墙放着,往外走,“怎么现在才回来?是不是路不好走?”
“熊芯,你别出来,外面冷,你回房里去,我鞋子脏了,洗一洗。”沈当归的声音听着有些慌乱。
熊芯没回屋,继续往外走,说:“过年期间,镇上的饭店估计都没开门,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煮些饺子。”
说完话,熊芯站在屋檐下,看着蹲在井边的沈当归,却愣住了。
厨房里的灯光照亮了院子,熊芯清晰地看到沈当归身上的棉大衣和外套都在一旁的地上扔着,他正慌乱地穿棉衣,一只胳膊穿进去了,另一只胳膊和半边身子还光溜溜地裸露在外面。筆趣庫
那半边裸露的瘦弱胸膛上,竟然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淤青。露在外面的手腕上,也是一圈的勒痕。
熊芯目光一凝,那是捆绑留下的痕迹。
沈当归不过是去了一趟镇上,到底遇上了什么事?!
沈当归见熊芯出来,匆忙用棉衣把身上挡严实了,还背过身去穿棉衣。
“别挡了,我都看见了。”熊芯沉声说。
“熊姨。”沈当归小声地叫着,低着头,一幅局促不安的样子。
熊芯听他的声音,仿佛快哭出来了,她站在屋檐下,冷得直哆嗦,说:“有什么事进屋说,外面冷。”
沈当归不安地抬头,看了眼冻的发抖的熊芯,然后飞快地抱起地上的衣物,朝熊芯跑来。
熊芯转身推门进了屋,房里烧着炉子,暖烘烘的。她脱了大衣,从写字台上拿了一瓶药酒,转身要给沈当归抹,却发现他的头发上有水,已经冻成一绺一绺的了,脸上也有还未冰冻的水珠,左耳垂上,有一抹暗红色的。
仔细瞧着,好像是凝固的血迹。熊芯眯了眯眼,伸手去摸,沈当归惊的连连后退,自己在耳垂上摸了一下,看着指腹上暗红色的血痂,他吓的脸色惨白惨白的。
沈当归更加小心地觑了熊芯一眼,生怕她厌恶了自己,把自己赶走。他很是懊恼,他在路上明明已经用雪把身上的血渍擦了好几遍,竟然还有遗漏。
想着想着,沈当归眼眶红了,眼泪不争气地盈满了眼眶。被堂哥抓起来毒打,他都忍着没有哭,可以想到会被熊姨厌恶,他就特别难过。
熊姨和顾叔叔,是除了爷爷之外,对他最好的人了,他不想熊姨讨厌他。
“拿脸盆去,先把身上的血迹洗干净,我给你上药。”熊芯把药瓶放下,看着吓的浑身颤抖的沈当归,熊芯无奈,这孩子怎么这么胆小,她还没说什么呢,就吓成这样了。
沈当归闻言,咧嘴一笑。熊姨不赶他走了,还要给他上药,他重重地点头,跑出去拿脸盆去了。
等沈当归拿了脸盆进来,从炉子上的水壶里倒了些热水,熊芯帮他把后背也擦了一遍,给他抹药酒,这才问:“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沈当归背对着熊芯,低头声音沉闷地说:“我刚到镇上,被大堂哥认出来了。大堂哥叫了一群孩子把我围住打了一顿。”
沈当归心里很不好受,他告诉熊姨想给他爸在坟前磕头,其实他是想找机会偷偷回家一趟,把爷爷让他藏起来的医书和财物取走。
只是他运气不好,刚到镇上,就被他大堂哥认出来了。大堂哥和他舅舅家里的几个孩子,抓住他,把他拖回家。
见他身上衣服干净没有补丁,棉衣更是厚实暖和,大堂哥和大伯母更加认定了爷爷给他留了不少钱财,逼着他把钱交出来。
还脱了他的棉衣棉裤,把他扔在积了厚厚一层雪的后院里,拳打脚踢了一通。
他装作被打晕了,大伯母也竟然就那么把他扔在后院里,自生自灭。也幸好是在后院里,他正好有机会取出藏在墙洞里的医书和一根金条。
就在他要从后门逃走的时候,大堂哥发现了,要抓他,他拿砖块把大堂哥脑袋砸的开了花,然后跑了。
