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每天吃药,冥想,读书。
临行前,南絮看着预报,对身边的人说:“傅闻声,今天是个好天气。”
傅闻声点头,看着窗外万里无云,又说,“你昨天说过了,晴天。”
南絮笑眼弯弯,“这不怕你忘了嘛。”
傅闻声见她又往包里放雨伞,就说:“不放箱子里吗?身上带着重。”
“万一呢,”南絮摇了摇手指,点点傅闻声的衣服,“新衣服,总不能糟蹋了。”
傅闻声抬眼瞧她,觉得她话里有话。
他开不了车,两人最后还是坐高铁去。
到站的时候是大中午,南絮在山脚下订了间民宿。计划在那里歇息片刻,晚上开始夜爬华山,正好去山顶看日出。
他们从高铁站出来,照理说民宿应该就在那附近。但南絮和傅闻声两个人拖着箱子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倒是路上好几个穿夹克衫的人不停问他们“要不要包车”云云。
南絮一一谢绝,拿手机和那民宿的老板联系。
按照号码拨过去,那头立刻接起来。
“喂,您好。我是之前在你们那儿今晚订了一间双床房的...对,我叫南絮。”
南絮往四周望了望。
“我们...在一片空旷的...”她好像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大地上。”
她又看了眼背后的高铁站,“对,刚刚从高铁站出来。”
“好的,谢谢。”
南絮挂了电话,对背后戴着鸭舌帽的傅闻声说:“他说来接我们,应该就在附近。”
傅闻声点点头,行李箱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跑他手上去了。
等了约摸二十分钟,南絮手机上来了个电话。
她接起来,那头人说应该就在他们附近了。南絮连忙抬头往周围看,确实看到一个同样在张望的打电话的大哥。
南絮跟他挥了挥手,他立刻往这边过来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等久了吧。”他说。
南絮摆摆手,“没事没事。”
“我车子在前面一点。”那人说着,伸头往南絮身后的行李箱看。
他好像犹豫了一下,又有些不确定地看了眼傅闻声。
南絮看着,心道奇怪。
难道是傅闻声的歌迷?
不过她想想,好像听说男粉也确实不少。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南絮决定暂且装傻,见机行事。
她到傅闻声身边要推行李,傅闻声却突然把口罩拉下来。
“汪鹏。”他说。
南絮瞪大了眼。
“闻声,”叫汪鹏的人拍拍傅闻声肩膀,“好久不见。”
南絮惊奇地看着眼前这位带着黑框眼镜的方脸大哥。
但她更惊讶的是傅闻声这么多天来第一次主动和别人讲话。
汪鹏汪鹏...
她记得,好像是他们之前乐队里走了的那一个。
“怎么来哥这也不说一声?”汪鹏替他们拿了几件行李。
傅闻声没说话,汪鹏便说:“来...休息啊。”
傅闻声点头。
汪鹏又看向南絮,“忘了和你打招呼,我叫汪鹏,之前是傅闻声师兄。”
“现在也是。”傅闻声插了一句。
汪鹏揶揄似的摇头笑,“还是老样子。”
南絮也笑,和他握手,“你好,我是南絮。”
“一路上照顾他,不容易吧。”汪鹏说。
南絮见傅闻声听这话也没不高兴,便笑笑。
“有五年多了吧,”汪鹏对傅闻声说,“我们没见。”
傅闻声点头。ъΙQǐkU.йEτ
他记得清楚。
后来上了车,汪鹏开始和傅闻声提起之前在波士顿的事情。
南絮竖耳朵听着,心里面仍在回想汪鹏刚刚提到的“五年前”。
好像是杨茜邹出第一张新专辑的时候。
就是偷傅闻声歌的那张。
那时候...傅闻声状况不好,外面名声十分糟糕,黑料满天飞,大概是最昏天黑日的一段时间。
南絮这么想着,又开始心疼他。
汪鹏一个人说个不停,傅闻声偶尔应答一两句,倒也显得融洽。
没多久车子就开到了民宿外面,屋子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好在一尘不染。
他们办完入住,南絮他们就上楼放行李,汪鹏也跟上来。
他又说傅闻声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他都没有准备。
傅闻声不语。
汪鹏见状,便说下去给他们准备晚饭,替两人关上了门。
南絮听见那人下了楼,摸过去把门锁上,突然就判若两人似的挂上笑容。
“好好休息吧,晚上...”她把行李推进房间里,一下子蹦到傅闻声眼前,吆喝道,“要!爬!山!了!!!”
