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府尹衙门时,外边瞬间下起了倾盆大雨,看热闹的百姓们纷纷躲进沿街店铺的屋檐下。
来时,因为街上百姓太多,马车便停在了稍远处。
而这雨实在来的突然,若也不知多久才会停,苏瑶以为自己会淋一身雨,却见谢霄的侍从郑应刚好从府尹衙门里借了一把伞。
“来,”谢霄撑开油纸伞,走进雨中,向苏瑶伸出了手,眸光明亮夺目,声音极尽温柔缱绻。
“阿瑶,到我伞下来!”
这样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在特定的人听来,透露出的含义却又并不简单。
而此时的苏瑶知道,于情于理,她不该与谢霄共撑一伞,可是她却无法忽视谢霄脸上的笑容,就像是沐雨的太阳,温暖得令人眩晕。
雨中公子,写意风流。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甚至听到了自己胸腔内的心跳声,是那样的剧烈且清晰。
鬼使神差,她已经站在了谢霄的身旁。
小小的一把伞,此刻仿佛是一个独立的世界。
伞外大雨如幕,轰声如雷,伞内两人齐齐沉默,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在场的小娘子们看了,心里酸得不行,只能默念“他们是兄妹”来安慰自己。
而那些大妈们,因为从小看谢霄长大,心里反倒有一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欣慰。
回到西山别院,谢霄却未离去,侍卫郑应捧出了一个木盒。
苏瑶一怔,这个木盒她再眼熟不过,因为这个盒子曾经是她母亲的梳妆盒,后来她母亲去世,就成了他父亲专门用于装贵重物品的盒子。
直到后来被高家夺去。
“兄长,这不是……”
苏瑶本来就冰雪聪明,一见到这个盒子,就将这前因后果统统想明白了。
谢霄一边笑着,一边将这个盒子放到了苏瑶手上。
“这本来就是阿瑶的。”他笑着道:“我只不过是帮阿瑶抢回来罢了,朱家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银钱还有店铺也都在里面。”
苏瑶听了,顿时就有泪珠扑簌簌地顺着脸颊滚下,砸落在木盒上。
谢霄见苏瑶哭,还以为自己又哪里做的不好,从张婆子手里接过丝帕,小心翼翼地给苏瑶拭泪。
苏瑶抽泣着说:“兄长对阿瑶这么好,阿瑶实在无以为报。”
谢霄握着帕子的手顿了顿,轻声道:“你能一生平安喜乐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语毕,谢霄还摸了摸苏瑶的发顶,只觉掌下青丝不仅似墨般稠黑,还极为顺滑,几乎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谢霄虽然才十七岁,明年才能行冠礼,而苏瑶今年年初已然及笄。
两人虽然只相差一岁,可谢霄抽条早,和苏瑶站在一起,便整整高了一个头。
两人此时相隔极近,从他这个角度向下望,谢霄可以清晰地看到苏瑶脸上任何一个细节,鼻尖萦绕的淡淡清香是他以前从未闻过的。
苏瑶微红的眼尾缀着晶莹的泪珠,双眸似荡漾春水,微抿的唇如樱桃般嫣红,稍稍不留意,苏瑶那可怜无辜的目光便撞入心间。
谢霄不知道最后自己是怎么从西山别院里出来的,洗漱沐浴之后,躺在床上,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总是苏瑶仰起头时,撞进他眼帘的那道清冽目光。
此时远在西山别院的苏瑶也好不到哪里去,披散着湿淋淋的及腰长发,呆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内的面容,耳畔却总是响起谢霄站在瓢泼大雨之中对她的温柔一言。
“来,阿瑶,到我伞下来!”
第二日,谢霄一大早就起了马出了门,向西山别院疾驰而去。
可到了才知道,苏瑶早一刻钟前带着张婆子坐着马车出了城。
谢霄想了想,立马掉头向城东跑了,直到到了城门处才拦到了苏瑶。
苏瑶捞起帘子,露出她那张清丽脱俗的脸,见来人是谢霄,面上莫名蒙上一层红纱,反倒惹得城门处的百姓嘴巴张得大大的。
“兄长追来可是有要事……”苏瑶问。
谢霄正了正脸色,道:“让我随你一同去祭拜苏伯父。”
苏瑶一怔,愣愣地说:“兄长怎知……”
“阿瑶你现在既然已经是我的义妹,那么我也有义务去祭拜一下苏伯父。”
谢霄早就将苏瑶的一切调查地清清楚楚,自然也知苏瑶之父苏谅的墓地所在何处。
因此他一听门房说她们是想出城,就知道苏瑶定是要去城外祭拜亡父苏谅。
其实他跟着去也不过分,无论他是以苏瑶义兄的身份,亦或是苏瑶未来最亲密之人的身份。
所以我这次去也算是……见未来岳父了?