沈当归不敢告诉熊芯这些,他跑的时候,大堂哥满头血倒在雪堆里,从他头上汩汩流出的鲜血,迅速染红了雪堆。
可他不敢回头去看大堂哥是不是被他一转头砸死了,因为他要是被抓住了,大伯母一定会打死他的。
熊芯心里也猜测是沈当归的伤,是他的叔叔家造成的,闻言便相信了。有时候人心的恶毒,常人难以想象。别说沈当归是一个无辜的孩子,有的人连亲爹亲娘都能痛下杀手。
给沈当归身上抹完了药酒,熊芯又取出金疮药,给他磨破了皮的手腕上涂了一些。
这金疮药抹上特别疼,沈当归却一声不吭,反而咧着嘴傻笑。熊芯在他额头点了一下,说:“下次你别去镇上了,省的再遇上你大伯母一家。”
“嗯。”沈当归点头,就是熊姨不说,他也不去了,至少在他没有能力把伯母一家揍趴下之前。
抹完了药,沈当归把棉衣穿上,弯腰从大衣袖子里取出三本医术递给熊芯,说:“熊姨,这是我爷爷留下的医书。你喜欢看医书,这些给你。”
熊芯拧眉,沉着脸看着沈当归,问:“你告诉熊芯,你今天去镇上,是为了在你爸坟头上磕头,还是为了这几本医书?”
沈当归看着熊芯阴沉的脸,不敢撒谎,小声说:“为了医书。”
熊芯把手中的医术重重地摔在炕沿上,呵斥:“当归,这几本医书,没有你的安危重要。你大伯二伯两家人,是什么德行,你心里清楚。你这样送上门去,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
沈当归低着头,小声说:“可是熊姨,这些医书,是爷爷看的比命好重要的宝贝。大伯二伯都不是好人,我不想让爷爷的宝贝落在他们手里。他们都不通医术,不知道这些书的珍贵之处,拿到了医书,说不定会当柴烧了。
熊姨,你喜欢看医书,心肠又好,医书在你手里,才不算埋没了。”
熊芯拉着沈当归的手,说:“当归,你要知道,哪怕这些书再重要,也没有你的安危重要。你想拿回你爷爷的宝贝医书,可以和熊姨商量,熊姨帮你想办法。记住了,下次不可以鲁莽了。”
“好了,你还饿着肚子吧,熊姨给你煮饺子吃。”熊芯把起身。
沈当归赶紧拦着她说:“熊姨你坐着吧,我自己煮。”说着沈当归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金条,塞给熊芯,说:“熊姨,这金条是爷爷留给我的,我拿着也没用,你拿去用吧。”
熊芯看着跑出去拿饺子的沈当归,然后把手中的金条放在一边,把锅放在炉子上,添上水,开始翻看沈当归给她的医医书。
最厚的一本,是《沈氏本草经》,上半册是《神农本草经》,下半册,全是《神农本草经》里没有记录在册的药草,是沈家数代祖先的心血,记录了一千六百多种药草。加上《神农本草经》记载的三百六十五种味药,整册《沈氏本草经》一共记录了大约两千种药材。
熊芯把书合上,郑重地放在一旁。这本书确实珍贵万分,若是毁了,不说沈当归的爷爷,就是她这个不通医理的外行,也会惋惜不已。
另一本书是《沈氏食疗补养方》,记录了三百多种食疗品和两百多种药膳。最后一本是《腧穴脉经》,记录了人体三百六十二个腧穴图、常用要穴针灸经验,和诊脉方法。
有这三本书,熊芯觉得,沈当归不用拜师学医,自己看书也能学有所成。沈当归的爷爷应该是希望,沈当归继承他的衣钵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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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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