傅闻声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南絮,把吉他靠在床边,而后去开窗。
外面天还没黑,距离预计的出发时间大概还有好几个小时。
没过一小时,门外面有人敲门。
是汪鹏的声音,叫他们下去吃饭。
南絮应了一声,去开门。傅闻声也过来,站在她身后。
他们直接穿着拖鞋,随汪鹏下去了。
吃饭的地方很简陋,大概就是他家里。
汪鹏简简单单烧了几个菜,饭桌上没别人,偶尔有人经过,便会和他们打招呼。
南絮往嘴里扒饭,又听见汪鹏和傅闻声在讲波士顿时候的事情。
她悄悄去看傅闻声脸上的表情,感觉他好像挺高兴的。
大概是见到老朋友,心情不错...吧。
南絮插不进话,只能安静地吃饭。
有别人在,她也不好意思往傅闻声碗里夹菜,因此显得有些无聊。
后来汪鹏去后厨盛汤,饭桌上留下南絮和傅闻声两个人。
南絮发呆久了,都没意识到汪鹏走了,盯着桌布上的小鸟图案出神。
傅闻声拿筷子敲敲南絮的碗,后者一下子回过神,看向傅闻声。
傅闻声端着碗,示意她低头。
于是南絮看见自己碗里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两块糖醋排骨。
她嗔怪似的看了眼傅闻声,后者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然后汪鹏出来了,端着一大盆汤。
几个人又开吃。
吃到后来差不多了,汪鹏问:“吃点甜点吗?”
南絮摇摇头,她觉得汪鹏是有话要说,便对他和傅闻声两人说:“那你们再吃会,我先回去收拾收拾,晚上爬山。”
傅闻声也站起来,“我先和她回去一趟,正好拿个东西。”
汪鹏点头,也站起来收拾桌上的残羹。
南絮和傅闻声回到房间,傅闻声把靠着的吉他拎起来。
末了,他出门前又转回来,对坐在床边的南絮说:“我马上回来。”
“嗯,我知道。”南絮见他脸上有些担忧的神色,以为他怕自己不高兴,连忙跑过去把他推出门外让他快去。
说完好像自己也不放心,又加了句:“我等你。”
傅闻声点点头,往楼下去了。
木楼梯“咚咚”响。
他在转角处又回头看了眼南絮,南絮和他挥挥手,傅闻声笑了笑,示意南絮回去。
于是南絮缩回房间里关上门,倒回了床上。
...
傅闻声到刚刚吃饭的地方的时候,桌上已经被汪鹏清理干净了。
他背着吉他来,汪鹏好像倒也没有很惊讶。
他安安分分到椅子上坐下,没由来的感到有些紧张。
大概是后遗症。
南絮不在,让他感到心慌。
汪鹏没像之前那样一刻不停地讲话。其实他本来也不是那种性格,只是一直在试图活跃气氛。
他等傅闻声说话,但傅闻声过了很久还是没开口。
好像有些困难。
半晌,汪鹏说:“闻声,你不对劲。”
傅闻声舔唇。
“你复发了。”
肯定句。
傅闻声也没否认,他早知道会被看出来。
汪鹏起身去身后冰箱里拿啤酒,又问:“喝点?”