苏瑶见谢霄一脸坚定,也不再多言,轻轻放下了帘子,嘴角却不自觉勾起了个好看的弧度。
苏谅的墓地就在城东的一个山头上,离京都并不远,一行人没有走了一刻钟也就到了。
马车和车夫留在了山脚,谢霄苏瑶还有张婆子徒步顺着山间小道上了山。
这座山头上全是坟墓,其中多得是客死他乡的异乡人,有的甚至连墓碑都没有,就是一个覆满杂草的坟包。
枯树上有寒鸦悲啼,日光照不暖从山谷间钻出来的秋风,任由它吹起衣袍裙裳。
来到苏谅的墓前,看着石碑上的名字,苏瑶瞬间红了眼,呜咽着说不出话来,谢霄勉强收回想把苏瑶搂进怀里,好好安慰她的想法。
离苏谅去世只有一个多月时间,坟包上并未长草,苏瑶便只简单地清理了一下坟上的枯枝败叶。
她在墓前插上燃香,摆好蜡烛,将冥币点燃在墓碑前。
苏瑶恭敬地在墓前磕了一个头,想要说些什么,悲伤涌上心头,竟又无语凝噎。ъΙQǐkU.йEτ
这个时候,身侧又跪下一人,在墓前重重磕下。
“在下姓谢名霄,字子玄。”谢霄脸上写满了认真和严肃,缀着温柔的日光,几乎让苏瑶晃了眼。
“伯父放心,阿瑶以后并非孤身一人,谢霄一定会保阿瑶一生平安喜乐,绝非虚言。”
听了谢霄这番话,苏瑶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先是没了亲娘,随父亲来到人生地不熟的京都,住在了吝啬刻薄的舅父舅母家,再后来父亲忽然病重缠身,不得不终日与汤药相伴。
为了不给父亲增加麻烦的她,面对高家父子整日整日的骚扰,却只能压下心间翻涌的不适,装作不知懵懂。
可到最后,她还是失去了她唯一在世的血亲。
只不过短短半年光景,苏瑶几乎失去了自己珍视的一切东西。
苏瑶不能也没法把对她虎视眈眈的高家三口当做自己的亲人。
父亲离世后,她并不是没有向高宪和叶氏请求过离开京都,想要独自回到苏杭,毕竟苏杭是她的故乡。
可高宪和叶氏却始终不准,表明上是担心她孤苦无依,她却知道,他们是在觊觎苏谅留下的遗产。
被叶氏卖入勾栏院后,她曾被红袖坊的老鸨关在柴房,一连三日,不给吃食,最多只能喝些清水。
她甚至现在都记得,被关在柴房里暗无天日的日子,她只能终日不知晨昏地昏睡着,陪在身边的只有蟑螂和老鼠。
后来已经被折磨得无力反抗的她,又被老鸨拖去浓妆艳抹,穿上繁琐粗俗的衣裙,被推到那肥头大耳的朱家老二身前。
当朱家老二那不加以任何掩饰打量着她的身体的目光,就是那个时候,她突然没了生的念头,想着,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得好。
可是现在的苏瑶心里只有满满的庆幸,能遇见一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却又将自己视若珍宝的人。
她仍记得,当她闭着眼从红袖坊二楼跳下后,再睁开眼,就近距离地望见了,谢霄那一双写满惊讶的明亮双眸。
谢霄见苏瑶双眼和鼻尖都红得不成样子,以为是山上太冷,将她冻成了这幅样子,便赶紧将苏瑶带下了山。
苏瑶回城时,却在路上撞见了人牙子发卖奴隶,便让车夫黄伯停了车,捞起帘子打量起外头整整齐齐站了一排的奴隶们。
张婆子见苏瑶这副动作,也便知道苏瑶是想要买几个,可西山别院地方不大,已经有的奴仆已经够了。
张婆子便试探地开口问:“女郎您这是想要买人?可是院子里的人已经满了……”
“院子里不缺仆役我是知道的,我要人自然是有我的用处的。”苏瑶转过头来,轻声道:“张妈妈,您能帮我去挑三四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吗?最好是心灵手巧,做得了针线活的,要是有能识字的就更好了。”
张婆子见苏瑶脸色淡然,便也知道买人并非是她一时兴起,下了马车去挑人去了。
苏瑶原本还想再多看看外边,却瞅见谢霄骑在马上,目光却始终向她所在的方向飘来。
见自己偷看苏瑶被发现了,谢霄也不刻意遮掩,反倒对她笑了起来。
“阿瑶这是要买几个人?”
苏瑶如实回了一声。
不多时,张婆子便领来了四个小姑娘,都面黄肌瘦,衣着破烂,身边还跟着个人牙子。
苏瑶问了几个问题,付了钱,就将这四个小姑娘领回了家。
谢霄临走前留了句话,说是后日长公主要举办赏花会,要她务必来。
苏瑶点了点头,她知道,长公主这是要将她这个新收的义女介绍给京都的夫人小姐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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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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