傅闻声想到南絮,便说:“待会还要爬山。”
汪鹏拉开易拉罐,“可以推一推。”
傅闻声摇摇头。
在他看来,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南絮来说,他们都出来的太久了。
不能再推了。
汪鹏笑了,把手收回来,“你现在状态挺好,还能拒绝别人。”
“哥放心了。”汪鹏丢了罐可乐给傅闻声,“当然不会让你喝了,烟酒忌口,我都还记着呢。”
他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你喝饮料,我月下独酌。”
傅闻声把桌上饮料拿过来,食指拉开了易拉罐。
他没动饮料,把吉他拿上桌,推到中间。
汪鹏笑了声,站起来去拉那拉链。
“八年了吧。”他说。
傅闻声点头。
汪鹏把那把黑色吉他拿出来,轻轻拨了两下。
“手生了。”他说,末了什么也没弹,笑了笑放弃,要把吉他还给傅闻声。
傅闻声不接。
他刚到波士顿的时候,所有的钱都拿来交房租了。学费拿的奖学金,打工的钱勉强能温饱,虽说学校里各种乐器能租借的应有尽有,可学音乐的连自己的乐器都没有,傅闻声面子上也搁不住。
那段时间他总借汪鹏的吉他用,一来汪鹏好说话,二来用久了也顺手。
后来出了杨茜邹那件事,乐队散了。汪鹏当时发誓,说这辈子都不再碰音乐了,随后和他们都断了联系,一走了之。
吉他留给了傅闻声,就留在傅闻声经常练琴的小房间里,贴了张纸条。
于是汪鹏走了。
后来...因为傅闻声发病,汪鹏回来看他,才和他重新联系上。
现在这把吉他又到了汪鹏手里,可他不愿意弹。
大概每个人心底都总有那么一两道难以跨越的坎。
傅闻声固执地把吉他推回去,“本来就是你的。”
汪鹏摇头,把吉他交到傅闻声手里,“给你了,就永远是你的。”
傅闻声拿着吉他,心里不是滋味。
汪鹏靠回椅背上,淡淡说:“你总喜欢纠结在一个点上,永远被困住了。”
傅闻声听着这话,低下头。
汪鹏仰头,一听啤酒“咕嘟咕嘟”下去。完了他说:“我记得上大学那会儿你和我说过你爸的事情。你说你一定要证明给他看...
证明你可以做很好,证明你的选择没有错。”
傅闻声伸手去拿饮料瓶。
汪鹏继续说:“你说只要你站的够高,他就能看见。”
傅闻声不自觉往嘴里倒饮料,他回想起那段时光。每天都是在日复一日的练习,无止境似的。
汪鹏问他:“后来你证明了,可他...看了吗?”
问题很冰冷。
像是完全不顾他感受似的。
但...直击灵魂。
看了吗?
如果真要扪心自问,傅闻声其实不知道。
从来没有试图证实过。
汪鹏靠近他,扳起傅闻声的肩膀。
“现在你不肯走出来...
那些...做错事情的人就会因此改过自新吗?
你奶奶就能重新记起你了吗?”
傅闻声和汪鹏对视,看见他眼睛里的自己。
汪鹏的眼里,饱经沧桑,又布满水光。
傅闻声不知道这八年里他经历了什么。
自己又...经历了什么。
“闻声啊...”他眨眨眼睛,声音有些抖,像是替傅闻声感到无比惋惜和心痛,“有的事情...该放下的就放下了。”
傅闻声抿嘴。
汪鹏缓声说:“痛苦就不要一直带在身上了。”
傅闻声仍然抿嘴。
汪鹏呼出口长气,又说:“记得我当时说,因为那件事,我很失望。也不想再参与这些事情,觉得他们玷污了音乐。”
傅闻声听着,点头。
“你当时回答我说,说你一定会好起来。
你不是说的吗...
因为被拯救了,所以也要救别人。”
汪鹏指了指他手上的吉他。
“哥记得清楚。”
傅闻声笑了,又想落泪。
他这算是失败了...吗?
“你就带着这些往下走就好了。”汪鹏说,“路还很长,又不是走到尽头了。”
他捏了捏傅闻声的肩膀,又伸出右手,和他击掌。
傅闻声深深吸了口气,慢慢把手也举起来。
尽头这个字眼,无端让他心生惶恐。
可他好像没那么害怕了。
楼上南絮还在等他。
而汪鹏用力伸手拍过来,傅闻声接住。
汪鹏放下啤酒罐子,终于仰天大笑,像是很久没这么畅快过。
傅闻声看着自己红得发麻的掌心。
他听见窗外经过的路人讲话的声音。
窸窸窣窣。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听到那些。
可他的手,好多人拉过。
奶奶拉过,南絮拉过;程然握过,李明轩也握过。
还有汪鹏。
好像都在把他从深渊里拉出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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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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